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百草宗。
宗主以下，所有的長老、真傳弟子和內門弟子，全都齊聚一堂。
上一次神農百草宗的人聚集得這么齊，還是現任宗主繼位的時候。
所有人聚在李歸塵的洞府外。
有些人臉上已經露出焦躁的表情。
他們也都有自己的修行，也都有自己正在煉制的草藥。
而且很多人身上還擔任管理職能。
所有人都很忙，如今在這里耽誤時間，他們豈能不心情焦躁？
“宗主，李師兄的弟子什么時候才能出來指認兇手？
要不等他有空了我們再來？
這么一直在這里等著，真的很耽誤正事啊。”
一個長老不耐煩地說道。
“哼。”
萬雪冷哼一聲，“我看是有些人心虛了吧。
等上幾日，難不成還能天崩地裂了？”
那長老勃然大怒，“萬雪，你萬家是死了人，但你也別像個瘋狗一樣到處咬人！”
“你說誰是瘋狗？！”
萬雪大怒道。
“誰承認誰就是瘋狗！”
那長老也是絲毫不懼地道。
“夠了！”
眼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神農百草宗宗主怒喝道。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在內哄？”
他冷冷地說道，“兇手就隱藏在我們當中，如果不把兇手找出來，萬一再有人被殺，你們誰能負得起責任？”
那個長老欲言又止。
這個責任，他確實承擔不起。
洞府內。
李歸塵和蘇牧都不知道外面的爭吵。
他們也不在意外面的爭吵。
他們兩個人，一個沉浸在煉丹之中，一個沉浸在觀看另一人煉丹當中。
煉丹的人，自然是蘇牧。
自從兩日前，蘇牧成功地煉制出來丹變品質的青金靈砂丹之后，李歸塵就開始教他如何煉制三品丹藥震靈丹。
煉制震靈丹需要七七四十九種草藥。
能夠煉制震靈丹，已經是神農百草宗內門弟子的水平。
僅僅是它的煉制方法，李歸塵就用了半日功夫才給蘇牧講解清楚。
而蘇牧第一次煉制，就成功地把震靈丹給煉制了出來，雖然只是低級品質。
他這么做其實有些冒險。
但如今神農百草宗內部亂作一團，再耽誤下去，還不一定會發生什么變故。
所以蘇牧才決定，干脆來一個驚世駭俗。
用絕世的天賦把李歸塵給震驚了，讓李歸塵來不及思考太多東西。
只要李歸塵泄露的兜率煉丹訣足夠多，系統面板就能把它補全。
或許，等李歸塵反應過來之前，蘇牧就已經完成了兜率煉丹訣的提升。
三品丹藥震靈丹，在第三次煉制的時候，蘇牧就已經把丹變品質的丹藥煉制了出來。
這直接把李歸塵給震懵了。
李歸塵仿佛已經看到了延壽丹在沖著他招手，丟失丹藥的事情，早就已經被他拋之腦后。
他甚至忘了宗主等人還在外面等待他和蘇牧去指認兇手。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敢來打擾他們，李歸塵一定會跟對方拼命。
李歸塵現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盡快讓蘇牧把延壽丹煉制出來。
三品丹藥震靈丹成功之后，他馬不停蹄地開始教蘇牧四品丹藥三黃丹的煉制方法。
四品丹藥的煉制難度相比于三品丹藥又上了一個臺階。
哪怕李歸塵并不愿意傳授蘇牧完整的兜率煉丹訣，現在也不得不透露更多。
一品二品的丹藥還好說，他能輕易把煉丹手法隱藏甚至篡改。
但到了四品丹藥這種程度，哪怕是李歸塵，也不可能把煉丹手法隱藏起來了，至于篡改，那就更不可能了。
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煉制四品丹藥，整個過程稍微有點謬誤，就是丹毀藥亡的結局。
李歸塵現在也顧不得許多，只能將兜率煉丹訣教給蘇牧更多。
如果蘇牧真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煉丹奇才，那就算接觸到這些兜率煉丹訣，也不可能自己把它補全。
但普普通通的煉丹奇才不行，蘇牧可以。
且不說系統面板這等逆天的存在，蘇牧本身的煉丹術造詣就已經達到了一種非常高的層次。
水火煉丹訣，雖然比不上神農百草經和兜率煉丹訣，但也算是一門不錯的煉丹訣。
