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桉看著前方三人,頗有些感慨。
他們的境界與自己這邊三人一樣。
確實很適合切磋。
但是從氣息上看,對方的筑基后期與筑基圓滿,都頗為渾厚。
而且看氣息流動,乃擅長戰斗之人。
自己身后兩個人,完全沒有這樣的能耐。
若是出手必定遭殃。
“你身后那位仙子看起來修為不錯,讓他與我身后這位師妹比試如何?
都是女子,一樣是筑基圓滿。
也不算誰欺負誰。”年輕男子笑著開口。
段盡生,血煉宗內門弟子。
這次來,主要就是為了羞辱一下顧桉。
談不上大打出手。
被指著的阮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要讓她與我的人打一場,贏了就能減少兩成賠償,輸了也就道一句技不如人,應該不困難吧?”段盡生開口問道,隨后低眉道:“難道貴宗門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不像啊。
要知道蒼木宗可是贏了我們血煉宗。
難道真有弟子連應戰的勇氣都沒有?”
聞言,阮歡漲紅著臉,她知道怎么也躲不過這次出手。
但對方會如何出手,她不得而知。
可這里本就是龍潭虎穴,想要完好無損的回去,確實不容易。
現在自己還能上去主動應戰,可若是被領隊叫上去,只會更加難看。
來峰外峰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自己不上,難道要領隊上?
自己丟臉就算了,領隊丟臉,那蒼木宗更丟臉。
只是剛要張嘴,顧桉卻率先開口:“道友應該也挺趕時間的,筑基對比就免了吧,我們切磋如何?”
聞言,周圍的人都有些意外。
這個人這般自信嗎?
胡管事自然也看出來了,段盡生就是故意來折一折蒼木宗的臉面。
如果筑基出手,臉面其實并沒什么損失。
但是領隊出手要是落敗,那就不同了。
尚火與阮歡也頗為意外。
段盡生看著顧桉笑道:“我們?”
“嗯。”顧桉點頭。
“好啊。”段盡生覺得對方自己要自取屈辱,那就不客氣了。
隨后周圍的人讓開。
顧桉本想用刀,但仔細想想,刀已經碎了。
所以隨手拿出了一把劍。
普通的靈劍罷了。
對方拿出了一把血紅色的刀,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是上面蘊含的氣息極為龐大。
“請。”段盡生做了個請的手勢:“來者是客。”
“得罪了。”顧桉行了禮,隨后一步踏出。
百步追風。
狂風呼嘯。
一劍劈下。
對方抬刀格擋。
強大力量迸發而出,顧桉倒飛了出去,但沒有絲毫停留。
運轉百步追風繼續攻擊。
用的是平丘三式的第一式。
風起。
眨眼之間,兩人再次對上。
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兩人動手很快,間隙中術法迸發而出。
雷霆震動,血氣噴涌。
顧桉攻勢非常快,如同壓著對方打。
但是對方見招拆招,甚至能夠抽空攻擊。
些許時間后,顧桉忽的感覺刀鋒來襲。
轟的一聲,刀落在顧桉格擋的劍上。
卷動周邊氣息。
隨后顧桉不停后退。
刀尖也落在他跟前。
見此,顧桉嘆息一聲,客氣道:“在下技不如人。”
段盡生深深的看了眼顧桉,最后道:
“道友好身手。”
言罷,收刀轉身離開。
眼眸中帶著些許不甘。
離開后,他身邊的人問為什么不繼續羞辱時。
他意味深長道:“人家給了臺階,就安安心心的走就是,不然誰羞辱誰還不一定。”
身后兩人有些意外。
此時的顧桉已經走出了血煉宗。
“胡管事,就送到這里吧。”顧桉笑著開口,隨后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盒子道:“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在下對胡長老也是神交已久,一些小點心。”
收下了東西,胡長老眼眸瞇起,笑著道:
“顧道友說笑了,都在自己人,某家也是對道友欽佩已久。”
兩人說著違心的話,最后各自離去。
路上,顧桉御劍而行。
帶著兩人快速離去。
來時不疾不徐,離開就要不停趕路。
早點回去早些安心。
雖然宗門也不是很安全,但一定比路上令人安心。
路上,阮歡猶豫了下道:“領隊,這次是我的錯,讓你受辱了。”
“受辱?”顧桉有些意外?
