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栩栩如生的渡鴉圖案讓伊恩忍不住想要伸手撫摸。
“就是因為這個圖案,您才覺得一百多年前的轉校生,和我們學院的創始人有關嗎?”伊恩轉頭看向了個子比自己矮的弗利維教授。
弗利維教授沒有給出直接的回應,而是將拉文克勞學院的院徽拿了出來,放到了羊皮紙上那個栩栩如生的渡鴉圖案旁邊。
兩者在所有細節上都高度相似。
“我想這就是事實,我們學院的院徽恐怕并非憑空而來,而是有出處和淵源,只是我尚且還沒有找到佐證這種猜想的證據。”
弗利維教授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的聲音當中帶著幾分遺憾的感覺,好奇心好似在許多年的時間里都在驅使他探尋真相。
“如果按照您的這個思路,其他幾個學院的校徽……難道也有什么來歷和出處?”伊恩也是忽然升起了些許的好奇。
聞言,弗利維教授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我對其他學院的歷史又不太感興趣,畢竟我教導的也不是魔法史。”弗利維教授的回應非常直接。
“鄧布利多校長一定見過這個轉校生。”伊恩重新將目光放到了回憶錄的文字上,他眼神當中的情緒別提有多么的復雜了。
“阿不思或許也是不想要引起什么恐慌吧,畢竟如果在過去真的存在這么一個轉校生的話,天知道會引起巫師界多大的轟動和對我們學校的質疑。”弗利維教授盡管心懷著多年的好奇,不過他顯然并未埋怨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知而不言。
“是啊,我現在就挺恐慌的……”伊恩的目光持續停留在回憶錄的文字上,具體來說應該是停留在某一些特別的詞句上面。
“放心吧,現在的霍格沃茲非常安全。”弗利維教授明顯誤解了小巫師的言語,他想要拍一拍小巫師的肩膀卻發現自己踮起腳都沒能夠到。
“你居然長高了這么多?”
拉文克勞院長的語氣帶著幾分詫異,他大抵還記得伊恩剛入學時的情況,聲音當中還有一絲微不可覺的羨慕之味——誰會不希望自己能夠是一個高個子呢?那樣很多很多事情就不需要用到凳子和梯子了。
弗利維教授許多年前也曾有過心儀的女孩子呀。
壞就壞在身高上。
至少弗利維教授自己是如此認為。
“霍格沃茲確實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安全。”伊恩非常贊同弗利維教授這句話,畢竟恐怕只有天知道如今學校里有幾個阿不思.鄧布利多。
有一說一。
最近幾天伊恩總是會疑神疑鬼,覺得某個角落里可能就站著一個阿不思.鄧布利多,他上廁所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去檢查每一個隔間。
由于對于時間并沒有太多的研究,伊恩根本不清楚阿不思.鄧布利多所說的挑戰極限,到底是一個時空當中存在多少個不同時間的自己。
或許阿不思.鄧布利多自己都不知道,畢竟,就像是閃電俠永遠不知道自己母親死的時候,房間里有多少個其他時間段的閃電俠一樣。
還沒有去做的事情,誰都沒辦法確定,只能說時間轉化器這玩意兒確實神秘……關于時間的秘密現在還讓伊恩下意識的就升起了幾分憂慮。
很多事情擺在眼前。
由不得他不去多想。
“院長,我還想了解一下關于轉校生,不,應該是關于我們校徽上這只鳥的事情。”伊恩低頭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弗利維教授。
他不止從一個人的口中聽過關于渡鴉的事情,而相比較之前的那些消息,他現在更在意的是一百年前的五年級轉校生遇到的這只。
太讓人細思極恐了!
