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三萬兩黃金的賭注?”
鮑凌云愣了一下,心中仿佛有一萬匹馬奔騰而過。
該死,剛剛忘了跟慕容高卓說賭注的事了。
只說如果自己輸了要將碧海天王輸給慕容高卓,忘了說自己贏了慕容高卓應該給自己什么了!
人類果然奸詐!
它扭頭看向涂山含玉。
涂山含玉心中冷笑,我之前提醒過你,你自己不聽怪得了誰?
現在知道求我了?
它心底閃過一抹得意,它最后提醒鮑凌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鮑凌云果然如它所想,去挑戰蘇牧了。
鮑凌云和蘇牧一戰,不管誰輸誰贏,對它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這兩個家伙,它看著都不順眼。
如果蘇牧死在鮑凌云手里,那它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如果反過來,鮑凌云死在蘇牧手里,那更好,十三太子的位置空了出來,妖庭還有誰,比它涂山含玉更適合來做這個十三太子?
涂山含玉眼神中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得意,它緩緩地道,“價值三萬兩黃金的賭注,那還是有許多的。
十三太子,你莫非忘了,你在蠻荒,還有大片的領地。”
它可一定要促成蘇牧和鮑凌云之間的決斗,所以這賭注,它可得替鮑凌云想好了。
“領地?”
鮑凌云有些不解,“我總不能把領地拿出來當賭注吧?
就算我真的把領地給他,他敢去妖庭接收?
雖然我肯定不會輸。”
“領地就算了。”
蘇牧搖搖頭,說道,“你們蠻荒條件惡劣,我還真看不上。”
“不是領地。”
涂山含玉道,“十三太子,我是說你那領地上的出產。
蘇大人你不是鑄兵師嗎?
我們十三太子的領地上有許多特殊的礦石材料,都能被你們人類的鑄兵師拿來鑄兵,用它們來當賭注,足夠了吧?”
“東西是夠了。”
蘇牧緩緩地道,“只是你現在能把那些礦石材料拿出來?
我可沒有功夫能你們回去開采。
那再送過來,可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
“這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要什么?”
鮑凌云有些不耐煩地道。
涂山含玉啞然無語,這討價還價,你這么說,別人豈不是要獅子大開口?
鮑凌云啊鮑凌云,來大玄這么多天了,你是真的一點東西都沒學啊。
這些談判的技巧,人類的書籍里面可是記載了許多啊。
涂山含玉明智地后退一步,不再多嘴。
就鮑凌云這樣,蘇牧肯定不會放過這個能夠狠狠宰它一刀的機會的。
果不其然,它看到蘇牧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然后緩緩地開口道,“價值三萬兩黃金的賭注,你也不必舍近求遠。
你若是輸了,再給我三萬兩黃金就行了。”
鮑凌云:“……”
價值三萬兩黃金的賭注,是三萬兩黃金?
好像,有道理!
“我沒有三萬兩黃金。”
鮑凌云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它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丟臉啊!
竟然在敵人面前,承認自己沒有三萬兩黃金!
“沒有?”
蘇牧皺了皺眉頭,“你們這么多妖物,還湊不出三萬兩黃金?”
他的目光掃過涂山含玉等妖物。
“你們有多少黃金?算我借你們的,等回了妖庭,我加倍還給你們!”
鮑凌云猛地轉頭看向眾妖物,沉聲道。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它必須要跟蘇牧一戰,把丟掉的面子全都贏回來!
它一定會贏,到時候,不但不用給蘇牧三萬兩黃金,還能把購買碧海天王的三萬兩黃金贏回來。
這么一想,鮑凌云底氣就更足了。
“涂山含玉,本太子只是暫借,不用等回妖庭,等書院大比,我跟蘇牧分出勝負以后,黃金還照樣是你的。
而且等我把三萬兩黃金贏回來,分你三千兩。”
鮑凌云信心滿滿地說道。
“我沒有那么多。”
涂山含玉說道,“不過我和十八太子他們湊一湊,勉強也能湊出來三萬兩。”
湊不湊得出來它也不知道,但是它知道,必須要讓鮑凌云和蘇牧完成賭斗。
否則它好不容易把鮑凌云挑撥起來是圖什么?
