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自告奮勇:“實在不行,我來幫你拿下城主之位?我身負周家血脈,也無強占他人妾室的不良記錄,而且黑石城也沒規定女子不能當城主。”
接下來的一句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意圖。
“不過你可得好好指導一下我的劍法,讓我早日進入地境才行。”
……
周云墨心想你實力不夠,不然由你來當城主也是不錯。
“反正都是修行。”他說道。
林若雪嗯了一聲。
“黑石城中可有蘊含道法之力的物品?”周云墨問道。
他身為一城之主,原本不需要為修行資源而費心,但他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
天衍無極經可以通過直接吸收道法之力進行修行,好處是不具靈根者也能修行,但同樣也帶來了弊端。因為天地靈氣隨處可見,而提供道法之力的物品卻相對稀少。
林若雪想了想,道:“周家寶庫里藏有大量的寒冰符和烈火丹,其中三分之二被老余頭藏了起來,你下次去的時候留意,寶庫西北角還隱藏著一個小洞,可謂庫中有庫。”
“萬寶樓的榮掌柜收藏有一盒冰心玉骨髓,蘊含寒冰之力。”
“黑市執事王大獻最近不知為何,進了大批的靈魂卷軸,卷軸中蘊含有靈魂之力。”
……
“當然全城最出名的當屬石家那三道青云劍意,你要是吃了說不定能修成劍仙。”
“另外我聽說孫玉龍曾得到過幾根金雷竹,那可是煉器材料中的極品,富含大量雷電之力。”
她如數家珍,將黑石城各家的寶貝歷數出來。
“今日他們全在府上。”周云墨道。
“你果然要將他們一網打盡!”林若雪驚訝道,“哎,雖然可以順帶解決下修行資源的問題,但這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好吧,正好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新五行劍法!”
兩人邊走邊聊,不久便來到了城主府門前。
……
……
城主府。
眾人正在思考開啟問鼎大典的利害得失。
孫錦鵬走近孫玉龍,道:“營長,啟動問鼎儀式,您當選的機會極大。”
孫玉龍淡淡一笑。
他早已進行過全盤的思考。
問鼎儀式一旦開啟,舊城主必然會被廢除。從目前的情況看,他想不出周云墨有任何不被廢除的可能性。
舊城主廢除之后,山河之靈便會啟動城主競選儀式,從黑石城中三十五歲以下的青年中挑選出新一任的城主。
按照以往的情況,山河之靈將綜合考慮候選者的多方面因素,包括年齡、潛力、血脈等,但最重要的仍是武道修為,畢竟作為一城之主,必須肩負起相應的責任。
比如即將在一年之后舉行的天南百城宴。
他今年三十四歲,恰好符合參加城主競選的條件,黑石城中不少成名高手諸如石天涯、李先生、榮掌柜等人均已超過競選的年齡限制,而年輕一輩中又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但對他而言,僅僅是機會很大還遠遠不夠,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奪得城主之位,否則便會失去一切。
有資格作為他的對手的人雖然不多,但也絕非沒有。
“除了石家二公子,黑鷹營中那個古怪的家伙也是一個隱患,必須早日將他除去!”孫玉龍心中暗道。
……
“選擇以問鼎的方式來決定城主的歸屬,大家可有異議?”太叔公打破沉默。
有人默默點頭,有人沉默不語,卻沒有人提出異議。
山河鼎乃黑石城之信仰,即便有人心存疑慮,也不愿當眾表露出來。更何況,對不少人而言,這是對他們最有利的方案。
太叔公見眾人均無異議,遂宣布道:
“一個月后,夏日至,祭天地,開啟問鼎大典!”
“屆時除了城主之位的歸屬外,其他重要事情亦可詢問山河之靈。”
他看了秦思思、石清兒等人一眼,補充了一句:“包括姻緣。”
秦思思聞言瞪了老頭子一眼,石清兒則俏臉微紅。
“既然此事已定,老夫便先回去歇息了。”
他說著,目光轉向石天涯,道:“多日未見,天涯是否有興趣到老夫陋舍飲上一杯?”
石天涯笑道:“自當從命。”
……
隨著太叔公與石天涯的離去,嚴肅的氣氛也煙消云散,而眾人來時的那種團結一致和眾志成城的氛圍卻也不復存在。
擔任城主有著諸多好處,場上皆是黑石城中有數的大人物,誰不希望自己能借此機會成為一方之主呢?
下一任城主的歸屬已與周云墨無關,而場上的眾人反倒成為了自己的競爭對手。
孫玉龍不再隱藏鋒芒,雙眼鷹視狼顧掃向眾人。
恰好有人朝他看來,雙方皆在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毫不掩飾的敵意。
孫玉龍冷哼一聲,心想你們還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他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石伯符,見他一副云淡風輕、成竹在胸的模樣,心想此人城府極深,只怕又在玩什么花招。又想石家號稱黑石城第一修行世家,長年屹立不倒,石仲謀更是號稱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他們毫無疑問便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
想到此處,他愈發覺得石伯符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石伯符似乎感受到了孫玉龍的敵意,朗聲笑道:“伯符尚未來得及向孫兄道賀。”
“孫兄獨抗狼盜,為黑石城屢立奇功,聲望如日中天,又是地境高手,一個月后的城主之選自是非孫兄莫屬。”
孫玉龍冷笑一聲,心想你這是在把我推到眾矢之的位置上嗎?
他淡淡道:“石家難道不參加問鼎大典?”
石伯符微微笑道:“問鼎大典乃黑石城最大之盛事,石家自然不會缺席。”
“至于城主之位,自有山河鼎定奪,石家絕不會有任何異議。”
孫玉龍聞言,突然意識到山河鼎乃周家的護族之寶,山河之靈挑選城主時,血脈傳承也是考量之一。而石家和周家世代交好,祖上也曾有過多次聯姻,只怕在血脈上占據了不小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