蘇牧將之修煉圓滿，這本身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有水火煉丹訣打底，蘇牧觸類旁通，對這兜率煉丹訣的領悟，絕對遠遠超出了李歸塵的想象。
他守著煉丹爐，一邊煉制四品丹藥三黃丹，一邊暗中喚出了系統面板。
姓名：蘇牧
身份：煉丹師（兼）、鑄兵師（兼）、銀面殺手（兼）、鎮西伯（爵）、大玄招討使（暫領）、指揮使（三品）
點數：2000000點
境界：化嬰境
神通：不滅金身、血身、巨身
功法：八九玄妙功（入門）、玄牝化嬰訣（圓滿）、九轉金身訣（九轉金身）、皇天后土訣（六丈金身）……
武藝：兌澤意境（圓滿）、坤地意境（圓滿）、震雷意境（圓滿）、艮山意境（圓滿）、坎水意境（圓滿）、乾天意境（圓滿）、巽風意境（圓滿）、離火意境（圓滿）、箭術（圓滿）
奇技：氣之源流（圓滿）、拔劍術
異象：火風鼎、風火家人、火雷噬嗑、山雷頤、推演
技藝：兜率煉丹訣（殘/未入門）、天工煉器法（大成）、水火煉丹術（圓滿）
掃了一眼系統面板上的點數之后，蘇牧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兜率煉丹訣上。
兩百萬點數，是蘇牧這段日子以來的收獲。
主要來源自然是煉丹。
煉丹師的身份，只要煉丹，就會有獎勵的點數。
這一點蘇牧早就已經沒什么驚喜了。
倒是兜率煉丹訣的變化，讓他著實驚喜了一把。
兜率煉丹訣，雖然還是殘，但入門需要的點數，已經從一千萬點數，降低到了六百萬！
降低了近乎一半！
雖然六百萬點數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但相比于一千萬點數來說，無疑是少了許多。
系統面板上現在已經有兩百萬點數，距離六百萬，似乎也不算太遠了。
“繼續。”
蘇牧心中暗自道，開始用心煉制三黃丹。
照這個進度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夠把兜率煉丹訣提升到入門境界。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兜率煉丹訣的層次極高，很有可能是與八九玄妙功同等層次的存在。
蘇牧甚至懷疑，李歸塵的兜率煉丹訣，也僅僅是剛剛入門而已。
如此層次的兜率煉丹訣，只要入了門，或許就有機會解決陳北玄、明夷侯張松濤和晉侯身上的劇毒。
李歸塵眼睛布滿了血絲，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盯著蘇牧。
他倒是沒有懷疑蘇牧，因為他知道，蘇牧以前根本不可能接觸過兜率煉丹訣。
普天之下，只有他一個人懂兜率煉丹訣。
蘇牧能做到這一步，在他看來純粹是憑借天賦。
而蘇牧的天賦，太過驚人。
李歸塵現在滿腦子都是延壽丹，根本不愿意仔細思索蘇牧的天賦是不是超出了常理。
事關延壽丹，李歸塵就算有過些許懷疑，那懷疑的念頭也是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而且，李歸塵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他在觀看蘇牧煉丹的時候，竟然隱隱有一種受到啟發的感覺。
蘇牧煉制丹藥，每一個步驟都是按照他傳授的在進行，但蘇牧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有些微妙的變化。
就這微妙的變化，讓蘇牧的動作變得更加完美。
李歸塵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蘇牧煉制丹藥的動作，才是真正符合兜率煉丹訣的法訣！
這就好比，同樣是解一道數學題，李歸塵確實會解，但是他的解答方法，不如蘇牧的解答方法更簡潔，跟有力。
僅僅是觀看蘇牧煉丹，他竟然感覺自己的兜率煉丹訣有了一些提升。
提升的雖然不多，但也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要知道，他這些年一直在參悟兜率煉丹訣，但境界已經多少年不曾有過提升。
這個變化，讓李歸塵更加確定，蘇牧是上天派來幫他的。