“我知道的東西其實也很少很少,畢竟我們不能指望如此多年過去了,我們還能清晰的捕捉到歷史當中或許只是一閃而過的身影。”
“已故的拉文克勞女士恐怕是唯一知道我們校徽上那只渡鴉信息的人。”
弗利維教授又是小跑著走到書架前,順著梯子爬到了一個比較高的書架上,從里面抽出了一本看起來頗為陳舊的古書。
“可我們也沒辦法去詢問死去多年的拉文克勞女士,不是么?”爬下梯子的時候,弗利維教授還有些頗為感慨的嘆了口氣。
“是啊,確實是這樣。”
伊恩的表情略顯不自然。
畢竟。
有的不可能在他這里卻并非絕對。他只是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遇到拉文克勞女士,迷離幻境實在是太大了,還有很多他并未搞明白的東西,就連能不能再去往那個火山口亦或者是拉文克勞女士的孤島他都心里沒底。
“作為后世之人,我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從一些古籍里瞥見過去的一角。”弗利維教授再次走回了伊恩身邊將古書放到了桌子上。
這本古老而陳舊的魔法書,仿佛是從時間的深淵中被緩緩撈起。
封面之上,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見,有細微的裂痕如同古老地圖上的小徑,曲折蜿蜒,記錄著無數次翻閱與探索的印記。在這些裂痕間,偶爾閃爍著微光,似乎是殘留于書頁間的魔法能量,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一絲神秘的氣息。
《窺見命運》
非常簡短的一個書名。
最讓人在意的還是書籍的作者——羅伊納·拉文克勞。
“我曾有幸獲得過一本來自于我們學院創始人的秘密書籍,不過書籍里對神秘渡鴉的提及也只有一小處地方的三言兩語。”
弗利維教授翻到了書籍當中的第七十七頁,伊恩看了過去,就像是這位如今拉文克勞學院的院長所說上面還真就只有三言兩語。
大抵就是提到了關于家族的一份契約,得以讓羅伊納·拉文克勞獲得了窺見命運的天賦,而這份契約就和與拉文克勞家族頗有淵源的渡鴉有關。
這和伊恩從阿不思.鄧布利多那里了解到的情況沒差多少,終究還是缺乏一些真正指向渡鴉到底來自于什么地方以及它究竟是什么的信息。
“其實我覺得拉文克勞女士所提及的渡鴉,和那一位轉校生遇到的渡鴉并不是同一只,畢竟一只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活上一千年。”
“巫師也沒有這么長的壽命,嗯,尼克.勒梅那樣擁有魔法石的巫師例外……只是這種可能性遠不如另外一種可能性。”
弗利維教授明顯有著自己的判斷和思索。
他的話讓小巫師忍不住追問。
“什么可能性?”
伊恩的眼眸微微有些閃爍。
弗利維教授倒是沒有察覺小巫師過于異常的好奇心,畢竟好奇這種品質幾乎存在于每一個拉文克勞學院學生的靈魂當中。
他沉吟了片刻,回答了伊恩的問題。
“轉校生提到過他遇到的渡鴉是一位巫師的阿尼瑪格斯形態,所以,轉校生遇到的渡鴉更有可能是某位拉文克勞家族的后裔。”
“或許很多人并不知道,拉文克勞家族成員的阿尼瑪格斯形態大概率都會是渡鴉,我想這也和這個家族所說的與渡鴉的契約有關。”
“就像是我們很多有特殊血脈的巫師,所擁有的守護神就會和他們的特殊血脈有關,我想阿尼瑪格斯的形態也存在類似的聯系。”
說到這里。
弗利維教授停頓了片刻,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略顯關心的看向了自己面前不知為何有些魂不守舍的小巫師。
“對了,你的守護神咒現在怎么樣了?”弗利維教授還記得前不久的時候,伊恩那個詭異無比讓他都摸不著頭腦的守護神咒。
他也在不少個日日夜夜都為此尋找過解決辦法,只是卻是根本連一點頭緒都找不出來,任何證據都顯示伊恩應該已經足以釋放完整的守護神咒。
無論音節,還是手勢,乃至魔力的運行軌跡都沒有任何的錯誤,可就是搞不清楚為什么卻偏偏會出現那種魔法節點的異常。
哪怕是尋找會不會是血脈產生的影響這條路,依舊是走不通,歷史上根本找不出第二個,天知道弗利維教授為此薅掉了自己多少頭發。
“目前感覺良好?”
