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之最恨!
唯有劍祖一人!
心念激蕩,無量時空頓時涌起狂濤。
似乎是遠古而來的回響,訴說著天地初開的神話,古樸的韻律,如祭祀的吟唱,穿透時空的阻隔。
時間長河掀起巨浪,無盡光影流轉其中。
一道道星河環身,擎天撼地一般的宏偉身影隨浪顯現。
有蒼,有人,有妖!
古樸蒼茫,冷厲肅殺,妖異詭譎。
惑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自己,以及除了道兄之外的幾位道友。
此為古之影!
眾多宏偉身影一并出手,光影更迭交錯。
就見劍尊一身月白素衣,殺伐劍道絕靈滅神!
合歡老祖掌按大千,一襲紅衣風華絕代!
霸尊踏步揮拳,無上神拳橫掃寰宇!
丹祖彈指打出一座丹鼎,吞吐混沌!
太多太多,從古至今,無數英豪之影似乎都在這一刻顯現出來,齊齊出手,欲要抵住那跨越無量時空的一劍。
然而一線劍光劃過,風息浪止,那些宏偉身影甚至連阻隔一瞬都做不到,便被輕易破開。
無可阻,無可擋!
仿佛一切在其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
“如何?”
惑嘴角帶笑,將方才祂問自己的那一句問了回去。
而后,煌煌劍光掃過,截因斷果,萬千聯系都被斬斷。
就見那一個個從畫面中跨越出來的‘惑’,眼中彩光黯淡,重新落回畫面之中。
絲絲縷縷的彩光匯聚,匯聚成一尊蒼茫偉岸的神人,身后一道璀璨神環,無盡光影流轉,盡述古今之理。
蒼族之祖——古!
“劍祖之劍,鋒芒依舊。”古眼眸低垂,輕撫身前。
在其身前,一道劍傷無比顯眼。
“只是依舊嗎?”
淡淡的聲音傳來。
古一頓,豁然抬頭。
就見惑身旁出現一道他最不想,甚至可以說每一個蒼族最不想見到的身影。
“劍祖!”
眼中翻涌起極度濃烈的恨意以及……驚訝。
但這種狀況并未持續太久,祂眼中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此時不論是哪一種情緒,都沒有絲毫的意義。
只是依舊嗎?
古不由看了一眼徐邢手中,卻并未瞧見那柄兇戾無邊的劍器。
“原來如此,吾還是小瞧了劍祖,劍祖之劍,鋒芒猶勝當年。”古看著徐邢,“此次……是吾敗了。”
“你竊我本質,意欲何為?”惑問道。
然而古卻并未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閉目盤腿坐了下來。
僅是劍祖一人,他便不一定是對手,謀劃失敗,如今再多說也無用。
惑:“……”
“既不回答,那便上路吧。”
徐邢也不準備與祂廢話,并指如劍,一劍斬出。
劍光臨身,古卻不閃不避。
祂直接被斬成一團細碎的彩光,消失不見。
那劍光卻并未就此消散,而是循著冥冥中的聯系,糾纏了過去。
這一劍,祂必須得受!
誠然,作為蒼族之祖,太玄界絕巔存在,古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隕落。
正如其名一般,‘過去’是祂的權柄,祂的道。
這也讓祂成為了太玄界絕巔存在中,保命能力最強的一位。
但那追尋而去的劍光,以及此次失敗所受的創傷,已經足夠讓祂安分好一段時間了。
而且如今又是最為關鍵的時期……
呵呵。
“古此行,正如淵所說的那句‘偷雞不成蝕把米’。”惑笑道,“或者也可以稱作‘賠了夫人又折兵’?”
徐邢看了惑一眼,話說這家伙到底偷窺了那穿越者老鄉多久?
“走了。”
微微搖頭,徐邢一步跨出,身形消失不見。
惑靜靜站立,看向那一道道流轉的畫面,從自己將蒼族之血送給肖凡開始,一直到他進入秘境,被古占據身軀。
一切都在道兄那一劍下恢復正常。
“許久不見,道兄之劍,當真越來越了不得了。”
何止是古覺得驚訝,他亦是如此。
古的權柄是“過去”,所以祂在過去所行之改易極難糾正,如今卻被道兄一劍斬斷……
“道兄好像頗為關心淵的事跡……”他輕聲喃呢。
上古年間曾有過一個傳聞——劍祖并非太玄界之人。
而道兄,似乎也從未反駁過。
時間凝滯的玄劍市,好似一幅潑墨山水畫,凝固在墨色的暈染之中。
灰色的建筑,靜止的行人,連風都失去了律動,一切陷入死寂般的永恒。
忽然,一縷微光破曉,如同黎明撕裂長夜。
先是一棟建筑恢復了色彩,接著是第二棟,第三棟……
街道上,靜止的人影開始輕微顫動,仿佛破冰的魚兒,掙扎著恢復行動。
須臾之間,顏色回歸,喧囂重現,玄劍市從凝固的畫卷中掙脫出來。
一片綠葉飄落,正欲拔劍的李青陽一怔。
發生了什么?
