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CA總部。
“咚!咚!
張荷花站在房間正中央,渾身上下什么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跳得猶如擂鼓一般。
她現在非常不安。
“呼哧!”
她總覺得空氣似乎變得有些粘稠,每一次呼吸都有點費勁。
四根奇怪的黑色蠟燭,被放置在地板上,燃著詭異的淡綠色火焰。
它們圍繞著她形成一個正方形,她站立的位置就是正方形的中心點。
盡管室內沒有一絲風,可燭火卻像是活了過來,不時輕輕搖曳著。
原本房間里的光線還算湊合。
可自從幾根蠟燭被點燃之后,周圍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樣,只有蠟燭一米范圍內還亮著。
張荷花還感覺,皮膚上涂抹的一層淡黃色油膏,一會兒變得冰冷,一會兒又有點熱。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她異常難受。
但這是神秘人的要求,她不想忍耐也要硬生生忍著。
“啊”
張荷花壓低聲音痛叫了一聲。
剛才右大腿位置突然熱了一下,如同突然被煙頭燙了一下,她才抑制不住的叫了起來。
不久之前。
張荷花按照神秘人的指示,從停車場登上電梯,抵達了六樓,進入了洗手間。
在其中一個隔間,她按照要求在桶上坐了大概十秒,突然感覺眼前一花。
隔間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是一個布滿雜物和灰塵的房間。
一個木箱出現在腳下。
神秘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打開它!”
張荷花乖乖的照做。
她打開木箱,馬上看到了好幾件物品。
四根聞著臭烘烘的黑色蠟燭;一個粗糙的石碗,其內裝著淡黃色的油脂;
還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面具,表面銘刻著精致繁復的花紋。
張荷花拿起來掂了一下,確認這是真正的黃金,因為它的分量非常重。
這東西似乎還有一定的年頭,顯然還是一件古董。
過了一秒。
“將蠟燭擺成四邊形,再脫掉所有衣服,將油膏涂抹在身上!”神秘人的命令又來了。
張荷花有點懵。
為什么要脫?
她當然知道,這并非對方想要看自己的果體,女性的直覺告訴她,神秘人對自己沒有一丁點興趣。
張荷花才剛剛擺好了黑色蠟燭,蠟燭詭異的自燃了,房間一下子黑了下來,將她嚇得不輕。
她快速解除了衣裳,拿著石碗將油膏涂遍了全身。
到了這一刻。
張荷花隱約察覺到,四周的幽深黑暗中,恍惚間有東西在緩緩蠕動。
一些難以名狀的聲響,像是低語,又像是風聲,從四面八方鉆進她的耳朵。
她無法分辨這到底是真實的聲音,還是過度緊張產生的幻覺。
張荷花渾身寒毛直豎,頭皮都快要炸開了。
油膏開始出現了異變,時而發涼時而變熱。
黑暗的蠕動之物,迅速離開了。
周圍的低語平息了。
張荷花驚駭之余,心中泛起明悟:“黑色蠟燭和油膏都擁有超自然力量。
“黑色蠟燭可以引來一些可怕的東西,油膏則保護我不被它們拖入黑暗中。”
原本她心底存著一分“想要勾引神秘人”的心思,現在這點小心思飛得無影無蹤了。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拿起面具戴上!”
神秘人的命令又來了。
張荷花老老實實的用雙手拿起了面具,試探著將之貼上了面部。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感覺稍微清醒了一點。
過了片刻。
她感覺額頭一陣劇痛,就好像被一枚鉆頭鉆入其中。
“啊!”
張荷花慘叫了一聲。
下一刻。
可怖的景象出現了。
粘稠的鮮血從地面涌了出來,化為大片血霧,將這里變成了一片血海。
張荷花被嚇得不輕,本能的想要摘下黃金面具。
但她完全失去了對肢體的掌控,偏偏她還依舊保留著意識。
這種感覺非常恐怖。
張荷花像是行尸走肉一樣,在四根蠟燭之間游蕩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轟隆!”
張荷花聽到了一聲驚雷,當即驚醒過來了。
血霧開始瘋狂翻滾起來,一道血色影子忽然從血霧中走了過來。
從輪廓來看,血影像是一名男性,手中拿著一根奇怪的短棍。
張荷花清晰感應到,血影望過來的目光充滿了欲望。
它的目光似乎變成了實質,掃過身體的哪個部位,哪里便冒起一大片雞皮疙瘩。
在胸口部位,血影的目光明顯停留得更久一點。
張荷花驚嚇之余,腦子里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我遇到了一個澀魔嗎?”
