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  第五章 天地之賊

類別: 仙俠 | 修真文明 | 長生 | 從養雞雜役開始 | 東海魚頭   作者:東海魚頭  書名:長生,從養雞雜役開始  更新時間:2024-10-20
 
“遇上這些三等邪神,以我眼下的實力,倒是可以應付了。”

王魃目光掃過眼前目光呆愣、懸浮在半空中的數道身影,心中若有所思。

他如今占據了陰神神位,將其視為邪神中的一員也并無不可。

同為邪神,邪神們所謂的‘神域’,對他而言,也形同虛設。

而拋開神域,三等邪神比元嬰圓滿修士強也強得有限。

對于‘神域’和神力的運用更是粗糙無比。

在王魃面前,自是沒有任何的抵擋之力。

而王魃也借此順利摸清了自己的實力層次。

“若是不動用五行神通等手段,和一般的元嬰圓滿修士相比應該相差不大,若是動用的話,在陰神之力的配合下,或許一般的元嬰修士,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不過和真正的化神修士,應該還有不小的差距。”

“難怪師父昔日能以元嬰圓滿之身,力斬化神修士……”

他才只是以五行、風雷、肉身、神魂、星斗、神紋這幾樣融合,便已經在初入元嬰的情況下,超過了尋常元嬰圓滿修士。

若是如師父那般精通、融匯十余種本質,再配合陰神的蠱惑手段,只怕等到他元嬰圓滿,尋常化神前期修士,大多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就是萬法脈的驚人之處。

即便王魃的萬法之道只是初具雛形,威能便已經遠超常人的想象。

當然,能一刀一尊邪神,主要也是陰神神位為他豁免了邪神‘神域’,以及之前韓魘子分魂崩滅,在陰神神廟里遺留下海量的神魂之力,被他用來蠱惑這些邪神的原故。

心中這些念頭一閃即逝。

王魃目光掃過邪神,隨后微微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那些裂縫。

沒有半點遲疑,萬法母氣迅速流轉,將面前這幾尊被控制了心神的邪神們卷起,隨后他徑直便往天空中的殘余的少許裂縫飛去。

這一幕,看的關傲幾人一下子心驚肉跳!

“王師侄!”

“不可!”

“你尚未凝聚道機,只是白白送死啊!”

只是王魃速度極快,幾人高聲疾呼的同時,他已經裹挾著這些邪神,迅速飛上了天空。

“這天,明顯低了不少。”

靈巧地避過不時從天上墜落下來的大片火焰和種種災劫。

王魃只飛了一會,便立刻察覺到了和往日不同之處。

原本要飛不少的距離,才能進入距離界膜更近一些的罡風層。

然而今日只飛了極少的距離,他便感受到了一陣似有似無的罡風。

此風看著無聲無息,卻能于頃刻間蝕魂銷骨。

越靠近界膜,威能便越大。

若是不小心之下,便是元嬰圓滿修士前來闖蕩,入了深處,連元嬰都能被吹出來。

也就凝練了道域,練就了元神的化神修士,方能扛住罡風,橫渡此層。

王魃自是沒有深入的意思,在罡風層的威能約莫有金丹圓滿左右,能感受到天上裂縫傳來吸力的地方便立刻停住了腳步。

之前界外那頭羽蛇,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來此也不是為了以身堵眼,只不過是想更靠近些,一來便于了解這天空中的裂縫情況,二來,也是為了處理這些邪神。

大袖一招。

那數尊目光微有些呆滯的邪神,便被他徑直送往了天空的裂縫處。

劇烈的罡風瞬間激發了邪神們的護體力量,同時也將這些邪神驚醒。

目光一掃,頓時又驚又急:

“這是哪里?!”

“吾等怎么到了這個地方?”

“此人竟能無視吾等神域!”

“小心,此人技法詭異,吾等方才便已經著了道!”

王魃心念一動。

五色神通光華便迅速流入到‘天落’之中,隨即他直接一刀斬下!

