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錚與步天歌這一刀一劍之威都達到了力量的極致,已經完全超越了真丹境武者的極限。
可以說換成任意一個陽神境的大宗師前來都需要全力出手才能夠抵擋。
盛天安激進出手,以天地之力強壓吞元絕刀的反噬,但再次吞沒韓錚與步天歌這一擊后他卻是再也擋不住了。
黑洞當中,無邊的氣血魔氣驟然爆發,磅礴的劍意四散噴涌,盛天安面色蒼白,口鼻溢血,周身經脈鼓動,仿佛有著一個個巨大的蟲子在自己的經脈中不斷游走一般。
盛天安的眼中沒了之前的勝券在握,直接轉身便逃。
再不將自己的反噬壓下去,他是真的會死的!
自己的黑羽樓才剛剛成型,他還有更多的野望,要讓黑羽樓散到整個江湖上去,要讓黑羽十三樓變成一百三十樓。
要讓自己從京城的地下王者變成整個江湖的地下皇帝!
這些野心他還沒有達成,怎么能死在這里?
韓錚輕輕搖搖頭:“現在想逃了?晚了!”
話音落下,韓錚一指落下,天劫之力驟然臨身。
盛天安感知到了周圍的天地之力涌動出一股異常的波動來,他想要應對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韓錚的無上劫天指并不是外部的攻勢,而是引動天劫之力加身,內蘊一絲生滅本源之力。
雖然只有一絲生滅本源,但嚴格來說,這無上劫天指的力量也是盛天安所無法理解吞噬的存在。
天地之力驟然在盛天安胸口炸裂,頓時將他的胸口炸裂出一個巨大的坑洞來。
斬殺陽神境武者,獲得氣血精元五十萬顆,魂晶一百顆
韓錚走上前去,在盛天安的尸體上摸索了片刻,找到了一個乾坤袋。
里面有他的玄牝珠,還有一些常規的丹藥,更重要的是其中竟然還有一個名冊。
那里面紀錄著黑羽十三樓樓主的信息,還有黑羽樓所包庇的各路兇徒惡賊的紀錄信息。
可以說拿著這個名冊,韓錚便可以將黑羽樓徹底一網打盡。
韓錚回頭看向姬玄靖,拱了拱手道:“殿下抱歉了,現在人死了,這和局也變成了死局。
不過不要緊,人死債消,這件事情也算是恩怨了結了。”
姬玄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韓錚,本宮已經很久沒見過如此膽大包天之人了。
很好,你做的很好!”
說完姬玄靖直接一甩衣袖,轉身便走,可想而知他此時有多氣憤了。
韓錚輕輕挑了挑眉毛,一旁的步天歌笑嘻嘻道:“你完蛋了,這位二皇子肯定是記恨上你了。”
“他恨便讓他恨去吧,這么一丁點的小事就破防了,禮賢下士的人設也裝不下去了,這位二皇子的修行還是有點淺了。”
就方才這么一出,韓錚對姬玄靖的評價便又低了幾分。
姬玄靖在外一直都展現出寬厚賢明,禮賢下士的人設,偽裝的倒是很不錯。
問題是你就算是要裝,也要裝的到位才行,這位二皇子的偽裝還是只浮于表面的。
就好像是方才,盛天安都已經死了,黑羽樓再也沒有半分價值了。
這位二皇子若是當真心思深沉,就應該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沒必要跟韓錚放狠話。
結果他連自己的怒意都壓制不住,將來怎么奪嫡?
姬玄靖能夠崛起,只是因為姬泰昌厭惡太子,這才給了他機會。
否則的話,就以姬玄靖這種流于表面的城府心機,根本斗不過有大勢根基的太子。
這時項元恭三人走過來,有些愧疚道:“大人,懷讓他們逃了。”
跟著盛天安一起來的還有懷讓在內的三名黑羽樓的分樓樓主。
他們三個倒是油滑,一看事情不對勁立刻逃離。
“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這里有盛天安的名冊,按照這個抓人便好了。”
項元恭三人對視一眼,眼中均是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大功勞啊!
黑羽樓可是京城地下勢力的魁首,徹底覆滅黑羽樓,其功勞可不比剿滅血魔教余孽要小。
“先別高興的太早,等回到蕩魔司后,幫我約見其他現在正在總部內的十三衛大總管,請他們一起出手剿滅黑羽樓。”
項元恭詫異道:“大人,盛天安已死,黑羽樓群龍無首,咱們剿滅黑羽樓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為何要將這功勞讓出去?”
韓錚淡淡道:“黑羽樓是群龍無首,但那幫分樓樓主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每個人可都是通緝榜上的兇徒惡賊。
以咱們靖安衛的力量最多只能剿滅一兩個分樓,其他的分樓誓必會收斂力量,遁入暗中。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殺了盛天安,事后肯定會有人要來找我麻煩的。
盛天安身份敏感特殊,安國公府可是還留有不少人脈,當初陛下可都沒有對安國公府趕盡殺絕。
現在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但誰知道會不會仍舊有人愿意站出來幫盛天安說話?
說不定咱們蕩魔司內部都有人會幫盛天安說話,說我動手不合規矩。
為了以防萬一,這功勞必需要讓出來,十三衛共同出手,法不責眾,到時候就算是有人發難,大都督也好幫我們說話。”
項元恭三人是徹底服氣了。
韓大人就是韓大人,以真丹斬陽神都沒有任何自傲的情緒,仍舊能夠冷靜的分析現在的局勢。
換成是他們,恐怕早就激動的不知所以,一心去覆滅黑羽樓搶功勞了。
事不宜遲,眾人立刻準備回到蕩魔司去集結力量,步天歌則是懶洋洋道:“這一戰打的挺爽快的,那盛天安有兩下子。
你們蕩魔司這幫人衣服是黑的,這心也是黑的很嘛,哪里都是算計。
我懶得跟你們算計,回去繼續喝酒了。”
韓錚拱手道:“這次多謝了。”
步天歌頭也沒回,直接擺了擺手:“客氣你大爺啊。”
韓錚:“……”
就在韓錚準備回到蕩魔司召集其他十三衛共同覆滅黑羽樓時,姬玄靖則是氣哼哼的來到自己另一間酒樓花月樓內喝酒解悶。
他這次算計的好好的,本以為一次能得到盛天安和韓錚兩個人的人情。
結果最后卻是盛天安被殺,還跟韓錚結仇,白跑一趟,自己名下最賺錢的酒樓還被開了瓢。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傳來:“二殿下自己在這里喝悶酒可是很容易傷身的啊。”
站在姬玄靖身后的海公公面色驟然一變,就連他都沒感知到,那聲音是從何處傳來的。
但下一刻,身穿一身黑色蟒袍的梁王姬元放便出現在了姬玄靖的對面,拿著酒壺給自己倒酒。
海公公的面色陰沉。
他是負責貼身保護姬玄靖的,結果現在有人能瞬息來到姬玄靖身前,自己竟然連看都沒看見,那豈不是證明對方想殺姬玄靖,自己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姬玄靖也被突然出現的姬元放嚇了一大跳。
他略微有些不滿道:“皇叔祖你這一驚一乍的是做什么?有什么話咱們大可以在府上公開說,你怎么突然便來了?”
姬玄靖跟姬元放并不算太熟悉,雙方關系也很一般。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貌似很忌憚這位皇叔,所以連帶著他們這些皇子也都不敢跟對方接觸太多。
萬一讓姬泰昌知道他私會姬元放那可就糟糕了,此時姬玄靖甚至還有些微微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