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里,嘴角露出笑容。
蕭若靈看他如此,也不由的抿嘴輕笑。
沈寒月卻哼一聲道:“天下哪有這么多的傻子,說一個邪帝,就有這邪帝!”
楚致淵道:“這其實并非完全的胡說虛言。”
“嗯——?”沈寒月眨了眨大眼。
蕭若靈笑道:“真有邪帝此人?”
楚致淵點點頭:“萬年之前確實出了一位邪帝的,……不過嘛,這邪帝有沒有洞府留下,那就不好說了。”
蕭若靈輕笑:“似是而非,似假又真,真真假假。”
沈寒月撇撇紅唇:“我還是覺得,沒這么多傻子。”
“利令智昏。”蕭若靈笑道:“未必沒有的,……我會讓宮內弟子與各宗都傳播這消息。”
“師姐,”沈寒月忙道:“要是朝廷追究起來,肯定要找我們麻煩的。”
這謠言一出去,萬一真有傻子相信,那玉京就麻煩了。
就像第二個東境。
玉京如果能頂得住還好,如果頂不住,出了不少人命,朝廷肯定要追究造謠之人。
邀月宮這么多人散播消息,肯定是瞞不過朝廷的。
蕭若靈輕聲道:“不要緊的。”
朝廷即便知道是邀月宮所為,也不至于如何。
這只是小節而已,朝廷不會因此而降罪邀月宮,甚至會當作不知道。
楚致淵道:“我會提前跟皇上稟明此事,責任在我。”
沈寒月露出笑容:“這樣最好。”
他是世子,又是大宗師,那便是立于不敗之地。
再大的責任,只要不是造反,朝廷都不會怪罪于他。
楚致淵笑著搖頭,還是自己的女人更貼心。
他看向那已經憤怒得雙眼血紅的青年男子,搖搖頭,刀魂下去,他熊熊如火炬一般的目光迅速黯淡下去。
沈寒月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要弄明白楚致淵到底是怎么殺的人。
這殺法太過古怪,太過驚人了,毫無征兆毫無痕跡。
殺人于無形,看得讓人心里發毛。
楚致淵扭頭看向青年女子,搖搖頭:“也沒什么值得問的了。”
青年女子一動不動,迅速的斷絕了氣息。
沈寒月大眼睛瞪得更大,這一次是從頭到尾盯著楚致淵看。
楚致淵的手腳都沒動,只是看一眼那青年女子,青年女子便斷了氣。
這是殺人只需念頭便能殺掉?
蕭若靈抿嘴輕笑:“師妹,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沒瞧明白,”沈寒月疑惑的盯著楚致淵:“這到底是什么秘術?”
楚致淵笑了笑:“是奇遇得來的一種刀法,以精神力催動。”
跟許盈盈得來的琉璃刀經,便是奇遇而來。
許盈盈便是氣運之子,能從她身上沾不少的運氣,還有好處。
妙靈珠與琉璃刀經便是最大的好處,涉及到自己修行的進境。
沈寒月道:“這刀法豈不是無敵?”
楚致淵搖頭道:“哪有這般輕松?有諸多限制,施展起來也有后患,總之,沒那么輕松。”
“那才對嘛。”沈寒月哼道。
看著青年男女慢慢腐蝕變小,最終化為兩具骷髏,他們飄身離開。
沈寒月打量四周:“這附近可還有妖人?”
楚致淵道:“暫時沒看到,放心吧,邀月峰現在安全了。”
蕭若靈輕嘆:“這一次真的很危險。”
沈寒月笑嘻嘻的:“幸好有世子在,這回大家不會說師姐你傻啦。”
邀月峰諸人都對蕭若靈很佩服,她行事公正而穩健,且周密,上上下下都顧及到了,這份玲瓏心性無人能及。
可一涉及到楚致淵的事,她便如換了一個人,每幾天都要派人給慶王府送東西討好慶王妃與郡主。
她可是邀月宮的圣女,可是九天玄女功與太陰大煉形的傳人,甚至比金枝玉葉更尊貴。
世子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討好他也就罷了。
對他的家人又何必如此曲意討好?
可她們怎么勸都沒用,蕭若靈一直堅持如此。
沈寒月當然便在最反對的一撥人之中。
此時覺得楚致淵的貢獻極大,對邀月宮影響深遠。
所以對他好一點兒也沒什么不對。
楚致淵喜歡未來的世子妃,對世子妃好,幫邀月宮的忙算是愛屋及烏。
她暗自琢磨,這可能就像師姐對慶王府那般好一樣的,都是愛屋及烏吧。
兩人也算是彼此回報彼此的深情了。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現在挺多余的。
尤其是楚致淵笑握住蕭若靈的玉手,笑道:“傻?”
她哼一聲:“下次有人再說師姐傻,我一定好好罵她們,……那回去?”
楚致淵道:“再掃蕩一圈,把范圍擴大一些吧。”
他隨后帶著蕭若靈掃蕩了方圓百里范圍,清除掉了三十多名邪宗妖人。
沈寒月也緊跟著。
她對楚致淵的秘術太過好奇,要看他到底有何后患。
可楚致淵殺了那么多的妖人,并沒有什么虛弱感,反而更加精神了。
先天高手還罷了,宗師高手竟然也是一個眼神便殺掉,這便太離譜了。
楚致淵返回玉京城時,玉京城內已經傳開了邪帝的消息。
楚致淵一回到府里,馮錫便將一封信呈上來。
正是楚明睿的信。
楚致淵拆開信箋,臉色越來越沉肅,皺起劍眉看向北境的方向。
楚明睿的毒越來越厲害,開始昏迷,變得極度虛弱,一天之中,至少要昏迷五個時辰。
剩下的時間,精神也不怎么好,動輒頭疼欲裂。
楚致淵看到信上的字跡變得潦草,變得凌亂。
這是楚明睿的心已經亂了。
朝廷的御醫,還有大宗師都到了,帶著解毒靈丹。
可并無作用。
看來這一關是逃不過了,他準備交待后事了。
楚致淵再次抬頭看向北境方向。
這個時候孟滄瀾應該已經到了,無憂教的高手也到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信會不會提前到,能不能順利的讓孟滄瀾看過。
他心情沉重,索性便呆在府內專注于修行,還有感應各個邪宗的動靜。
幾道深得發紫的紅線漸漸靠近玉京,自己需得小心大宗師了。
他們應該也都得傳了秘術,能隱藏自身氣息。
這極為麻煩。
除了大宗師,宗師與先天境界的妖人也在靠近。
他看著雕像上一根根紅線越來越粗,心情既沉重又激昂。
這一回,自己能殺個痛快了。
第二天傍晚,他接到了楚明睿的來信。
信的筆跡再次工整,蒼勁有力。
孟滄瀾果然是幫他解了毒。
當然,他現在知道了是南疆的詛咒之術。
對外卻宣布只是走火入魔,現在已然恢復。
對內部及朝廷的人會說是中毒。
并不會提及南疆的秘術。
楚致淵長松一口氣。
確實該保密,畢竟現在無力對南疆下手,而且也未必能勝得過。
讓楚致淵更驚訝的是,楚明睿這一次會隨著朝廷使者一起回京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