一道沉悶的撞擊聲。

這幾尊邪神雖然狼狽不堪,可互相聯手之下,竟也勉強抵擋了下來。

王魃目光平靜,只是握著手中虛化的刀器天落。

淡淡地盯著這幾尊邪神。

沒有說話,但意思卻已經很是明顯。

“要么往前走,要么死。”

“別怕!他施展的是神通,如此驚人,必是極度耗損法力,肯定用不出第二次……”

豺頭神咬牙道。

雖說死了仍能復生,可真的死了一次之后,損失的海量香火之力,哪怕是邪神也會心痛無比。

其他幾尊邪神聽到豺頭神的話,不由目露意動之色。

王魃聞言,平靜地目光微移,靜靜地著豺頭神。

隨后身上悄然浮起了玄龍道兵的黑影。

澎湃的法力涌入他的體內。

五色神通光華再次浮現,隨后迅速流入到‘天落’之中……

一刀!

兩刀!

三刀!

接連數刀斬下。

每一刀落下,邪神們的面色便慘淡、驚恐一分。

“法力不夠?”

王魃目光淡然,只能隱約看到一抹淡淡的嘲弄。

如今的玄龍道兵已經晉升到頂。

也很難再給他提供更高層次的提升,但作為供給法力的來源,應付眼下情況卻也大致足夠。

“逃!”

“逃!”

邪神們終于扛不住這樣的壓力,開始逃遁。

然而王魃的這幾刀,卻完全封鎖了祂們往別處逃竄的可能。

倉皇之下,明知道不對,卻也只能朝著王魃給祂們預留的地方退去。

只是讓王魃微微皺眉的是,裂縫中的吸力,對這些邪神,卻似乎并無什么影響。

“是因為邪神本是天地造化而生,所以不會被天地強行汲取?”

王魃不由心頭一沉。

這似乎也更加證實了他心中的一個猜想。

修士,便如這天地中的賊,竊天地之造化,集萬物之靈為己用。

而這些邪神,卻反倒是被天地垂青的那一部分。

祂們對天地的索取不多,只要有凡人,便足以供養祂們。

所以,或許對于天地而言,這些所謂的邪神,反倒才是正統。

“不過……那又如何呢?”

王魃心中平靜地再度斬出了幾道刀芒,將祂們繼續朝著界外逼去。

人總歸不能背叛自己的立場。

他是修士,就注定只能站在修士的角度看待和處理問題。

接連幾刀,終于在邪神們不甘的怒吼中,將這幾尊身影,盡數趕入了天空中的裂縫里。

即便離得很遠,他還是在這不到丈許高的裂縫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黑影和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果然……這些怪物還在。”

王魃心中微沉。

他之所以將這些邪神趕入裂縫中,既是想證實自己對邪神的判斷,也是想了解如今界外的情況。

現在看來,此方天地,仍然處在被這些界外怪物包圍的危險中。

不過他隨即聯想到了涂毗洲修士供奉的那些圖騰獸,心中又立刻做了一下糾正:

“準確的說,此方天地,也許在很久之前,便已經被這些界外怪物給盯上了。”

只不過皇極洲那位煉虛修士打破了界膜,將這一切都暴露了出來而已。

危險或許會很快便隨著天地降格而爆發,也或許會在無數年之后,才會真正出現,到底會如何,也許只有小倉界自己才知道。

王魃立在罡風之中,任由罡風吹卷衣袍,抬眼望去。

隱隱能看到籠罩在風臨洲上空無數萬年的界膜上,一片片似是補丁一般的存在無聲嵌入其中。

遠處的大日照耀著那些補丁,折射出不同的色澤與殘跡。

那些殘跡,有的形似箭矢,有的如同香爐,還有鬼爪、八角盒、雪花與神紋……

或大或小,稀疏地落在天空的各個角落里。

“王師侄!”

“沒事吧?”

就在這時,一陣焦急的聲音傳來。

王魃收回目光,神識一掃。

卻見關傲、曲中求、靈威子等幾人已經飛了上來,正面露擔憂。

見到王魃安然無恙地立在半空中,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王魃微微頷首:

“師叔們放心……咱們這便先回去吧!”

“宗內如今恐怕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聽到王魃的話,幾人也明白是鬧了誤會,當即點頭,紛紛朝著下方飛去。

只是卻在這時。

關傲忽地一震,不由得抬頭朝天空望去。

目光微凝:

“那是什么?”

王魃聞言,循著對方的視線看去。

就見天空中那片印著八角盒痕跡的道域碎片竟忽地震動了起來。

王魃目光一凝!

下一刻。

碎片中竟忽地飛出了一道流光,隨后徑直投落到了王魃的懷中。

眾人驚疑望去。

卻赫然發現是一面樣式古樸、紋路繁復,充滿了殺伐氣息的大鼓。

看到這面大鼓,關傲面色微變:

“這、這是漁陽祖師?!”

