而楚世昭顯然也知道這支蒙古王庭在滾雪球的能力上有多么的恐怖。
一開始的時候,蒙古王庭是一路橫推,差點就拿下了整個大景王朝的北方。
如若不是早期蒙古的統治還不夠穩定,各地都有大周故臣的起事,真給蒙古消化了這些地盤,楚世昭大概率是要被平推的。
從各地的數值來看。
不同地方招募的士卒,他們的初始能力也是不同的。
像北方的士卒,十個人里面有三個人能刷出騎術這個基礎詞條能力。
而南方的士卒,十個人里面能有三個人能刷出水戰這個基礎詞條。
不同地區的士卒,更是有著不同數值,北方士卒的武力普遍要比南方士卒的武力高出那么一點點。
將領、臣卡的能力數值倒是不受限,不會有太大的偏差,但這些較為基礎的能力上,兩邊地方的士卒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就光說南方士卒很少出現騎術這個基礎詞條,就讓楚世昭的騎兵死活養不起來。
楚世昭想要在南方養騎兵,必須先去培養這些士卒的騎術能力,要比常態招募,多出半年的時間去訓練。
而北方地區之間的鄉勇,也有高下之分。
像接近邊塞的這些地方,如涼州,其招募過來的基礎武力值,可能還要比北方很多大鎮招募過來的鄉勇武力還要高。
最令楚世昭頭大的,還是模擬推演里的這個地形設計。
南方士卒到北方打仗,是會出現負面狀態,又有不熟悉地形的地圖效果,一打敗仗就容易吃癟。
同理,北方士卒到南方打仗,也容易出現中瘟疫的狀態,也是不好打的。
可問題是,楚世昭作為北伐的主攻方,他深知繼續耗下去,是自己這一方更加吃力。
別看渡江是有天險可以防守的。
就大周王朝這個南北兩地人口來說,北方的繁榮程度更高,人口數量更大。
要是長期運營下去,楚世昭一定是失利的一方。
這一次模擬推演,楚世昭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既要打又要磨,打是消耗蒙古人的有生力量,確保蒙古人不能短期內就消化大周王朝的北方,磨是楚世昭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口氣就戰勝蒙古,遲緩對方的發育速度,又讓自己有成長空間,才是對策的核心。
事實也證明了蒙古人在治理地方上的能力是一塌糊涂的。
五年的時間,南方的生產力是有天翻地覆的增長,楚世昭的政策一律鼓勵生產,推崇貿易。
蒙古王庭主要經濟收入來源,只有貿易,在北方收納的稅以及糧草,大多都是要歸于周人鄉紳地主的頭上。
在地方上的百姓生存壓力,楚世昭的治下相對安逸,蒙古統治的北方就不是很太平,頻頻的起義,也是不斷給楚世昭續一口。
打到這個階段,蒙古人被迫西征,不是他們不想打楚世昭,是蒙古人沒得選。
楚世昭的防守策略實在是過于穩固,而且又有震天雷這樣的火器日益成型。
他從來不盲目和蒙古人選擇野戰,通過震天雷的射程和城防,不斷地壓制蒙古人的攻城路線。
蒙古人也不可能真拿自己騎術專精的精銳跑去當炮灰,擱那攻城頭,負責主攻城池的,只可能是周人的步兵部隊。
說實話,在古代戰場吧,你打順風仗,那是一個比一個勇,你打逆風仗,打了一次,后續就不可能賣命了。
為什么游牧民族要打仗。
因為窮,打仗打贏了可以搶別人的東西。
一直打仗,又打不進去,一直看著身邊的同僚在戰火中死去,這給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北方大族也不是傻子啊。
有利益才賣力,打不了,還天天消耗自己的有生力量,那不就是給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實力才是自身地位的保障和根本。
保存實力,象征性打打,打不進就告訴蒙古人,實在是不好打。
蒙古人又不可能真的往死里逼迫,把他們趕到楚世昭這邊的陣營去。
像蒙古這種以打仗經濟為生的民族,他就屬于只要能贏勝仗,就能一直推進下去,只要耗住了,打不贏,就自然崩掉了。
西征是蒙古人選的嗎?
