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76：伊恩之債，摩根之秘
天空如同被厚重的鉛云緊緊包裹，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濕冷的氣息，仿佛連呼吸都能感受到那股從骨髓里透出的寒意。偶爾，一陣風吹過，不僅沒能帶來絲毫的清新，反而加劇了周圍環境的陰郁感。
風卷起地上的落葉和塵埃，讓它們在空中無助地盤旋丶飛舞，最終又沉重地落下——這是屬于女巫摩根的古堡。遠處，雷聲隱隱作響，像是天際深處的巨獸在低吼，它仿佛是時間的囚徒，被籠罩在一片壓抑而深沉的灰暗中。
古老的巨龍匍匐在地面之上，就如同一片起伏的山脈般宏偉雄壯。它原本正在打盹，感應到城堡主人歸來后立馬就是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哦！摩根您女士終于回來了！這是我想念您的第三十四分鐘四十二秒！」它口吐人言，語氣和表情都充滿了討好的感覺。
伊恩很難想像自己能在一頭巨龍的面龐之上看出低眉順眼的樣子，他意識到這頭遠古巨龍很有可能被摩根老師狠狠「折磨」過不止一次。
或許用調教這個詞更恰當一些。
都會吐舌頭了。
「晚上好，死亡之翼。」伊恩主動和遠古巨龍打了一下招呼，他和這頭巨龍的魂魄之間也有著一份比較友善的契約。
當然。
這并不足以讓遠古巨龍用對待摩根的態度對待伊恩。
「我不叫死亡之翼，我有自己的名字。」遠古巨龍不滿的開口反駁，那條剛才對著摩根吐出來的舌頭也收了回去。
區別對待的感覺氛圍明顯。
「哦？那你叫什麼？」
伊恩沒在意，倒是依舊笑呵呵的開口。他也沒摩根那種收拾別人的本事，這頭遠古巨龍不對他吐龍息也都算是他「龍緣」不錯了。
「忘了。」
遠古巨龍的回答頗為乾脆。
也有著不太在意的感覺。它頭顱低垂，雙眼半閉，呼吸間噴出淡淡的煙霧，與周圍的薄霧融為一體，顯得既威嚴又慵懶。
「那我還是叫你死亡之翼吧，這名字多拉風。」伊恩拍了拍巨龍的腳指頭，他還是必須踮著腳尖才能完成這樣的操作。
遠古巨龍還想抗拒。
摩根卻是一點都沒有慣著它。
「給你賜名你就收著，身在在福中不知福。」摩根只是輕輕瞥了一眼遠古巨龍，這頭山脈一樣雄偉的龐然大物就立馬瑟瑟發抖了起來。
「好，我從今天開始就叫死亡之翼。」它展現了自己秒慫的性格，真的很難想像一頭遠古巨龍怎麼會有如此膽怯的時刻。
「這是給你帶的禮物。」
伊恩掏出了一堆體型堪比海格的石像，還有一個巨大的棋盤，這是之前他在和湯姆大戰前那個房間收集的碎裂棋子改造出來的東西。
算得上是廢物回收再利用吧。伊恩一直有意增加一些遠古巨龍的好感，早在上一個學期他就已經完成了這份禮物的準備。
「這些玩意兒是什麼東西？」遠古巨龍伸出了自己的爪子，在它比木屋還大的爪子當中，海格體型的石像棋子依舊顯得渺小。
「是石像版本的巫師棋，帶自動修復功能，并且我還在其中引入了我的跨時代發明，它具備能夠自主和你下棋的能力。」
「不需要對手，你就能完成一局巫師棋。現在其中內置的只是機魂1.0的版本，不過我想應該足以讓你擁有勢均力敵的對手。」
伊恩也不知道巨龍會不會愛上這個巫師的運動，他只想要利用閑著無聊沒事做的巨龍，讓自己的機魂1.0能完成疊代和升級。
小巫師還想將這種發明創造用在其他的地方。
「有趣的玩具。」
遠古巨龍估計是真的閑太久了，立馬就對伊恩的禮物產生了興趣，它甚至都沒問規則，上去就給了那些棋子一爪子。
「咔嚓」
棋子粉碎了一地。
不過很快它們就開始了自動修復。
「巫師棋不是這麼下的……」伊恩想要為遠古巨龍科普下棋的規則，沒曾想，遠古巨龍卻是搖了搖頭給予了他一個出人意料的回答。
「我知道什麼是巫師棋，斯萊特林最愛下巫師棋，我現在只是在回憶我的過去而已！」遠古巨龍眨了眨眼睛略顯惆悵。
「只不過，同樣的事，現在做起來，感覺卻有些不對了。」它的聲音充滿了憂郁，仿佛帶著一種對歲月無情的唏噓。
「回憶總是無可替代。」
小巫師做了一番總結，遠古巨龍立馬認真的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