漁陽祖師?

王魃一震,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位神情淡漠的白衣童子身影。

不禁低下頭,朝著懷中的大鼓看去。

只見這大鼓一面完好無損,另一鼓面卻有一道令人觸目驚心的夸張裂痕,邊沿的鼓體同樣布滿了裂紋,而懸掛的兩根鼓槌亦有一根從中折斷……

“破損了?”

王魃神色微凝。

光是看到漁陽鼓身上布滿的傷痕,便足可想見其經歷的戰斗之激烈。

眾人心中震撼,立在半空,恭敬原地靜靜等待了一陣子。

鼓中的漁陽祖師真靈卻并未顯現。

“是傷及了本源還是……可為何會落在我這里?”

王魃不禁疑惑。

他嘗試著與漁陽鼓中的祖師真靈溝通,卻沒有半點回應。

關傲卻出聲道:

“王師侄,此地那么多人,祖師卻獨獨選擇了你,想來必有緣由,師侄不妨先收著,等回返宗門后再說。”

王魃聞言,也只能點頭。

說話的功夫,上空的裂縫之中,滲出的界外物質衍化出來的重重災劫在罡風的推動下,迅速朝著四面八方逸散,隨后落向了天穹四野。

地面上的綠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能夠看得見的災難,和看不見的災難。

洪水、火海等等。

而在更遠處的天穹上,還三三兩兩分布著一道道細微縫隙。

那里,也在滲出少量的混沌物質……

看到這一幕,幾人的心中不由得沉重了許多。

這場小倉界的大劫,只怕遠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只是面對這些縫隙,一時之間,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應對。

眾人微微駐足,隨后迅速朝下方守在傳送陣的冰道人和紀瀾飛去。

“尊主。”

紀瀾看到王魃,連忙躬身行禮。

“不必如此生分,這次……你做得很好。”

對于紀瀾在這次大戰和變故中的表現,王魃十分滿意,自是不吝贊揚。

紀瀾連道不敢。

正在這時。

幾人同時心有所覺,朝著東南方向看去。

就見一尊魔氣洶涌的身影朝著眾人的方向飛來。

“魔道修士?”

關傲和曲中求幾人面色微沉,閃過一抹厲色:

“魔崽子,正好一并殺了!”

唯有王魃面容微變,臉上隨即多出了一抹少有的驚喜:

“是申師弟!”

來人似乎也看到了王魃,速度立刻加快了許多。

關傲等人不禁疑惑地看向王魃。

王魃一邊欣喜道:

“這位是我早年修行時便相處無間的師弟,后來機緣巧合,誤入了原始魔宗……不過他為人最是心善正直。”

說罷,忍不住便飛身朝著那道身影迎去。

只余下關傲和曲中求幾人面面相覷。

曲中求遲疑了下,皺起眉頭道:

“魔宗修士,還能有心善之輩?”

聽到這話,幾人互看一眼,皆是面露遲疑。

他們又不是那些從未出過門的年輕弟子,要說王師侄的這位師弟僅有煉氣或是筑基,那還有這個可能。

可對方身上的氣息,哪怕眾人隔著極遠,都能感受到其中近乎元嬰圓滿的境界修為。

又是王師侄的師弟,修行時間顯然極短,若說不是血祀了諸多凡人,那根本不可能有眼前的修為。

倒是靈威子和胡載熙對視了一眼,回想起了此人之前似也出手對付過萬神國修士,遲疑了下,還是特意點明了出來。

曲中求微微搖頭:

“之前所為多半是虛與委蛇,做不得數……算了,待有機會,再多多告誡總司主,莫要為他人所利用。”

眾人眼見那位申姓魔修到來,立刻知趣地閉口不言。

王魃并未注意到這些,正抓著申服雙臂,上下打量。

相識的親近之人一一離去,看到申服完好無損,他著實是欣喜無比,一時竟是不知該說什么,只是拍著申服的手臂,口中連道:

“好!好!”

申服看見王魃,略顯黯然的面容之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師兄。”

王魃何等敏銳,立刻便察覺到了申服情緒的低落,不由輕聲道:

“怎么?有心事?”

