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蘇牧手上的葫蘆是大玄太祖的東西?”
東方流云瞪大眼睛,震驚道,“老莫,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大玄太祖實力強大,開創了大玄數千年的基業。
直到現在,任誰提起大玄太祖,也都是心生敬仰。
也就是大玄后世的皇帝一代比一代不爭氣,所以大玄才日漸沒落。
如果大玄太祖還在,妖庭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這么一個傳奇,如果葫蘆真是他的東西,那事情可就大了。
大玄太祖遺物,且不說大玄皇室會如何,如果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單是打它主意的各種人就足以讓蘇牧頭疼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
莫雪松沉聲道,“不過書札上記錄的事情是真還是假我就不能保證了。
反正有些事情祖師說的太過玄妙,我也難辨真假。”
他倒是實在,連自家祖師都敢這么說。
“據祖師記載,大玄太祖手上一共有十三件至寶,每一件都有驚天動地之威,這朱紅色的葫蘆就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大玄太祖孤身一人被敵人圍困,他就是靠著那朱紅色葫蘆脫身而出,并且全殲了那些敵人,也是那一戰之后,大玄太祖名震天下,從此一路崛起。”
莫雪松回憶著書札上的記載,說道。
蘇牧沉吟片刻,緩緩地開口道,“你家祖師的札記上有沒有記載,這葫蘆是怎么用的?”
“那沒有。”
莫雪松搖頭道,“札記上只是記載,這葫蘆叫做化血葫蘆,具體情況,除了大玄太祖,其他人也不知道。”
“化血葫蘆……”
蘇牧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可以肯定的是,這化血葫蘆絕對是個寶貝。
不可思議的是,這種寶貝,大玄太祖當年竟然有十三個之多。
蘇牧以為自己算是運氣好了,想想大玄太祖的運氣才是真的逆天啊。
史書記載,大玄太祖的出身跟自己差不多,年幼的時候甚至曾經做過乞丐。
后來一路崛起,不但成了天下第一高手,更是開創了大玄。
“你說,這十三件至寶,會不會是——”
東方流云思索著道。
蘇牧心頭也是微微一動。
東方流云曾經跟他說過一個傳聞,傳說大玄太祖曾經進入過太虛。
東方流云的意思是問,這十三件至寶不會是他從太虛當中帶回來的吧。
這也能解釋,為何本是乞丐的大玄太祖,竟然能擁有十三件威力無窮的至寶。
蘇牧自己是鑄兵師,還是當世天驕,年紀輕輕就成了太平司“指揮使”,到現在,手里連幾件玄兵都沒有。
就這,蘇牧還已經是同代當中混得最好的呢。
十三件至少是玄兵層次的至寶,鬼知道大玄太祖是如何得到的。
“不管是不是從那里得到的,這玩意兒都有點燙手啊。”
東方流云小聲道,“大玄太祖遺物,伍元化十有八九是從肅王手里得到的。
但就算是肅王,照理說也沒有資格擁有大玄遺物,這玩意兒十有八九來路不正。
現在它到了你的手上,皇室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它是肅王從皇室偷來的,那也與我無關,真要是說起來,我還算是替皇室把失竊的東西搶回來呢,他們總不能空口白牙就把東西要回去吧。”
蘇牧道,“就算是皇室,那也得講道理,欺負人可以,欺負我,不行。”
東方流云也是膽大包天之輩,咧嘴一笑,“大玄太祖的遺物,絕對可以好好勒索皇室一把。”
莫雪松聽的目瞪口呆,你們瘋了吧,竟然想要勒索大玄皇室?
話說,你們不是朝廷官員嗎?
這么做真的合適嗎?
