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回到聽濤院。
腦海虛空,明月刀的刀神一直在放光,光芒落在兩柄小劍罡上。
與此同時,兩柄小劍罡一直不斷的攻擊著黃金樓的一層。
黃金樓每次被攻擊,都會放出金光,照徹周身,激發周身細胞的活躍,修復身體,增強身體。
楚致淵想到了化龍訣的最后一層,一直沒什么進展。
雖然一直沒進展,他卻一直在練著,化龍訣原本也不需他催動,氣息一直在自行流轉。
但不管如何流轉,好像一直沒有進境,好像運轉到地老天荒,還是一樣的停滯不前。
超感的洞照下,也沒能看到一絲一毫的進境。
盡管如此,他仍沒放棄,反而沒讓它停止,要讓它練下去。
化龍訣已然到了最后一層,他很想知道最后一層練成,徹底圓滿之后,自己到底會有何變化。
化龍訣,是不是真能化成龍。
此時,隨著細胞的活躍,一直停滯不前的化龍訣竟然有一絲變化。
竟然有了進境,微小之極進境,宛如黃金樓的變化。
楚致淵油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黃金樓第一層被摧毀的那一刻,便是化龍訣最后一層煉爪圓滿之時。
前提是自己絕不能停住兩柄小劍罡的刺擊。
即便睡過去了,也依然要讓它們刺擊不休才好。
這對其他人是無法做到的,他卻做得到。
還是融合了那妙靈珠之故。
目光從練功中挪開,投向了窗外,望向南邊。
這個時候,蕭若靈她們應該已經吃過飯,應該在練功。
這個時候,黃詩容他們應該已經離開玉京城外,朝著白云劍宮而去。
邀月宮的山莊外,今晚會不會有邪宗妖人偷襲?
玉京城南十里外,一座山莊位于山半腰,燈火通明。
通明的燈火破開了夜色。
周圍樹林深密,因為在冬天,并沒有昆蟲與鳥獸在暗中行動,而是靜悄悄的。
山莊的明亮格外的突兀。
山莊的一間小院,數串燈籠照得明亮如白晝。
溢滿燈光的小院內,蕭若靈正在慢慢的練著掌法。
她一襲白色勁裝,婀娜柔韌,動作優美。
沈寒月站在一旁,無聊的揮動著長劍,劍光如水。
她哼道:“師姐,這套掌法沒什么可練的吧?”
蕭若靈一邊運轉,一邊說道:“世子曾說這明玉神掌別有玄妙,最好還是下功夫練好。”
沈寒月撇撇嘴。
她不覺得有什么玄妙,但楚致淵既然這么說了,還是對蕭若靈說了,她還是相信的。
于是把劍歸鞘,來到旁邊也開始練起了明玉神掌。
一邊練著一邊念叨:“根本沒什么玄妙嘛。”
蕭若靈笑而不語,一直在練著明玉神掌。
她抬頭看一眼天空。
太陰大煉形的最佳修煉時間是在子夜左右,至陰時刻。
另外再要觀察明月,根據月相來確定修行心法。
明月十二相,需得確定好月相,再取其一相的心法練之。
判斷對了十二相的哪一相,配上心法修行,進境奇快。
關鍵便是十二相的判斷,判斷錯了,往往進境緩慢。
而十二相的哪一相一旦斷定,便要一口氣練兩個時辰。
改練其他十一相的心法會導致心法沖撞,輕則受傷,重則毀功。
她一直煩惱的便是這月相的判斷,十次往往只能對上三四次。
很多特征都是似是而非,模模糊糊,甚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像生病之人,其身體的陰陽及冷熱及虛實,各種癥狀彼此雜揉在一起,判斷起來極難。
沈寒月一邊練著明玉神掌,一邊漫聲道:“師姐,今天這明月是哪一相的?”
“你覺得呢?”蕭若靈問。
沈寒月抬頭看看,手上動作還沒停,輕蹙眉毛:“飛鼠相?”
蕭若靈道:“我覺得是游龍相。”
“不是游龍相,沒有浮云。”
“未必一定要有浮云的,而且剛才我看到一朵烏云飄過去了。”
“我還是覺得是飛鼠相。”
“游龍相。”
“……那行吧,游龍相就游龍相。”沈寒月最終屈服,決定相信蕭若靈的判斷。
待會兒修煉游龍相的心法。
兩人一邊練著明玉神掌,一邊說著閑話。
沈寒月道:“我們呆在這邊,總覺得不安穩,邪宗妖人現在太多,都瘋了似的,真以為能找到邪帝傳承呢!”
蕭若靈輕輕點頭。
她也覺得不安穩,總擔心邪宗妖人會偷襲。
沈寒月道:“邪帝傳承還在,竟然在大蒙,虧得這件事只有我們打聽到,要不然傳開去,邪宗妖人們一定會反應過來是世子的陰謀。”
“其實是我們過于緊張了,”蕭若靈笑道:“現在想想,現在這消息傳出去也沒人會信的,還以為是謠言,為了動亂人心,讓更多人死心。”
“……也是。”
“這便是陽謀,堂堂正正,卻讓邪宗妖人無法抵擋。”
“唉……,世子這腦袋真是不知道怎么長的,這樣的歪招損招都想得到。”
“邪宗妖人確實該殺光。”
“何時能殺光吶。”沈寒月嘆氣:“世子很厲害,怕是也做不到的。”
“我相信他能做得到,他往往能做到旁人做不到之事。”
“師姐,你現在是陷入情網,看他什么都是好的。”
“他凡事不做則己,一旦做了就能做得到。”
“行行,他行。”沈寒月沒有犯傻的反駁,不信也當成信了。
蕭若靈看她一眼,搖頭失笑。
自己前來提醒楚致淵,是怕他沒料到這個邪宗傳承猶在,影響后續的動作,并沒擔心消息泄露出去。
現在大勢已成,說什么都沒用。
兩人正說著閑話,楚致淵忽然出現在小院內。
蕭若靈迷離雙眸頓時放光,停住了明玉神掌,迎上來。
楚致淵笑道:“練你們的吧,不必理會我。”
“那我走啦。”沈寒月識趣的告辭。
楚致淵笑看著她,目送她離開。
沈寒月將要踏入院門,忽然停住:“世子,你說今天明月是什么月相?”
楚致淵抬頭看一眼,笑道:“金雞相。”
“好,那便是金雞相!”沈寒月笑看向蕭若靈。
蕭若靈笑道:“那便是金雞相。”
楚致淵道:“往后我來幫你們判斷月相吧,我判斷得更準。”
沈寒月撫掌歡呼:“太好啦,就這么定啦!”
蕭若靈抿嘴笑,沒有拒絕。
楚致淵判斷的月相確實更準確,幾乎沒錯過一次。
楚致淵眉頭一挑:“有客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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