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又是這招!”
徐束大罵晦氣。
相見歡這手絕技,一直都讓他十分頭疼。
這技能像是一種特殊的空間能力,制造出的文字護甲擁有相當于“咫尺天涯”的效果。
每一次,明明看起來已經切實打中他了,但就是無法突破過去,無法造成傷害。
之前在征途中的戰斗,他有許多次都搶占先機,有機會拿下對方。
但最終還是被這堪稱離譜的技能給擋了下來,棋差一招。
要想切實打中對方的話,就必須要花費一定的時間,去把這些字符給硬生生打到碎裂才行。
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一拳既出,再無退路。
徐束暴吼一聲,拳頭上已經多了一對詭異的人臉拳頭,閃爍著幽幽藍光,朝著相見歡的腦袋就落了下去。
拳套真人快打(優異)!
拳拳之意,真人快打!一秒十三拳,拳拳催人老!(注1)
這一次,涉及生死之爭,徐束不會有任何的保留,一出手就帶上了真人快打拳套,發揮出最強的攻擊力。
他的想法相當簡單粗暴,三階中期的‘相見歡’雖然同樣棘手,但他是敵人里最弱的一個。
倘若有機會趁對方大意,將其當場斬殺的話,勝利的天平自然向自己傾斜了!
“嗯?老家伙不是說他三階初期?怎么這么強?!”
劈頭蓋臉的拳風籠罩下,樊南生硬是被嚇了一跳,心中暗暗驚訝。
他原本還想在防守之余,抽空寫幾個“鉤”字去反擊徐束的。
但現在發現徐束實力比他預料得要高得多,他不敢再大意,當即全力開始書寫“相見時難”,重重字符疊加在身上,全力防守起來。
然而,正經“刀筆吏”誰和“龍象”貼身肉搏啊?
樊南生防守之余,立即想要尋找合適位置,拉開空間對敵。
他當然沒能找到這種合適的位置。
徐束找這個礦洞作為戰場,可不是無的放矢。
和敵人交手過十幾次,他相當清楚“刀筆吏”這個職業的難纏之處。
正是知道自己面對“刀筆吏”會很吃虧,所以他特地選擇躲在礦洞里。
這里地形狹窄,空間就是三米多寬的筆直通道,根本沒有什么空間給他騰挪,這就是“地利”!
轟轟轟的爆炸聲中,徐束就宛如天上擂鼓的巨神,幾乎整座礦山都在他的捶打之下不斷晃動起來。
僅僅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樊南生就吃不消了。
“不能這樣被動了!”
這地形對自己十分不利,再硬抗下去就真要在這初期小子手上栽跟頭了!
他畢竟也是資深超凡者,身經百戰,十分果決,見事不可為,立刻放棄,反手在腳下丟出一個大字:“李”
啪嘰!
一聲輕響,樊南生的身體被徐束拍成了碎片,化作一顆李樹,簌簌落下。
同時,一顆桃樹出現在礦洞入口外,緩緩長出。
“刀筆吏”保命的招牌,“李代桃僵”!
樊南生從樹中走出,頗有些狼狽,恨恨說道:“小子,何必如此不知好歹?只不過區區一個女人而已,以你的實力,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又何必執著到這步田……地?!”
不等把話說完,樊南生眼睛就是一瞪,表情凝固。
他發現彼此之間本該甩開的距離,居然一點也沒有拉開。
出現在樊南生視線里的,是來自于“龍象”高手不斷放大的、劈山斷岳的上勾肘!
“我就喜歡當大俠,管的著么你?”徐束毫無預兆的橫跨了雙方之間的距離,以一個相當奇特的胯部側擊的方式,砸向敵人。
“夸父追日:擒山!”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跟得上我的?!”
內心深處發出怒吼般的狂叫聲,樊南生身上急忙再次覆蓋了厚重的“相見時難”。
一聲輕響中,樊南生微微后退。
本該讓他雙腳離開地面,直接被打至半空的“擒山”一擊,沒能生效,被他閃避開了。
“狗東西!”
徐束心中怒罵,但并因此過于氣餒,追著相見歡,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連環拷打。
對方這技能效果如此逆天,實戰起來,消耗肯定不會太小。
而自己作為“龍象”,龍精虎猛,耐力強絕,這會兒卻連大喘氣都沒有!
