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院長這段話一出口,不僅是那臉上挨了一拳,半張臉青紫腫脹的天人懵了,就連蘇途也懵了。
只能說不愧是星舟學院的院長,屬于是重新定義懲罰了。
罰蘇途吃五頓最高級食補,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口,只能說院長就是院長,沒有人比他更懂懲罰了。
這已經不是給不給王家面子的問題了,這簡直就是直接將王家的臉面摔在地上反覆摩擦啊!!
那名天人的表情變得十分陰沉,一雙眸子怨毒都快要滲出水來,然而他不敢用這眼神看向司徒院長,而是死死的盯著蘇途。
人就是這樣,不敢怨恨最上位者,而是會將怨恨和怨氣發泄到他們認為弱者」身上。
蘇途雖然不在意那天人的自光,但一旁的院長抬起了眸子,眼神從蘇途身上挪開。
「嗯?」司徒院長眼眸掃向了那名天人,原本慈祥的眼神瞬間收斂:「你對我的懲罰,有什么異議么?
他淡淡的開口說著,聲音毫無波瀾,仿佛最平靜的問詢。
然而,在司徒院長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一絲微弱無比的殺意陡然被那天人感知。
頃刻之間,那天人眼中的怨毒和仇恨,在頃刻之間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無比的慌亂和恐懼。
那殺意并不強大,但卻十分純粹,沒有任何的情緒摻雜在其中,就好似人在走路的時候,踩過了一只螞蟻。
他不在意那螞蟻的生死,也不會對那螞蟻產生所謂的情緒,甚至不會考慮那一只腳是否落下。
他只是走過,對于螞蟻而言,便是寂滅。
非要說的話,那股氣息甚至說不上是殺意,只是一絲單純的不滿,可落在蘇途的身上,便是萬劫不復的天災!
「不..不敢!司徒院長所做出的懲罰必有深意,晚輩..晚輩不配,也不敢有意見!!」
那天人連忙躬身,對著司徒院長連連作揖,聲音顫抖恐懼,他很清楚面前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者,究竟是何等存在。
如今十大學院的當代院長之中,有八位都是競爭上崗的,只有兩位是先賢們」強行讓其擔任的。
他們希望以這個教書育人的位置化作鎖,來束縛野獸,讓這兩位修身養性。
而眼前這位對誰都笑呵呵的,看上去十分好說的軟綿綿」,就是那兩只兇獸」之一!
司徒院長的嘴角的笑意不變,輕聲開口道:「既然沒有意見,那就說說你的懲罰吧。」
「你的臉皮太厚了,撞傷了我學生的拳頭,也當做小懲大誡...」
隨后,院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半空之中緩緩的點動了一下。
是慈詳航罰小4
但聽到這話的天人,在一瞬間驚慌失措,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驚恐的看向了不遠處的王家老祖。
「老祖,老祖救我,老祖!!」
那天人怒吼看,然而那位王家老祖,只是站在原地,半張臉藏在陰影下,淡漠的看著那尊有幾分崩潰的天人。
下一刻...
虛空扭曲,空間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捏動,化作了曲面,那尊天人的身形,像是被曲面納入其中。
這片曲面,仿佛其他空間割裂開來。
不等那天人做出任何的反應,他聽到了一聲血液逆流的聲響和骨骼開裂的崩碎。
「就罰你,早往輪回,以命做罰。」司徒院長慈祥的聲音緩緩落下。
砰!!!
沒有任何的徵兆,那天人的身影瞬間炸開,整個人炸成了漫天血霧,就像是被一只捏碎的蚊子一般。
飛濺,進裂出去的血肉直接糊在了周圍王家族人的臉上。
然而,他們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即便眼中滿是恐懼,也只敢顫抖的站在原地,躬身作揖,不敢表達出絲毫的情緒。
而見此一幕,蘇途的眼神也是輕輕顫抖,他想到了司徒院長會偏向自已,但沒有想到,司徒院長會直接出手滅對方。
還是當著對方老祖的面,以對方的面皮太厚,撞紅自己的拳頭為理由.:.