“蘇牧,你聽到了。”
鮑凌云轉頭看向蘇牧,“賭注就是三萬兩黃金,你敢不敢與我一賭?
你要是不敢也沒關系,只要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后大聲叫出來蘇牧不如鮑凌云,我也可以原諒你。”
蘇牧啞然失笑,主動送上門來的銀子,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三萬兩黃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用作軍費的話,起碼能斬殺好幾頭三階妖物吧。
“書院大比,我會去參加。”
蘇牧開口道。
松江府白鹿書院的書院大比,理論上只有書院的學子才能參加。
不過以蘇牧的身份,想要一個書院學子的身份簡直不要太容易。
朱九淵巴不得他成為松江府白鹿書院的學子呢。
至于太平司鎮撫使的身份去松江府白鹿書院當學子會不會太掉價,那倒也不是。
松江府白鹿書院不是一般的書院,現在各門各派的精英都混跡其中,其中更是不乏當世天驕。
而松江府白鹿書院的教習,不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就是在各自領域達到了頂尖的大師。
比如說教授鑄兵術的,便是從神兵閣請來的霍真庭。
教授武道的,更是從劍宗請來的長老,一身實力,甚至不在太平司幾位侯爺之下。
某種意義上,松江府白鹿書院是大玄的一次嘗試,它嘗試將天下各大宗派的力量都納入朝廷培養人才的體系之內。
想要以此來解決大玄的危機。
所以雖然蘇牧已經是四品的太平司鎮撫使,入松江府白鹿書院為學子,也并不掉價。
松江府白鹿書院,還是有很多東西值得他去學習的。
“你如果能在大比上遇到我,那就如你所愿,我會與你一戰。”
蘇牧緩緩地說道。
“我個人建議,你提前將三萬兩黃金準備好,另外,如果你沒有更多的命,那就多準備一些傷藥,刀劍無眼,我可不保證到時候你的下場會如何。”
“彼此彼此,你小心,別被我打死了。”
鮑凌云呲牙咧嘴,冷笑著說道。
“書院大比分文比和武比。”
東方流云坐在對面,嘖嘖道,“這松江府白鹿書院還真是跟我想象中的書院截然不同。
現在整座書院的學子,全都是讀書人口中的粗鄙武夫,你說好笑不好笑?”
大玄以往的書院,都只是教授經史典籍。
想要學習武道,除了拜入各大宗門,民間倒是也有些武館。
那些武館都是宗門當中混不上去的弟子開的,用以謀生,另外就是替宗門發現人才。
此外就是官方的途徑,比如說當上差役、捕快之后,就有機會學到武學,如果表現出足夠的天賦,那還有可能被招進太平司。
這也是蘇牧走的發展路線。
現在松江府白鹿書院卻是徹底打破了這些慣例,在書院內直接開設武學課程,學子在書院內就可以學到武學。
這當然也有一些限制,不過與之前相比,也算是打開了思路,給那些平民百姓多了一條出路。
最主要的是,松江府白鹿書院隸屬于人才,從松江府白鹿書院學成的學子,大部分也能為朝廷所用。
未來也必能能夠緩解朝廷人才不足的困境。
“我說鎮撫使大人,你們的設想是好的,但現在,松江府白鹿書院的學子,都是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他們可都想利用松江府白鹿書院來薅朝廷的羊毛啊。”
東方流云繼續說道。
“想得到。”
蘇牧淡淡地說道,“萬事開頭難,這些宗門弟子進入松江府白鹿書院,雖然可以享受朝廷的資源,但未來也未必不能為朝廷所用。”
這就是教化的問題了,松江府白鹿書院以后到底能發展成什么樣,那就看上面那些大人物的本事了。
他蘇牧只是個小小的鎮撫使,在太平司都算不得高層,自然也沒有那么高的站位。
“咱先不說那些。”
東方流云道,“這松江府白鹿書院的第一次大比,文比就沒人參加,所有人都參加了武比。
在我看來,松江府白鹿書院現在跟一個江湖宗門都沒多大區別了。
鎮撫使大人,你真有把握能贏得了那鮑凌云?”