伊恩有些猶豫要不要施展一下守護神咒給自家院長檢驗,畢竟守護神是一個亡者這種事會給巫師界造成的轟動和顛覆絕對不算小。
“你自己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弗利維教授聳了下自己有些夸張的眉毛。
“獲得了一些長輩的幫助。”伊恩老實的回答了弗利維教授的詢問,他能制造出守護神之戒確實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努力。
“是阿不思吧?也就他能有那種能力幫助你。”弗利維教授可能不服其他巫師,但是和所有教授一樣都信服自家的校長。
“鄧布利多校長是其中的一位幫助者。”
伊恩點了點頭。
小巫師的話卻讓弗利維教授有些詫異。
“還有其他人為你提供幫助?我可不覺得西弗勒斯能在魔咒的造詣上比我厲害。”弗利維教授對于伊恩的家庭背景頗為了解。
他頓時有些不服氣了起來。
伊恩有些沉默,“是其他的長輩。”
小巫師的語言組織能力受到了一些限制。他當然相信弗利維教授的確是個厲害的巫師——只要不和摩根老師以及拉文克勞女士比的話。
“看來你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人脈,好吧,這并不是什么大事。”弗利維教授有些感慨的看了一眼面前欲言又止的伊恩。
“你也不用為難,我大抵理解你為什么會覺得不好說出口了。”弗利維教授明顯是想到了伊恩那非凡無比的厲火造詣。
他對伊恩的誤會還并不止這一點,“其實吧,我就只是好奇,嗯,你也可以不告訴我,但如果你告訴我的話我一定也不會說出去。”
“你的守護神……該不會是一只渡鴉吧?”弗利維教授眼神異常的明亮,拉文克勞學生的好奇心在他身上充分的得到了展現。
還有一些可能應該屬于格蘭芬多的八卦心。
“您怎么會這么認為?”
伊恩有些詫異。
“哈哈哈哈,就是猜一下,猜一下而已。”弗利維教授打了個哈哈,有些閃爍的眼神,分明透露著另一種情緒。
善于觀察的伊恩又沉默了。
他懂了。
弗利維教授明顯是認為他身上可能也有拉文克勞家族的血脈,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他格外關注渡鴉校徽的這一點上發散的思維。
或許還有分院帽對他的評價?
不管是什么一種情況,伊恩心中都有些無奈,世人對他的誤解真是一天比一天多,儼然有一種將他推向六姓那啥的趨勢。
“我的守護神不是渡鴉,不過……我的阿尼瑪格斯形態很可能是渡鴉。”伊恩又是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一百年前那個轉校生的回憶錄。
讓他心神不寧,感覺到擔憂的原因就在于這里。
“米勒娃已經開始指導你修行阿尼瑪格斯了嗎?”弗利維教授咽了咽口水,明顯被伊恩的學習進度又小小的震驚了一下。
“嗯。”
伊恩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說謊。
“真是驚人的進度……你或許會成為最早掌握阿尼瑪格斯的巫師,不過,先為自己預設一個阿尼瑪格斯形態的思想并不可取。”
“雖然我本人在變形術的造詣上比不上米勒娃,但是關于這一點我還是比較清楚,畢竟我也曾嘗試學習過這種神奇的變形術。”
弗利維教授頗為認真的對伊恩叮囑了一番。
“嗯。”
小巫師點了點頭。
“其實我更喜歡我的阿尼瑪格斯形態能是別的東西,真的。”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發自內心的小聲低語了一句。
弗利維教授大抵是沒有聽清楚。
他看了看墻上的時間。
“時間不早了,今天和你這個小家伙聊了太多的東西,我提起那個轉校生的事情,也是想要告訴你不要再企圖利用你那種創新發表論文了。”