他要活活耗死對面!
等他沒氣兒了,倒看看他拿什么繼續躲!
想到這里,徐束殺心炙盛,但是幾個關鍵殺招卻都捏在手里,沒有急著打出。
這肯定不能浪費在對方的“閃避條”上。
兩人一個打一個抗,一路從礦洞內打到了礦洞外。
最終,樊南生率先頂不住了,氣喘吁吁怒聲道:“你還再等什么?”
“咯咯咯”
充滿誘惑的笑聲響起。
黑絲吊帶,齊肩短發的七澤蜜婭扭著腰肢,蓮步款款地走到了兩人不遠處。
“哎呀,這位龍象哥哥,那個女人冷冰冰的有什么好的?哥哥的身子如此硬朗,人家好生歡喜,不如我陪你好生快活一番,那個女人你就把她丟棄了吧,好不好嘛?”
惡魔的頑劣本性難移,即便被煉成了詭仆也是如此。
徐束和樊南生打得礦山都要被崩滅了,她還是在看戲,直到樊南生開口求助,她才現身。
而且現身了也不出手,而是咬著下嘴唇,夾著嗓子就開始對徐束發騷。
徐束見狀心中一嘆。
還是不行!
這相見歡雖然戰力在自己眼中著實一般,但三階中期就是三階中期,自己雖擅長越級而戰,但是想要秒殺他,卻不可能!
而且,即便自己剛剛再快一些,也不可能真的成功。
這只惡魔女其實一直都在看,只要相見歡露出敗相,她就會插手的……
沒錯,你看得很透徹,這就是惡魔的本性!
現在她邀請你共度春宵了,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呢?
若不接受,你會被他們的男女混合雙打給活活干死。
如果接受,同樣會被這只惡魔活活耗死。
人生可真是艱難啊
虛空中,金色的字體給出了和徐束一樣的判斷。
眼見事不可為,徐束也不多浪費時間糾結
他當即把相見歡一腳踹開,對七澤蜜婭招了招手:“這樣也好,那你來吧,這位妹妹。”
說著,徐束走過去把七澤蜜婭攬入懷中,親如情侶地放在腿上抱著。
“誒?”
七澤蜜婭表情一僵,旋即被徐束解開束縛。
徐束雖然是大橘在握,心中卻沒什么波瀾的,魔女縱使是漂亮嫵媚,招式頗多,美色誘人。
但他對其是知根知底,早就沒什么新奇感了,如今也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畢竟她是真正的“生化母體”,匕上有毒,而此刻乃是現實,并不是模擬的人生,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自己命可只有區區兩條的!
若是有別的辦法,他自然不愿意和對方走到這步田地的。
而是要把命留在真正關鍵處消耗。
但現在……
“看來今天是非死不可了,唉!
“也罷,先把眼前的難關給過了!
“若之后還遇到那六指琴魔……再想辦法!”
徐束心中一嘆,頗為無奈地把小命給搭了進去,牢牢卡住了難關關口。
“什么!!?”旁邊的樊南生目瞪口呆。
明明剛剛還在嗜血奮戰、保衛佳人的徐束,一下子態度來了個一百百十度的轉彎,變成了色迷心竅的下流胚。
這堪稱突如其來的巨大轉變,讓正準備聯合起來以二打一的樊南生,表情都快要繃不住了。
踏馬的,剛剛壓著我打的就是這么個玩意兒?草,這小子鬼迷心竅,色孽惡魔你都敢玩,等死吧……說起來這魔女的身材看著真好啊,可惡,我都沒試過啊……
一時間,樊南生既有些幸災樂禍,又有點難以接受。
他捂著有些煩悶的胸口,吐血后退,心中酸溜溜的掏出一瓶小瓷瓶,趁機恢復起來。
至于礦洞里那女人?
不過區區一凡人,插翅難飛,不急!
在紅月的照耀下,徐束和惡魔女站在礦洞門口,探索礦洞的秘密,活力四射;而司長相見歡則是坐在不遠處,一邊回復體力,一邊酸溜溜地盯著他們看,每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
這詭異到近乎離奇的一幕,自然被躲在礦洞深處的水龍吟,全部看在眼里。
“這家伙,他怎么……怎么也會……”
“之前在荒原上,紅姨的時候也是如此,那時候還能說他被迫,但現在呢?他,他好主動!”
