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本以為自己需要在校長辦公室,和鳳凰福克斯交流一下養小鳳凰的心得,等待許久之后才能遇到將收尾工作打掃干凈的老校長。
他是萬萬沒想到。
自己都用黑鳳凰進行了幻影顯形,可阿不思.鄧布利多還是早了自己一步——亦或者說是這位校長早就已經在這里等待了許久?
伊恩注意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穿著,盡管同樣是那一身標準的紫色長袍,可現在這個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脖子上卻圍著一條深紅色的圍巾。
除此之外,儀表整潔度也有些差別,在地下房間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明顯不修邊幅,而面前的這個阿不思.鄧布利多卻梳妝整潔。
總不至于跑的比小巫師快,還能夠有時間修整潔面吧?有些感覺詭異的伊恩,腦子一轉,試探性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阿不福思先生?”
他覺得這或許是最好的解釋。
“如果我的消息沒錯,此時此刻,阿不福思正因為我的一些失禮行為,關閉了他的店在我們的老家向阿利安娜的墓園里細數我的罪狀吧。”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輕搖了搖頭,對著伊恩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額,我記得您明明剛才還和我說,您要和尼克.勒梅教授處理一下伏地魔的后事,需要稍后一些的時間才能和我見面……”
伊恩仿佛忽然間意識到了什么一般,他猛地掏出了自己的活點地圖,然而,他卻只是在活點地圖上看到了一個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圖標。
那個圖標此時此刻依舊在和魔法部的一群人員周旋,就連其他幾位院長都一起齊聚在了斯內普的辦公室共同調查奇洛的死因。
“很敏銳的洞察力,我想分院帽并沒有說錯,你的身上具備著多名創始人所看重的特質。包括你在應對伏地魔之時的策略和應對手段,也同樣展現了你遠超同齡人的優秀以及……狡詐。”阿不思.鄧布利多微笑著看了一眼伊恩手中的地圖,“不過,巫師的世界,有時候連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你也最好不要太過于相信你的地圖。”
他的話讓伊恩表情接連變化。
“真是活見鬼了……”
伊恩盯著地圖上空無一人的校長辦公室,表情有些憋悶,“您在我的地圖,不,應該是說您在霍格沃茲本身上做了一些手腳?”
他著實有些無語。
畢竟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放眼整個巫師界恐怕都找不到幾個,而這屈指可數的幾個人還偏偏讓他給碰到了不少。
你說這巧不巧?
“是的,我耍了一些小花招。”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否認,而是點點頭微笑著直言不諱。
“畢竟你的這種地圖已經被你賣給了很多小巫師,我們并不能確認奇洛會不會拿到其中的一張用以監測我和其他教授的行動。”
非常合情合理的解釋。
還讓伊恩壓根就不敢反駁。
他賣的地圖本身就是違禁品,沒有被追究責任就已經算好的了,又怎么能反咬一口去指責阿不思.鄧布利多欺騙自己的地圖。
“其實我的初衷只是為了幫助那些找不到路,有著路癡屬性的可憐同學,他們在這冰冷而又龐大的城堡里屬于需要幫助的弱勢群體。”伊恩給自己辯解的聲音并不小,但怎么聽都怎么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心虛。
這不。
阿不思.鄧布利多果然對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將一份地圖賣到十幾枚金加隆,我想真正的弱勢群體并沒有那個能力購買它。”盡管老校長的聲音依舊輕言細語,伊恩臉上的尷尬表情還是不太能掩蓋得住。
“會有辦法的,他們會有辦法用上的。”
小巫師摸了摸鼻子掩飾心虛。
他其實在市場飽和后已經向不太富裕的同學開通了伊恩貸的服務。
沒有什么九出十三歸,也沒有什么百分之幾十的年利率,僅僅只需要多百分之五的服務費,這顯然算不上什么奸商的行為。
他可比麻瓜們的銀行還要心善很多很多!
