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簡樸的院里,幾株古木在風中輕輕搖曳,落葉沙沙作響,一位女子靜靜地站立著,她身穿素凈的衣衫,發如瀑,輕輕垂落。
站在那里,仿佛與這院子融為一體,有了一絲枯敗與枯寂。
直到房間內,果果聲音再次傳來,她才邁步走了進去。
屋子中。
果果已經起床開始穿衣服,她邊穿邊道:
“娘親,要吃早飯了,馬上就要去樹林了。”
看著眼前乖巧懂事的女兒,任珊眼眶濕潤。
她做了很多對不起人的事,也利用很多人。
同樣害了不少人。
但她從未讓自己女兒知曉這些事,也從未污染過女兒的天真。
她很努力的保護女兒,可因為自己的自作聰明,已經無法再親自保護了。
這里容不下她了。
很快她換上了笑容,來到果果身邊幫她穿衣服。
“今天不著急,我們不用去樹林。”
聞言,果果一臉意外:“今天為什么不去啊?”
“因為今天要陪果果。”任珊溫柔的笑著。
隨后開始收拾房間,順便給果果收拾衣物。
她折著衣服道:
“果果記得那個叔叔嗎?”
“記得,他欺負娘親。”果果嘟嘴說道。
“沒有的哦。”任珊溺愛的看著自己女兒道:
“是娘親做了壞事,讓叔叔陷入危險,他才生氣的過來要說法。”
“娘親是壞人?”果果睜大眼睛問道。
“娘親不是壞人,是最愛果果的人,只是娘親誤會叔叔了,這才有了報應。
以后果果一定要先認清雙方,別讓自己做錯。”任珊摸著女兒的臉柔聲道。
果果聽不懂,但還是點頭。
“以后果果要是遇到叔叔,記得不要怪叔叔,他或許還是果果可以依仗的人。”任珊說道。
“果果只會去看魚兒,才不要去看叔叔。”果果扭頭道。
任珊看著,并未說什么。
收拾好了衣服,任珊拿出一個手鐲,將衣服收起來,然后戴在果果手腕上:
“以后娘親要是不在身邊,記得要照顧好自己。
天冷了記得穿衣服,別覺得穿厚衣服不好看。
還有,要好好吃飯,尤其是早飯,這樣會更加聰明。
要是修煉,一定要努力修煉。
可別亂耍小性子,會被人嫌棄的。
要是交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
說著任珊眼眶濕潤,豆大的淚珠怎么也抑制不住,開始掉落。
她想要去擦拭,卻發現這淚珠如同泉眼,越擦越多。
“娘親你怎么了?”果果看到娘親哭,她也哭了起來,但還是爬到床上給前娘親擦拭眼淚:“娘親不哭,果果陪著你,果果長大了也能幫你做家務,做飯。”
任珊看著眼前女兒,重重把對方抱在懷里:“果果別忘了娘親,一定不要忘了。”
“果果不會離開娘親的。”果果在娘親懷里認真道。
頓了下,果果又道:“娘親也不要離開果果。”
聞言,任珊淚珠再次掉落。
如果可以選擇......
沒有秘密的她已經沒有選擇的可能了,秘密被獲得的消息,一旦傳出,她再沒有了可能。
之后一天,任珊都帶著果果到處逛,東面坊市,南面坊市,她都走了過去。
果果很開心,一整天都流露著笑容。
傍晚,她們往宗門外走去。
“娘親,我們什么時候再來玩啊?等爹爹回來,一定要帶爹爹玩。”果果笑著說道。
任珊只是笑著點頭。
快到宗門門口時,她方才開口道:“果果以后一定要聽話,千萬不要耍小孩子脾氣,要讓人喜歡你,好好活下去。”2
“有娘親在,果果一定會聽話的。”果果認真道。
此時,她們走出了宗門。
但她們剛剛走出宗門沒多久,突然有三個蒙面人出現。
看到他們瞬間,任珊下意識要逃離。
然而在她拉住果果的瞬間,一道黑影瞬間而至。
一腳砰的一聲,將她踢飛出去。
隨后抓起果果就要離開。
果果看到娘親被踢飛,整個人都害怕了起來,大聲喊娘親。
更想從黑袍人手上掙扎。
任珊看著被抓走的的女兒,心如刀絞。
尤其是女兒掙扎哭泣的樣子,更撕碎了她的心。
掙扎的起身,快速追過去。
力量開始匯聚。
她.....
后悔了。
她不應該軟弱,不應該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萬一,萬一他們要加害果果呢?
“把我女兒還給我!”
她大喝一聲攻擊而去。
只是在她靠近的瞬間,對方一掌打出。
砰!
任珊倒飛了出去,一口鮮血吐出。
“娘親!”
果果看到娘親吐血驚恐大叫。
但是怎么掙扎都無法掙開那人的手臂。
任珊快速起身又沖了過去。
蒙面人眉頭皺起:“找死。”
這一次她沒有留手。
直接將任珊重創在地上。
此時任珊倒在地上,掙扎的抬頭,伸手就要去抓被帶走的女兒。
可最后什么也沒有抓到。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帶走。
淚珠從眼眶涌出,她后悔了。
可是弱小的自己,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
顧桉從伐木區回來時,并沒有看到任珊。
他坐在池塘邊看著里面的魚兒。
對方翻著肚皮似乎在睡覺。
“你能說話嗎?”顧桉問道。
然而對方理都不理他。
無奈之下只能繼續用花生粒加持罡氣打了過去。
砰!
大眼魚直接滾了幾圈,但很快就興奮了起來,將花生粒一口吞下。
然后眼巴巴的看著顧桉。
“你會說話?”顧桉再次問道。
大眼魚搖頭。
“聽得懂人話?”
大眼魚再次搖頭。1
你擱這兒騙鬼呢。
如此,顧桉便不再理會對方,轉頭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清晨。
顧桉去伐木區時發現任珊回到住處了。
上次來過的女子又一次出現了。
只聽到任珊苦苦哀求道:“師姐,果果被抓了,求你了幫我把果果找回來,求你了。”
顧桉只是路過,并未逗留,也就聽到了這句。
不過把這個女子記住了。
極可能就是任珊口中的青晨曦。
不過任珊的惶恐不安不似作假。
顧桉只能感慨漂亮的女人太會演戲,稍有不慎就會被欺騙。
不過對方不離開宗門,他心有不安。
只希望能快一些。
與此同時。
在任珊院子看到顧桉的青晨曦眉頭皺起。
這個人她記得應該去做任務了,為何還在宗門?
而且她派出人去接觸了,卻遲遲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