申服聞言一愣,下意識低下頭,隨后抬頭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沒、沒什么……姜老魔他、他走了。”

“不過梁丘語也死了……師兄給的那道百命瀆魂咒恰好激發了他之前中的咒法,兩者并發,最終令其壽盡而亡。”

王魃一怔,隨后輕輕拍了拍申服的肩膀,沒有再說什么。

申服的感受,他不久之前,同樣經歷過。

他明白。

所以他知道,眼下什么都不用說,便足夠了。

他隨即岔開了話題,笑道:

“既然梁丘語已經沒了,原始魔宗內的化神也多半都死于雷劫之下,你如今也就不受魔宗掣肘,不如跟我一起回萬象宗。”

申服聞言,不由得有些意動。

只是目光微移,卻看到了王魃身后,有兩位修士帶著一絲審視的目光投來。

心中一凝。

他早已不是昔日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年輕小修士了,在魔宗待的這些年,察言觀色早已成為了本能,瞬間便看出了那兩位修士眼中隱含的敵意。

心里不由得暗暗一嘆。

原本生出的絲絲意動,驀然歸于平靜。

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笑容:

“梁丘語死了,不過他那里還有些我能用上的寶物,我準備去搜羅搜羅,師兄不必擔心我。”

王魃有些意外,旋即皺眉勸道:

“梁丘語此人我雖未怎么接觸過,不過宗主……之前曾對其有過評價,性能隱忍,善留后手,梁丘語的東西,你最好還是不要碰,免得他還有什么死而復生的手段……師弟,你跟我回宗不好么?”

申服笑了笑,婉拒了王魃的再次邀請:

“姜老魔走了,我也想一個人走走,修行這么多年,還從未真正自在地見識過這方天地……等我累了,便再來找師兄,師兄你到時候不會嫌棄我吧?”

“你小子看來是皮癢了。”

王魃雖覺哪里不太對,但也并未多想,笑罵了一聲,隨即又從自己的儲物法器中,取出了一些修行的寶物,送給了申服。

申服也沒有拒絕,想了想,他摸出了一枚玉簡,將從梁丘語記憶中獲得的諸多功法要訣,盡數印入其中。

只是不知道為何,他所修行的《十方真魔經》卻無法被拓寫出來。

不過饒是如此,這里面涵蓋的內容,也堪稱驚人。

申服將玉簡遞給了王魃,察覺到王魃身后那兩人似是不耐,也未有多說什么,輕聲道:

“師兄若有什么事,隨時找我。”

王魃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告辭之意,少有的生出一絲傷感,收下申服給的玉簡,點點頭:

“你自己多保重,遇上什么事便來萬象宗找我……這有個傳訊的法器,你帶著,隨時聯系。”

他將一枚香火道修士使用的‘靈耳’給了申服。

此物遠不如靈犀石能夠做到即時聯絡,但也比一般的傳音符快上太多。

申服接過靈耳,鄭重朝王魃行了一禮,隨后便徑直飄然離去。

看著申服離去的背影,王魃在原地站了一會,長嘆了一聲。

這短短一日的變化,卻是不亞于滄海桑田。

就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一般。

“回宗吧。”

他輕聲道。

呼嘯的狂風,吹卷著眼前的地界。

而僅僅在十余丈之外,便化作了一片冰雪的世界。

告別了師兄之后,申服身上浮著寶光,從這些災劫之中,緩緩走過。

手中輕輕搓了搓落下的雪花,臉上微露異色:

“這些從界外之物衍化出來的災劫,雖然凌厲,傷害極大,可若是善加利用,卻也能從中汲取出有助修行的部分,這對散修來說,倒是個前所未有的大機遇……只可惜我修行的功法,對這些需求倒是不大。”

下意識開口問道:

“姜老魔,這衍化出災劫的東西到底是……”

聲音忽然頓住。

申服怔立在原地,只覺心中陣陣恍惚。

口中不由喃喃:

“姜老魔……”

一人一魂相伴那么多年,他早已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對方的驟然離去,不像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暴雨,而是每一次無意中觸及之后,始終陰郁在他心底久久不愿散去的那片潮濕……

就在這時。

他忽然一怔。

“怎么回事?!”

身上,魔氣忽地溢散了出來。

《十方真魔經》在沒有他的驅策下,竟忽地悄然自發運轉起來。

下一刻,他的耳邊驀然傳來了一道冷漠而蒼老的聲音:

“所有圣宗弟子,速速趕回宗門,若有違逆……”

聽到這聲音,申服驀然瞪大了眼睛:

“這……這不可能!他不是已經……”

大燕。

原始魔宗……舊址。

一片廢墟、尸體、人皮的地界。

一道蒼老虛影孤零零地立在廢墟的最中間,負手仰望著布滿了補丁的天空。

眼中閃過了一抹僥幸、憤怒、陰沉和兇戾交織的情緒。

“天地降格,又如何?”

