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紅光與滾滾紫氣相撞,震蕩搖顫虛空。
就見玄神情凝重,抬手一按,紅光像是受到擠壓一般,竟直接被壓得向內塌陷進去。
劍祖雖強,但終究不是親身到來,這只是他之劍的一絲威能,擋下并不難。
而祂所小心的,是劍祖之劍一旦出現,星空中那兩名人族仙一定會隨之動手。
果然!
就在祂掌按紅光之際,一股莫名的悲憫之意彌漫開來。
“憐我人族,幾多苦憂……”
一聲似哀似嘆,聞之足以讓任何生靈心生不忍,眼中落淚之聲飄搖回響。
哪怕是玄,也感覺心中升起一絲哀意。
就見一只擎天大手掩于紅光之下,朝祂擒拿而來。
“手下敗將。”
玄平靜一句,斬卻心中哀意的同時,抬手一拳。
轟隆隆!
紫氣隨之而動,無量量時空都在這一拳下動搖。
比之霸尊拳意,這一拳少了幾分剛強霸烈,卻更多幾分玄妙。
一拳之中,好似顯化混沌初開,鴻蒙初辟之景,天地玄黃之光一閃而逝,一方方小世界在剎那之間誕生,湮滅。
紅光翻涌,那只掩藏其下擎天大手也被這一拳擊潰。
那是一身形佝僂,白發蒼蒼,雙眼渾濁的身影,他就好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人。
人族仙之一!
也是方才對玄出手的存在。
“哈哈哈!”
張狂的大笑聲中,那是一團不斷晃動扭曲的黑影,掩藏在深邃的宇宙背景中,若不出聲,實在是讓人難以察覺。
另一位人族仙!
“老雜毛!接我一式!”
一點明亮光芒從那扭曲黑影中落下,落于無量紫氣之上。
熊熊!
火光升騰而起,星星之火足以燎原,轉瞬間便綿延萬萬里,就好像要將整個世界點燃一般。
“煉靈為火……”
玄微微垂眸,而后忽然抬頭。
一掌橫推,打向白發人族仙。
一手擒拿,抓向黑影人族仙。
并且眉心一道紫芒飛掠出,穿越群星,往赤鋒四十七號恒星系而去。
虛空蕩起一圈圈波紋,白發人族仙被這一掌擊退,跌入群星,撞碎諸多荒涼星球。
漫天火光在那一手擒拿中熄滅,黑影人族仙周身扭曲的陰影都變淡了許多。
玄以一敵二,擊退兩人的同時,還有余力向別雪凝出手!
但祂神情中不見半點喜意,反而越發凝重。
劍祖之劍不會如此簡單……
而且,已經來不及了!
赤鋒四十七號恒星系,第五行星。
煌祁看到玄大展神威,以一敵二,心中激蕩不已。
以祂的境界已經能無視距離。
‘這便是玄祖,蒼族最強者!’
一回頭,帶著無盡殺伐之勢的絢爛劍光仿佛斬碎了一切。
卻是別雪凝直接動手了!
兩位道友及時趕來,前線局勢已經穩定,那她自然也不必再考慮這一劍當斬向何處。
殺伐劍光浩大堂皇,連一剎那都不到,便將煌祁的形體,神魂,乃至存在一并抹除。
這一切完成后,那一道紫芒才終于是姍姍來遲,擊碎了劍光。
但卻已經剩下一縷浩渺紫氣,而且也在那殺伐劍光中被消磨了許多。
僅剩一小半的玄之本質輕輕一顫,消失不見。
卻是以一種詭秘難尋的方式,跨越群星,飄向了中央大陸。
正道聯盟,最高議會海底城市。
議長高塔下密室,結晶體秘境內。
被徐邢懟了幾句的‘天’依舊沒有放棄勸說他。
“你人族從古至今,所爭取不就是天地正統之位?與吾合作,此乃雙贏之策。”
“呵,你還真是沒臉沒皮。”徐邢微微搖頭。
然而‘天’卻不為所動,臉面這種事情于祂并無意義,祂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給徐邢分析利弊。
“合道難成,待人族重量壓過蒼族,那需等到何時?”
“千年?萬年?”
“古與玄不會坐以待斃,便如同祂們這次喚吾歸來一般。”
徐邢嘴角抽了抽。
你還知道是古和玄喚醒了你啊。
這二五仔天意真的是一點兒底線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道清美身影出現在這片小小空間內,卻是元君。
“道兄。”輕輕一聲后,元君看向天,不由微微蹙眉,“夢萱道友?不!你是天。”
“正是吾。”天也沒有否認。
夢萱道友竟然變成了天歸來的引子嗎……
原來這便是古所謀劃?
元君心中不由思量。
“徐邢,元君。”
“只要你等答應放出鎮封的天意,吾可直接偏向人族,以你人族如今之能,得吾之助,屠盡蒼族也是輕而易舉。”
聽到這話的元君不由一怔。
屠盡蒼族?
天這是瘋了?
“蒼族盡滅后,吾可尊徐邢你為天帝,并為你與元君,劍尊,以及靈祖證天地大婚,共享一界逍遙。”
就聽天越說越離譜。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豈不美哉?”
美你大爺!
這腦癱二五仔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勞資用得著你……
不對!
你特么不會睡了這么多年,腦子睡沒了吧?
“看來我剛剛沒說全,你不僅沒臉沒皮,而且連腦子也沒了。”徐邢道。
“此等有益無害之事,你為何要拒絕?”天有些不理解,又看向元君,“更何況據吾觀察,元君你應當也傾慕于徐邢才對。”
元君:“……”
然而天卻并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問題。
仙維持人之本心,而人之所求不就這些嗎?
更何況蒼不滅,玄不死。
而人族真仙之中,又唯有此刻的徐邢能勝得過玄。
拒絕,就代表人族要與蒼族繼續僵持不知多少年月。
而與祂合作,無疑是最快達成所愿的方式,既可滅盡蒼族,又可讓人族占據太玄界正統之位。
無論從何種方面來看,徐邢都不該拒絕自己的提議才對。
“我之所求,我自會取,何必與你這種沒腦子的蠢貨合作。”
這二五仔天意說得好聽,本質上卻全是畫大餅。
而且即便祂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徐邢也不可能與其合作。
自己閉關多年,不就是為了懟死這貨嗎?
“道兄說得有理,看來多年沉睡讓這蠢貨腦子有些不清醒了。”元君也冷聲道。
就連元君也這樣。
可自己說的應該是她心中所想啊?
“可惜……”
或許是見說不動徐邢和元君,‘天’終于是不再多言,靜靜等待時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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