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羨慕嫉妒恨(第二更在早上八點)
程勝非低低地啊了一聲,立即掩住嘴,一雙烏溜溜的眼晴看看李無相,又看看程佩心。
程佩心好像沒弄明白李無相這話是什麼意思:「道友你說的料理是———」
「那東西好像是太一像成了精。我弄開一個小口子之后發現里面全是血肉內臟。」李無相嘆了口氣,「我現在想一想,其實挺有趣一一一個泥胎塑像,受了香火愿力,竟然活了。要不是看它做事很叫人舒服,我可能還會留它一命。但那東西實在太不識抬舉,莪就沒辦法了。」
程佩心愣了好一會兒:「那三道雷法———·
李無相笑了一下,程佩心這才啊了一聲:「我唐突了,不該問道友你的手段。宗主你真是·真是..沒想到劍俠的功法有這樣的威能,宗主你只是筑基1
李無相擺擺手:「唉,掌觀你謬贊了,我們劍宗,哈,這煉氣倒也并沒有十分特別。這回能料理那邪票,倒也不是我在筑基時能做到的。」
程佩心的臉色一緩,似乎松了口氣,稍想了想:「是道友在劍俠道上的朋友也來了德陽嗎?」
「這倒沒有。只是跟它纏斗的時候心有所感,正好晉入煉氣的境界,它就不是對手了。」
程佩心愣了一會兒,笑著搖搖頭:「道友你太自謙了。也可不必太自責,武廟的東西,我和城里的一些修行人知道難纏,倒也不是真無法對付,只是看它平時并不怎麼作惡,偶爾有些時候還會順手做些好事,就并沒有理會。可既然冒犯了你,除魔衛道也是應當的。」
李無相正要說話,程佩心又笑了笑:「我去后面看看那孩子怎麼樣,道友你一夜未睡,先去補個覺吧。」
李無相就點點頭:「好。勞煩掌觀了。」
程佩心又一笑,移步向后院走過去。等穿過小門進了院子里,立即深吸一口氣:「心有所感,正好
他們劍俠四方游走,就是有什麼厲害法寶也不稀奇。」
程勝非跟在她身后:「師父,你————」
程佩心轉過身,盯著她:「你說,我,余照統,城主府里的那幾個人,哪一個斗不過那個精怪?只不過我們懶得去管,因為那個精怪也算規矩,誰會平白消耗些丹藥精氣布置,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精怪本來修行就慢,能成什麼氣候?
我們只是懶得去管罷了———」
程勝非嘆了口氣,拉住她的手:「師父,你又生氣了。」
「我生氣?笑話!」程佩心豎眉一笑,「我生什麼氣?我不過是,我不過是.
程勝非把手又緊了緊,程佩心才發了一會兒愣,長長出了口氣,平靜下來。
過了片刻,又嘆口氣:「這世道真是—怎麼有的人是這樣,有的人就是那樣?
他年紀輕輕,也不知道今年過二十了沒有。又煉氣了—又是那麼多的青春壽元,說不定還會結丹,唉。」
程勝非拉著她的手晃了晃:「其實師父你幫不幫他消解許道生的魂魄,也只是真形道早兩個月和晚兩個月知道這里的事情而已,不管早晚,等人來找他,他早就不在這里了,那干嘛還要幫忙呢?」
程佩心皺了下眉,初程勝非笑著說:「因為師父你跟我說,得罪了劍俠的,
除去待在教里的那些,沒一個善終的。幫助過劍俠的,沒一個沒得到過他們的感謝的,師父你是想結交他對不對?那就別生氣了,他那麼厲害,對我們不是好事嗎?」
程佩心終于慢慢出了口氣:「好了,我不氣了。」
又想了想,忽而一笑:「過些日子,也許我們就用不著再受氣了。到那時候,看誰還能看輕我們。」
「啊?為什麼?」
程佩心又笑笑,似乎心情當真好起來:「別多問,到時候你自然知道。觀里還有多少銀錢?」
「現銀還有一百兩上下,外面的鋪子里還有沒收的。」
「好,你拿上錢,先去采買吧。」
程勝非愣了愣:「這是要——」
「嗯,畢竟是劍俠嘛,見了那情景一定不高興的,還是舍點錢財吧。吃食之類用不著太多,幾百人份丶三四天的量,叫店里備著即可。」程佩心想了想,又向程勝非走近一步,「還有件事額外要辦,你要催著快點,但不要讓他知道。他們劍俠只拜太一,恐怕要不高興,也沒必要得罪他。」
她壓低聲音,仔細交代幾句話,程勝非起初聽的時候稍覺奇怪,但想了想,
笑起來:「我倒覺得他不會不高興,反而會高興。不過師父,這樣做我也是高興的。說真的,我還是想
她想說「我還是想做劍俠」,但話到了嘴邊上又收住,覺得師父剛才心里難受,倒用不看這時候再給她添堵。
但她沒料到程佩心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又揉揉她的腦袋:「再等些日子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等些日子再看看吧。我只你一個———弟子,聽師父的話,我不會害你。」
說了這些,又微嘆口氣,捧著程勝非的臉看了看:「實在好奇什麼劍俠,你就跟他說說話丶問問他的行走見聞吧。他這人,倒也不壞。」
程勝非出門之后,還覺得有些昏頭昏腦,不知道師父今天是怎麼了。明明不久之前還在嫉妒李宗主天賦高丶修為強,卻又高興起來了一一因為什麼事?
她這麼邊想邊在街上走出幾步。這時候一些早起的臨街住戶也出門了,卻是遠比她出得早一一該先是去附近的坊市買了些早點之后,又慢慢地走回來,見到她就恭敬地垂首打招呼,然后繼續聊天。
程勝非就稍留了神,想聽聽他們是怎麼說太一廟的事的。
除魔衛道雖然不是她親自做的,但做了此事的太一劍俠就在觀里,她也覺得與有榮焉。
但沒料到,這幾個人說的卻不是太一廟,而是不遠處的馬行街市的「是啊,聽人說真是嚇人啊。那家掌柜的砌完墻之后不是在墻壁上留了兩塊巴掌那麼大的小窗嗎,那個孫地黃看著就是要從那么小的一個窗里擠出來,腦袋都擠得變了形,臉皮都擠掉了,該是活活疼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