是他們打不過楚世昭,推進不了,那不就只能換條路打了。
但是蒙古人在西征的路上一往無前,就越顯得楚世昭這一方有多么的難啃。
現在就屬于是楚世昭和蒙古王庭互相卷各自的軍事能力和素養,拉出來的軍隊,往外一溜,都是極強的。
晟武十五年二月,鐵木真再度西征,五月,蒙古與羅斯、欽察組成的聯軍會戰于迦勒迦河之東,因羅斯諸王公互不團結,不能協同作戰,終被蒙古軍一一擊潰。拖雷和哲別統兵抄掠羅斯南部后東還,經伏爾加河,又攻掠保加爾人,然后再由里海、咸海之北返回蒙古草原。
此次遠征,使得蒙古軍的足跡遠抵克里米亞半島,在取得了如此戰果以后,鐵木真重拾了信心。
晟武十五年八月,鐵木真自漠北南下,再攻大景王朝,而在這個過程中,鐵木真頒布文法,開始建立屬于蒙古王庭的文化,又分封子弟。
在西征路上打下的土地,被鐵木真分給了他的兒子,而鐵木真在攻掠諸國過程中,他又吸收了歸降的軍隊,并驅使被征服地區人民為兵,使軍隊數量大大擴充,蒙古王庭的兵力自十萬之眾得以增進,已有三十余萬。
不過除卻蒙古本部的十萬騎兵外,還有二十余萬的部隊,都是招降過來的軍隊。
晟武十五年九月,楚世昭嚴格控制武器在外的流通,有效制止了蒙古人學習新式裝備的機會。
在歷史上的元朝,起家的過程中,有個重要的步驟,那就是吞并了金國。
金人第一是犯賤,第二是送裝備。
說他犯賤是明明知道蒙古強大,但是他被蒙古人打了,優先考慮是從南宋這邊拿回來利益,屬于是拆東墻補西墻。
送裝備就更是無話可說。
在和南宋戰爭的過程中,金人是學習了南宋很多的武器技術。
蒙古人打下金國,完全吸納了這些東西,堪稱大補丸,而且在歷史上的蒙古人,火器的利用率極高。
不是常人所想的那種只會用騎射武器,火器他們蒙古人也是用的。
不然,蒙古人在西征的過程中,也不會將火器這種東西流往了西方。
這一口滅金大補丸,金人給了蒙古人一個全方面提升的機會,整個元朝的前期,就像是打怪升級一樣。
從一開始的喪家之犬,去哪被哪踢一腳,尤其是被金人當狗訓,再到一路反殺,將整個中原王朝都吃下來。
那都是一個由弱變強的流程。
楚世昭就沒有給對方這個機會,蒙古人現在的科技提升,也都是效仿楚世昭這邊的科技卷出來的。
實際效應,雙方差遠了。
現在楚世昭是完全不著急,要知道大景王朝通過這么多年的運營下來,每年的稅收已經突破了大周王朝的巔峰時期。
要知道,楚世昭手上只有大周王朝的半壁江山,而且是相對貧瘠一些的南方。
而楚世昭早在三年前,就在暗中牧馬,蓄養騎兵,正在訓練背嵬軍來對抗蒙元的騎兵。
他在等一錘定音的機會,蒙古王庭東邊一個錘頭,西邊一個錘頭,只能在這里等死。
晟武十五年十月,你的背嵬軍編制終于成型了,這一支騎兵,你足足招募了三萬余眾。
而突火槍在十年的發展之中,終于研發出了新的路線——火銃。
晟武十五年十一月,你開始加強背嵬軍的騎射能力,每一位背嵬軍將士,都配有強弓和五十支箭。
晟武十五年十二月,楚世昭訓練背嵬軍的合擊能力,推行了五五制的合縱戰術。
該合縱戰術,楚世昭要求背嵬軍的將士以五人形成一個小股單位,成一組,五個小組為一個鎮。
戰斗中,五人將士分工合作,兩人負責騎射火力壓制,另外三人各負責進攻、掩護和支援,交替騎射火力。
為確保每一組都有戰斗力,楚世昭長期訓練這些人的戰術應用和配合。
這樣也能保證,團體落單以后,各個組的將士各自為戰也能擁有出色的反制戰力。
而這樣的合縱聯擊戰術之中,進攻的前提是保存自身有生力量,從而確保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被敵人輕易消滅,一旦出現問題,就需要人負責掩護隊友后撤。
其核心就是迂回穿插,圍點打援。
只要遇到對方主力部隊,就牽扯為主,遇到小股部隊,就穿插圍殲。
晟武十六年三月,楚世昭興兵北伐,這是安定了數年以后,楚世昭的首次放棄城防的主動進攻。