“那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真的,算院長我求你,不要搗鼓這些危險的研究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能為你指出一些可以研究的方向。”弗利維教授是真怕伊恩過幾天又拿著什么危險且嚇人的魔法創新找上自己。
他的這種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伊恩的無影風暴和其他改進魔法都沒拿出來,不然的話弗利維教授肯定比現在更恐慌。
“好的,院長。”伊恩心中略微有那么一些遺憾,不過能得到弗利維教授的指導也不錯,他終究還是能有屬于自己的魔咒論文。
“就選你最拿手的照明咒吧,它其實在多個領域都有可拓展的使用范疇。”弗利維教授拿起一張空白的羊皮紙刷刷刷的寫起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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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他便將一張寫有可供研究方向的草稿遞給了伊恩。
“你可悠著點,別再來嚇我了,我這顆小心臟受不了太多的刺激……”弗利維教授仿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心靈之光這個研究方向不錯。”
他甚至還為伊恩主動推薦起了一個他自認為安全的課題。
殊不知。
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奇妙。
“好的,我也挺喜歡這個方向。”
小巫師頗有興趣的看向了羊皮紙上的思路。
他在此時此刻同樣沒意識到。
三大不可饒恕咒被踢下T0的位置就將由此開始。
從弗利維教授的辦公室出來。
伊恩神情復雜的回頭看了一眼弗利維教授的辦公室。
說實話。
直到現在他的思維也還是有些恍惚——全都是因為那個轉校生的回憶錄,里面居然是系統爸爸這種不該出現的違和稱呼。
別說是在一百多年前了,就是放現在也是十分違和,從弗利維教授根本沒意識到這個稱呼背后的含義就能夠看出這一點。
什么阿尼瑪格斯形態下的巫師,什么嘴臭的風格,伊恩真的很希望,那只不過是一個自己素未謀面的穿越者前輩。
“我不怕穿越者前輩,我就擔心那不是過去!而是未來啊!”伊恩腦海里忍不住的會去想轉校生回憶錄里提及的信息。
那個轉校生遇到的渡鴉可是受傷不輕的狀態,而且回憶錄殘頁的結尾,還提起了那種傷勢可能并不簡單的細思極恐之語。作為如今可能唯一知道系統爸爸意味什么的巫師,伊恩能夠不感覺背脊發涼坐立難安么?
“鄧布利多校長或許知道更多的信息……”伊恩吃晚飯的時候都感覺美食不香了,以至于他在晚餐的過程當中一直悶悶不樂。
“你怎么了?”
奧羅拉察覺到了小巫師的異常。
“你是預言家對嗎?”
伊恩看向了好朋友的異色瞳。
眼見奧羅拉表情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他又繼續滿懷期待的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去,示意奧羅拉趕緊狠狠的抓住自己的手。
“幫我看看,我有多少仇人?”
伊恩覺得自己或許該提前規避一下風險。
只不過。
就在他還在心里回憶細數的時候。
“我那天不就已經告訴過你么,我已經看不到關于你的未來了。”奧羅拉捏著伊恩的手調動體內的魔力嘗試了片刻。
她終究是語氣無奈的選擇了放棄。
“看來我得爭取一下與人為善,盡量不做什么惹人討厭的壞事……”伊恩嘆了口氣,扒拉了一下自己餐盤里的牛肉塊。
聽了他的話。
日耳曼小姑娘頓時詫異了起來。
“原來你知道你之前一直很壞啊?”
