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
丹房中,楚夢略有些意外的笑道:
“他們舍得我嫁出去?”
春雨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楚夢也不在意道:“最近山上那些人有做什么嗎?”
“有。”春雨認真道:
“他們最近似乎在收徒,千塵峰,執法堂,我們這一峰也有。
另外今天剛剛有消息傳出,天懸峰也收了一位徒弟。
說此人有他人所沒有的毅力,心智堅韌,永不言棄。
品德上等,有著劍修所具備的條件。”
“天賦如何?”楚夢略微好奇的問。
“努力是他最強的天賦。”春雨斟酌了下道:“是這般傳出來的。”
“就是天賦很差了。”楚夢呵呵一笑:“那么年歲呢?”
“他心如少年。”春雨開口說道。
“那就是年紀不小了?”楚夢放下手中的靈藥道:
“你說這些人為什么突然收徒了呢?”
“奴婢不知。”春雨搖頭。
楚夢站了起來道:“算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最近還有我的信嗎?”
“沒有了。”春雨搖頭。
聞言,楚夢就要離開,頓了下她忽的問到:“天懸峰的新弟子叫什么?”
“顧桉。”春雨開口回答道。
楚夢一愣:“那個顧桉?”
“是那個顧桉。”春雨點頭。
“那不應該是鐵面無私,敢于抗爭,剛正不阿,乃宗門棟梁嗎?怎么就少年心性,心智堅韌了?”楚夢思索了片刻道:“該不會那位峰主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吧?”
春雨搖頭。
她確實不知
天懸峰。
乃是六峰中間位置,山峰浩瀚躍入云層。
陡峭非凡,又帶有肅殺之意。
其上靈氣濃郁,劍鳴震耳欲聾。
一道道身影御劍進出。
顧桉同樣御劍。
往山腰位置而去。
忽的,一道聲音來到顧桉身后。
好心提醒:“這位師弟,這里是天懸峰。”
顧桉往后看了看,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男子。
他看著顧桉,帶著微笑。
“見過師兄。”顧桉恭敬道:
“我正是要去天懸峰。”
“天懸峰倒也不是不好客,但御劍入山腰,會承受劍意壓制,通常是天懸峰弟子用來淬煉劍意。
師弟對此似乎知之甚少。”年輕男子好心提醒。
聞言,顧桉略微有些意外。
感激道:“多謝師兄提醒。”
隨后他不再逗留,降低高度。
選擇步行上去。
“不用降太低,不達山腰即可。
剩下的道路步行足以。”年輕男子又一次提醒。
顧桉作揖感謝。
雖然不知道這個劍意威力如何,但自己怎么也不是什么天之驕子。
還是步行為好。
免得出事。
落在一定位置,顧桉便步行上山。
陡峭的山峰,在金丹修士面前,自然不算問題。
路上,他看到了一些同門,也在步行。
看起來不像天懸峰弟子。
顧桉跟在這些人身后,些許時間,方才來到了山腰位置。
這里與山下差別不算大,也是有不少的建筑群。
不過并沒有集市,想來集市都在山下。
靠近建筑群,顧桉看到一位盤膝坐在石頭上中年男人。
他緩緩睜開眼,看著顧桉道:“這位師弟,上來是為了進劍冢?亦或者去劍意崖?”
顧桉搖頭:“我是來報到的,敢問師兄應該找誰?”
“報到?”對方有些意外,隨后想到了什么,道:“顧桉?”
“是我。”顧桉點頭。
中年男人審視了下顧桉,眼眸中有些輕視,道:
“你稍等片刻。”
片刻之后,一位男子走了出來。
看起來二十出頭,氣質沉穩,眉目中帶著和善。
讓人如沐春風。
顧桉看到他的瞬間,有些意外。
此人他見過。
在金剛木靈園。
名為端木青。
鹿軟的未婚夫。
楚夢告知他的,當時他們所有人都隱藏了修為。
煉氣時自己看不透端木青的修為,如今居然也看不透。
端木青到底有多強?
不過鹿軟應該沒有這般強。
一開始他還以為很快就會遇到這些人。
卻從未遇到過。
如今看來,這些人身份地位都不差。
根本不住山腳下。
端木青在看到顧桉的時候,也是一臉意外:
“顧師弟?”