“你在學校里的生意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別想著去搞到尼克的那臺非法機器。”阿不思.鄧布利多倒是沒有繼續提起這一茬,畢竟小巫師也沒有強迫別人購買東西,他現在擔心的就是伊恩對印鈔機的熱忱。
“好的,教授。”
伊恩連忙做出了保證。
“想要去學習制造那臺機器的手段也不行。”阿不思.鄧布利多仿佛看穿了小巫師的內心,語氣當中滿帶著不放心的警惕。
伊恩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
很顯然。
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塊老姜的確還是有夠辣,提前預判了他心中的曲線救國思想,以至于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看來我猜對了。”阿不思.鄧布利多苦笑了一下,他隨即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們巫師和妖精們曾經簽訂過的協議不能被打破,這會引起大亂子,曾經的尼克就差點因為他一時的沖動險些毀掉如今來之不易的和平。”
老校長的本意顯然是在警醒伊恩。
不過。
“和妖精們的協議么……”
小巫師卻是嘀咕著若有所思了起來。
他臉上的表情讓阿不思.鄧布利多有些感覺不對,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生怕伊恩又語出驚人的老校長連忙轉移起了話題。
“想必你也有些累了,要吃點什么小零食嗎?”阿不思.鄧布利多話音才剛剛落下,又忙不急的補充說明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說一些甜品,而不是牛排之類的東西。”他明顯還記得自己之前和伊恩在這個辦公室交流時發生的一些小插曲。
“那就烤全羊?多放一點辣椒?”伊恩表示了理解,隨即又如此回應,他不喜歡為難人,所以選了一個和牛肉不沾邊的食物。
阿不思.鄧布利多表情有些無奈,“就沒有想吃一些正常一點的甜品嗎?比如滋滋蜂蜜糖,蜂蜜伯爵家的滋滋蜂蜜糖加入了比利威格蟲的蜇針,遠比其他商店里的糖果好吃很多,我想你只要試一次就一定會愛上它。”
老校長極力的推薦卻沒有引起小巫師的興趣。
“謝謝,但還是不用了,我怕長蛀牙,我這個年齡的小巫師最愛長蛀牙了。”伊恩的婉拒又是引起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沉默。
一個干翻了伏地魔的家伙。
居然在一本正經的跟他說長蛀牙的問題?
“也有無糖的甜品。”阿不思.鄧布利多再次開口,沒想到巫師界居然也有代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食物上施加能讓人感受到甜蜜的魔法。
“先吃一點烤全羊吧,然后再吃甜品,正好能夠解膩。”伊恩眨了眨眼睛望著面前的老人,他的發言無懈可擊讓人難以反駁。
阿不思.鄧布利多摸了摸額頭,心中暗道以后肯定再也不能習慣性的問伊恩想吃點什么了,這要求簡直就是一次比一次離譜。
“太油膩的東西吃多了也不好。”盡管阿不思.鄧布利多嘴上是這么說,可還是揮動魔杖實現了伊恩心中的期許。
下一刻。
一整只被烤的金黃酥脆的小羊羔就出現在了辦公桌上,上面有著不少生辣椒,甚至在烤全羊旁邊還有一些貼心解膩的玉米片和檸檬水。
這待遇明顯比伊恩最開始想吃牛排的時候好上不少——阿不思.鄧布利多能怎么辦呢,他只知道眼前這個小祖宗自己得供著。
“變形術?”
伊恩卻是不敢動手。
讓阿不思.鄧布利多只感覺牙疼。
“是小精靈們的手藝。”
他語氣極度無奈的解釋了一句。
眼看著放下心后立馬開始大快朵頤的伊恩,阿不思.鄧布利多這才調整了一下表情,沉吟著開口對伊恩說道。
“就沒有什么想要問的嗎?”
他覺得伊恩比自己想的還要能沉得住氣。
伊恩猛啃一條羊腿,語氣有些好奇的開口,“是時間轉換器對嗎?您能夠同時出現在這么多個地方的原因。”
小巫師心中早有猜測,只是如今還不確定。
“沒錯,我確實是在使用時間轉化器。”阿不思.鄧布利多也不避諱,從自己的長袍內襯里提拎出了一個造型奇特的掛墜。
“為了蒙蔽我們的湯姆,我需要讓他認為我確實被他的一些小花招纏住脫不開身,他這才能有膽量去尋找他想要尋找的東西。”
老校長給伊恩解釋起了自己的行為,只能說老釣魚人釣起魚來真的嚇人。沾沾自喜以為戲耍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伏地魔恐怕做夢都想不到,他其實一直都在自己曾經的教授注視之下,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一直都是他這個黑魔王。
“那個魔法石?”