他能否延壽，能否進入圣境，全都著落在蘇牧身上了。
興奮之下，他已經徹底忘記了洞府外面那些人。
眨眼間又是五六日時間過去了。
五六日時間，神農百草宗這些人來說并不是一個太長的時間。
尤其是那些化嬰境之上的強者。
他們平日里一次閉關可能就要數月甚至數年之久，如果要煉制七品甚至八品的丹藥，那就需要更長時間。
一開始等的十分焦躁的眾人，后來干脆開始了論道。
一群人坐在一起，開始討論起煉丹之道。
這一下子便宜了那些真傳弟子和內門弟子。
能近距離聽長老們討論煉丹之道，他們稍微領悟一些就能受益無窮。
這一日，眾人還在討論。
忽然，一股濃郁的藥香從李歸塵的洞府內飄了出來。
“嗯？”
神農百草宗宗主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這是——黃芽丹的香氣！”
他是煉丹的大行家，聞到香氣，就立刻知道了是什么丹藥。
“黃芽丹是六品丹藥，李師兄怎么還有如此閑心煉制它？”
萬雪疑惑道。
“恐怕不是李師弟。”
神農百草宗宗主沉聲道，“以李師弟的煉丹術造詣，七品、八品丹藥都是信手拈來，他怎么會浪費時間煉制六品丹藥？”
“不是李師弟，難道是他那個弟子？這怎么可能呢？
他那個弟子，入門才多長時間？他現在煉制二品丹藥都費勁吧。”
一個長老皺眉說道。
“天才，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的。”
神農百草宗宗主搖搖頭，說道，“就比如太平司的那個蘇牧，以他的年紀，照理說應該還在脫胎境努力呢，事實呢？
他現在已經是化嬰境的強者，距離合體境都只剩下一步之遙。
他從開始修煉武道到現在，還不到十年時間。
或許，我神農百草宗，也出了一個如此天才。”
“他能跟蘇牧比？”
眾長老臉上都露出驚詫之色。
不管神農百草宗與太平司是敵是友，所有人都不會懷疑蘇牧的天賦和實力。
事實上，他們都承認，蘇牧絕對是當世最耀眼的一顆明星。
哪怕是那些當世天驕，都無法與他相提并論。
神農百草宗的弟子當中，更無一人能與蘇牧比。
“當今之世，正是史書上所說的大爭之世，各種天驕輩出。
想那東方流云、諸葛金剛，放在其他時代，哪個不是能夠橫壓一世的存在？
但如今，都被蘇牧壓得毫無光彩。”
神農百草宗宗主沉聲說道，“還有妖尊、陳北玄、妖庭國師梁景略，這樣的人，數百年都未必會出一個，現在竟然出現在同一時代，誰敢說，我們神農百草宗就不會出一個曠世奇才？”
神農百草宗宗主心中暗暗增加了一個名字，玄帝！
當今玄帝，絕對是大玄歷代君主當中除了大玄太祖以外最強的一個。
種種跡象加起來，都說明這個時代不同尋常。
“不到半月時間，從對煉丹術一竅不通，到能夠煉制六品丹藥，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穆寧的身份不會有問題吧？”
一個長老臉上露出思索之色，沉聲道。
“我倒是覺得越是如此，越說明他沒有問題。
你們想，能夠煉制六品丹藥的煉丹師，那放眼天下，也算是能夠數得著的煉丹師了，不可能默默無聞。
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潛入咱們神農百草宗？
再者說，如果他真是居心叵測潛入咱們神農百草宗，那不是更應該低調一些？”
眾人臉上都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
如此高調，豈不是把自己置于所有人的注視之下？
如果他真的有鬼，那豈不是會輕易暴露？
“之前我們都見過他。”
神農百草宗宗主沉吟道，“他確實只是個普通人，武道修為不過淬體，如此微末修為，照理不應該是其他勢力的探子。
不過保險起見，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眾人紛紛問道。
一時間，他們竟然忘記了他們會聚在這里的原因。
主要是，這穆寧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
“我們假定這穆寧是其他勢力派來的臥底，他以前學過煉丹術，而且造詣不低。