“見過前輩。”顧桉恭敬行禮。
“前輩就過了,叫我師兄吧。
帶信物了嗎?”端木青問道。
顧桉頷首。
交出了司徒百川給的信物。
端木青看著信物略微有些意外:“沒想到師父會收你為徒,以后切不可再叫我前輩。
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什么會收下你,不過來了這里就是同門師兄弟。
走吧,我帶你去住處。
以后就留在這里修煉吧。
山上與山下相差不多,只是任務上有些區別,山下通常都有固定的,但是我們這里基本就是指派,屆時師弟可以好好了解一下。”
說著端木青在前面帶路,順便介紹周圍的情況。
山上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劍冢,宗門劍修都能憑借功績進入。
得到靈劍認可,就能帶著劍離開。
另一個是劍意崖,同樣是宗門劍修憑借劍意進入。
當然,天懸峰山上弟子每個月可以免費進入一次。
上面的建筑幾乎就是為了這兩個地方服務。
至于任務,都要去山下發布。
之后就是住處了。
“這里空余的房屋不少,你要住什么地方?”端木青看著顧桉問道。
“有河邊的房屋嗎?”顧桉恭敬問道。
如今的顧桉四五十歲,在一位年輕人面前低頭,看起來頗為辛酸。
也很容易讓人看不起。
感覺活了半輩子,還不如一個小孩。
顧桉倒沒有多少感覺,可周圍的人看在眼里。
一時間大家都很好奇,這個年紀不小的大叔是誰。
要知道,山上各個弟子,就沒有這么老的。
顧桉來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倒是有,不過在比較后面,那邊時常有劍道罡氣,環境可能沒那么好,我們天懸峰的河也帶有一些罡氣,如果師弟想要養一些靈寵,也需要好好挑選。”端木青開口提醒。
顧桉點頭:“多謝師兄提醒,師兄告訴我在什么地方便好,我自己過去尋找。”
之后顧桉得到了位置。
最后端木青好奇的問了句:“師弟在金剛木靈園的時候,是什么修為?”
顧桉一愣,最后嘆了口氣,開口道:“遇到過一些機緣,僥幸筑基圓滿,再無寸進可能。
想賭一個突破的契機。”
“那要恭喜師弟了。”端木青笑著道。
如此,顧桉才低著頭往住處方向而去。
還沒走遠,他就發現邊上的人已經圍住了端木青。
他們非常好奇。
“師兄,那個人是誰?”
“師父新收的弟子?不會吧?這么老?他得多少歲了?還能活多少年?”
“是啊,這樣的人,怎么看也不是學劍的,沒有絲毫傲氣。”
“就是,就是,剛剛卑躬屈膝的樣子,我還以為是哪來的外門弟子。”
“都是同門師兄,顧師弟確實是老了一些,不過師父收他自然有些原因。”端木青回答道。
“師父怕不是隨手收的,畢竟以往師父收徒都會見一見,這個連見都不見,不過是濫竽充數用的。”有人道破了真相。
一時間,大家對新來的師弟,皆是嗤之以鼻。
又老又弱,天賦還差。
簡直是丟天懸峰的臉。
出去都不敢說是自己的師弟。
顧桉低著眉,慢慢的走著。
心中并未有太大的起伏。
不管是金剛木那邊,還是外門,亦或者內門。
他的處境都是如此。
以前自己還能選,而這次真的選不了。
本想在山腳下提升修為。
哪里知道轉眼就來到了山上,而且這里的人都很強,自己何德何能。
金剛木靈園時他殺了人。
外門他動了手,內門他也沖動過。
之后就再沒有亂來過了。
在宗門外,動手只需要煉氣六層。
在外門動手只需要煉氣八九層,或者筑基。
內門殺人需要金丹。
金丹已經不夠了。
繼續暴露,就很容易被質疑,關注。
屆時,沒有底牌的自己,能否在這些心智如妖的前輩前活命都是兩說。
所以,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自然要減少沖突。
如今的目標還是先晉升元神。
順著邊緣山路,顧桉一直往里面走去。
他看到外面確實有劍意罡氣,御劍會被波及。
也確實可以用來淬煉。
些許時間后。
顧桉看到了河流,略微感知居然也有罡氣,這里確實不怎么適合居住。
繼續往里面,罡氣少了很多,道路略顯狹隘。
可是再進幾十步,豁然開朗。
接著一片湖出現在眼前。
湖邊有一處小院子,看起來略顯破敗。
“好地方啊,只是為什么這里會沒有人?”