伊恩有些惋惜于魔法石的損壞,他盡管已經猜到了那個魔法石的魔力恐怕已經不多,但是哪個煉金術師能拒絕的了研究魔法石。
尼克.勒梅教授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做出第二塊。之前這位新教授說東西都可以留給伊恩,小巫師覺得四舍五入一下已經死掉的伏地魔欠他不少。好在伏地魔還有其他的靈魂碎片,伊恩想到這一點心情才稍微又好了一些。
“看來你確實了解很多事情。”阿不思.鄧布利多深深的看了一眼伊恩,倒是并沒有追問伊恩為什么知道這么多東西。
有的事情。
他心中早有證據確鑿的定論。
“其實我本以為您只是在用魔法石釣魚,可沒想到沒鼻子的湯姆居然真復活了,進入那個房間的時候可把我嚇了一跳。”
伊恩的疑惑發自內心,他是真沒料到伏地魔會復活,好在他早就做了不少準備,和伏地魔對上的時候有接近九成的勝算。
盡管依舊非常危險,可總歸結果還是喜人。
“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更看清他的弱點……當然,其中也有我的一點小小的私心,只是湯姆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失望。”阿不思.鄧布利多再次嘆息,他的某些目的明顯沒有達成,以至于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
“這一波我可是冒了大險,您至少得給我一個貢獻獎,當眾頒發給我的那種。”伊恩做出了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你當然配得上那個獎項,毫無疑問,你做到了你對霍格沃茲的承諾。”阿不思.鄧布利多并沒有拒絕而是微微點頭。
“現在的您,是來自于哪個時間呢?”伊恩也是心滿意足的又埋頭啃起了羊腿,不得不說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手藝的確很不錯。
羊羔的表層能吃出金黃酥脆的口感,而里面的肉質卻是依舊鮮嫩無比,作料的味道完全滲透進了肉質當中吃不出任何的膻味。
辣椒的辣度也是剛剛好,吃上幾口都不懵腦。
“礙于一些時間穿越的規則,為了穩妥起見,這就是不能告訴你的事情了。”阿不思.鄧布利多低頭看向了自己胸前的時間轉化器。這并不是他拜托尼克.勒梅維修的那個,只是來自于魔法部會特批給小巫師們的現代時間轉化器。
作為霍格沃茲的校長想要申請或者說是搞到一個并不算多么的困難。
“肯定是來自于未來,因為你已經知道了在地下房間發生的事情。”伊恩基于已有的信息做出了推斷。
阿不思.鄧布利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小小的霍格沃茲,居然有三個您同時存在著……我的那位老學長可真慘。”伊恩嘖嘖稱奇的拿起了檸檬水想要解膩。
然而。
他卻是看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
伊恩對察言觀色一向非常在行,他頓時就在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微笑里讀出了其他的信息,那雙并不算小的眼睛立馬又瞪大了不少。
“不止三個!?”
伊恩倒吸了一口涼氣。
阿不思.鄧布利多繼續微笑的沉默回應簡直就是無聲勝有聲。
小巫師的好奇心隨即就被勾了起來。
“五個?六個?七八個?”
他的聲音詫異,越發的驚疑不定。
阿不思.鄧布利多此時的眼神卻是讓伊恩有些看不透。
“我正在寫一篇論文,課題就是對時間旅行的研究,所以我會嘗試一些極限的操作,以此洞察時間穿越的更深層次規則。”
老校長避而不答的回應越發讓伊恩浮想聯翩。
“可我們都知道,時間轉化器的使用是有代價的,越是干擾時間,代價就越是嚴重,歷史上不乏許多人迷失在時間穿越當中。”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么消失的,也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曾試圖做些什么,無數事實都告訴我們時間轉化器并不能改變任何事情。”伊恩知道阿不思.鄧布利多懂的東西肯定比自己多,可他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了老校長。
阿不思.鄧布利多對此只是點了點頭,“我當然清楚時間穿越的禁忌,在同一時間存在越多的自己就越是容易導致不可預估的災難……不過,我想我并不會成為迷失在時間里的倒霉蛋,對于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都有分寸。”
“總需要有人去探究這個領域,現在我是一個先行者,我堅信我能徹底搞明白那些未曾被人們搞清楚的東西。”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聲音平緩而又柔和,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烈自信,能走到他這般巔峰位置的人當然最不缺的就是自信。
“希望您真的是心中有數……”伊恩拍打開了企圖染指最后一個羊腿的手,將羔羊的屁股整塊撕下來塞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手中。
他護食的表現讓阿不思.鄧布利多有些忍俊不禁。
“當然,你的擔憂也并沒有錯,我也不能保證我百分百不會出現什么意外,所以才有了今天讓你直面伏地魔的事情發生。”
阿不思.鄧布利多放下了估計只有阿不福思喜歡的羔羊屁股。
“看看我能不能在你不在的情況下應付沒鼻子?”伊恩再次猛灌手中的檸檬水,他讓小精靈們去找的辣椒是越吃越辣。
“不。”
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輕的搖了搖頭,月牙狀的鏡框后面,眼神深邃而又幽深,他就那么凝視著面前的小巫師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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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看你是否能……擊碎命運。”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聲音當中帶著幾分欣慰,“事實證明了你確實做到了,在已經被錨定了的命運當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在驗證了這一點后,我想很多事情都將不再復雜。”他看到伊恩的杯子已經空了,隨即就一點魔杖灌滿了空掉的水杯。
“還有一條蛇,一個日記本,我嘎嘎能殺。”伊恩滿帶期許的抬頭看向老教授,也不隱瞞,對于伏地魔的靈魂他真的饞。
身上的魔文已經漸漸熄滅,伊恩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魔力還能增長,就是不知道所謂的傳奇之路到底怎么走到傳奇的位格上。
“嗯?”