“莫非……難道他也修煉了那個功法?不會……”
水龍吟表情糾結,人都看傻了,又是有些羞惱,又有些回憶。
她想起來師父當年圈養的大批禁臠“人外娘”時,也有過類似的行為,而原因則是修煉了一門弊端頗大的特殊功法。
這就和自己的《死人經》一般,雖然強大,但總有代價。
一切命運的饋贈,都早已暗中標注好的了價格!
“但這是色孽惡魔吧,與這東西發生不純潔的關系,他會被弄死的!”
水龍吟忽然又抽起了眉頭。
雖然按道理說,以徐束這等實力,不至于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但是他之前的表情,又像是個……額,他應該是知道的吧?
水龍吟不太確定地觀察著徐束,發現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慨然赴死,不像是被欲望所擺布的樣子,稍稍松了口氣。
但是轉念一想,又緊張起來。
“難道他想要用生命拖時間,來給我換取機會嗎?唉,這傻子,這種情況下,他若戰死,我哪能有機會活下去?”
水龍吟有些急。
不過想到之前面對吳六指的絕殺一招,明明被炸成飛灰,卻很快死而復生的畫面,水龍吟又有期待。
“或許還有機會……”
“他應該擁有某種強大咒具,疑似紙人替身的底牌,可以代替他去承受致死打擊!”
俗話說關心則亂。
一時間,水龍吟的眉頭舒了又展,展了又舒,凝結不定
就這樣在劇烈暴雨中等待了,足足一個多小時。
這期間,樊南生為求穩妥,已經徹底恢復了體力。
目光游離瞥了眼體力旺盛的徐龍象和惡魔女,他忍不住酸溜溜地撇了撇嘴。
年輕人不知節制,現在有多快活的,等下你死得就有多凄慘!
樊南生頗有些嫉恨地冷哼一聲,為免夜長夢多,他站起身來,向礦洞內走去,邊走邊默默揮筆,在身前慢慢寫出好幾個“鉤”字,臉上閃過一絲陰險殺意。
反正老家伙之前說過,生死不論,帶個尸體過去也一樣交差。
既然如此,樊南生決定把里面的那女人殺掉。
剛才他看得難受極了,所以他決定要讓那小子也好好難受一番。
看他干那活時臉上并不多么享受的表情,恐怕這是虛以委蛇之法而已,他依舊想保全他女人的性命?
我就偏不讓他如愿!就要讓他死也死在痛苦之中!
呵呵呵!
陰暗的報復心理爬上心頭,樊南生背對徐束,忍不住輕哼起來。
就在這時。
他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徐束說:“時間差不多咯。四三二一。”
“嗯?”
什么差不多?你終于力竭,要出來了是吧?居然還計數!
樊南生先是懊惱,旋即感覺不對。
因為他發現,在紅色的“月光”照耀下,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慢,宛如一只機械木偶,一步一顫,霎那間就無法動彈了。
“怎么回事?他,他做了什么!?”樊南生猛地一驚,本能感覺到不妙,拼命想調動力量后撤。
然而,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移動分毫,完全被限制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惡魔女七澤蜜婭也發現不對勁。
她明明已經將陰謀暗藏,將能力積累到深層次狀態,抬腿就能發出攻擊,卻發現怎么都提不起來。
而且就連積蓄如洪水般的能量,居然也都發泄不出來,活生生被卡在那里!
不,莫說是要將能量釋放出去。
她現在就連動動手指都困難。
“怎么回事……好哥哥,你對人家做了什么呀?”七澤蜜婭只得嬌滴滴發問。
徐束卻是一聲冷笑:“發生什么?你做的好事,你不知道么?”
他直接抽身而退,手里拿著一只冒著紅光的燈泡,發出的紅芒籠罩全場,陰影消散。
無瑕道具:紅燈之匙!
他趁著七澤蜜婭的聲音來作來掩蓋“紅綠燈”交替的倒計時,成功發動了這枚特殊道具,施展出了領域“禁行處”!
從此刻開始,一直到時間結束,所有被紅光籠罩的敵人,都無法進行各種意義上的移動。
這就是“禁行處”發動后的絕對統治力!