只能說,好硬核的理由::
除開這些不談,司徒院長剛才展露出的手段,讓蘇途完全看不透,沒有心神波動,沒有真烈蕩漾,更不涉及道和法則。
就那般憑空的將一個天人強者,直接碾碎,這等手段,蘇途聞所未聞,
「蘇途同學!!」
這時司徒院長開口,聲音嚴厲無比。
蘇途看向院長,正色回應道:「院長,你說。」
「哼!!我說,我說什么,我剛才已經對你做了處置,你為何不去接受懲罰?
我看你根本沒有將本院長放在眼中,看來我對你的懲罰還不夠重。」
司徒院長十分嚴肅的說著。
聽到這話,蘇途愣了一下,這位院長貌似變臉變的有點快啊,他那是懲罰嘛??
同徒院長這時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怒聲道。
好好好!!從我擔任院長以來,還沒有人敢如此無視我!
除開五頓頂級食補外,本院長還要額外懲罰進行一次青仙針療,讓你筋脈疏通,真順流!
罰你今天修煉狀態提高三成,修煉的廢寢忘食,狠狠消磨你的精力!!
你怕是不怕!」
「看你還敢不敢無視本院長!」
司徒院長惡狠狠的說著。
若是讓外人聽到這話,都必然會膛目結舌,青神針療,乃是如今聯邦第一古醫家族青囊華家的獨門手段。
青神針療,可修補朽筋脈內無法察覺的暗傷,加速真烈的流動,并且增強筋脈的韌性。
想要進行青神針療,可不是花錢就能享受的,這是華家的不傳之秘,只有得到華家認可者才有幸一見。
如此看來,這青神針療是司徒院長早有預約的,只是正好借這個機會說出來而已。
「院長威風凌厲,學生怕的要死啊.:」
蘇途拱手開口說著。
聞聽此言,司徒院長嚴肅說道:「知道怕就好!」
「你這次出行的遭遇,我已知曉,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說吧,你速速去第一食堂受罰!」
聽到這話,蘇途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王家老祖,又看了看院長。
他乖巧的點頭道:「那學生就去受罰了!
說罷,對著院長行了學生禮,而后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悠哉流風,穿梭縱橫在了虛空之中。
轉瞬便是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虛落成風步!!」
這才多久地我的眼光里然不錯」
司徒院長自顧自的說著,話語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得意。
看看蘇途散去的背影,他的眼中也是帶著深深的欣賞。
但下一刻,他的眸子緩緩側了過去,眼神中的笑意更甚,但其他幾名躬身的王家族人,卻只感覺全身更加冰冷了幾分。
司徒院長伸出手指,指了指那不遠處的一攤血跡。
「老王啊,你看你對我的處置有意見么?」
那位身帶幾分腐朽氣息的老者,緩緩開口道:「有些意見。」
「哦?」司徒院長聲調稍拔高了幾分:「那你的意思是??」
王家老祖向前走了幾步,緩緩的來到了司徒院長的身側,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老者的身上爆發開來。
瞬息之間,原本壓的幾名王家族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壓猛然放松了下來。
「老祖!!」
「老祖是要出手了嗎!!」
「好!!世人都說我王家家祖不善戰,但他們誰也不曉得,我王家科技發家為本,真正立足的關鍵,是我祖身上的戰功!」
幾名王家族人在心中激動的怒吼著,他們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家祖,
仿佛預料到了兩尊恐怖強者的廝殺。
然而,在抬起頭的瞬間,他們看到的不是和司徒院長針鋒相對的老祖。
而是,一雙腐朽渾濁的眸子。
那是王家老祖的眸子,他看向了那幾名王家族人,沉聲道:「年輕時,
我就和你說過,你做事心思太重,你我從軍武相識至今。」
「你居然還要留這個大一口子,準備給我緊一緊啊.:」
「你說,我能沒有意見么?」
那老祖幽幽的開口說著。
瞬間,那幾名王家族人只感覺全身冰冷,他們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自家老祖。
一名膽子大些的武者,嘴唇嘴唇了嘿,似乎想說些什么,但下一刻..