“能不能贏,要打過以后才知道。”
蘇牧淡淡地道。
“事關三萬兩黃金啊。真要是出點意外,這到手的三萬兩黃金可就要拱手讓人了。”
東方流云說道。
三萬兩黃金,他們天下宗傾家蕩產都未必能拿得出來這么多。
他原本還贊嘆蘇牧賺錢的本事太了不起了,結果回頭,蘇牧就玩了筆大的。
他竟然以三萬兩黃金為賭注,跟妖庭十三太子鮑凌云來了一場賭斗!
在東方流云看來,這賭性實在是太大了。
東方流云倒是忘記了,要論賭性,他比蘇牧有過之而無不及。
明知道亂世將至,大玄氣數將盡,他還加入了太平司,用蘇牧前世的話來說,這就好比四九年加入了國軍。
他賭的就是大玄還能延一口氣。
這可比蘇牧和鮑凌云的賭斗瘋狂多了。
“萬一贏了,那就又多了三萬兩黃金。”
蘇牧微微一笑,說道,“送上門來的黃金,為何不要?”
“問題是,那鮑凌云可不是弱者。”
東方流云道,“我都有些看不透他的底細,真要是交手,我都沒有勝算。”
“你面對我,就有勝算了?”
蘇牧道。
“那倒也沒有……”
東方流云有些無奈地道,“你也是我看不透的。
學藝不精啊。”
他唉聲嘆氣地搖搖頭,觀人可是天下宗吃飯的本事。
現在倒好,單是這松江府內,就有太多他看不透的人了。
“松江府白鹿書院的大比是一輪一輪的,說不準鮑凌云還沒遇到我,就已經被其他當世天驕淘汰了呢。”
蘇牧笑著說道,絲毫不見緊張之色。
鮑凌云確實可能很強,但他蘇牧也沒有那么弱。
況且還有這么多天,到時候,他的實力還能再往前一步。
“東方流云,你也是松江府白鹿書院的掛名弟子,不去參加大比試試?
我可是聽說,這次大比的獎勵相當豐厚。”
蘇牧笑著說道。
“去,為什么不去?”
東方流云道,“你都去了,我能不去?
用你的話說,送上門來的銀子,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對真元境有用的丹藥?”
吳一奇看著蘇牧,沉吟片刻,緩緩地說道,“你們太平司有真元丹,那是提升真元境修為最好的丹藥,我們神農百草宗也沒有比真元丹更好的丹藥了。”
“這我當然知道。”
蘇牧搖頭說道,“不過太平司的真元丹煉制不易,我也拿不到太多,你們神農百草宗有沒有和真元丹類似的丹藥?
就算效果比不上真元丹也無妨。”
“有倒是有,不過我得提醒你,是藥三分毒,利用丹藥來提升修為會有很多后患。
偶爾服用還可以,如果你想利用丹藥堆砌修為,那是自毀前路。”
吳一奇一臉誠懇地說道。
他和蘇牧雖然不能算是朋友,甚至還有些過節。
但從武陵城開始,他就見證了蘇牧一步步崛起,實在不想看到這么一個當世天驕,因為無人指點,所以誤入歧途。
“我知道。”
蘇牧笑著說道,“我要這些丹藥另有他用,并不全都是我自己吃的。”
是藥三分毒,單純靠丹藥堆砌出來的修為是空中樓閣,這些道理蘇牧自然清楚。
不過對他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他服用丹藥,只是為了減少系統面板所需的點數。
其實真正讓他修為提升的,還是系統面板。
“你明白就好,類似真元丹的丹藥我們神農百草宗有,不過價格很高,你想要多少?”
吳一奇點點頭道。
神農百草宗本來就有售賣丹藥的業務,吳一奇雖然不差錢,但送上門來的生意,不做也是白不做。
“三萬兩黃金,能買多少?”
蘇牧沉吟了片刻,緩緩地道。
“三萬兩黃金?”
吳一奇眼睛瞪大,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你是想把我們神農百草宗的庫存給清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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