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搖頭道:“你們跟這四眼邪宗有大仇吧?”
沈寒月哼一聲:“法眼宗的妖人,當然有仇。”
楚致淵劍眉一挑:“法眼宗……沒聽說過。”
沈寒月哼道:“他們人不多,幾乎不去玉京,就跟我們過不去!”
“為何跟你們過不去?”
沈寒月冷笑連連:“因為覺得我們邀月宮弟子氣息清冽甘醇,吞噬我們邀月宮弟子的精血是天下最大的享受。”
她隨即罵道:“真夠惡心的,簡直就不是人說的話!”
把吞噬精血害人性命,竟然變成了一種享受,這與吃人有何區別?
這是何等的邪惡。
這法眼宗妖人,個個都該死,罪該萬死,就不配活著,不配當人!
楚致淵道:“他們一死便炸,是練有一種秘法吧?”
沈寒月哼道:“是他們的殉身法,……法眼宗的家伙個個都陰毒,但沒想到,他們竟然能瞞得過我們!”
蕭若靈輕聲道:“我們滅了不少的法眼宗妖人,不過頭一次碰到能瞞得過我們感應的。”
楚致淵道:“看來是新的秘術,……走吧,再看看那個獨眼的兩人。”
他飄身離開小院。
沈寒月眨了眨大眼,看一眼那呆立不動的中年夫婦。
她便要動手滅掉,卻被蕭若靈招呼過去,只能扭頭不甘心的看過去。
這對夫婦便要消失在她視野之際,忽然四只眼睛黯淡下去,已然沒命。
“砰砰!”
兩人頓時化為兩團紅霧,兩團紅霧匯聚在一起,變得更加濃郁。
地面嗤嗤作響,周圍的院墻與石頭都迅速出現密麻麻的小孔。
沈寒月好奇的扭過頭收回目光,又看向楚致淵:“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是飛刀吧?”
楚致淵道:“大宗師的手段。”
沈寒月搖頭:“大宗師可沒有這般手段。”
她見過的大宗師也有不少。
不僅僅是邀月宮的大宗師,還有其他三宗的大宗師。
她前一陣子隨蕭若靈一起遍訪四大宗的另三宗。
期間見識過了另三宗的幾位大宗師,領教了他們一些手段。
大宗師能把宗師高到空中,看不清楚,卻不可能令宗師高手直接斃命。
這不是武功,是巫術。
楚致淵笑道:“大宗師跟大宗師也不一樣。”
他用的是刀魂。
刀魂殺人能壯刀魂,雖然這只是三個先天高手,聊勝于無。
沈寒月哼道:“我知道,一定是飛刀殺的。”
蕭若靈道:“那只獨眼,是神目宗,也是我們痛恨的邪宗。”
楚致淵點點頭:“他們留在這么危險的地方,所圖甚大,應該是要報復你們的。”
蕭若靈道:“他們應該還沒能動手。”
“可能也是因為修為太弱,所以機會不大。”
“真沒想到……”
蕭若靈看一眼邀月峰的方向,距離這么近,真的萬萬沒想到。
楚致淵道:“捉住了審一審?”
“……算了。”蕭若靈搖頭:“邪宗妖人不宜審的,直接殺了最穩妥。”
他們絕不會吐露真情,只會巧言令色的騙人。
個個有恃無恐,好像被殺了也無所謂一般。
一個不小心,就會施展玉石俱焚,拉著對手一起死。
楚致淵笑笑,飄身來到了村子另一頭的一個小院,飄身進到小院內,卻是一對青年夫婦。
男的濃眉大眼,女子眉清目秀,看起來很般配。
楚致淵不等他們說話與動作,已然一拂袖子封了他們穴道。
他們反應雖快,可在楚致淵跟前,宛如慢動作無異,笨拙緩慢如烏龜。
楚致淵在他們身上輕拍了兩下:“先嘗嘗搜魂手的滋味吧。”
他又拍了兩人四掌。
兩人迅速的萎靡下去,好像撒了氣的皮球。
他們怨毒的瞪著楚致淵。
楚致淵道:“武功廢掉之后,你們還能施展玉石俱焚的秘術?”
兩人眼神中透著倔強。
楚致淵笑著搖頭:“你們想得太美好,沒用的。”
蕭若靈道:“據說他們施展玉石俱焚往往是念頭,而不必武功。”
楚致淵笑著搖頭:“這其實很難做到的,……讓他們試一試。”
他洞照之下,看得清清楚楚。
玉石俱焚往往是將周身所有力量在瞬間爆發出來,引動身體所蘊含的更狂暴力量。
這更狂暴力量來自于天外異力,自身力量為引子。
沒有自身力量,引不出潛伏于身體內部的天外異力。
沈寒月盯著他們痛苦的神情,哼道:“就該如此,直接殺了就是太輕饒他們了!”
搜魂手之下,便是鐵人也受不住。
兩人雖存死志,但搜魂手卻是讓人恨不得早死早解脫,偏偏死不了。
兩人身子不能動,武功又被廢了,能動的只有眼睛。
眼睛瞪得老大,迅速充滿了血絲,怨毒憤怒的瞪著楚致淵。
楚致淵轉開目光,打量院內。
他一直洞照著他們,待他們到了極限,馬上便要昏厥過去時,一拂袖子停住了搜魂手。
兩人渾身大汗淋漓,宛如從水里撈出來的,雙眼已經黯淡,仍透著倔強。
楚致淵待他們緩一口氣,再次施展了搜魂手。
一盞茶后,兩人又要昏厥之際,楚致淵再次停住搜魂手。
然后將青年女子一掌拍昏過去,又一掌將青年男子的啞穴解開。
“哪一宗的?”
“真是鐵打的漢子,佩服,那就繼續吧。”
青年男子再次被封了穴道,繼續承受搜魂手。
沈寒月看著他臉上肌肉扭曲,猙獰恐怖,不由的露出笑容,覺得痛快。
一想到他們吞噬的無辜之人,看他這樣便痛快之極。
沈寒月哼道:“神目宗,有什么可隱瞞的?好像真不知道似的。”
楚致淵看向她。
沈寒月忙擺擺手:“行行,我不說話便是。”
楚致淵停住搜魂手,解開了男子的啞穴,淡淡道:“哪一宗的?”
“……神目宗。”青年男子聲音沙啞難聽。
“名字?”
“……齊運來。”
楚致淵道:“這名字倒不錯,那你們奉命前來潛伏于此,是為了什么?”
齊運來閉上嘴,不說話了。
楚致淵道:“是來盯著邀月宮的弟子們?”
齊運來沉默。
楚致淵道:“看來并非為了盯著邀月宮弟子,而是別有用心。”
齊運來看他一眼,仍舊保持沉默。
沈寒月恨恨道:“那就再來幾遍搜魂手,看他還嘴不嘴硬!”
齊運來怨毒的瞪向沈寒月,讓沈寒月咬牙切齒。
楚致淵道:“是來刺殺邀月宮弟子的?……果然是來刺殺的,那應該不是用武功刺殺,是用什么?……毒?……玉石俱焚?是玉石俱焚!”
他扭頭看向兩女:“現在不到農活時期,待明天開春,你們找他們幫忙干農活時,忽然施展玉石俱焚……”
沈寒月頓時勃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