嘩啦啦
一道漆黑的臻冰凍結了虛無,于瞬息間,后山腳下多出了面帶驚恐和不解的四道冰雕。
接著,冰雕崩塌,化作點點碎冰,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后山之中,只剩下了王家老祖和司徒院長。
「哈哈哈哈哈,王則,王老賊,你真是越來越賊了啊...」
司徒院長大笑看,向前走了幾步,一只手拍在了王老老祖王則的肩膀上。
隨后,他臉上的笑意收斂。
「你說,這次真讓你們王家得了遺跡內的傳承,蘇途還能活著回來么?
水王則沒有說話,而是微微扭過頭來,用老朽的眸子看向司徒:「你覺得呢?」
「你還真是實誠啊。」司徒院長幽幽開口,周身空間有幾分扭曲。
王則卻好似對這一切毫無察覺一般:「我說這件事,我毫不知情,你信么?」
司徒院長開口道:「我信,因為如果是你做的話,會更絕。」
「你族子嗣的想法,無非是若蘇途得了傳承,便出手誅殺,若不得則與之交好。」
「這種看似聰明,實則破綻百出的手段,不會出自你手,如果是你這個老賊出手,現在不是他死,就是王家滅了。」
王則遍布皺紋的臉上抽動了一下,漏出了一個比哭也好看不了幾分的笑容。
「還是你了解我啊。」
「這件事我毫不知情,是子嗣后裔為了補全家族底蘊做出的不智之事。
王則半蹲在了地上,沒有任何五大世家家祖的威嚴,和一個普通的老頭沒有什卻別。
「不過,我去了那處空間,按照當場的情況來看,我族甚至沒有反抗的馀地,就被誅殺了。」
「出手者,沒有遮掩痕跡,像是刻意留下的一般,那是殺戮道的氣息,
現世還活躍的殺戮道武者只有一人。」
司徒院長接過了王則的話:「人屠白武安。」
「周無量的第二徒,根據我的消息,他不久前,請了一個假,作為曾經的將星,即便是犯了大錯,被從歷史除名。
這點特權,他還是有的。
「你說說,如果這件事不是我處理,下次,可能會是誰來呢?」
「是將要出關的當世通天之主,還是那位兵主,亦或是,周無量的那個「逆徒」?」
司徒院長幽幽的開口說著。
「這么說,我還要多謝你了?」王則說著。
司徒院長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看著王則,眼底的笑意逐漸的收斂了起來。
隨后開口道:「我王則以自身道延伸大道起誓,王家血脈后裔,當忘卻此事。」
「并以此物,交予蘇途,以斷此間因果。」
說話間,王則的手中拿出了一件小巧的物品。
見到這一幕,司徒院長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波動,他開口道:「五老賊,不得不說,你真是精成了賊啊。
當年這么多人都在爭的寶物,居然真的被那你撿漏了!」
「不過,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舍得將這東西拿出來,只為了了斷這因果。」
王則聞言,輕嘆了口氣:「我此次閉關,欲求突破,雖破境無望,但感覺到了一絲因果波動,那是一絲王家族滅的可能。」
「正因如此,我才出關,而這件事,是最有可能引發族滅因果的由子,
我不才,沒有將王家推到星河巔峰。
但最少也不能讓王家覆滅在我的手中,能斷了這一絲滅族因果,是我最后能為王家做的事了.:」
說話間,王則抬手一揮,手中那一道流光,便是緩緩的漂浮到了司徒院長的身前。
「就以這與列仙有關的下半部本功,來彌補蘇途小友吧..」
王則語氣幽幽的說著。
第一食堂的三樓。
王家的事情,蘇途本來還在思考該如何處理,現在有院長出手,倒是不必他操心,眼下心情不錯。
胃口大開,五份頂級食補,不到一小時,就被他席卷一空。
他面前的桌子上堆滿了如同小山搬的餐碟飯碗,銀制餐具。
一道道暴烈的暖流,在蘇途的體內流動,不斷地滋養著他的奇經八脈,
血脈根骨。
周圍食堂的學生們此刻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他。
「真的假的啊,整整五份頂級食補,且不說要多少積分,那般龐大的力量盡數入體,就很容易崩裂血肉的!」
「太夸張了吧,我要是吃了五份食補,就算不受傷,估計也癱在椅子上起都起不來了,而這哥們兒,感覺還能吃啊!」
「恐怖,太恐怖了,眾所周知,武者實力越強,消耗越大,他吃了五份食補還毫無反應,這實力...」
一個個學生們用復雜的眼神看向此處。
而蘇途對這一切卻毫不在意,可他的對面坐著的一個少年,確實一只手無奈的捂住了腦袋。
「途子啊,怎么你到哪里,都這么顯眼啊..