它還想要感慨一番。
摩根卻是眉頭一挑。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她抬起一只手指。。
也沒見到什麼光芒出現，可下一刻遠古巨龍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不只是直接被抽翻在地，它半邊龍頭都是迅速的腫脹了起來。
「哦……這下感覺對了。」
地動山搖間。
翻身倒地的遠古巨龍四只腳都在半空中抽抽。
可它卻仿佛找到了自己丟失的記憶。
伊恩目睹了這一幕，內心備受震撼，小嘴張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判，只能說人不可貌相的同時或許也不該以貌取龍。
多麼威武霸氣的一只遠古巨龍啊。
怎麼有這樣獨特的癖好？
「你也想要來上這麼一下嗎？」摩根忽然轉頭笑意盈盈的看向了伊恩，這一剎那，伊恩感覺城堡外花園內的空氣好似更加陰冷了幾分。
「當然不想！」
小巫師將自己的頭當做了撥浪鼓。
女巫笑容依舊。
「那我的禮物呢？」
她從來都是如此直接，笑里藏刀，暗藏兇機……伊恩有些驚恐的發現，不知為何，自己心中居然也升起了一種「終于對味」了的感覺。
「在這里呢！」
他也不敢多去想。
立馬就是掏出了自己為摩根準備的禮物。那是一大堆各式各樣的甜品和零食，還有人世間目前最為流行的各種娛樂書籍。
「這還差不多。」
摩根終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空氣當中的溫度恢復了正常的溫度，小巫師起伏不斷的內心，也終于是稍微松了一口氣。
「我其實也想要吃的東西。」遠古巨龍還在用爪子擺弄著那些棋子，眼見伊恩拿出了零食，它忽然就是非常嘴饞的開口。
「真懷念當年那批為我準備吃食的家養小精靈啊，它們手藝真不錯，要不是我，四位校長也不會雇傭那麼多的家養小精靈。」
充滿回憶的言語從遠古巨龍的口中吐出，或許霍格沃茲為什麼有那麼多家養小精靈的謎題，也是在此時此刻得到了合理的解答。
「一整頭牛拿給你，估計都只剛好夠你塞牙縫。」伊恩有些同情曾經的家養小精靈，也不知道給遠古巨龍準備吃食是多麼浩大的工程。
「小氣鬼，一頭牛不夠，你可以找一千頭牛呀。」遠古巨龍的心愿沒有得到回應，立馬嘟囔的抱怨了一句伊恩。
「好在你死了，骨龍不需要進食。」伊恩聞言直接就是有些心有馀悸，暗自慶幸，他可沒有那麼多金加隆飼養一頭活著的遠古巨龍。這好似就像是月薪五千，就算別人送了一臺布加迪威龍，也斷然養不起這類車一樣。
就在小巫師還在和巨龍交流的時候。
「不要以為一點蠅頭小利，就能讓你躲避開我對你的考察。」吃了一些東西的摩根，忽然直接就是毫無預兆的向伊恩發難。
「讓我看看，你在人間幾個月的時間，到底有沒有疏于對魔法的學習。」摩根用考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巫師。
「當然沒有。」
伊恩直接挺起了胸膛。
「我不只是沒有落下煉金術和魔藥制作的學習，甚至在魔法這一塊兒，我的創新和研究讓我覺得自己頗有幾分魔法大帝之姿。」
他毫不猶豫的開始了吹噓。
「哦？」
摩根挑了挑眉，用略顯詫異的目光看了看面前信心十足的學徒，「那就展現一下，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研究讓你如此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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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略顯調侃的語氣開口說完，小巫師立馬就是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他確實對自己的一些魔法研究感覺到了頗為自豪的情緒。