自己受辱了嗎?
對方倒也沒怎么侮辱自己。
至于輸贏,沒有那么重要。
少賠償兩成,靈石也不是自己的。
少賠干嘛?
道一句技不如人也不會如何。
順勢而為,對方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面子。
所以這次算是皆大歡喜。
自己不會被為難,對方也不用咄咄逼人。
能如此之快解決,說明兩方都想把事情處理,不想節外生枝。
可以說,這次的任務比預想的順利。
當然,后續的麻煩卻是不少。
得盡快回去處理。
不然被血煉宗知曉了真相,容易引發其他事。
“是啊,如果只是我們落敗,倒也沒什么,但是師兄落敗就”阮歡低眉。
“這樣啊。”顧桉并不是很看重名聲。
畢竟他名聲就沒有好過。
但那時候自己出手是最好的。
自己的受辱絕不是真的受辱。
頂多就是惜敗,他們說的再難聽,也就那樣。
如果是身后兩個人,很容易就被踩在地下侮辱。
性質多多少少不一樣。
不過他也不打算解釋,只是道:“那以后你們勤奮一些就行。”
聞言,兩人重重點頭。
兩天后。
一切順利。
顧桉回到了峰外峰。
沒有更多的埋伏與襲殺。
不幸中的大幸。
畢竟他一直換路線,為的就是避開埋伏,原路返回會不會遭遇埋伏就不得而知。
同樣是領取任務的地方。
“顧領隊。”任務師兄看著顧桉,客氣開口。
此時的他頭上包扎著傷口。
“幾天不見,師弟似乎發生了不少故事。”顧桉頗為驚訝。
來來回回也就六天左右,對方這就重創了?
不過想想之前對方的語氣,能活著都是萬幸。
“外出的時候摔了一跤。”任務師兄尷尬笑道。
隨后顧桉交了自己的報告:“比較急,希望師弟能先送上去。”
“沒問題。”任務師兄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這里的報告寫了金剛木的問題,也寫了這次處理結果,自然也希望主院的人可以去調查一下賣出的金剛木,如果是燒柴的就得召回。
另外,也得派人走一趟金剛木園林。
問題出在那個地方,得去看看是什么問題。
這種情況,顧桉才能發現,金剛木靈園那邊的人,多是煉氣二層三層。
哪怕是管事,也就煉氣五六層。
自然是不可能看出什么。
自己任務報告寫的很清楚。
所以后面應該沒有什么事了。
之后顧桉回去伐木。
十二月月底了。
不伐木不行。
不過數值并未有太多變化,畢竟大半個月都在與羅雨彤較量。
然后就是養傷以及出任務。
忙碌的很。
三天后。
一月初。
顧桉領到了任務獎勵。
這次兩次任務都完成的很好,所以峰外峰多給了兩百靈石。
這里與內門不同,只會給靈石與功績。
丹藥沒有。
顧桉拿著兩百靈石,猶豫了下,決定給自己留下九十,剩下的他們平分。
金丹初期的龐文多十塊靈石。
合歡宗的任務報告他看過,龐文出了不少力。
另外他金丹修為還是要多。
沒辦法,有時候修為就是硬道理。
宗門發資源也是如此。
不管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修為高正常資源就是多。
至于為什么自己拿了這么多。
有時候領隊要做的,并不一定是對手下好。
敬畏他,隊伍才好帶。
不過總會有人想踩著自己上位。
他倒也希望這一天到來,不影響自己伐木即可。
這天,顧桉接到了血煉宗后續任務。
是舒慈帶來的。
“領隊,這是主院任務堂讓我給你的。”
顧桉接過,沒想到血煉宗后續還有任務。
賠償應該給了才是。
打開之后,發現并不是血煉宗,而是金剛木任務。
金剛木出問題了,而且尋常人無法發現。
所以這個任務交給了二隊。
說是二隊,但是二隊中只有顧桉能分辨出來。
這就等于交給了顧桉。
“又得離開一趟嗎?”顧桉頗為感慨。
倒不是感慨任務。
而是感慨,時隔多年,居然要回金剛木靈園。
那邊還有人認識自己嗎?