阿不思.鄧布利多有些詫異的看了伊恩一眼。他顯然沒料到伊恩能知道的這般清楚,就連格林德沃可都沒能完全看到伏地魔的魂器。
“你還真是……很關心你的學長。”老校長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伊恩對伏地魔的了如指掌,他只是明白伊恩為什么對伏地魔如此熱衷。
“還行,還行,畢竟我從小就勵志于成為擊敗黑魔王的勇士。”伊恩義正言辭的聲音當中滿懷著慷慨激昂的情緒。
阿不思.鄧布利多感覺自己更難評了。他回憶了一下伊恩和伏地魔的戰斗過程,真不覺得那看起來會是什么勇士在擊敗黑魔王。
反倒像是……新生代壓過了舊時代的遺留。
“您能找到嗎?我只知道日記本在馬爾福家里,另一條蛇我就不太清楚了。”伊恩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像是還有些意猶未盡。
阿不思.鄧布利多眼神晃動了一下,“這才六個,第七個呢?我想既然你能看的如此清晰,對于最后一個魂器應該也有所了解。”
他看向了放下烤羊肉的小巫師,目光深沉。
“我覺得那個魂器,只有您能知道如何處理……我找不到辦法。”伊恩的回答,讓阿不思.鄧布利多微微頷首。
“看來你更傾向于美好一些的方式,這很不錯。”不得不說,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試探果然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現。
兩個人并沒有提起詳情,不過他們的心中卻都清楚,最后的一個魂器到底是什么,想要處理起來又是有什么樣的選擇。
“我還是不理解伏地魔為什么能復活,真的只是一場向死神的獻祭就能做到?”伊恩回想著有血有肉魔力強大的伏地魔。
他記得伏地魔說過他是先利用獻祭復活,再利用魔法石恢復的曾經的魔力。這樣的情況,已經是超出了小巫師的認知范疇。
要是復活真的是殺一個仆人就能達成,那什么仆人的肉父親的骨的儀式,又怎么可能在正常的時間線上被大費周章的拿出來用?
“和死神獻祭的確能獲得短暫的生命,不過,這并非沒有代價,而且代價慘重,我想他一定是被你頻繁銷毀他魂器的行為逼急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緩緩開口,向伊恩做成了詳細的解釋,“事實上,他所施展的這個魔法,在我年輕的時候我就已經知曉。”
“可這份復活的代價遠超任何靈魂能夠承受的分量,畢竟那是來自于死神的仁慈,活祭只是開啟交易的一個儀式而已。”
“真正要向死神付出的東西,是復活者的靈魂……這是來自于埃及那邊的魔法,被摒棄在歷史當中已經很多很多年了。”
有一說一,老校長的回答有些出乎伊恩的意料。他沒想到伏地魔所使用的魔法儀式,其實早就已經被思妹心切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研究過。
很顯然,就是因為這個需要付出靈魂的代價,才讓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付諸于行動,畢竟這種復活會帶來的命運或許比當個亡魂還要凄慘。
“或許沒鼻子是仗著自己殘魂多,覺得自己只需要付出一片靈魂的代價?也可能是他覺得自己真的能獲得永生不會去見死神?”
伊恩只能揣摩和猜測伏地魔的心理,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畢竟只有一個精神病才能夠了解另一個精神病到底在想什么。
“他或許的確是如此在謀劃,不過,我相信死神不會如此容易遭受欺騙。”阿不思.鄧布利多像是已經看到了伏地魔的結局,“如果說之前的他還只是誤入迷途,而施展過這個魔法后的他必然已經算是徹底墜入萬丈深淵。”
伊恩對于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看法頗為贊同。
“他本來就沒救了,也不在乎最后摔的會有多慘吧。”伊恩站起身,看了看時間,他熬制的魔藥快到了該加新材料的時候。
“你還有別的事情?”