怎么這就恢復了?
“李前輩,您看我們要不要……”市長話說到一半,卻忽然頓住了。
李前輩的手為什么握著劍?
“您,您這是……”
他們并沒有剛才的記憶,李青陽心中一動。
“無妨,李某坐太久了,起來活動活動。”
起來活動活動?
您編的理由能再敷衍一點兒嗎?
李青陽并沒有過多解釋,以他們的境界,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對戰空間內,肖凡雙目彩光退去,眼神顯得有些茫然。
自己……這是在哪兒?
他只記得自己不斷的收割靈性,儲存的靈性越來越多,同時惑前輩的聲音也越來清晰,但也感覺越來越疲憊,終于是忍不住閉上眼瞇了一會兒。
再醒來,就……
脖頸處傳來一陣涼意。
視野驟然翻轉,天旋地轉間,世界好似變成了一副血色飛濺的畫卷。
耳畔嗡鳴,好似有無數蜜蜂在耳邊振翅。
逐漸變得朦朧的世界中,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無頭身影。
原來自己已經死了。
嗯?!
我特么為什么就死了?!
踏!踏!
一道宛若厲鬼一般的身影,渾身上下皆被血液染紅,臉上沾著已經凝固了的鮮血。
這猙獰可怖的身影,似乎……是張同學?
“嗬嗬……”
肖凡想說些什么,但因為只剩個腦袋,所以只能發出‘嗬嗬’之聲。
就見長劍揮下,最后的一點光亮消失,只剩無盡的黑暗,吞噬著一切色彩與聲音。
最后只剩一個悲憤的念頭。
‘要不要這么狠,我招你惹你了,腦袋都被你割下來了,竟然還要補刀?!’
而張云露再將肖凡的腦袋剁碎之后,也終于是堅持不住,一下半跪在地。
本就強弩之末,揮出這兩劍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張云露只感覺眼皮千斤重,幾乎無法抬起,視線也變得模糊,眼前的景物如同隔著一層水霧。
骨骼仿佛散了架,肌肉酸痛得仿佛要爆炸,每吸一口氣都牽扯著肺部尖銳的疼痛。
‘悟理’并不能像游戲中的升級一樣刷新狀態。
若是那古怪的肖凡這樣都還能再度復活,那她是真的沒辦法了。
好在,那詭異的一幕終究是沒有再次發生。
肖凡的無頭身體倒下,被她剁成一堆爛泥的腦袋也開始化作點點微光消散。
贏了!
瞬間,一股蓬勃的力量自體內升起,身體各處大大小小的傷勢開始愈合,已經干涸的靈海也迅速變得充盈。
身上被鮮血浸透的衣物也重新變得干凈整潔,甚至就連精神上的疲憊也一并消失。
‘勝者會恢復至全盛狀態’。
張云露想起了規則。
之前和俞老師的那一場戰斗,所耗費的靈力不多,所以感覺不太明顯。
這次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眼前的景象開始消退,張云露提著劍,并未有絲毫大意,她可記得,外面還有許多的通玄草怪。
‘但現在的我,應當能將其全部解決。’
很快,周圍景象歸來,她再度出現在秘境之中。
然而映入眼簾的,并非是數不清的通玄草怪,而是……一地的通玄草?
怎么都變成通玄草了?
別墅內,池九漁也從凝固的狀態恢復了正常。
看到肖凡被張云露干脆利落的擊敗,她有些不解。
不是,你特地把腦袋長回來,我都以為你要開大招了,結果就是為了再被砍一次?
圖啥呀?
難不成是嫌剛剛那次死得不夠痛快,所以想再死一次?
“前輩……”她想再請教一下前輩。
但回過頭卻見旁邊坐著徐邢,惑卻是不見了。
“師叔?怎么是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
“那個前輩呢?”
“已經走了。”
走了?
不愧是和師叔一個級別的高人,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話說回來師叔,剛剛和小云露對戰的那個人是什么情況?”這種情況問師叔也是一樣。
“正如你所說的,那是一個作弊的家伙,所以我就給他‘封號’了。”
徐邢這么說倒也沒錯,古接管肖凡的身體,的確算是作弊。
池九漁點點頭。
這才對嘛,練氣就能斷肢重生,筑基你豈不是要滴血重生了?
你咋不上天呢!
“那接下來,小云露是不是無敵了?”
一名‘悟理’的練氣劍修,面對其他的練氣都是吊著打的好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
徐邢也并未否認,這場試煉的結果基本上就是那樣了。
“那她會加入咱劍宗嗎?”池九漁期待道。
“當然。”徐邢一頓,而后看向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沒什么沒什么。”池九漁嘿嘿一笑。
小云露可是‘悟理’劍修,將來一定能成為劍宗的中堅力量!
自己怎么說也算是指點過她。
等她成長起來,難道還會不加入自己的‘未來宗主派系’?
“對了,等到試煉結束我們就回宗,師姐說讓你做好準備。”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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