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樓出來,趙祈安坐上了馬車。
姬武昌帶著赤翟羅共乘一馬,在馬車前頭領著,再往前便是大皇子出行的親衛,共有八騎,在前頭開道。
回公主府的路上,趙祈安撩開了車窗簾子,目光落在了馬車前方的赤翟羅身上。
這阿努弋族的二王女,實力在她這年紀算是不錯。可令趙祈安奇怪的是,她也修行阿努弋族的功法,不似其余的阿努弋族一般體若黃金,也不似丑奴那般形體大變,反倒是膚白如雪,倒也奇怪。
看來這對姐妹身上,都各自藏了一些隱秘在。
不過令他感到疑惑的是,照理來說,這阿努弋國乃是被大皇子率軍攻破,赤翟羅作為阿努弋國的王女……為何與大皇子之間,看上去相處的這般融洽?
趙祈安放下簾子,不再想這些事,安心回府。
待一行人來到府上,很快便有仆從出來迎接。
“主子,李總管。”
那仆從來在趙祈安面前行禮,恭敬道:“鸞姑娘正讓小的去找您,養生堂的大師父來了,帶了一位客人來,說要拜會您。”
楚師父來了?還帶了一位客人?
趙祈安有些疑惑,如今養生堂生源得到了補充,再加上新善堂正在修建,兩邊都需要楚師傅去顧著,他最近可是個大忙人,若是無事不會親自來府上拜會。
他聽到楚軒帶了客人來見他,想起楚軒前些日子曾說會試著聯絡以前的江湖故友,現在想來應當是有人因此來了京都城,而且此人恐怕實力不俗,不然楚軒也不會這般著急引薦。
這是好事,如今荊州儲君大選在即,趙祈安正是缺人手的時候,若能多招募一位強者自然是大好事。
只不過今日姬武昌來府上拜訪,卻是怠慢不得。
趙祈安對那下人說道:“先請楚師父與那位客人在待客廳看茶。”
那下人卻是面露為難,壓低聲道:“主子,楚師傅有過叮囑,讓您回府之后,務必先見上一面,很是焦急。”
這般著急?
莫非楚師傅帶來的客人,身份很是了不得?
恰在此時,姬武昌正將赤翟羅從馬背上攙扶下來,聽到這邊談話,笑笑道:“你既有其他的事,自管忙去,差個下人,領我二人去見那赫蘿嬌便是。”
“多謝殿下體諒。”
趙祈安朝著姬武昌拱拱手,隨后側首看向身旁的李于呂,說道:“你帶大皇子去吧。”
李于呂正要答應,可轉身要請大皇子入府之時,卻又尷尬得回過身來,壓低聲窘道:“東家,赫蘿嬌是誰啊?”
別說他是新來這公主府的,就是這府上老人,也只知曉趙祈安身旁近婢喚作“阿丑”,還真沒幾個人知曉丑奴的本名。
趙祈安無奈道:“帶去我院中就是。”
李于呂這才恍然,連忙去請姬武昌與赤翟羅二人入府。
趙祈安目送著幾人進了府中,這才對那來報信的下人說道:“楚師傅和那位客人在何處?”
“在靜室之中。”
小院之中,涼亭之內。
一道小山般的身影躺在涼亭長椅上,呼呼大睡,呼嚕聲猶如牛哞。
突然間,院門處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響。
只這細微聲響,卻讓那原本呼呼大睡的身影猛地坐了起來,嚷嚷道:“我沒睡,我沒睡,主子,我有在修行……”
丑奴這一連串的動作,仿佛條件反射一般。
“阿姊!”
可身后傳來的聲音,卻讓她虎軀一顫。
丑奴身子僵硬,一點點的挪過身來。
待看到身后院中,站著幾個人時,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最前頭那最為嬌小之人身上。
赤翟羅激動得滿眼噙淚,沖了過來。
丑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得看著她,隨后抬起手啪得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她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若非夢中,阿妹怎會出現在這里,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啪!”
響亮的巴掌聲,把赤翟羅都驚住了,停住腳步,不敢上前。
丑奴吃痛得捂著臉,這才回過神來一般,大吃一驚:“阿妹?”
她快步上前,一把舉起了赤翟羅,用力擁住。
那小小的身軀被埋進了寬闊的胸膛里,那臉被深深得埋進了那飽滿的胸大肌里。
姬武昌和李于呂,只是目瞪口呆得看著赤翟羅雙腳離地,不停掙扎……到最后沒了掙扎,空懸的雙腳晃蕩著,像條死魚。
“阿丑姐,快松手!你妹妹要被你悶死了!”
好在李于呂反應過來,及時一聲大喊,丑奴這才意識到懷中的阿妹都不動彈了,趕忙是松開手。
這是真·懷中抱妹殺!
“赫……赫赫……”
赤翟羅重獲自由之后,大口大口得呼吸著新鮮空氣,好半晌才從眼冒金星的狀態緩和過來。
她欣喜道:“阿姊,你變得好強啊!”
說話間,她看向丑奴,上下打量了一眼其魁梧的身材,若有所思:“這就是變強的代價么?”
丑奴聽到她的喃喃自語,不由欲哭無淚。
“我和阿姊說說話,你們不許偷聽!”
赤翟羅拉著丑奴的手,進了涼亭。
李于呂自然是不敢偷聽的,反倒是姬武昌竟是任著赤翟羅的性子,沒有跟進涼亭中,只是站在院中遠遠看著。
他的目光,主要還是落在赫蘿嬌的身上。
“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此女體內有黃金血脈。難怪之前會將她漏了。”
姬武昌喃喃自語,若不是赤翟羅肯定這是她的姐姐,他就連赫蘿嬌是阿努弋族族人都認不出來。
阿努弋族身負黃金血,赤翟羅已是另類,但一旦實力爆發之時,身體宛若鎏金一般,比之一般阿努弋族族人體內的黃金血還要濃郁得多。
如此看來,這赫蘿嬌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體內黃金血幾乎稀薄到了忽略不計的地步?
姬武昌并不知曉,黃金血脈的源頭,那名為“達貢”的天神,血液卻是與常人無異。
姐妹二人從先祖遺骸中各自得了一份機緣,體內血脈早已返祖,也正因此與其余阿努弋族皆是不同,體內的黃金血也早已朝著不同的方向,發生了獨一無二的蛻變。
“阿妹,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阿驢邊上站著的是誰?”
涼亭內,姐妹二人久別重逢,自然是有著說不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