「我一直都在研究魔法的威力擴散，也就是如何實現更高效的群體施法，將一些本該只能作用于單體目標的魔法利用這種技巧變為群攻魔法。」伊恩輕抖自己的魔杖，也沒見念咒，一道滲人的綠光就自他的魔杖當中噴涌而出。
這是摩根曾教導伊恩的第一個魔咒，它就像是一道跳躍的射線一般，在摩根的注視下如同亂竄的長蛇一般于空氣中蜿蜒。
一個，兩個……二十多個。
綠色的光芒在命中了一處之后，隨即立馬又會彈射跳躍而起飛向另一個目標，接連在二十多個石柱上都留下了蛛網般的痕跡。
「嘖嘖！」
遠古巨龍發出了驚嘆。
「就這？」
而女巫摩根卻只是撇了撇嘴。
她顯然不滿意于伊恩施展的阿瓦達閃電鏈。不過，小巫師的臉上笑容卻仍舊保持著，因為他的研究當然不可能止步于此。
所謂的魔法擴散。
其本質就是改變魔法的運行方式。
伊恩的這個阿瓦達閃電鏈的原理，就是在魔法施展的過程當中迭加多重印記，哪怕以伊恩對魔力的掌控力也最多只能迭上二十多次。
就算再怎麼努力提升掌控能力，想要有所提升那也得一步一個腳印——這顯然不太符合小巫師對于魔法學習的理解和慣有認知。
正因如此。
他覺得這是一條吃力不討好的路，所以便是改變了迭加多重印記的思路，按照另一個方向去研究了一番魔法擴散的其他可能。
對此。
他已是有了成果。
「我現在展示的只是我最開始的思路，現在的我可是一念頓悟剎覺天地寬的狀態。」伊恩回應了一句后又是輕抖魔杖。
于是乎。
只見。
那些仍舊在空氣當中折射的綠光，就仿佛是得到了某種性質上的改變，毫無預兆間直接就是爆裂了開成為了一段段綠色的洪流。
它于伊恩腳下綻放了開。
像是蝗蟲過境一般很快鋪滿了整個地面，無數綠色的能量在地面上翻涌，仿佛隨時可以噴涌而上尋找到想要命中的目標。
「嗯？」
摩根的眼神當中劃過了幾絲驚愕。眼看地面宛如變作了綠油油一片的「池塘」，她已經在第一時間飛到了半空當中。
略顯倉促。
「媽耶！你在搞什麼鬼哦！」
體型笨重的遠古巨龍速度也沒有比摩根慢上多少，它展現出了和體型不太符合的反應速度，沖上天空后仍舊是帶著幾分驚疑不定。
「斯萊特林來了都要直呼你才是真正的斯萊特林！」它的魔抗很高沒有假，但是地面上的那攤「綠湖」卻也是讓它感覺震驚。
這還是索命咒……可卻是踏馬一索直接能索一窩的那種。
「這就是我的最新成果，以犧牲強度為代價，將一個單體魔咒真正變成群體魔咒。」伊恩不無得意的開始了炫耀。
他或許確實有炫耀的資本。
畢竟。
這種技巧不止能用于索命咒。
而是所有索命咒這類單體魔咒，都可以利用魔法擴散的思路變成范圍魔法，像是什麼鉆心咒奪魂咒之類的同樣適用類似的技巧。
就拿索命咒舉例。
將索命咒變為范圍性魔法之后，它便會以整個地面作為承載區域，在施法者為中心的一大片圓形地帶形成一片「死亡領域」。
那些翻涌的綠光。
都是帶著即死效果的力量。盡管這種即死效果會遭到削弱，不過對于大多數靈魂強度不高的生命而言它同樣致命。
「不錯，很有意思，這已經有些脫離索命咒原本的范疇了。」
半空中的摩根的眼眸異彩連連，也終于難得給出了一個極高的評價，她看出了這個魔法當中已經算得上是屬于小巫師的痕跡。
「是的，沒錯，所以我給它也取了一個新的名字。」伊恩抬起魔杖，于是，無數綠色的能量便是從地面噴涌而出環繞在了他的四周。
「我是不是該配合你，問一問你的這個魔法叫什麼？」摩根樂呵呵的開口，仿佛早就已經看穿了伊恩內心的小九九。
「它叫阿瓦達瘟疫。」
伊恩立馬就聲音洪亮的開口給予了答案。
然而。
摩根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正意氣風發的他，頓時感覺到了莫名的挫敗。
「我見過這個魔法，更優秀的版本。」
摩根先是給伊恩澆了盆冷水，在小巫師笑容僵硬，剛想要忿忿不平于自己生不逢時的時候，她又是說出了小巫師萬萬沒想到的言語。
「那是在一個古跡當中，同樣的綠色，同樣的邏輯，更完善的表現形式，我當然不會記錯，那個被稱之為邪能爆發的魔法。」
「麥迪文，至尊法師留下的手筆，我就是死在這個魔法的手上。」驚天的消息，在摩根語氣輕松的調侃當中被緩緩訴說。
小巫師瞳孔微微收縮了幾下。
他的表情。
開始變得驚恐。
〔ps：團年去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