她像是重新認識了伊恩。
有些無語的伊恩頓時一甩餐具,眼見奧羅拉居然又掏了個棒棒糖出來,他更是氣急敗壞的搶過了對方手中的棒棒糖塞到了嘴里。
“我得去找一下鄧布利多了解情況。”
伊恩感受到了來自于多巴胺的作用,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急匆匆的就在奧羅拉若有所思的注視下離開了禮堂。
很可惜。
伊恩不只是沒有在活點地圖上看到鄧布利多的身影,更是沒在校長辦公室找到人,他甚至找了不少可以藏人的角落和地方。
依舊一無所獲。
有些感覺肚子不舒服的伊恩走到了廁所,順便又下意識的對著馬桶來上了一句。
“鄧布利多校長,您在這里嗎?”
他揭開馬桶蓋。
鄧布利多當然不可能在里面。
不過驚恐的桃金娘倒是被伊恩撞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
片刻后。
“我都躲到了其他廁所!你居然還不想要放過我!啊啊啊!救命啊!!”桃金娘嘶聲裂肺的尖叫頓時就讓小巫師落荒而逃。
“這里就是男廁所啊!”
伊恩跑到了外面才確認了自己進的廁所沒有錯誤。他感覺今天自己可能真被伏地魔詛咒了,做什么事情都有些感覺莫名憋悶的樣子。
“你吃詛咒嗎?往我身上啃一啃?”回到有求必應屋后的伊恩,從攝魂怪的頭頂將自己的黑鳳凰給抓了下來。
“桀桀桀桀桀”
黑鳳凰掙扎著想要逃跑。
“咦,還真別說,你又像是鳳凰又像是渡鴉,該不會你也是……不對,應該說是該不會你才是那個雜交的品種吧!”
伊恩薅了薅黑鳳凰的毛,想要扯下一根毛做研究,卻發現黑鳳凰的毛在脫落后,頓時羽毛上就會升起一陣黑紫色的火焰。
這種火焰不止不會灼燒他,甚至連一根木頭都點不燃。
“這玩意兒肯定有什么特別的作用。”
伊恩略一思索,將燃燒的羽毛靠近了攝魂怪,果不其然,攝魂怪頓時就驚恐的發出了尖叫逃命一般的鉆進了它的籠子里。
“對靈魂特攻?不……應該不止是這樣。”伊恩不想要報廢自己唯一的攝魂怪,但他知道自己可以在禁林抓幾個有靈魂的生物回來。
說干就干。
于是乎。
伊恩立馬通過密道進入了禁林。
“馬人是沒有痛覺的!特別是壞事做盡的馬人!”小巫師實現了八分光輪徒手掄的改進,像是個螃蟹一般在禁林里四下搜尋。
只不過。
他今天的運氣估計確實不算好,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里,都沒找到張口閉口就問候自己全家,還會各種出言威脅和詛咒的邪惡馬人。
“我明天白天再來!”
要不是今晚是進入迷離幻境的時間,伊恩說什么都肯定會和排位連跪的人一樣熬個通宵,他有些氣餒的剛打算收拾一下回到學校。
“滴”
手腕上的鐘表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那是午夜十二點的提醒。
還沒等伊恩抬起手看一下時間,他就發現周圍的一切忽然間變得格外安靜,時間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薄膜輕輕按住。
萬物皆靜止于這一剎那的永恒。
“月亮……成紅色的了……”
伊恩有些驚疑不定的抬起頭,眼眸中剛剛倒影出血月的模樣,下一刻,他就發現周圍的一切都仿佛在遠離自己。
模糊不清。
天旋地轉。
如此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
伊恩第一次于清醒的狀態下踏足了那片區域——一望無際的黑沙映入了他的眼簾,宛如一片無盡的深淵吞噬著所有的色彩與生機。
抬頭望向天空。
那里同樣沒有星辰與白晝的蹤跡,只有一片深邃的黑色幕布,仿佛連宇宙最深處的黑暗都被凝聚于此。
壓抑而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輪之前目睹的血月依舊懸掛其上,它那猩紅而詭異的光芒,如同地獄之火,為這片死寂的沙漠帶來了一抹不祥的色彩。
無比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