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間屋內,蕭若靈笑道:“好像過了很久一般,現在九殿下如何了?”
“估計快要飛升了。”楚致淵輕啜一口酒:“邪宗滅掉之后,她在朝廷內外威望大增,能完全駕馭天子劍,修為再漲上去便能飛升。”
“九殿下這是沾了你的光。”蕭若靈道:“她就毫不留戀皇位?”
楚致淵道:“年輕嘛,正是勇猛精進的時候。”
李紅昭當初想成皇帝,也不是因為權勢,而是為了修行。
她身具鳳凰血脈,前途無量。
尤其在修煉一途上,無所礙滯,只要受到足夠挫折,便能一直勇猛精進。
這種挫折不是尋常的失敗,而是心靈上的挫折。
資質與境界差距都不足以令她產生挫折感,唯有智慧上的失敗才能觸動她心靈。
“九殿下飛升之后,會成為鳳凰皇朝的郡主,前途更加遠大。”蕭若靈道。
楚致淵問:“鳳凰皇朝的郡主,勝過大蒙皇帝?”
“鳳凰皇朝遠非大蒙朝可比,高手如云,奇珍秘寶無數,身為郡主,可得授鳳凰皇室秘法,修行資源遠遠勝過大蒙皇帝。”
“皇室秘法更勝頂尖宗門的?”
“是要更勝一籌的。”
“如此說來,轉世最好還是轉到宗室弟子上?”
蕭若靈輕蹙黛眉:“妖族與邪魔也有奪舍之法,身為宗室子弟,應該有抵御之法。”
“無法轉到宗室子弟身上?”
“幾乎不可能。”蕭若靈輕輕搖頭。
楚致淵嘆一口氣道:“宗室弟子不成,那地位次之的呢?”
“宗室之下,便是四大宗的真傳,可四大宗的真傳應該也有奇寶護身。”
她將腰間那塊雪白無瑕的透明腰牌遞給楚致淵。
楚致淵訝然看它。
先前一直忽略了它的存在,覺得平平無奇,沒有異常。
洞照沒能發覺異樣。
此時接到手上,他凝神再次洞照,還是不覺異樣。
一塊平平常常的透明腰牌。
兩面皆陰刻著一輪明月,寥寥幾筆,似乎明月在灑落清輝,生出清涼感。
蕭若靈輕聲道:“這腰牌是昨天剛剛發下來的,有辟邪驅魔之妙。”
楚致淵道:“它能阻止精神攻擊?”
“據說蘊含著靈尊的一道靈氣。”蕭若靈道:“邪魔不能侵。”
“靈尊的力量到底如何?”楚致淵道:“尊者呢?”
“靈尊掌握天地靈韻,從而能馭天地之力,有挾海搬山之威能,一人可抵一營靈衛。”蕭若靈道:“可謂真正的無敵。”
“靈尊……,那尊者呢?”
“尊者是以元神契合神韻而駕馭浩瀚偉力,……化意境則是精神契合意境而調動超過自身數倍的力量。”
“靈韻……元神……精神力……”楚致淵沉吟:“看來是更側重于精神的修行。”
“是。”蕭若靈輕輕點頭:“武學根本觀念是人身之力有窮,天地之力無窮,調動駕馭更多的天地之力。”
“如此說來,我施展此術的風險極高,也有可能暴露?”
“還是要小心的。”蕭若靈輕聲道:“永靈神教的名聲可不怎么樣,人人戒備防范,忌憚非常。”
楚致淵道:“如果是奪舍之法,確實風險大,但此法并非奪舍法,最為隱秘,號稱天衣無縫。”
蕭若靈輕輕點頭。
她知道楚致淵的性情,最為穩妥,倒不必擔心這個。
他選的肯定是最穩的一條路,不會冒險。
蕭若靈道:“身份盡量尊貴,年紀相仿,剛死之人,修為也不能太高吧?”
楚致淵頷首:“是,修為越低越好,最好在化氣境,否則很難破開胎中之謎。”
一旦到了化神境,破開胎中之謎便艱難無比。
蕭若靈輕輕點頭。
楚致淵笑道:“這些條件太過苛刻了吧?”
蕭若靈道:“我會盡量找找看。”
“也不必急在一時,”楚致淵道:“兩道化身隨你一起過去,慢慢尋找便是。”
蕭若靈不解的道:“那你要一直留在這里?”
“我留在這里修行,看能否不借助天子劍,不脫離肉身而飛升。”
“……怕是不可能,天地靈氣太弱。”
楚致淵微笑。
化身與化身,化身與本體,彼此之間可以傳遞力量。
類似于邪宗那些尊者可以給邪宗弟子降下力量。
他可以將化身修煉的力量,傳遞給本體,供本體破開黃金樓,不斷往上突破。
蕭若靈道:“行,試試看也好。”
別人是做不到,但世子未必做不到。
真要肉身憑空飛升,到了天外天,恐怕便直接會承襲親王之位,成為真正的小王爺。
那地位是真正的尊崇,可謂一步登天。
一輪明月高懸,清涼月華鋪滿安國公府的后花園。
蕭若靈坐在后花園的小亭里,抬頭看看月色。
她從袖中取出一枚溫潤的碧玉梭。
巴掌長短,通體碧瑩瑩的,宛如一泓碧水在流轉。
她閉上明眸,運轉氣息。
碧梭迅速黯淡下去,迅速變得透明,然后漸漸融于空氣中。
蕭若靈也跟著消失。
下一刻,她出現在自己于玄陰宮的小院里。
一輪明月高懸,卻已然不是先前那輪明月。
她低頭看看晶瑩剔透的碧玉梭,其力量已經消耗干凈。
需得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重新變回碧瑩瑩模樣。
她打量著這透明的玉梭,猶覺得神奇。
她很快將玉梭收回羅袖,取出兩柄飛刀。
玲瓏精致的兩柄飛刀,靜靜停在她掌心。
楚致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委實神奇,這玄光梭也是極厲害的遁器,一旦打不過,催動它便能逃走,誰也追不上的。”
直接逃到小天外天,怎么追?
“嗯,確實如此。”蕭若靈贊同。
楚致淵道:“你能憑玄光梭進入其他小天外天嗎?”
蕭若靈搖頭:“外人進不了小天外天的,即便靈尊也不成。”
“神奇。”楚致淵感慨。
蕭若靈道:“我既成真傳,可去天宮居住,我想先跟沈師妹去選取宅院,帶著你要不要緊?”
楚致淵想了片刻:“無妨。”
直覺告訴他并沒危險。
他思索其中緣故。
如果靈尊與尊者如此厲害,豈能發現不了自己?
那只有一個原因,雖然發現了自己,卻并不在意。
飛刀有靈難道是尋常事,不惹人注意?
他們只是把自己當成有了靈性的飛刀,奇刀,以為是蕭若靈奇遇所得?
“行,那去看看。”蕭若靈取出一柄飛刀插到石桌下,插石桌如插木桌一般輕松。
她沒太過擔憂,反正這兩道都是化身,即便有危險也不會危及慶王府里的楚致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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