那么他的天賦就是假的，他之所以能這么快煉制出六品丹藥，那是因為他本來就有這種水平。”
神農百草宗宗主緩緩地開口道，“但他不可能學過本宗的神農百草經。
我們可以把神農百草經教給他，那么他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數日之內掌握神農百草經，這就說明他是個臥底。”
“萬一，他能在數日內掌握神農百草經呢？”
一個長老思索著道。
“如果能，那就說明他真的是個煉丹奇才。”
神農百草宗宗主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既是煉丹奇才，又是其他勢力派來的臥底呢？”
另外一個長老質疑道。
“如果神農百草宗有這么一個曠古爍今的煉丹奇才，你們舍得把他派出去當臥底？
就算當今陛下也不會這么敗家的。”
神農百草宗宗主說道，“所以，要么他以前就學過煉丹術，要么他真的有無與倫比的煉丹天賦，到底是哪一種，用神農百草經當試金石試一試便知道了。
如果他的煉丹天賦沒有這么好，那就說明他有問題，直接殺了便是，反正如今護宗大陣已經啟動，他也逃不出去，也不必擔心神農百草經泄露。
如果他的煉丹天賦是真的，那他將是我們神農百草宗的希望，早晚要學神農百草經，提前教給他也無妨。”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思索之色。
哪怕是萬雪，也暫時放下了萬金的死，思索起來此事。
不得不說，宗主這個決定，有可能會改變神農百草宗的格局。
要知道，神農百草宗內部也不是一團和氣，也分為許多派系。
萬家，無疑和李歸塵走的比較近。
如果這穆寧將來得勢，對萬家也有好處。
相反，有一些和李歸塵關系不好的，就在想，如果李歸塵的弟子上位，他們會不會受到排擠。
但一時間，他們也想不到合適的拒絕理由。
現任宗主實力強大，手腕強硬，而且和玄帝走的非常近，如今神農百草宗，幾乎是他說了算。
他做出來的決定，眾人輕易不敢表示反對。
但眼睜睜地看著敵對勢力上位，他們又難以接受。
“宗主，我們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思來想去，一個長老忽然岔開話題，“咱們聚在這里，可不是為了討論穆寧，你們說，這穆寧，會不會和萬金師侄以及張國見師侄的死有關系？”
“你想說什么？萬金師侄死的時候，穆寧師侄就在李師弟身邊。
至于張國見師侄，你覺得，穆寧師侄的武道修為能殺得了張國見師侄？
哪怕是偷襲，他也沒那個本事。”
神農本草宗宗主沉聲說道。
“我只是說他跟兇手有關，也沒說是他動的手。”
那長老辯解道。
“我的方法，不就是為了驗證他有沒有問題？”
神農百草宗宗主沉聲道，“如果證明他有問題，他的指認自然就不可信了。
如果證明他沒有問題，那就另當別論了。”
話已經說到這種份上了，那些長老們知道，如果他們再反對的話，宗主就沒有這么好的脾氣了。
別看宗主平日里看來滿臉笑容的模樣像個笑面佛，但真正接觸過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性子。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說的就是宗主這樣的人。
這些年，唯一讓宗主吃過癟的人，恐怕就是洞府內的李歸塵。
而宗主之所以忍耐李歸塵，也是因為李歸塵確實有些本事。
李歸塵掌握了天下獨一無二的兜率煉丹訣，自身的煉丹術也是出類拔萃，最主要的是，李歸塵這個人不喜歡爭權奪利，他就像是一個老學究，終日沉浸在煉丹術的修習當中。
種種原因加起來，宗主才會容忍他的存在。
因為他的存在，對神農百草宗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既然如此，宗主，要不要把李師弟和他的弟子叫出來？
事情還是早點解決的好，李師弟這個人有些癡，萬一那穆寧的身份真有問題，我擔心李師弟會上當。”
一個長老小聲說道。
“再等一等。”
神農百草宗宗主思索著道，“李師弟不是個不知道輕重的人。
我也想看看，這穆寧的天賦極限在什么地方！”
洞府內。