阿不思.鄧布利多抬頭看向了站起來的小巫師。
“藥快熬糊掉了。”
伊恩也沒有隱瞞。
“那你是該去忙一下你自己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說,感謝你的信任,以及你為霍格沃茲以及我所做的這一切。”
阿不思.鄧布利多溫和的點了點頭。
“順手的事。”
伊恩比了一個OK的手勢,走向了校長室的大門。就在他擰開門把手的時候,忽然間又想到了還有一個疑惑沒有解開。
“是誰向魔法部舉報的您呢?”
小巫師回頭好奇的詢問了一下。
正在收拾伊恩吃飽喝足后的狼藉現場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抬起頭時的目光帶著幾分難以琢磨的味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知道的話,我想你應該并不會相信。”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只是卻帶上了幾分深沉的感覺。
“我可以假裝相信?”
伊恩眨了眨眼睛。
阿不思.鄧布利多失笑的搖了搖頭。
“孩子,這就涉及到一些時間和權利對人心的影響了,我只能告訴你,那是一個曾經對我有過幫助但現在卻越發忌憚我的人。”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伊恩的詢問。
有些模棱兩可。
“位高權重?”
伊恩挑了挑眉。
“地位尊崇。”
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是又回了一句,也不愿說更多。眼見沒能得到確切的答案,小巫師也只能是懷抱著好奇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而在八樓的走廊上。
“你看起來很開心?”
有求必應屋門外的傻巴拿巴突然搭話。
“今天可真是刺激又收獲滿滿的一天,最關鍵的還是我大顯神通挫敗了邪惡勢力的陰謀,你一定理解不了我的成就有多罕見。”伊恩最喜歡的就是別人問他這類問題,于是立馬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贊美起了自己。
倒也沒說錯。
他確實是榮獲了擊敗伏地魔,還沒有在校醫室醒來的罕見成就。伊恩過了個裝嗶癮,傻巴拿巴開始追問他具體發生了什么。
“說了你也不懂。”
小巫師卻是直接滿足的擰開了有求必應屋的大門走了進去。
于是,走廊上,只留下了一個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的傻巴拿巴,在畫框里一邊挨揍一邊痛罵小巫師這是故意吊人胃口。
而在另一邊。
再次陷入沉寂的校長辦公室內。。
阿不思.鄧布利多收拾了一下情緒,再次撫摸向了自己胸前的時間轉化器,被他一直蓋在桌子上的書籍又被重新拿了起來。
《愚戲命運》
老校長再次開始鉆研其中的內容。
而被他捧起的書封上,作者的名字清晰可見。
摩根.勒菲。
迷離幻境。
在無垠的天際下,一片浩瀚無邊的黑海肆意翻涌,仿佛深淵的呼吸,帶著不可名狀的壓抑與深邃。漆黑的潮水攜著如墨水般的色澤,一次次猛烈地拍打著一座孤零零島嶼的沙灘,發出沉悶而有力的轟鳴。
這黑海,仿佛是所有黑暗與未知的匯聚之地,它的顏色深邃得幾乎能吞噬一切光線,即便是最皎潔的月光,在觸及海面時也仿佛被其吸收,只留下一圈圈微弱的漣漪,在無盡的黑暗中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嘩啦啦嘩啦啦”
潮水的聲音就如同夜的低語。
回響在仿若被遺忘的世界盡頭。
“呱呱呱”
孤島上。
全身褐色的巧克力蛙在追趕著一只鼻涕蟲,那只鼻涕蟲的頭部長著一張猙獰的臉,被縫住的嘴唇只能發出無能的狂怒。
它跑。
巧克力蛙追。
它一直都是插翅難飛。
要不是巧克力蛙不能吞咽,這只鼻涕蟲肯定早就成為了巧克力蛙的食物,畢竟鼻涕蟲哪怕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是爬動緩慢。
“呱呱呱”
巧克力蛙又踩住了鼻涕蟲。而就在巧克力蛙抓住鼻涕蟲,又戲耍一般放開鼻涕蟲,準備開啟下一輪追趕游戲的時候。
壓抑的黑海上,黑色的斗篷飄來,仿佛有無形的身體藏于其中,可斗篷當中除了幽深的黑暗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事物。
在那片被月光勉強照亮的孤島上,黑色斗篷的出現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瞬間停止了整個孤島上所有事物的運轉。
它慢慢靠近。
“吧唧”
只留下一聲細微而微弱的碎裂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無形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踩扁了定格的巧克力蛙。
斗篷當中深處了一只蒼白的手,將地面上的鼻涕蟲輕輕捏起,它重新飄向黑海,仿佛連黑海當中翻滾的波濤都在為它讓路。
當身影消失于孤島。
無人的孤島上事物的運轉再次恢復正常。
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唯有已經成為一攤爛泥的巧克力蛙,成為了這場短暫而詭異的邂逅的唯一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