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安緩緩抬起手,隨著靈力運轉,右手逐漸從肉色變得宛若玉質一般。
陽仙術,大玉手!
這一門習自海底仙府那名陽仙的武技,在此時此刻派上了用場。
他伸手一招,院中濃濃血氣瞬間似是受到了感召一般,朝著他的手心聚攏。
幾乎是瞬息之間,整個院子里那彌漫不散的血霧全部被吸入了他的掌心之中,凝聚成一枚幾乎凝實的血球。
丑奴突破的異象,瞬間被他強行鎮壓了下去。
聶老見狀,這才放心得收起了心相。
“估計巡天監的人馬上就來了,聶老幫我去周旋一二吧。”
趙祈安側過頭,對聶老吩咐了一句。
在京都內城施展心相,必定是會引起巡天監的注意的。
也幸虧聶老如今已經在巡天監掛了名,更是有了王旗供奉的身份,隨便找些借口也就能夠糊弄過去了。
聶老點點頭,朝著院外走去。
將這里交給趙祈安,他自然是樂得省一份心力。
待聶老離開小院后,趙祈安朝著涼亭走去。
丑奴化成的血繭還在涼亭內,血霧依舊從血繭的孔洞中噴吐出來,只是最終被趙祈安凝在掌心中,半點也泄不出去。
“這血繭中噴出出來的血霧……似乎帶著毒性呀。”
趙祈安稍作研究,發現這血繭噴吐出的是丑奴體內的“雜質”,而這份雜質帶著猛烈的“血毒”。
阿努弋族需要不斷進食天材地寶來強化自身的修行方式,而這些天材地寶未經處理,無數殘留堆積在體內,如今靠著這“結繭”之法,將體內雜質排出,無異于是一次徹底的洗筋易髓。
而這些堆積在丑奴體內的雜質,融入了她的血中被噴吐出來,蘊含著極其強烈的血毒。
“也幸虧聶老及時出手,否則丑奴這冒然突破,公主府上得死不少人。”
趙祈安看著手心中不斷凝聚的血霧,心中不由有些慶幸。
這以后,丑奴若是要突破,得給她找個沒人的地方才行。
“咦?”
正當趙祈安將血繭噴出的血霧源源不斷得吸入掌心之時,那掌心處的血色圓球漸漸凝聚出了一塊墨金色的晶體。
這塊晶體八角有棱,只有拇指肚大小,其中蘊含著恐怖的血毒。
這是丑奴體內血毒的結晶,即便趙祈安以大玉手觸碰,也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體內靈力突然間紊亂了起來。
“這一枚血毒結晶,竟是能夠讓武者靈力失控?”
趙祈安很是詫異,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或許是這枚血毒結晶中,蘊含了黃金血的緣故。
隨著丑奴的修為突破,她體內的黃金血也漸漸顯現了其真正的威能。
趙祈安思索片刻,決定將這枚血毒結晶收起來。
這玩意用來陰人,或許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功效。
雖然大概率對趙祈安派不上什么用場,但也聊勝于無,算是個意外收獲了。
半個時辰之后,血繭終于是不再向外噴吐血霧。
“格楞、格楞……”
隨著幾聲輕響,血繭上開始有了裂痕。
一直守在邊上的趙祈安立刻來了精神,目不轉睛得盯著這枚巨大的血繭。
阿努弋族的修行法,每突破一層,身體便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也不知道丑奴這一次突破,能否讓她徹底掌握自身的黃金血,從而恢復本來面貌。
不得不說,就連趙祈安,這回都隱隱有些期待了起來。
他并不好美色,可也想看看光憑容貌便能被系統認定為金色命格的“禍國之美”,究竟是美到了何種地步。
“格楞格楞格楞……”
血繭內的皸裂聲越發響亮,上頭的龜裂痕也越發明顯。
“來了!”
趙祈安的表情也越發嚴肅了起來。
下一刻,只聽得血繭內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一只手猛地從血繭內伸了出來。
“這手……”
當趙祈安看到血繭內伸出的手臂時,不由得漸漸瞪大了眼睛,意外地沒控制住自己面部表情。
“哈哈哈,我終于突破了!”
悶沉的聲響在小院中回蕩,宛若驚雷滾滾。
血繭被一把破開,從里頭走出一個身影。
趙祈安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丑奴剛剛破繭而出,一出來便看到趙祈安在邊上,又注意到他那副呆若木雞的表情,不由得意:“主子,就算我變漂亮了,你也不用這樣子看我呀,怪難為情的……奇怪,你怎么好像變矮了?”
她剛說完,自己先怔住了。
隨后,她抬起手,看到自己那肌肉飽滿如巖石般的手臂,還有黑黢黢的肌膚……她整個人頓時僵硬住了。
趙祈安下意識離她遠了一些,同情道:“節哀。”
下一刻,小院中響起了丑奴的尖叫聲:
“啊!!!!”
“我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丑奴拿著一面銅鏡,欲哭無淚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好消息,她突破了,確實是改變了之前的容貌。
壞消息……變得更丑了。
原本她還希冀著恢復原本容貌,從此走上小丫鬟翻身做主人的逆襲人生!
可現在……美夢碎了,她心也碎了。
還什么讓主子垂涎她的美色,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個魔鬼筋肉人!
個頭比之突破前更高大了,按照普通人一米七五的個頭,她都快三米開外了。
而她身上的肌肉更是嚇人,一條胳膊足有三五個成年人大腿綁在一塊那么夸張。
最重要的是……不知為何,她身上的肌膚變得黝黑發亮,整個人就跟個煤球,唯獨那整齊的牙齒,白得有點晃眼睛。
此刻天色已經漸漸暗淡,趙祈安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雖然有點不太禮貌,但他覺得丑奴都快隱入黑暗,與黑暗融為一體了。
如今丑奴的
“嗚嗚,啊”
丑奴終于是被鏡子里的自己丑哭了,嚎啕大哭的聲音震得不遠處的樹木都嘩嘩作響。
趙祈安安慰了一句:“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覺得沒以前那么難看。”
丑奴哼唧哼唧,狐疑得看著他:“真、真的?”
“真的,我覺得往后都不能叫你丑奴了。”
“那叫我什么?”
“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