她將影子當成了傳說中的魔鬼,這個魔鬼喜歡美色,故而她認為是澀魔。
就在這時。
神秘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做得很好!”
話音剛落。
血霧急速退去。
血影被裹挾著卷走了。
張荷花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以最快速度將黃金面具拿了下來。
麻蛋!
嚇死老娘了!
黑色蠟燭仍然冒著綠焰,無邊黑暗依舊籠罩在周圍。
剛才她覺得這里詭異得令人發毛,現在卻感覺這里安全得令人安心。
東五區。
小姑涼翠茜吃完了美味的蛋糕,已經回房間休息去了。
按照楊凡為她制定的日程,每天上午、下午,她都會小睡半個到一個小時。
楊凡則拿著電話,坐在沙發上與格蕾絲通話。
白石城里又出現了一只可怕的怪物,這位金發白妹牽掛著家里,又急匆匆的打電話過來了。
“杰克,根據我了解的信息,這只怪物已經屠掉了三個販賣人口的幫派,至少殺死了超過五百人。”
楊凡“噢”了一聲。
他在心里暗道一句:“最新數據是四個幫派,八百多名幫派分子被干掉了。”
格蕾絲有點感嘆:“這只怪物真是奇怪,聯邦無法實現的正義,居然被一只怪物做到了。”
聯邦官方有意無意的放縱幫派,普通人可能不知道,可警署的體會最為深刻。
楊凡微笑道:“確實。”
格蕾絲話鋒一轉:“不過你們還是要小心一點,怪物畢竟是怪物,誰知道它會不會發瘋了。
“萬一遇到了危險情況,你和翠茜一定要盡快躲起來或者離開。”
楊凡點頭道:“我知道!”
格蕾絲沒有多聊:“好了,今天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我得去干活了。”
楊凡叮囑道:“小心!”
女警做了一個有點曖昧的行為,她在電話里“啵”了一聲:“晚上見!”
像這樣的動作,通常是夫妻或者情侶之間的小互動,最近一個多月,她多次在電話里這么做。
楊凡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對方的小心思。
他還知道,只要自己流露出一丁點意圖,女警一定會主動爬進自己的被窩。
金發白妹就是這么熱情似火!
楊凡放下電話,又隔空關注了一下張荷花的情況。
剛才這女人很是經受了一番驚嚇,現在像鵪鶉一樣待在黑色蠟燭中央。
她沒有收到指令,根本不敢將衣物穿起來。
楊凡命令道:“事情結束了,可以穿上了。”
張荷花如蒙大赦,趕緊應道:“好的。”
這女人很是乖巧,并沒有急于穿衣,而是先將蠟燭、油膏石碗等道具收拾好,重新放入了木箱內。
楊凡看了一眼木箱,心中暗暗驚異:“這個女潤人只是在身上涂抹了一層‘哀嚎秘油’,居然以一個普通人的感知水平,感知到了來自X先生的窺探,難怪妖魔萬山將它們視為珍藏。”
這些都是先前從妖魔萬山那兒獲取的戰利品。
只可惜它們的制作方式非常殘忍,皆是以活體祭品為材料煉制的超自然道具。
他無法突破自己的下限,拿活人去煉制哀嚎秘油,只能用一點少一點。
很快。
張荷花穿戴整齊,恭恭敬敬的問道:“先生,請問還需要我做什么?”
楊凡淡淡回答道:“在這里等著。”
張荷花實在不愿意待在這里,但她不敢違抗神秘人的命令,只好說道:“明白。”
楊凡注視著張荷花,嘴角露出了微笑:“沒想到讓這女人偽裝成俠盜,效果居然會這么好!”
“X先生發現張荷花是女性,似乎潛意識便認為女性實力弱,完全忽略了其中潛藏的危險。
他越想越覺得有趣,嘴角的笑容根本止不住:“張荷花以那種模樣闖入了X先生的視線,這貨竟然對此動了澀心。”
倘若不是在黃金面具動了一點手腳,親眼看見了這一幕,他都不敢相信這一點。
他越發覺得,靈機一動將張荷花加入棋局,實在是一招神來之筆。
楊凡不由自主有了一個猜測:“這個出場方式看起來高大上的X先生,現實里該不會是一個寂寞多年的家伙吧?”
可能性很大!
一千五百公里外。
內布拉城。
X先生放下了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鼻尖立即淌下了一縷血跡。
他的精神力透支得更嚴重了。
可X先生卻一臉亢奮。
適才通過掃描秘法,他看到了一道戴著黃金面具的赤果身影,在黑暗中緩緩行走。
在他眼中,這一幕仿佛電影游戲中的古老儀式走進了現實,瞬間占據了他的靈魂。
軀體不著一縷,看起來是那么的放蕩。
頭戴黃金面具,卻又顯得那么神秘高貴。
兩種感覺混雜在一起,讓他覺得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永恒的美。
X先生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得到她!!
