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劇情亂的,估計連作者親媽都不認識了!”
龜丞相眨巴眨巴綠豆小眼睛,默默的吐了個小槽。
“不過,小世界居然沒崩?小殿下的龍魂,似乎也凝實了不少呢!”
“所以——”
龜丞相晃了晃小腦袋,思索片刻后,又縮回了它的龜殼。
繼續睡吧!
……
龍歲歲不知道龜丞相又在偷懶,她還要聽趙聽瀾匯報情況呢。
“……阿姊,藏書閣、印書坊、竹紙等鋪子,全都運行良好。這是幾個鋪子的賬冊。”
趙聽瀾將一摞賬冊放到了龍歲歲面前。
龍歲歲隨手抽了一本,簡單的翻看了幾頁,嗯嗯,基本沒有問題。
再者,她相信女主的人品和驕傲。
女主是斷不會在賬目上搞鬼的,如果想搞錢,她有著太多太多點子了。
比如穿越者的幾項必備技能,肥皂、玻璃、酒精。
隨便拿出一個,都能讓女主賺得盆滿缽滿。
過去女主在鄉下,沒錢、沒人脈、沒平臺。
如今女主進了京城,有了錢,也應該認識了一些貴人。
還有京城這偌大的舞臺,依著女主的聰明、才干,她只要想,定能——
龍歲歲正想著,耳邊已經傳來趙聽瀾的聲音:
“阿姊,這些生意很好,不過到底還是過于‘清貴’。”
買書哪有賣奢侈品暴利?
尤其是能夠壟斷的奢侈品,簡直就是一本萬利!
絕對比“搶”更來錢。
龍歲歲挑眉:……哦豁,女主這是要開啟穿越農家女的傳奇人生了?
“阿姊,我無意間得到了一個方子,制出了比澡豆好用且方便的物什——”
趙聽瀾說著,就掏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小東西。
紅色透色的質地,其中還點綴了一些花瓣。
龍歲歲定睛仔細看了看,這玩意兒,不就是后世曾經流行過的手工鮮花皂嘛。
倒是比黑乎乎的豬油皂更高端,一看就是貴人才會用的奢侈品。
“不愧是女主,即便是在條件有限的古代,還是能夠復刻出后世的東西。”
龍歲歲暗暗的想著。
“阿姊,您看看!”
趙聽瀾見龍歲歲“發呆”,誤以為她不知道此物為何。
她便將手工皂送到了龍歲歲面前,“我放了鮮花瓣兒,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阿姊,您聞一下!”
龍歲歲點點頭,“好!”
輕輕吸了吸鼻子,還別說,味道真的很不錯。
玫瑰花香很濃郁,遮蓋了豬油等雜味兒。
“阿姊,這個是用來洗手、凈面和沐浴的,您要不要試試?”
趙聽瀾作為銷冠,最是擅長推銷。
“……好!”
龍歲歲還沒有暴露自己同為穿越女的身份,面對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東西,她不能表現得太習以為常。
她順著趙聽瀾的意思,用手工皂洗了手。
還別說,不愧是女主,復刻出來的手工皂,絲毫都不比后世的差。
細膩的泡沫,淡淡的花香,去污能力比較強,還不傷手。
洗過之后,手上還能有淡淡的香味兒。
“此物極好!”
龍歲歲客觀的評價著。
“阿姊說好,那必是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趙聽瀾故作如釋重負的模樣,她壓低聲音,說道,“阿姊,您說我們開個鋪子,專門售賣此物,可好?”
“……可以!不過,這是你的方子,我不能白拿!”
龍歲歲略略思索了一下,便有了章程。
而且手工皂什么的,不屬于“文化產業”,掛不掛“復圣堂”的名號,都不重要。
更有甚者,龍歲歲還不想用顏氏做招牌。
如果是印書、賣書、賣紙等生意,還屬于文化產業,顏氏即便涉足,也不會被人認為是“商賈”。
那么,肥皂生意,絕對就是單純的商品產業。
顏氏若是沾了,還會影響到顏家的清名。
龍歲歲非常清醒,她知道顏氏的清貴之名,才是她和顏安的安身立命的基礎。
她不能自斷根基。
“這樁新的買賣,我顏氏就不冠名了。”
“它獨立于復圣堂之外,是你我合伙的新生意。”
“……不止我,還要再邀請幾個股東。”
龍歲歲緩緩的說著。
這里是京城,權貴多如狗啊。
手工皂等都屬于暴利的行業,只一個大將軍衛氏,還是不足以庇護。
最好是有皇族參與,才能確保產業的安全。
趙聽瀾趕忙點頭,“阿姊說的是!”
穿越三年,進京一年,趙聽瀾太知道“階級”二字的嚴苛與殘酷了。
在后世,她還經常罵萬惡的資本家。
可,資本家再萬惡,他也只是剝削你的勞動力。
而在這王權至上的古代,真正的貴人,是可以要人命的。
“木有人權啊!自由平等,也都不存在!”
趙聽瀾默默的嘆息著。
她還算幸運的,遇到的是顏氏貴女。
阿姊雖然也讓她干活,但人家給錢啊,還不會威逼她如何如何。
讓她免除了被X騷擾的可能!
