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小劍罡連綿不絕的刺擊黃金樓，一次又一次，被撞退之后再次刺出。
天元訣與地元訣一直運轉，一直在彌補兩柄小劍罡的消耗。。
黃金樓一直保持放光狀態。
金光照徹身體。
發現這種照徹令身體發生著細微變化。
超感的洞照越發清晰，越發深入，甚至如顯微鏡一般，能看到細胞的變化。
這些金光竟然令身體的細胞更活躍，也更強壯完滿，新陳代謝得更快。
這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年輕？
楚致淵一邊催動兩柄小劍罡，一邊思忖。
大宗師的壽元增加，是因為什么？
因為陰氣被蕩盡，從而減輕了對身體的損害？
現在看這情形，黃金樓射出的金光竟然還能修復身體。
這讓受過陰氣損害的身體，慢慢恢復到巔峰狀態？
從而更加延長壽元。
同樣的大宗師境界，每個人的壽元都不同，相差巨大。
大宗師是三百歲起步，不超過四百二十歲。
大多數的大宗師都是活到三百六十歲左右。
再往上的就很難達到。
他現在便隱隱有一個推測，很可能活到三百六十歲的，往往都是大宗師境界中超過一重樓的。
這破黃金樓的過程，便是一個不斷刺激身體，激發身體活力，從而令壽元更加悠長的過程。
那些不想費事，懶得再破關的大宗師，往往壽元不會太久。
而一直刻苦修行，一直沒放棄破境的大宗師，很可能壽元更長。
他第二天清晨，去了明武殿，跟楚清風請教這個問題。
楚清風怔然：“真的？大宗師修煉還有這般妙用？”
他雙眼炯炯放光。
壽元是最難琢磨與體會到的東西，不像是靈氣與罡氣。
楚致淵有敏銳非凡的感知，有這般體會不能完全不信。
如果真是這般，那確實是了不起的發現。
楚致淵道：“叔公，我想查一查歷代大宗師的壽元，還有他們修行的境界與修行狀態。”
“嗯，確實得查一查。”楚清風緩緩道：“徹底弄清楚嘍。”
楚致淵是這般體會，別人未必也是如此，那就白高興一場了。
楚致淵道：“師叔你修行還算刻苦吧？”
“……也不算刻苦。”楚清風搖頭：“只是養成了習慣。”
每天修煉習慣養成之后，不練一練反而渾身不得勁兒。
現在想起來，難道這種不得勁并不僅僅因為習慣被打破，還是身體的一種本能反應？
就像每天都要吃飯，一頓不吃就餓得慌？
楚致淵笑道：“那要恭喜師叔，壽元必然不會太少。”
楚清風不由的露出笑容：“但愿你的發現是對的。”
對大宗師來說，最著緊的也就是壽元了，盼著能多活一些日子，多享受享受世界的美好。
滿天的紅霞如綺。
明武殿內的光線已經昏暗。
殿內南窗戶下擺了一張軒案，案后兩人一坐一站。
楚致淵站著翻書。
楚清風執筆而坐。
兩人案前高高的三摞書，每一摞皆有一人多高。
楚致淵迅速翻看一本書，嘴里念念有詞。
“胡傳德，白云劍宮真傳，平南三十六年生，嘉元八十三年終，壽元四百。”
“性情沉悶內向，精研武功，劍法超凡，喜歡云海，喜云游天下。”
“壽元四百一十五，二重樓。”
楚清風埋頭書寫，筆走龍蛇。
楚致淵又拿起另一本書，嘴里念念有詞。
“鄭西風，嘉元十年生，慶余八十三年終，壽元三百四十。”
“白云劍宮真傳，喜好清靜，性情開朗，博學多藝，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花鳥蟲魚，無所不玩，大宗師一重樓。”
楚清風埋頭記錄下來。
楚致淵又拿起一卷書翻看，嘴里念道：“黃晉，青鹿崖真傳弟子，壽元三百四十六，性情平和，癡迷煉丹，大宗師一重樓。”
“齊萬方……”
楚致淵放下一卷書，拍了拍這一摞，笑道：“最后一本了。”
“終于是弄完了！”楚清風起身揉了揉脖子與手腕。
楚致淵將旁邊的一張張素箋收起，歸攏到一起，笑道：“叔公，我的推斷沒錯吧？”
楚清風接過這一摞素箋，細細翻看了一遍，比較了一番。
他看罷之后又重新歸攏了一下順序，長長舒一口氣：“現在看來，你感覺沒錯，大宗師的修行應該是關乎壽元的。”
通過這些人的性情還有記錄，確實能夠得出一個結論，大宗師之后還繼續修行的，壽元更久。
超過三百十六歲的大宗師，都是勤奮修行的。
寥寥兩位二重樓的大宗師，一個四百零二，一個四百零八歲。
除此二人，再沒人抵達四百歲的。
楚致淵笑道：“我們這發現一旦傳播開去，大宗師們就會不一樣了。”
楚清風忽然笑起來。
楚致淵笑道：“叔公你運氣好，很多大宗師怕是笑不出來。”
他見過不少大宗師了，真正勤奮修行的還真不多。
大多數都躺平了，不想那么辛苦的繼續追逐更高境界。
因為幾乎不可能，撐破了天是第二重樓，差距并不大。
在他們看來，繼續苦求境界突破純粹是自虐。
不如好好享受生活。
“哈哈……”楚清風笑道：“看他們后悔不后悔！”
楚致淵道：“這發現一說，說不定會有更多的二重樓大宗師。”
“不太可能。”楚清風搖頭。
如今難以突破到二重樓，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近千年來，成就大宗師二重樓的寥若晨星，十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而且還有一個趨勢，越是往后，越是距離現在近，大宗師二重樓越難成。
這些大宗師們已然看清楚了天地的變化，整體是削弱武功修為的。
數萬年前，再到萬年前，再到千年前，再到現在，武學修行境界的極限在一步一步壓低。
萬年之前，大宗師六重樓是極限，四五千年前三重樓是極限。
到現在，幾乎跨不進二重樓。
再過一千年，怕是大宗師都難以跨越了。
到時候宗師圓滿是極限，再過數千年，可能宗師就如同現在的大宗師一樣難成。
大勢難違，順天應命，這種情形下再想著二重樓確實不智。
楚致淵道：“叔公，皇帝的壽命有多久？”
楚清風頓時瞪他：“別胡亂打聽！”
楚致淵道：“那皇帝的境界超過二重樓了吧？”
“……那倒未必。”楚清風搖頭。
楚致淵皺眉：“天子劍不能幫忙提升境界？”
“誰跟你說天子劍能提升修為的？”
“只能用來殺人？”
“……守護天下。”楚清風道。
楚致淵笑道：“是，守護天下，那這個消息還是……別傳出去的好。”
楚清風皺眉。
楚致淵道：“有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有道理。”楚清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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