“老夫,一定會找到飛升辦法的!誰都不能擋我!誰都不能!”

天漠洲。

靠近西邊大海之處。

無邊無際的沙漠中,只有少許的綠意點綴著。

忽有一日。

一處沙漠出現了塌陷。

隨后塌陷的范圍極速擴張。

一個足有數萬丈的巨大空穴,幾乎是在眨眼間形成。

隨后似有一股巨力從空穴中拍出,頓時狂沙飛卷。

一頭綠、赤相間的龐然巨鳥,便在這狂沙飛舞中,從空穴下一躍而起,展翅飛向了高空!

眼中,充滿了極度的興奮!

“成了!”

“吾終于成了!”

“哈哈,吾翻明終于擺脫了那閹雞的肉身!從此再不受那閹雞丙一的……嗯?這天怎么感覺變低了許多……咦,怎么似乎還多了不少裂縫?”

翻明錯愕地扇動著巨大的翅膀,停在了原地,呆愣地看著天空。

隨后又忍不住扭頭看向四周。

喃喃道:

“到底是吾變大了……還是這天地,變小了?”

“怎么感覺不太舒服?”

不過它很快便沒有這個心思多想了。

身體中傳來了一種讓它極為難受的感覺。

“唔……好餓,趕緊得找些吃的!”

“這具肉身各方面都好,潛力更是驚人無比,還處于幼年期便已經快要成為神獸……就是太能吃了。”

翻明略有些苦惱。

四周的修士,都已經被它吃得差不多了。

而這具肉身的胃口反倒是越來越嚇雞。

“天上不行,地上也不行,那就只能去海里找了……”

翻明想了想,震動雙翅,迅速便朝著不遠處的海中一頭扎了下去。

而就在扎入海中的一瞬間。

翻明忽覺腦袋一震!

它隨即便難以置信地發現,自己身上的羽毛,竟瞬間縮回,隨即化作了一枚枚鱗片!

羽翼,更是在轉眼間,化作了魚鰭……

兩只爪子,也瞬間退化,縮回了身體里。

鳥首,化作了魚頭!

“吾、吾變成了魚?!”

翻明忍不住驚聲。

然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它無比熟悉、充滿了疑惑和愚蠢味道的:

“咯?”

翻明瞬間元神大震,難以置信:

“丙、丙一?!”

然而它的聲音卻丁點都發不出來,只能聽見那個愚蠢無比的蠢雞發出愚蠢無比的聲音:

“咯咯?主人……在哪呢?”

丙一控制的大魚在海中游蕩,遵循著本能,吃下去了大量的海中生靈,終于勉強抵住了饑餓。

隨后它沒有半點停留,迅速沖出了海面,想要去尋找主人的下落。

而在沖出海面的一瞬間。

這頭體型驚人的大魚,便無聲地化作了一頭赤、綠相間的巨鳥。

雙翅一震,迅速便逃也似地遠離了海面。

隨后懸在半空中,低頭看向下方的海水。

兩只銳利的眼眸中,充滿了慶幸:

“還好這丙一是蠢貨,不然吾這下便要糟了……可是,為何吾會變成一頭魚?”

“這丙一,為何還會與吾糾纏在一起?”

它不太清楚,它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絕對、絕對不要去海里。

很顯然,從鳥變成魚,和從魚變成鳥,都與海有關。

“可是……沒了這海里的吃食,吾又該如何來填補肚子?”

翻明又再度愁了起來。

食物,便是擺在這具肉身面前,最大的問題。

過去的這些年,它幾乎時時刻刻都要為這具肉身的食物發愁。

由于擔心會招來化神修士,它日夜都提心吊膽。

本以為成功將元神轉移到子嗣身上后,這個問題自然便迎刃而解。

結果還是這樣。

目光掃過四周。

天上的那些裂縫處,不時滲出混沌色的物質,隨后衍化出種種異象。

風火雷電……

它忽地嗅了嗅鼻子,隨后忍不住盯向那滲出來的混沌色物質。

源自本能的感應,讓它的眼中不由得蠢蠢欲動:

“怎么感覺,那似乎挺好吃的樣子?”

“要不……嘗嘗?”(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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