說話之間,一行人距離大玄京城越來越近。
一座雄城如同睡獅一般盤踞在平原上,遠處連綿的群山將這座城包圍其中,只有一條道路通向遠方。
距離城墻還有一段距離,蘇牧就感覺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
大玄京城的城墻高聳入云,絕對是蘇牧平生所見最高的城墻。
哪怕是邊關重鎮虎踞關,城墻也遠不如面前的雄偉。
那寬達二三十丈的城門處,人流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京城的人見多識廣,對于突然出現在的這一支數百人的隊伍見怪不怪,甚至連多看他們一眼的人都沒有。
“蘇大人,京城不是其他地方,這里不宜喧鬧,你們跟緊了,別鬧出什么笑話來。”
譚舒朗瞥了蘇牧等人一眼,語帶不屑地說道。
“是嗎?你們神武軍在京城這么沒排面?這么怕人笑話?”
蘇牧淡淡地說道。
譚舒朗冷哼一聲,“我們神武軍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我只是擔心你們沒見過世面,給太平司丟了臉。”
“那倒是不勞譚將軍操心了,我們太平司的臉面都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不會因為說幾句話就丟了。”
蘇牧平靜地道。
譚舒朗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悶頭前行。
蘇牧看到神武軍眾人甚至將肅王等人的頭都罩了起來,心中啞然失笑。
不過只要譚舒朗不搞什么大的幺蛾子,蘇牧也就假裝沒有看見。
一行人隨著進出城門的人流進了京城。
有譚舒朗在,最大的好處就是城門口的士兵連看都不沒看就把他們放了進來。
“大玄京城就是不一樣啊。”
莫雪松看著寬闊平整的街道,忍不住贊嘆道,“這街道,十幾頭妖寵并肩而行都夠了。
還有這人,見到咱們這么多人竟然一點不好奇。
要是放在我們御獸宗旁邊那些小城,突然出現了這么多人馬,肯定是要被人圍觀的。”
“京城人嘛,見的總要多一些。”
東方流云嘿嘿一笑,“不過也可能是有些人刻意安排過了,不想讓人知道咱們到來。”
說話間,眾人已經轉入另外一條街道,周圍立馬就安靜了下來。
莫雪松一臉疑惑。
不過神武軍已經開始加速了。
蘇牧對著眾人招招手,緊跟著大隊,一路就來到了大理寺外。
親手把肅王李恕交給大理寺,蘇牧還找他們要了一份加蓋了大印的接收函。
看著蘇牧等人離去的背影,譚舒朗的臉色黑如鍋底。
他一番忙碌,結果倒成了給他人做嫁衣。
雖然接應有功,但大部分功勞,還是被太平司給拿走了。
有大理寺開出的公函,這一趟押送肅王的主要力量就是蘇牧。
雖然他運作一下,多少也能有一些功勞,但和他最初的謀劃顯然相去甚遠。
“蘇牧,咱們走著瞧!”
譚舒朗瞇著眼睛,眼神中閃過寒光,太平司的當世天驕進京,恐怕會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吧。
這時候只要稍微添一把火——
譚舒朗嘴角露出冷笑,一個流民,又怎么知道京城的水有多深?
就算是在太平司內部,自從那兩位侯爺隕落,太平司放開了限制,允許各方勢力加入,如今的太平司,也是山頭林立。
蘇牧風頭太盛,自然也會阻撓一些人的道路。
那些人,恐怕不介意讓蘇牧吃些虧。
眼睛轉動之間,譚舒朗已經想好了一連串的計劃。
暗無天日的牢房內。
肅王李恕被關在一間還算干凈的監牢之內,他對面關著的,是候無缺。
在朝廷的判決下來之前,他會一直被關在這里。
忽然,肅王李恕瞪大了眼睛。
幾個獄卒打扮的人悄無聲息地抬著一具尸體走了進來,把那尸體丟進候無缺所在的監牢。
然后帶著候無缺向外走去。
肅王李恕瞳孔收縮,凈土教的勢力竟然已經滲透到了大理寺的監牢當中?
候無缺對著肅王李恕邪魅一笑。
“肅王,我們會再見的。”
他張張嘴,無聲地說道。
然后一行人快速消失不見。
肅王李恕看著對面監牢內的尸體,陷入了沉默當中。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這凈土教,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或者,自己真的可以考慮和他們合作一下。
也不知道伍先生現在怎么樣了。
“蘇牧!”