當初的管事也死了,不知道現在的管事是誰。
收下了任務,顧桉看著舒慈道:“舒師妹,這個任務只能我去做,過幾天我就出發。
我不在的日子,你輔助龐師弟,管理二隊。”
聞言,舒慈道:“領隊,要不我陪你一同出任務吧?剛剛好出去逛逛。”
你確定是陪我出任務?
顧桉可不信眼前之人。
對方幾次的衣著,就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孤男寡女再一同出去。
天知道會發生什么。
顧桉并不認為自己的定力有多好,之所以一直沒有出事。
是因為避開了這種事。
總有人覺得可以克服毒癮,美色,想要以身試險,只是最后能平安的屈指可數。
尤其是舒慈這樣的身體美色,絕非省油的燈。
對方的目的也無從得知。
總之,井水不犯河水便是最好的相處。
送走了舒慈顧桉便打算回一下千塵峰,看看神樹。
只是,過來時,發現一位少女站在門口四處查看。
正是之前在水里的那位。
“她怎么來了?”
顧桉心里有些疑惑。
不過還是走了過去:“師姐?”
聞言,小女孩轉頭看向顧桉,如今她扎著簡單發髻,穿著淡黃色衣服。
“是你?剛剛好我有事找你。”
顧桉錯愕:“找我做什么?”
“我的東西是不是你偷的?”女孩問道。
顧桉一臉疑惑:“為什么會是我偷的?”
“我一路找下來,從未見過其他人,唯獨見到了你。
雖然你看起來不像賊人,可是俗話說的好。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哪怕最不可能,那也是真正的賊人。”少女一本正經的解釋。
顧桉:“”
這之間有什么邏輯關系?
頓了下,他開口問道:“那師姐排除什么?”
“沒人排除,那不說明更是你了?”少女說道。
顧桉:“”
一時間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從此人腦子來看,應該真的是七八歲。
“那師姐怎么來這里?”顧桉問道。
少女解釋道:“這里靈氣淡薄,外面靈氣濃郁,正常來說外面才是宜居地方,而這房子的主人卻非要住這里。
一看就是房子主人心中有鬼,十有八九也是個賊人。
或許就是偷我東西的那個賊人。”
顧桉:“”
合著說來說去,自己就是賊人了。
“你怎么在這里?”少女問道。
顧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但自己確實沒有偷過東西。
頂多撿到過東西。
所以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如實道:“我住這里。”
聞言,少女跳了起來,指著顧桉道:“所以,你果然是賊人。”
“不是。”顧桉搖頭。
“你真的沒有偷我東西?”
“沒有,我從不偷東西。”
“那我東西怎么沒了?”
“我怎么知道?”
“還說不是你偷了,賊人,我早就看透你了。”
顧桉無奈嘆息,對方實力自己看不透,也不想惹怒對方,所以認真道:
“師姐可以調查一下,或者去尋找執法堂的人,如若真的是我偷的,執法堂的人肯定會抓我。”
“你等著。”說著少女轉身離去。
不過幾個眨眼就消失了。
顧桉震驚。
也不知道對方是何等修為。
進入院子,顧桉看到了神樹。
輕輕觸摸一下,想要看看這棵樹是什么狀態。
只是剛剛觸碰到神樹,忽的一道血色身影如同猛獸從樹干中沖出。
咬了過來。
顧桉一驚,整個人退后了一步。
險而又險的避開了攻擊。
顧桉愣住了,此時那血色身影也愣住了。
它看著顧桉張大了嘴巴,哽噎道:“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這是條件反射,我已經通了靈性,肯定不會突然咬人。
就是看到有人靠近,所以下意識攻擊了下。
沒有冒犯大哥的意思。
大哥,我跪下了,你說句話,別這樣看著我。
小血我害怕。
要不您再摸一下,我真不會突然攻擊。
大哥,我給你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