“用在你這陰濕雜種的身上,浪費了。”
徐束抽出背后蓄滿的熾烈光質長槍,隔空投擲,一擊命中了相見歡。
“不!小子……不,大俠!放過我啊啊啊啊!”
恐怖的熾烈光芒撲面而來,樊南生發出了絕望的悲鳴。
身為“刀筆吏”,面對這種正面攻擊手段,他本來有無數種辦法保命。
不管是“相見時難”的超強躲閃,還是“李代桃僵”的替死,都能讓他逃出生天。
但是,他現在卻動彈不得,無法使用各種保命技能,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熾烈的金槍激射到面前,眼睜睜看著它插入了自己的腦門中!
“轟——”
“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礦洞門口被夷為平地,火光沖天。
大火轉瞬燃盡,原地只留下一副血肉干涸的枯骨,被風一吹,簌簌化作灰塵。
一代宗師相見歡,三階中期的高手,就此灰飛煙滅!
見狀,七澤蜜婭吞了吞嘴角濃白唾液,哀求道:“好哥哥,算我求你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繞過我,我保證以后誠心追隨你,認你為主,永不背叛,侍奉在你的夸下……”
徐束抬手讓她閉嘴:“別寄吧放屁,你一個詭仆張口閉口就能背叛你的主人,我怎么可能信得過你?”
七澤蜜婭急了:“不,那根本不是我真正的主人,其實我……”
徐束冷笑一聲:“無需多言!”
見他油鹽不進,七澤蜜婭臉色一變:“好好好,非要魚死網破是吧?說話間,七澤蜜婭腹部裂開一個口子,宛如眼睛,射出紫色的魅惑之光。
剎那間,放縱、歡愉、肉欲、憎惡等等諸多邪惡到極點的氣息散發開來,完全籠罩了徐束,讓他無處可逃。
“人類,我信奉的,乃是偉大的放縱之主!你與我交歡許久,若執意殺我,你也得賠命嗎!
“放我走,今天就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七澤蜜婭手持反擊利器“奪萃”,并不直接釋放,而是色厲內荏威脅徐束。
這時,水龍吟從煙塵中略帶咳嗽地走出來,看了看徐束手中的“燈泡鑰匙”,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地說:“放她走吧,她說的沒錯,沒必要兩敗俱傷。你體內沾染色孽之毒雖然無法祛除,但只要對方不發動,總有辦法壓制。”
七澤蜜婭看了眼水龍吟,急忙道:“這位姐姐說的是啊!好哥哥,放我走,我們皆大歡喜!”
徐束冷哼一聲:“誰要和你皆大歡喜?”
說著,他卻望向水龍吟,口中忽吟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一個深淵惡魔,修煉到這種程度,手上也不知道沾染過多少人的性命,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縱然今天身死,又豈能容她茍活于世?怎么能不為那些死去的無辜人報仇?!”
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如同戰場上明知要敗還執意赴死的將領。
你在搞什么飛機?
還不快借驢下坡?
傻嗎?
我故意說解不了,騙騙她避免她狗急跳墻,等我恢復了自然有機會幫你解毒!
不要看不起我堂堂半神啊!
水龍吟眨了眨眼睛,有些焦慮地盯著徐束,不斷給他使眼色,讓他放那色孽惡魔離開。
然而徐束卻用手一直:“惡魔,拿命來吧!你不妨試試,我怕不怕你的下作手段!”
一聲大吼,刺激得七澤蜜婭咬牙切齒。
“那就一起死啊啊啊啊!!!”
惡魔女的暴怒聲中,她率先發動了“奪萃”。
不過她看到水龍吟,終究還是存了僥幸心理,不想真的同歸于盡。
因此這次只獻祭了部分力量,并不是完全獻祭所有生命的“奪萃”。
“他真實實力不高,我又食用那么多的奶酪,這應該足以殺他……”
七澤蜜婭一咬牙,凝聚精神:爆!
嘩啦的響聲。
隨著引爆“色孽之毒”,空氣中炙熱的放縱氣息,猛地一凝,分為兩部分。
它們一部分涌向了徐束的身體,而另一部分,則是涌入了惡魔女的嬌軀,涌入了七澤蜜婭自己的身體里。
只聽咔嚓一聲。
七澤蜜婭和徐束的體表,二者幾乎同時宛如雞蛋殼一般裂開,長出了一只又一只色彩斑斕、充滿邪惡欲望的眼睛!