伍元化發出一聲憤怒地吼叫,震得山林中樹葉簌簌落下,驚鳥飛起了大片。
重賞之下,那些村民已經把坍塌的山崖挖開。
亂石之下,非但沒有找到化血葫蘆,連蘇牧的尸體也沒有見到。
伍元化如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蘇牧竟然沒有被砸死在山崖之下,而化血葫蘆顯然也落到了蘇牧的手上!
“你給我等著,待本座傷勢痊愈,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伍元化滿臉殺意,嚇得那些村民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阿嚏——”
蘇牧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
他此刻正站在太平司總衙的門前。
和地方上的太平司衙門有些類似,太平司總衙也是樸實無華,幾乎看不到任何明顯的標志。
這就是太平司的作風。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做為大玄,甚至是整個天下最大的暴力機構,哪怕太平司再怎么低調,也不會有人小覷了它。
如果沒有實力,衙門蓋得再富麗堂皇又有什么作用呢?
就在蘇牧一行人觀察太平司總衙的時候,忽然一個鎮撫使打扮的青年在他們身邊停下腳步。
“下面來的?”
那青年自來熟地開口道,“第一次來?不應該啊,我看你們四個都是鎮撫使了,以前應該來過啊。”
他打量著蘇牧、東方流云、莫雪松和趙童林。
“不過也是,這兩年太平司放開了限制,有不少實力不弱的家伙加入了太平司,他們晉升的快,都成了鎮撫使還沒來過總衙也是有可能的。”
那青年自顧自地說道。
“既然來了,進去吧,兌換功績的地方在左邊,如果是來英靈洞修煉的,就要一直往里走,我領你們過去。”
那青年很是熱情地說道。
他說的晉升的快的這里就有三個。
蘇牧、東方流云和莫雪松都是這種情況。
一般情況下,到了太平校尉的階段就有機會來總衙領取獎勵或者進英靈洞修煉。
但是他們三個晉升得太快,都已經是鎮撫使了還是第一次來總衙。
趙童林跟他們的情況又不一樣。
他以前確實來過總衙,不過英靈洞他沒進過。
“我看你們年紀都不大,是哪家哪派的?加入咱們太平司之前就已經是真元境了吧?要不然也不能這么快積累功績晉升鎮撫使。”
那青年領著眾人往里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對了,你們是哪個州過來的?怎么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
他的話又多又密,問了問題也不等蘇牧等人回答。
蘇牧愣是找不著插嘴的機會。
“我跟你們講,這幾年天下不太平,不過對咱們來說,積累功績的機會倒是多了。”
那青年滔滔不絕地道,“單是這兩年,下面來總衙兌換功績的人就比以前多了好幾倍。”
有些東西,只有在太平司總衙才能兌換,比如結丹法,再比如上乘的脫胎法、換血法等。
想要好的玄兵,那也只有在總衙才能兌換到,各州的太平司衙門都沒有。
更不用說總衙這里有英靈洞,對武者修煉有極大的好處。
所以各州都會定期派人前來總衙。
這也算是一種內部的交流。
“差點忘了,還沒自我介紹。”
那青年一拍額頭,說道,“我叫石彬彬,彬彬有禮的彬彬。
跟你們一樣,都是鎮撫使。今年二十九歲。”
眾人聞言,臉上都是露出驚訝之色。
他們看得出來這石彬彬年紀不大,但也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年輕。
不到三十歲的太平司鎮撫使,在其他地方根本難得一見。
想不到剛到總衙,隨便遇到一個人就是如此天才。
看到眾人驚訝的表情,石彬彬有些自得地道,“不算什么,咱們太平司人才輩出,我最多只能算是鎮撫使當中第二年輕的。
最年輕的那個你們知道吧?蘇牧,他是我的小兄弟,我最年輕鎮撫使的紀錄就是他破的。
不過我馬上就能晉升指揮使了,小兄弟要追上我,那還得加把勁啊。”
他故意做出云淡風輕的樣子,只不過表演的痕跡過重。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你們倒是吱一聲啊,別光我一個人說,對了,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石彬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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