李歸塵滿臉激動，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
他看著手上那顆黃芽丹，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丹變品質的黃芽丹，你竟然真的煉制出來了！”
李歸塵語氣有些干澀地道。
短短半個月時間，這穆寧竟然已經可以煉制六品丹藥了。
雖然只是拔苗助長，但做到了就是做到了。
哪怕穆寧這一輩子就只會煉制黃芽丹這一種六品丹藥，他也已經是高級煉丹師了。
能夠煉制六品丹藥，就是神農百草宗內部，高級煉丹師的標準。
一招鮮，吃遍天。
就憑著煉制黃芽丹的本事，他這一輩子也能衣食無憂了。
李歸塵心中感慨，當年他自己走到這一步，可是用了整整九年時間。
難道這就是普通天才和曠世奇才之間的差距嗎？
難道這才是有資格修煉兜率煉丹訣的人的水平嗎？
李歸塵百感交集，不過很快，他就把雜念驅逐出腦海之外。
他李歸塵這輩子就只有這一個目標，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穆寧，你還有力氣嗎？如果有力氣，我們就繼續！”
李歸塵正色道。
蘇牧點點頭，煉制六品丹藥稍微有些費力，不過他現在的體魄，還撐得住。
“接下來你要學習的這個丹藥，名喚紫金丹，需要用到紫石英、赤石脂、丁頭代赭石、滴乳香、五靈脂、沒藥等，它……”
李歸塵開始向蘇牧講解七品丹藥的煉制方法。
蘇牧的天賦越好，對他來說越有利，他的壽元所剩不多，蘇牧越早能把延壽丹煉制出來，他就能越早延壽。
所以李歸塵根本不愿意浪費一點時間。
而蘇牧更是求之不得。
他之所以毫無保留地展露天賦，不就是為了讓李歸塵不假思索地傳他煉丹術？
他也想早日把兜率煉丹訣補全，然后入門。
蘇牧表情嚴肅，仔細聽著李歸塵的話，一個字也不想錯過。
水火煉丹術是一門普通的煉丹術，它的上限就是煉制七品丹藥。
也就是說，其實蘇牧的煉丹術造詣，按照神農百草宗的劃分方式，也就是達到了七品丹師的程度。
煉制七品之下的丹藥，對蘇牧來說是手到擒來。
但涉及到七品之上的丹藥，蘇牧就必須得打起精神了。
因為他也沒有了百分百的把握。
也幸好這些日子他跟著李歸塵煉制丹藥，自身的煉丹術多少也有些提升，所以讓他多了一些把握。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七品丹藥紫金丹的煉制方法，李歸塵用了整整六個時辰才給蘇牧講解清楚。
講完之后，他口干舌燥。
而蘇牧，則是沉默不語，臉上帶著思索之色，似乎在思索紫金丹的煉制方法。
李歸塵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地坐在一邊，等著他詢問問題。
蘇牧一邊思索紫金丹的煉制方法，一邊默默地喚出了系統面板。
系統面板上，點數又增加了不少。
從兩百萬，提升到了兩百六十萬。
煉制六品丹藥，一顆就有數十萬的點數獎勵。
與此同時，兜率煉丹訣入門所需要的點數也是再次降低，如今只需要四百九十萬點數就夠了。
最多還差兩百三十萬點數。
蘇牧心中暗自計算。
實際上差的可能會更少。
隨著他按照李歸塵教的方法煉制丹藥，兜率煉丹訣入門所需要的點數還會繼續減少。
此消彼長，或許，等他把紫金丹煉制出來的時候，系統面板上的點數就足以把兜率煉丹訣提升到入門的境界了。
“快了，快了。”
蘇牧心中暗自自我安慰道，將有些急切的心情壓了下去。
已經等了這么多天，也不差這兩日了。
兜率煉丹訣能不能有用，就看這兩日的了。
蘇牧按捺下心情，把注意力放在丹爐上。
一切的前提，是要把這紫金丹煉制出來，還得是丹變品質的。
第一次，蘇牧真的認真起來了。
六品之下的丹藥，隨隨便便就能成功。
但這七品丹藥紫金丹，不認真一點，那是真有可能會失敗的。
李歸塵當然看不到蘇牧這些心理活動，在他眼中，蘇牧只是思索了片刻時間，然后就開始清理丹爐。
他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連七品丹藥他也能如此快就領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一次成功。
李歸塵臉上露出期待之色。