晟武十六年三月十三日,楚世昭的背嵬軍在野外遭遇了蒙古突騎,雙方就地展開,蒙古人極其嫻熟地使用自身常用的迂回穿插戰術,借助射程、騎術的精湛,想要通過身位拉扯,再借助火力壓制楚世昭的這支背嵬軍。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背嵬軍如法炮制蒙古突騎的戰術,他們同樣是用迂回穿插的戰術,繞開蒙古突騎的包圍圈,再反過來包圍對方,在近距離,背嵬軍拿出火銃就地射擊,其精準度遠勝于弓箭,遠距離就拿出弓箭騎射,以確保自身在安全的身位可以造成打擊。
蒙古突騎大多沒有什么護具,全憑機動性,他們遭遇到背嵬軍這樣的重騎兵,正面若是沒有打贏,就該拉開身位作戰,但是從來沒有和大景騎兵交手過的蒙古人,為了試驗對方的實力,主動進攻,于是就遭到了全方面的壓制。
晟武十六年三月十九日,背嵬軍在正面戰場上擊破了蒙古突騎,鐵木真大驚。
晟武十六年三月二十三日,哲別和拖雷親率大軍十萬,與楚世昭的背嵬軍主動交戰,而楚世昭靈活應變,避開了哲別和拖雷的大軍,將三萬余眾的背嵬軍化整為零,襲擾蒙古王庭的統治區。
這些背嵬軍到了地方,按照楚世昭的吩咐,先是招撫北方的百姓,告訴這些百姓,南方的王師即將收復山河,若是能再統山河,為了恢復故土,照料飽受戰亂之苦的北方百姓,接下來的一年里,免去北方各地的賦稅,用以生產。
只要遇到追擊過來的蒙古騎兵,就自行尋找突圍、繞開正面的戰場。
晟武十六年四月,楚世昭的重步兵軍團抵達戰場,十萬之眾的步兵推進正面的戰場,有著背嵬軍的協同,打出了步騎協同作戰的效果,原先只有步兵的楚世昭常常沒有正面交鋒的對手,就被蒙古騎兵活生生拖死,而有了背嵬軍的拉扯,這些步兵在攻城上就有了保障。
晟武十六年五月,鐵木真多數兵力用于西征,以及鎮壓那些剛剛被打下來的西方諸國,在北方大多是北人鄉紳豪強的部隊,這些人不出力的話,鐵木真疲于防守,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打,尤其是楚世昭將震天雷運送過來攻城,更是以一日克九城的速度,不斷地攻城拔寨。
在楚世昭提前部署的招撫下,各地百姓抵觸蒙古統治的心思已達臨界點,人心思景的情況下,鐵木真本身就只能靠著北人政權的高壓來控制民眾,現在吃了敗仗,百姓暴動就更加明顯。
晟武十六年六月,景軍進逼長安,鐵木真帶領三軍的將士和嬪妃、攜帶著子汗等人,逃出長安,經潼關逃往漠北王庭。
蒙古在中原的統治終于結束,楚世昭取得了在長城以內地區的統治權,丟失二十余年的幽云十六州,終是被大景收復。
而楚世昭鑒于草原勢力反復無常,長年累月盯著中原肥沃之土的野心,居安思危的情況下,他決定積蓄力量北征,再起一戰,徹底消滅以鐵木真為首的游牧勢力。
鐵木真得知消息,知道大景王朝正在勁頭之上,難擋鋒芒,于是再度西征,朝著軍力頹弱的西邊繼續攻打,這樣的方略,間接導致世界格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史稱——‘元庭事變’。
而這些從楚世昭手里選擇避其鋒芒而臨時逃跑的蒙古人,采取了“向西方進軍”的戰略。他們先是長途奔襲到歐洲的黑海和多瑙河一帶,接著又同這里的哥特人等一起繼續向西侵襲,直到兵臨羅馬城下,最終導致了古羅馬帝國在眾多‘蠻族’的強大軍事壓力下,一朝覆亡。
楚世昭對蒙古的這場大勝,不僅影響了中原王朝的歷史,也間接推動了新的歷史進程。
晟武十六年七月,楚世昭光復大景,在長安二度登基,祭奠先祖,史稱——‘景皇登頂’、‘晟武皇治。’
而剛剛打下長安的楚世昭,在短暫的封禪、歸位正統后,便在長安的郊外祭拜舊友楊方,這令那些忠于大周王朝的群臣潸然淚下,曾經效力于大周王朝,而不認可大景王朝正統的群臣最終重新依附在了這位再度統一山河的開國帝君,這一頁,終是打開了大景王朝步往昌盛帝國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