那少年十分無語的開口說著。
「嗯...可能是因為我優秀吧.」蘇途無所謂的說著,語氣輕。
能和蘇途開玩笑的,只有他親近的朋友。
他對面的少年赫然就是唐揚武,對方也考進了星都學院,兩人沒少聯系。
剛才蘇途來食堂受罰,正巧在一樓遇見了唐揚武,于是就帶著對方一起上樓來吃飯了。
「的確,五份頂級食補,要是我吃了,估計就要急救室見了,可你小子吃了,就跟沒事人一樣。」
唐揚武有幾分感嘆的說著,他是蘇途的同學,一路看著蘇途高歌猛進,
鎮壓種種,雖然兩人關系沒有因此而生疏。
但在武道這條路上,唐揚武知道自已就算是竭盡全力,也未必有資格見到蘇途的背影。
明眸之下,他看蘇途,已然能夠看到一尊和他一般無二的璀璨身影,周深繚繞黑色的雷霆。
那是霸道無比,散發著鎮壓一世,無敵氣勢。
就目前而言,唐揚武在這所謂天驕云集的星舟學院,還未曾見過有一人能夠和蘇途抗衡。
自己同窗好友,強大至此,他在感到榮幸的同時,也早就擺爛了,要是和蘇途較真比較,早晚要陷入到魔障之中。
「也不能說沒事人吧.:」蘇途開口,伸手摸了摸肚子:「微飽,差不多。」
五份頂級食補的能量雖然恐怖,但以蘇途那恐怖的肉身,卻能盡數消耗。
這些能量進入他的體內,催動新力,反哺道種,讓他道種上的第幾條道紋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你真是...」
唐揚武聽到蘇途的話,有幾分無語,不過他和蘇途相處的時間很久,早就已經適應了蘇途的腹黑。
「你最近怎么樣,還適應學院的生活么?」
蘇途開口詢問道。
「還可以沿大多對我很照顧,我也算是借你光了。」
「十九歲,不靠家境,不靠努力,全靠同學爭氣,走向人生巔峰。」
唐揚武也是打趣開口。
聞聽此言,蘇途也是微微一笑,開口道:「那就成,有什么事別不好意思說。」
「放心吧,能麻煩你,我絕對不會客氣的。」
唐揚武說著。
蘇途點了點頭,有幾分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唐揚武。
他和唐龍是一體雙生,同時也和太歲星君有所關聯,一人生有星君之手一人長有星君明眸。
說實話,蘇途很好奇,這兩人最后歸一,到底會出現何等情況,但現在他并未找到解除血咒的辦法。
無論出于對唐老爺子的約定,還是同窗情誼,蘇途都不想看到二者歸一,而后隕落。
但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找到解除血脈詛咒的辦法。
最終,他還是什么也沒有說,而是在吃完飯后,和唐揚武閑聊了一會,
便各自散開。
司徒院長在和王家老祖交涉,兩人處理結束后,必然會找到自己,因此,蘇途打算回寢室等消息。
可,院長還沒有來,終端上倒是傳來了兩道消息。
一道消息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對方自稱青囊華家人,接受了司徒院長的邀約,因為青神針療所需做的準備十分繁雜。
對方最快也要十日后,到達天都星,請蘇途耐心等待。
「華家..」
蘇途看著那信息,手掌一晃,一個小巧的青玉葫蘆吊墜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之前一個叫華天遠的醫生給蘇途的,對方自稱是青囊華中人。
請求蘇途給他用自己身體資料做論文的機會,蘇途隨口就就答應了。
隨后,那個突然燃起來的醫生,就將這個信物交給了蘇途。
這東西很小巧,蘇途當時放在身上,便忘卻了,但在經歷了飛艇爆炸后,蘇途身上不少的東西都粉碎滅,
可這青玉葫蘆卻毫發無損,這才引起了蘇途的重視,
「青囊華家,到時候問一下這所謂的信物,到底有何用吧。」
蘇途之前嘗試以各種手段去觸碰這葫蘆,但都無所所獲,就仿佛這吊墜只是凡物。
可若是凡物,如何能夠抗住那能湮滅天人,甚至尊者的爆炸.,
而后蘇途手掌在一晃,將那信物收起。
隨后打開了第二條消息,是莫澄海發來的:「老師,你拿到了陳家發給學院的請帖了吧。」
「對?怎么了?」蘇途問道。
「后日就是陳家老祖陳山的生辰,大宴是在那時開啟,但老師你作為學院的代表,需要和各大世家的子弟提前前往。
享受只有部分頂級勢力才有的待遇。」
「老師,你要和我一同前往不?」
看著莫澄海的消息,蘇途嘴角上揚,陳山..老東西,終于要見面了么?