這些眼睛就好像是貪婪的蟲子,開始拼命啃噬他們身上的每一處精氣,血肉,生命,力量,以供奉給存在于虛無深處的未知存在。
而且,相比起來,居然是徐束身上的眼睛顯得更小,而七澤蜜婭身上綻放的眼睛,要更多、更密集,說明她中毒更深!
“……納尼?巴卡那!”
七澤蜜婭用力瞪大了每一只眼睛,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大腦無法理解,為何自己發動了神的恩賜后,自己身上也出現了毒素積累而爆炸的反應!
而徐束見狀,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可以!
他剛才在搞定惡魔女的時候,偷偷使用了道具梅開二度(注2)
那種讓七澤蜜婭螺旋升天的力量,就來自于此。
梅開二度的攻擊所帶來的“色孽之毒”,需要色欲系的超凡生物來引爆。
七澤蜜婭正好自己干了這一切!
這些梅開二度道具,本就是徐束在征途模擬里和她一起獲得的獎勵,和她自己的氣息一模一樣,她根本分辨不出來問題。
于是乎,她在引爆自己給徐束下的毒素時,徐束給她下的毒,也被一并引爆了!
而與此同時,徐束給她的其實是冰紅茶,而不是真正的牛奶。
這一點是他早在征途之中,和惡魔女十幾次深入交流,摸索出的技巧,徐束的經驗很足,這就讓他受到的初步傷害大大減小了。
于是在一番此消彼長之下,七澤蜜婭所受的毒素爆炸傷勢,甚至還比徐束更多!
不過這一切,徐束自然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故作不知,臉上裝出同樣的驚訝:“哈哈,看吧,就連你信奉的主都要拋棄你了,你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還是快去死吧。”
一聲冷哼,七澤蜜婭臉色煞白:“不,不可能……主不會拋棄我的……不會的……”
“不拋棄你?那怎么你受傷害比我重?別自欺欺人!”徐束又道。
“不,不會……不會的……偉大的主啊,我是如此信奉您,敬愛您,您怎么能拋棄我?不,您不能這樣,您踏馬的不能這樣啊啊啊啊啊”
內心深處的絕望徹底爆發,七澤蜜婭如遭雷擊。
在一聲聲喃喃自語和細思極恐中,她終于徹底崩潰,難以接受地發出了聲聲哀嚎。
逆天!居然還有如此操作?!
殺人,還要誅心,太可怕了!
真不愧是偉大的主人,完全把小小惡魔女的心思給算透了!
徐束看著眼前阿諛奉承的字幕,看著氣息越來越薄弱、面如死灰的七澤蜜婭,心中略有期待。
極限!
這次真的算是機關算盡了!
別看他剛剛干起架起來非常用力,實際上大腦非常清醒,意志全部用在如何反殺對方、最大化減少傷勢上。
而如今看來,小有成果!
這樣一來,七澤蜜婭徹底絕望,她會被她自己的“奪萃”殺死,沒機會、沒心思再來害我了!
為了保住一條小命,我真的太難了……但畢竟不愧是我!
徐束得意一笑,對水龍吟說:“瑤瑤姐姐,接下來我們又該逃命了。”
一回頭,水龍吟卻驚訝地指了指他的胸口:“你,你這里……”
“嗯?”徐束眉毛一挑,低頭望去。
心口處,大量的眼睛凝聚在一起,把他的整個心臟都給吃空了一大塊,血肉模糊。
“啊?”
怎會這樣?
一階段的“奪萃”不應該有這么大的破壞力吧?
徐束表情一愣。
這個念頭才剛剛閃過,他就感到了濃郁的痛苦,同時聽到一聲充滿窒息絕望,但又不甘的吶喊聲。
“啊啊啊!我不相信,主您不可能拋棄我!您絕對不會不再眷顧我!我虔誠的信仰從未改變!我要證明自己!綻放吧!接受我的全部!!”
氣貫長空的呼喊聲中,七澤蜜婭眼含淚花,將自己全部的生命,都獻給了“拋棄她的邪神”。
奪萃!
徐束全身一緊,感覺到虛無中仿佛有一道道恐怖的視線望向自己、注視自己!
生命的最后,他同樣發出了一個音節,重重罵道: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