一旦穆寧掌握了七品丹藥的煉制方法，那下一步就是八品，然后九品。
延壽丹，就是九品丹藥。
很快了，很快了。
李歸塵心中暗暗自我安慰。
兩日時間一晃而過。
伴隨著砰地一聲悶響，一團黑煙從丹爐中蒸騰而起。
李歸塵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就在這時候，神農百草宗宗主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把握的機會很好，就在蘇牧第一次煉制七品丹藥紫金丹失敗的瞬間，他把李歸塵叫了出去。
片刻之后，就在蘇牧反思自己剛剛有哪些失誤的時候，李歸塵回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和他一起進到洞府的，還有神農百草宗宗主。
“穆師侄，你修習煉丹術是遇到了一些小問題吧？沒關系，這對我們煉丹師來說很正常。
我這里有一門煉丹術，正好可以傳給你。
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門煉丹術，或許可以讓你觸類旁通，解決你現在的瓶頸。”
蘇牧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他扭頭看向李歸塵，“師尊？”
李歸塵滿意地點點頭，總算這個弟子還知道誰是大小王，沒有因為對方是宗主就把他這個正派師尊丟在一邊。
“既然宗主要指點你，那你還不謝謝宗主？”
李歸塵背著手，一副淡定的模樣。
“多謝宗主。”
蘇牧從諫如流，開口說道。
神農百草宗宗主從懷里取出一個沒有封面的冊子，遞給蘇牧，開口道，“你看看吧，如果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可以問我。”
蘇牧伸手把那冊子接過來。
那冊子像是剛剛被抄錄了不久，有人刻意把封面給去掉了。
蘇牧也不在意，翻開只有，一頁一頁地向后翻去。
片刻之后，他眼中迸射出一蓬亮光，一雙眼睛亮的嚇人。
這是——神農百草經！
哪怕這冊子里的內容可以屏蔽了它的名字，但蘇牧是什么人？
他一直在找的神農百草經，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
得來全不費工夫！
神農百草宗這是看中了自己的資質，所以想要著力培養自己呢？
不過這遮遮掩掩的是什么意思？
蘇牧也懶得想這么多。
神農百草經，本來就是他這次潛入神農百草宗的最大目的。
既然送到了眼前，他當然不能錯過。
翻書的速度，不由地加快了幾分。
幾百頁的冊子，他很快就翻看了一遍。
然后他輕輕把冊子合上，又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
李歸塵和神農百草宗宗主一直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出聲打擾他。
等蘇牧第三遍看完冊子之后，他忽然閉上了眼睛。
系統面板上，赫然已經多出來了神農百草經的字樣！
神農百草經，入門需要十萬點數。
入門到小成，需要三十萬點數。
小成到大成，需要一百萬點數。
大成到圓滿，需要兩百萬點數。
神農百草經，提升需要的點數遠比蘇牧想象的要少的多。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平易近人的功法了。
像八九玄妙功、兜率煉丹訣，乃至天工煉器法，哪一個不是消耗點數的大戶？
看著系統面板上的內容，蘇牧心中微微有些猶豫。
原本他是想著先提升兜率煉丹訣，兜率煉丹訣不行再想辦法去拿神農百草經。
不過現在神農百草經都送到眼前了，好像也不用舍近求遠了。
陳北玄他們的毒是神農百草宗宗主下的，神農百草經肯定能解他們的毒。
那么——
蘇牧只是略一猶豫，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念頭一動，他就在系統面板上的神農百草經后點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