「走!」
蘇途回了一個字,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凌冽。
本以為還要三天才要前往陳家,可沒想到,學院代表這個身份倒是讓自已方便了不少。
「好,老師,等下我去東門接您。
莫澄海飛速的發來了消息。
蘇途發了一個0K的龍圖,就關上了聊天框,前往東門。
不多時,一個外觀看上去十分樸素的黑色懸浮車緩緩駛來,但蘇途能感覺到這懸浮車外表的金屬有著一種隔斷心神和真烈的特性。
這種金屬極其昂貴,本該呈現出一種暗金色,但莫家的懸浮車上的這種金屬則被故意遮掩了那種尊貴之色。
這一點倒也體現出了莫家的低調的家風。
「老師,上車~」
主駕位的人正是莫澄海,他對著蘇途揮了揮手,車門自動打開。
上車后,蘇途也注意到了車的內飾也十分的樸素,完全不符合五大世家的身份。
「你們莫家還真是低調。
蘇途開口說著。
莫澄海聞言,嘴角一咧:「老師,不是我莫家低調,是我真的窮啊,就連我這輛車的黑金巖都是我哥贊助的。」
「你別看我莫家是什么五大世家之一,實際上我們家人過得比一些小家族都要苦啊,
我們族內的衣食住行,都要花費貢獻度,跟特喵的打工一樣」
莫澄海開口像是抱怨般的說看。
「你們莫家的先祖很有先見之明。
蘇途聞言,心中暗自點頭,這種家族運作模式下出來的族人,不會大族的傲氣和富家子弟的輕浮。
反所一切,皆無理所應當,努力方可得到一切,這道理莫家人比誰都貫徹的要深,因此,莫家出身的孩子比誰都要努力。
天賦卓絕,努力,上進,種種一切,構成了莫家完全不同于其他世家的風格。
「害,我們莫家沒有家傳功法,只有還算不錯的遺傳天賦和一身硬骨子,以及尊師重道的底色,這才走到今天的。」
「我家祖說,傳以子嗣金銀,金銀終有耗盡日,傳以子嗣手段,手段終有喪盡時,唯有一身風骨傳下,族魂不破,莫家才終不滅!」
莫澄海的這一番話,讓蘇途對于莫家又有了新的認知,也對莫家更多了幾分好奇。
沒想到,這位莫家的老祖,居然如此的深謀,別的不談,只說對于這后世子嗣的安置,這位老祖的眼光要遠超蘇途所見的大部分家族。
「你家有個了不起的老祖。」蘇途贊賞的說著。
莫澄海笑了幾聲。
「哈哈哈哈哈哈,其實這段話,我家祖說是他自他老師那里偷嘴學來的「我族先祖毫不遮掩的說過,自己就是個眼光短淺的普通人,只是遇到了一個好老師,他之一生都被那位老師影響,但他卻沒有侍奉那位老師身邊。」
「也是因此,他責令我莫家子弟必須要無比凈重老師,來不犯他的遺憾。」
蘇途聞言也是認可的點了點頭,一個好的老師,好的師傅,的確對一個人的影響太過深遠了。
如果自己沒有遇到周老,沒有遇到未羊老師,沒有遇到余太君,自己未必會有今天的成就。
「說起來,我族這位先祖不曾留下自己的名字,我等后輩只得稱其為無名先祖,但他卻留下了你自己老師的名字,但說是名字,其實更像是個稱號或者尊號。」
「聽上去,有幾分像是列仙時代的存在,我一直很懷疑無名先祖的老師是一位仙人來著。」
莫澄海打了一個急轉彎,飛馳的懸浮車,讓窗外的場景模糊成了一道影子。
「仙人!?」
聞聽此言,蘇途也是不由得來了興致,他側目看向莫澄海。
「雖然我的確很好奇你口中那位仙人的名號,但這應該算是你族的隱秘吧?」
「就這么說給我,好么?」
「倒也算不得隱秘,最多算是趣事吧,族中雖然不愿讓我們大肆宣揚,
