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讀書)
能踏入陽神境的,就沒一個是簡單的人物。
對方可能不喜歡思考,但卻不代表他不會思考。
徐天星還以為自己能夠拿捏白云觀,實際上他卻暗中早就被白云觀給拿捏了。
若是沒有意外發生,這賬冊一輩子都不會見光。
但若是一旦出現什么意外,定遠侯一脈準備卸磨殺驢,那這賬冊第二天就會被送到蕩魔司大都督的桌前。
不過清凈子留這么一手倒是給了韓錚極大的便利。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完全可以盯死徐天星!
“那你們從武庫之中偷運出來的兵器運到了哪里?想要給誰?”
今天韓錚若是能將這些丟失的兵器都給追回來,那韓錚的功勞可就大了。
“誰也不給,那些兵器甲胄如今就在我白云觀的地下存放著。
這點也是我所疑惑的,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將這些兵器存在在我白云觀,一直都沒有動用。”
清凈子也是露出了一絲不解之色。
偷運兵器甲胄當然是為了干大事,現在時機未到不動用可以。
但起碼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存放,放在白云觀這種距離京城這么近的地方算是怎么回事?
“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為了防止清凈子臨時變卦反水,韓錚直接喊上了慧海禪師一起去。
慧海禪師也沒有拒絕。
他現在恨不得徹底將白云觀覆滅,當然不能讓清凈子再翻身了。
留下其他玄甲衛看守著白云觀的人,韓錚直接帶上項元恭他們跟著清凈子來到了白云觀的一座地宮內。
那地宮極深,沿著階梯一直向下,好像直接到了浮云山的山腹當中。
最深處是一座巨大的鐵門,有著三重陣法封禁。
清凈子打開鐵門,里面一股森冷的兵戈鋒銳頓時撲面而來。
這里面赫然都是碼的整整齊齊的兵器甲胄,而且光潔如新,很顯然白云觀的人時不時便要來保養一番。
大周京城武庫出內儲存的兵器可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哪怕是普通凡兵,那也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
特別是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的玄兵,都是用來發放給軍官將校所用的。
還有那些甲胄,可不是尋常守城士兵所用的單薄盔甲,而是一具具全身重甲!
大周立國之初,敵人不光是其他割據勢力,還有那些肉身強大的兇殘妖魔。
這些全身重甲就是為了給那些妖魔準備的,穿上這東西,簡直就好像是個人形鋼鐵妖魔一般,威勢異常強大。
不過這東西重達數百斤,只有軍中那些踏入了后天巔峰的精銳才有資格穿起,尋常士卒穿上能先把自己給壓死。
這里面不論是兵器還是甲胄,一個個都價值極高。
這些東西加起來恐怕都快趕上大周一年的賦稅了。
韓錚長出一口氣,沉聲道:“我好像知道,為什么那背后的主謀要將這兵器甲胄放在白云觀內了。”
“為何?”
清凈子看向韓錚。
“因為這里離京城最近!”
韓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表情:“一旦京城事變,只要有足夠的人手,立刻便能從白云觀內取出兵器甲胄來,憑空就能變出十萬精銳大軍!你們可以想象一下,那會是什么場景?”
在場的面色驟然一變。
會是什么場景?當然是圍困京城,江山易主!
一旁的慧海禪師此時心中更是慶幸不已。
幸虧自己最后選擇幫著韓錚一起覆滅白云觀。
否則若是有朝一日這浮云山內部的這些兵器重見天日,哪怕他羅浮寺跟這些兵器一丁點的關系都沒有,也要被其牽連!
項元恭等人此時臉上卻是涌現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武庫丟失的兵器找到了,而且還是在浮云山這種極其敏感的位置,這必然是通天的大案!
案子查到這里,其實他們便已經可以跟大都督交差了,這功勛必然是不會少的。
韓錚摸著下巴,思慮著究竟是誰,膽子竟然這般大?
聞香教說要造反,那只是說說的而已,最多占據一道兩道,不足為慮。
但眼下這幕后主謀在京城周圍布置這些,可是真想要讓這皇位易主的。
韓錚忽然看向慧海禪師,沉聲道:“還要麻煩禪師你最后一件事情。
我們要去定遠侯府打徐天星一個措手不及。
浮云山這里就麻煩慧海禪師你幫忙照看著。
這地宮內可不能讓任何人踏入,這些兵器但凡流露出去半個可都是麻煩無比的。”
眼看韓錚將這么個燙手的山芋扔給自己,慧海禪師想要推脫,但卻也沒辦法推脫。
這么多兵器甲胄都在浮云山內部,自己就算是不想管也要管,萬一出了什么意外,豈不是又將自己牽連進去了?
慧海禪師此時都后悔跟進來看熱鬧了。
“韓大人放心,貧僧會將這里照看好的。”
慧海禪師黑著臉說道。
韓錚又將目光轉向清凈子。
“道長,跟我我們走一趟吧,指認定遠侯府可還需要你這個人證呢。”
清凈子深吸一口氣,凝視著韓錚問道:“你當真能保證留我白云觀傳承?”
韓錚淡淡道:“你一位陽神境的大宗師足夠我交差了,白云觀的那些普通弟子是殺還是留,朝廷不在乎,大都督也不在乎,只在我的一念之間。
至于他們日后會不會恨我,會不會想找我報仇我絲毫都不在乎。
現在的他們敵不過我,只能隱忍。
但等他們修為有成想要找我報仇時,我已經在那九天之上,他們甚至連報仇的心都升不起來。”
韓錚這話說的狂妄,但清凈子卻知道這是事實。
韓錚如此年輕便已經踏入了真丹境,自身力量底蘊驚人,竟然能夠斬殺已經摸到了陽神境門檻的靜虛子,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而他們白云觀呢?這么多代的上限最多也就是陽神境。
等到他們修煉到陽神境想要找韓錚報仇時,說不定韓錚都成蕩魔司大都督了。
韓錚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下山,直接回到京城,直奔定遠侯府而去。
定遠侯府在京城中最為繁華的天定坊內。
像是定遠侯一脈這種自大周太祖建國時便傳承下來的勛貴世家,只要能留存在現在的,底蘊還是有的。
此時定遠侯府內的一間密室內,一名跟徐天星有著三分相像,面色略微有些蒼白中年男人正和徐天星對坐,兩人的面色都有些凝重。
那中年人便是徐天星的父親,當代定遠侯徐高遠。
徐高遠巔峰之時曾經是陽神境的大宗師,執掌大軍在外平定叛亂,也是鎮守一方的大將軍。
當初定遠侯一脈聲勢衰弱,徐高遠卻突然崛起,眾人甚至都以為徐高遠又能重振定遠侯一脈的聲威。
誰成想徐高遠正值壯年時卻因為貪功冒進而受了重傷,導致他境界跌落,甚至壽元都受了極大的影響。
而且他麾下大軍也損傷慘重,最后甚至不得不撤銷番號,其他精銳都分散到了其他大軍之中。
這些年來也幸虧有著徐天星崛起,否則定遠侯一脈將會更加衰弱。
此時徐高遠聽到徐天星說完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他微閉著眼睛,嘆息一聲:“天星,這幾年你過的太順了,導致你失了警惕之心。
今天你做的這些事情簡直就是昏招頻出,糊涂啊!”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