不像是那個李十二郎,明明是個給家里跑腿的,卻在她面前假裝什么霸道王爺。
覬覦她的賺錢能力也就罷了,居然還擺出深情款款的嘴臉。
哼,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盤,趙聽瀾門兒清。
不就想著說些不要錢的甜言蜜語,再給一些價值不高的好處,以“愛”為名,哄著她為他、為王府做牛做馬嘛。
她趙聽瀾可不是真的十七歲少女,更沒有長個戀愛腦。
在后世,她都沒有為愛癡狂,在古代,她更不相信愛情。
若是真的沒有其他的選擇,她為了生活,為了跨越階級,或許會選擇李十二郎。
利用唄,大家相互利用,誰也別客氣。
萬幸的是,趙聽瀾不是沒有選擇,她還有顏家阿姊。
跟著顏家阿姊,她只需要出賣勞動力,無需出賣色相,更無需搭上婚姻和后半生!
……
討論完生意的事兒,又說了些家中事務,趙聽瀾便告辭離開。
龍歲歲則指揮著仆從們收拾屋舍,安置物品。
此次進京,龍歲歲是要待嫁的,所以她把當初衛赟以及衛家給的聘禮都帶了來。
十幾口大箱子,全都要檢查、封存、入庫。
還有顏家的財產,也都要一一安置。
忙到傍晚,家里的庖廚開始準備飯食,衛赟便騎著馬趕了來。
這,不是未婚夫妻時隔三年第一次見面。
昨日在驛站,衛赟就連夜趕了來。
那時候,剛剛處理完陸家的事兒,衛赟和龍歲歲只是匆匆打了個照面。
次日清晨,用朝食的時候,兩人又見了一面。
接著就是進京,在城門口分別,衛赟騎馬立在馬車旁,與龍歲歲隔著車窗再次見面。
不過,衛赟不好丟下長輩,他要先護送太夫人、大夫人等回家,安頓好家里,才能再來見未婚妻。
且,衛赟也知道,顏家剛進京,也需要時間安頓。
估算著時間,到了傍晚,衛赟才又從自家所在的崇仁坊,來到了隔壁的平康坊。
“歲歲,都安置好了?”
“嗯!”
“……我剛剛去陸家喝了一杯茶,與驃騎將軍有了默契,最遲明日,陸家就會派人送來賠禮。”
“若樸,辛苦你了!”
“不辛苦,就是覺得委屈你了。因為我,陸權這才跑去羞辱你,是我連累了你!”
“是陸權嫉妒你,心理扭曲,這才遷怒他人,與你何干?”
龍歲歲拒絕“受害者有罪論”。
錯的永遠是主動跑來犯賤的惡人,而不是無辜者。
“還有楊氏,阿父那邊也已經訓誡過了,并責令楊氏親自來顏家致歉。”
說到這里,衛赟好看的瑞鳳眼里閃過一抹笑意,他壓低聲音,悄悄的對龍歲歲說道:“在阿母的‘求情’下,阿父讓楊家拿出了三分之一的產業做賠禮!”
京郊的田莊,東市的鋪子,還有百斤的金銀。
雖然不會讓楊家元氣大傷,卻也讓楊家傷筋動骨。
關鍵是,這些財貨都會填充到自家小未婚妻的荷包里!
biu!
龍歲歲的眼睛亮了。
嘿嘿,這才剛進京呢,就接連收到了兩大份賠禮。
金銀珠寶啊,龍歲歲的最愛。
田產、鋪面,龍歲歲表示,這些也都是能夠下金蛋的母雞,她不嫌棄!
衛赟:……
又看到自家小未婚妻雙眼放光的小模樣了,好懷念,好、喜歡啊。
這三年,衛赟在顏氏身上吃到的紅利,看不見、摸不著,卻真實存在,且無比巨大。
衛赟成功打入了文臣集團,還跟世家有了來往。
尤其是孔太師對他十分照拂,雖然沒有正式拜師,孔太師待他卻也如學生般親近。
給他取字,教他讀書,還在公開場合笑稱“此乃吾家玉郎”。
有了孔太師這個長輩提攜,衛赟在圣人面前,都多了幾分體面。
還有東宮。
孔太師是太子太師,本就是太子的老師。
衛赟呢,雖然與孔太師沒有師生之名,卻有師生之實啊。
與太子私下里相處,太子都會親切的喚他“師弟”、“阿弟”。
誠然,這里面肯定有玩笑的成分,但也表明,太子已經把衛赟當成了自己人。
關鍵是,這種“自己人”,不是衛赟主動攀附的,而是名正言順,更是順理成章。
衛赟不是太子黨,勝似太子黨。
還有他幫顏氏開的那些鋪子,雖然那些鋪子都屬于顏氏,但衛赟偶爾過去幫忙,也會趁機結交許多讀書人。
他們或許還沒有入仕,但都有各自的才華。
衛赟完全可以從中選擇,提前投資,繼而壯大衛家的勢力。
且,有顏氏這塊招牌,衛赟的“資助”,并不會讓驕傲、清高的讀書人反感、排斥,他們會欣然接受,把衛赟當成了“自己人”。
……而這,都是顏平顏歲歲帶給他的。
“歲歲,我們的婚期,定在下個月初六,可還好?”
這么好的新婦,衛赟真是迫不及待要娶回家。
龍歲歲:……還要一個月?
這么好看的美男子,還要一個月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