但也沒有禁止我們外傳。」莫澄海開口說著。
「好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有點好奇,你那位先祖的老師到底留下什么尊號,讓你覺得他可能是列仙。」蘇途說著。
聞聽此言,莫澄海淡淡一笑,嘴角輕吐出兩個字:「無上!」
「我那位先祖的老師,尊號無上!」
聞聽此言,蘇途的眼神不由的輕輕一顫,這個尊號,的確有兒分大了。
至高無上,無上無頂,無限無拘!
只有叫錯的人名,沒有叫錯的尊號,能以無上為名者,必然是一位強大到無以倫比的存在。
可這并非是讓蘇途真正驚的原因。
真正讓蘇途驚的是,那無上兩個字。
「還真是巧啊」蘇途在心中低語。
因為,他那隆長的尊號之中,也有無上兩字!
這倒是有幾分太巧了。
無上為名,的確不凡。」蘇途雖然心中思緒萬千,但面上確實看不出來。
而也就在這時,懸浮車的車速慢了下來。
蘇途看向窗外。
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巨大的宅邸,漆黑的府門散發著威嚴。
一個飄逸消散的陳字,高掛在了府邸之上。
「老師,咱們之后有空再聊這個,這就是陳家老宅了。
「這是陳家真正的底蘊所在,也是陳家老祖真正的壽宴之地。
莫澄海說著,便停下了車。
兩人走下車去,蘇途看向了漆黑的府門,心神之中有一絲悸動。
那悸動來自媧皇發絲。
「仙衣.」
蘇途知曉,這悸動是因為仙衣所引起的,過了這么久,他終于找到了那盜走仙衣的小賊」了..
就在這時。
原本閉合的大門轟然打開,一個略有幾分何僂的老者身影隨著大門打開,緩緩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那是一個滿臉皺紋堆在一起,全身暮氣外溢的腐朽老人。
他穿著一身白衣,眸子格外乾凈,眼神直直的望向了蘇途。
而蘇途的眸子也在這時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之間,蘇途認出了那雙眼睛,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雙眸子了。
上一次見到這種乾凈到離譜的眸子時,那主人的名字叫做..陳仙!
陳山眼神不變,但若是仔細看去,就能看到那雙乾凈的眸子深處,閃過了一道瘋癲至極的貪婪!
嘩啦啦!!
恰逢此時,有一道微風吹過,老宅大門徹底打開,一道道蒼白的白綾隨風搖曳,在陳山身后晃動。
壽宴之上,倒懸白綾,無論如何看,這都是帶著幾分不吉利。
「見過陳家老祖!!山祖您怎么親自開門啊!」
莫澄海這時開口,打破了的這有幾分的詭異的氛圍。
「呵呵呵,是莫家小子啊,老頭子我閑不住,偷偷逛逛,你可別聲張業陳山笑呵呵的說著,語氣祥和,面容慈悲,好似一個普通的鄉村老農在和同村的年輕人打著招呼。
「哎呦,您老還是這么有精神,只不過,這是誰弄的布局,大喜的日子,怎么搞這么多白綾!」
莫澄海也注意到了那一條條懸掛著的白綾。
而聽到這話,陳山臉上的笑意更甚幾分,臉上的褶子堆在了一起。
「不急,不急,過些時候,白綾就變紅綾了,還是紅色的,喜慶些」
陳山說看,眼神微不可見的掃過了一直默然的蘇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