這個想法是如此的強烈,以至于他難以遏制住沖動。
X先生連鼻血都顧不上擦,便再次拿起了單筒望遠鏡,對準了白石城方向。
他快速說道:“我有一個絕妙的想法,既然卡莉婭女士是俠盜,那么她一定對珍貴的東西感興趣。
“我可以施展某種秘法,將她吸引到‘衛星印記’旁邊,再將她抓起來。”
所謂的“衛星印記”,就是衛星星象之力凝聚成的印記。
JICA總部的單筒望遠鏡,以及他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都蘊含著一枚衛星印記。
他可以跨越一千五百公里的遙遠距離,與JICA的人隔空交流,就像是面對面一樣。
對面的回應馬上來了:“X先生,就按您說的辦吧!”
X先生面上一喜,鼻血又淌下了一絲。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為之神魂顛倒的高貴女士,實則是一個大夏潤人,這十年經歷了許多男人,并且黃、白、黑都有。
X先生竭盡全力聚集精神力,又凝聚出了一枚奇異印記,然后抖動了一下望遠鏡。
印記瞬間消失不見。
借助神奇的星象之力,它頃刻飛躍了一千五百公里,降臨到了JICA總部的望遠鏡內。
X先生馬上感應到,望遠鏡就像是活了過來,不斷朝著周圍發出一種奇特的呼喚。
這并非物理意義上的呼喚。
而是超自然角度的呼喚。
X先生拿紙巾擦了一下鼻血,嘿嘿笑了起來:“女士,我的邀請函已經發出來了,非常期待你的光臨。”
這一刻。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處于最脆弱的狀態。
他此時的精神力消耗已經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不到兩成。
他的精神狀態也差得出奇,思維速度更慢,反應速度也更吃頓。
最糟糕的是,他已經與JICA總部的衛星印記,建立了兩道鏈接。
如果只有一道鏈接,只要反應速度快一點,可以搶在暴露之前,及時摧毀掉印記。
但兩道印記更穩固,破壞起來需要一點時間。
過了三十秒。
X先生忽然看到,JICA總部的秘密地下室中,忽然出現了一道蒙著面紗的人影。
從身形輪廓來看,與剛才的黃金面具身影高度相似。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戴黃金面具,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
這讓X先生稍稍有點失望。
隨后。
這道人影直接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單筒望遠鏡。
地下室內的其他人已經離開了,所以沒有人阻止她。
X先生興奮至極的揮動了一下拳頭:“女士,很高興認識你!”
他以為,接下來JICA總部的異能者將會蜂擁過來,將卡莉婭女士抓捕起來。
屆時他會以計謀策劃者的身份,出現在卡莉婭女士身旁。
就在這時。
X先生心中忽然產生了極為強烈的警兆,仿佛致命的危險即將來臨。
他愣了一下,猛然臉色大變。
遭了!
這是大夏靈鴉布置的陷阱!
X先生咬了咬牙,拼命激發星象之力,試圖摧毀掉印記。
但已經太遲了。
一個蘊含著笑意的聲音,陡然在房間里響起:“X先生,久仰大名!今日終于有機會見到你了!”
X先生聽得整個人如墜冰窟。
完了!
果然是大夏靈鴉!
他這才意識到,雖然自己一再往高了評估大夏靈鴉的實力,可事實證明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
X先生的腦海里千回百轉,瞬間閃過了無數念頭。
最終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安靜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覺告訴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勞,因為大夏靈鴉很快就會找過來。
果不其然。
才過了一分鐘。
“咚!咚!”
地下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說道:“埃爾默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X先生也就是埃爾默,身體猛然抖了一下。
很顯然。
大夏靈鴉來了。
這個速度太快太快了,快得讓埃爾默震驚。
他并沒有說“進來吧”。只是問道:“聯邦官方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您怎么會知道?”
因為埃爾默明白,既然大夏靈鴉都找上門了,就算自己拒絕對方進來,大夏靈鴉也會強行破門而入。
“吱呀!”
門開了。
楊凡滿臉笑意的推門而入,口中回答道:“我看到了你的過去,當然知道你的名字。”
剛才就在張荷花握住單筒望遠鏡的一瞬間,他便使用“過去”星象進行了一次回溯。
回溯時間持續了0.2秒,成功得到所有信息。
假如埃爾默反應足夠快,其實可以搶在結果出來前摧毀衛星印記。
可惜X先生的狀態太糟糕了,根本無力阻止這一切。
埃爾默注視著楊凡,有點驚異:“您是加美尼人?”