顧桉略微有些意外。
仔細觀察了下周圍,這里靈氣并沒有弱多少,雖然偶爾有罡氣,但也不至于無人居住吧?
這些人承受不了罡氣?
還是說這個房子有其他的問題?
端木青沒說,但對方也沒有這種義務就是。
思考間,顧桉已經來到了房屋前。
看著空蕩蕩的陣法位置,顧桉把自己身份信物放了進去。
片刻之后,這里陣法被激活。
無主房屋,迎來了新的主人。
顧桉也沒有過多思考,只是打掃著房屋。
直到夜里。
如此他方才有下山的想法。
白天人太多,他有所擔心。
太早起沖突并非他所愿。
只是還未走遠。
湖邊出現了一道身影,他喝著酒身后跟著一柄劍。
司徒百川。
顧桉見到對方,恭敬行禮:“弟子顧桉見過師父。”
司徒百川瞥了顧桉一眼道:“選這么偏僻的地方?”
“弟子喜歡清凈一些。”顧桉回答道。
“來了天懸峰你有打算做什么嗎?”司徒百川問道。
聞言,顧桉思索了下道:
“聽說山上也有任務,不知道任務中有沒有伐木。”
他的目的從未變過。
“伐木?”司徒百川略微好奇道:
“你喜歡伐木?”
顧桉躬身行禮,真情切意開口:“弟子生性愚昧魯莽,修刀方面也極為荒疏,所行之事,皆遜于同門師兄師弟。
然而,唯獨對伐木,略有心得。
始終保持著濃厚的興趣,不敢倦怠。
如若有相應的任務,定然能完成的較好,不落了師父的臉面。”
聞言,司徒百川哈哈大笑,眼中盡是失望:“上山了卻還想著伐木?罷了罷了,你既然不愿意做山上的任務。
就繼續在峰外峰任職吧。”
雖然只是隨意收一個,但上山了,卻還想著做山下的事。
令他失望透頂。
如何也該表明志向,修劍,乘風而去。
如此人選,倒也確實適合。
后續也無需太過費心。
“你我也算師徒一場。”司徒百川看著顧桉道:“你說你學刀,那么為師就教你三式刀。”
說著他身影隨風而動。
劍意平地起。
呼嘯而去。
風起。
轟隆!
顧桉看到這一式刀法有些意外。
居然是平丘三式第一式,劍意蓬勃浩大。
非同一般。
遠非自己可以比擬的。
緊接著,司徒百川身形再動,如夢如幻,刀如影隨形。
刀落下瞬間,顧桉心神震動。
宛如一柄刀斬如夢境,將他擊殺。
平丘第二式,夢死。
下一刻,司徒百川來到了高空,劍意平地起,入云霄,下九天。
斬山川河流。
平丘第三式,忘川。
一刀斬下,顧桉感覺一道光入了自己眉心。
緊接著平丘三式法訣傳入腦海。
等他吸收完,司徒百川早已不見蹤影。
顧桉只能凌空一拜:“多謝師父傳法。”
雖然這次傳法沒有太大作用,但顧桉也沒有什么可不滿的。
雖然山上有諸多麻煩,但身份擺在這里,山下的人基本不敢亂來了。
在山下算是有個平穩的環境。
就是山上還是少來的好。
之后,偷偷下山。
回到了千塵峰住處。
身份令牌更換,這里過些時日自己就不能來了。
只是剛剛來到院子門口,就看到楚夢盯著神樹吃著花生米。
顧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剛剛進去,楚夢就轉頭看過來道:
“你干了什么大事,就背著我這個上級獨自崛起的?”
顧桉:“”
“前輩是為了這件事來的?”顧桉好奇的問。
“差不多吧,你是不是入贅某個千金小姐了?不然怎么拜了天懸峰峰主為師?
沒聽說他有女兒啊。
給你這等身份,對方很丑吧?
你連這都下的去手?
身為你的上級,我為你感覺不恥。
雖然你老了些,白頭發多了些,但也不能饑不擇食啊。”楚夢痛心疾首道。
顧桉:“”
您為什么會覺得我入贅了呢?
不能是被包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