此時的楊凡,依舊頂著“杰克”的面容。
楊凡微笑著搖頭:“這只是我的一具分身,做了一點偽裝。”
埃爾默瞬間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
大夏靈鴉僅僅派過來一具分身,便將自己耍得團團轉,自己絞盡腦汁準備了多種手段,小心隱藏真實身份,結果還是被對方找上門來。
差距太大了!
楊凡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為了找到你,我可是費了一番工夫。”
埃爾默不想說話。
因為他并不覺得大夏費了一番工夫,只覺得對方輕而易舉的抓到了自己。
楊凡的語氣有點奇怪:“你領悟衛星星象已經有大半年了,按理來說,原初星象對精神力有著強大的提升效果,你應該三個月內就能覺醒異能,為什么你還沒覺醒?”
埃爾默聽得有點窘迫。
他自家清楚自家事,有一天晚上閑著沒事,拿著單筒望遠鏡觀察星空,意外領悟了衛星星象。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什么都沒有察覺到,直到一個月后,他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感應軌道上的衛星,才明白自己身上似乎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埃爾默的嘴唇動了動,問了一個問題:“您領悟原初星象后,什么時候知道這是原初星象?”
楊凡回答道:“我領悟原初星象的當晚,精神力水準已經不錯了,我內視感應了一下就知道答案了。”
埃爾默自閉了。
他原本以為是異能,然后摸索了很久,在第三個月的月末,才誤打誤撞的內視成功,終于知道這是原初星象。
與大夏靈鴉相比,自己實在差得太遠了。
楊凡看出了對方的難堪,換了一個話題:“你發現自己的異常后,為什么不去尋求聯邦官方的幫助?我想他們應該愿意培養你。”
埃爾默沉默片刻,才回答道:“我們州的州長說,抗擊天災是磚制ZF才會做的事,聯邦的國民應當學會自救,所以我不信任官方。”
既然他不信任官方,當然不愿意尋求官方的幫助。
楊凡點了點頭,并不覺得意外:“好吧。”
因為在天災時代之前,加美尼聯邦某個州的州長,已經說出了這句大名鼎鼎的話,這位州長不過是老調重彈。
而州長先生們一再這么說,可見加美尼人的社會文化,確實存在這種理念。
楊凡又道:“我們大夏的《緊急法案》明確規定,救災是ZF應盡的義務。”
埃爾默聽得有點羨慕,眼眸中閃過一抹希冀:“我可以加入大夏嗎?”
X先生不想死,他認為加入大夏是唯一的生路。
他還覺得,大夏靈鴉找上門來,態度還這么友好,大概率就是想要招攬自己。
埃爾默又補充一句:“我的能力非常適合找人,等我加入大夏后,可以幫助大夏尋找其他原初星象的領悟者。”
他滿心以為,大夏靈鴉一定會同意。
畢竟原初星象非常稀少,整個滄藍星都沒有幾個人領悟。
楊凡卻笑了起來:“到目前為止,滄藍星只誕生了五枚原初星象,除了你的衛星星象外,其余四枚都在我身上。”
埃爾默瞪大眼睛,滿心滿眼都是難以置信:“這怎么可能?”
X先生馬上又閉上了嘴,因為大夏靈鴉沒有必要騙人。
楊凡的笑容消失了:“抱歉,大夏并不需要像你這樣的人。”
他回溯過了埃爾默的過往,知道這是一個典型的“白膚人種至上”的人。
讓這種貨色加入大夏,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埃爾默頓時一臉恐慌:“如果你殺了我,衛星星象將會徹底消失,滄藍星將永遠缺少一種原初星象,這對……”
話還沒說完。
楊凡快速伸出一根手指,對準埃爾默的額頭,隔空點了一下。
“嘭!”
埃爾默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炸裂了。
紅的白的四處飛射,但沒有一滴濺到楊凡身上,因為一道無形的隔膜擋住了腦漿和血跡。
無頭尸體軟軟的倒了下來。
屋內充斥著濃郁的血腥氣。
楊凡“哼”了一聲:“誰說衛星星象會徹底消失?”
他沒有離開,而是駐足等待著。
足足過了一分鐘。
一點點形如星光的光芒,緩緩從尸體上浮現出來了。
正是星象領悟者留下的遺產——星象之遺。
但它們并不穩定,光芒不停的閃爍,就像是風中的燭火一樣,隨時可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