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78.造勢上位,古神天尊(8.0K字大章求訂閱)
古族祖脈。
宋延念起,畫上仙人隱云霧,第四手托生滅樁,繼而整個鉆入那樁,通天,激起云霞翻涌。
霞光隱沒,雷漿匯聚。
但只是匯聚,囤積,卻并不落下。
明明才是黃昏時分,卻已一片漆黑。
然而,隨著雷漿積累時間的變長,寧心老祖的驚喜之意開始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驚嚇。
這數千年里,她見過許多「小天劫」,期間也見過雷漿積蓄卻不立刻落下的情況。
一般遭遇這種「小天劫」的修士都是自身修為強大的,事后也證明那些修士前途都不錯。
雖然不是所有遭遇積蓄雷漿的修士都能修入神嬰,但所有入了神嬰的修士都在渡「小天劫」時遇到過這般情況。
無相古族有不少渡劫之人,事后經過討論,他們得出結論:「小天劫」的增強,某種程度上是天地對于修士的一種肯定,而本命秘術在經過小天劫鍛造后,在踏入下個境界時將更為穩健。
所以,「小天劫」其實并不是一種致命的劫,只要你足夠勤奮,花費足夠時間和心思,將本命秘術修煉到圓滿,那通常都是能度過且收益的。
也正因如此,寧心老祖在初見雷漿積蓄時才會驚喜,陰陽玄龍也才會滿意。
可這一刻,雷漿積蓄的時間已經過長了。
天地的色澤已經從黑變紫,甚至紫里還有一絲紅色。
寧心老祖盯著那一絲紅,難以置信道:「紅電.」
天池水面波動,原本潛下去的陰陽玄龍居然又探出了腦袋,碩大的龍頭眺望著萬傾紫雷之間的那一縷紅。
與紫電不同,紅電是毀滅之電,是天地不容之電。
天地容不下什麼,就會降臨紅電,將其毀滅。
寧心老祖從沒聽過有誰在渡「小天劫」時會被天地所不容。
按照修行的理論,其實每個修士都屬于是天地的孩子。
哪個天地會刻意搞死自家孩子?
陡然,天地起風了。
狂風!
狂風似神靈震怒,揮舞著大扇,激起嗚嗚風嘯。
青衣神女忽的清醒過來,她輕靈一動,飛身離開天池畔。
人才離,聲已從遠處飛快而至了宋延耳中。
「快離開祖脈秘境!我們到外面渡劫!紅電會毀壞秘境!」
宋延心中一顫,卻沒廢話,身形掠動,直接鉆出了祖脈,來到了外面一片空曠大地。
他幾乎是在離開無相古族祖脈秘境的一剎那,就感到一縷水桶粗細的紫電從空而落。
他的背后一片亮芒!
宋延猛一咬牙,周身力量鼓蕩。
諸多念頭構織而成的百相生滅樁將他護在其中。
轟!!!
就這一下,百相生滅樁直接被撕碎,他整個人繼續承受那可怕的沖擊力,跌入泥土,狼狽地啃了一嘴泥。
正趕出的寧心老祖看到這一幕幾乎都呆了。
一時間她心思有些難以確定起來:天劫積蓄那麼久卻不落下,但此子一出秘境就落了。顯然是天劫不想毀壞無相古族的祖脈秘境。而且看這天劫強度,難道此子真的是天地不容?可為何天地會容不下此子?
別說寧心老祖了,宋延也呆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剛剛小天劫這一下是真的用了吃奶的力氣,是真的想一下劈死他。
他做什麼了?這麼遭天嫉恨?
宋延大腦急轉,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一點:《自在天魔圖》!
天魔這種東西乃是域外存在,本就不是天地而生。
不談遠的,只看看魔僧,九子魔母做了什麼,擅長什麼,就能知道這些天魔是什麼貨色。
蠱惑人心,挑起戰亂,吞噬生靈,八方獻祭.若說天地是一具身體,那天魔簡直就是從外侵入的病毒。
而他,融合了魔僧,九子魔母,或許還有他自身靈魂特徵,所以才形成了這一副《自在天魔圖》,從而被天地鎖定。天地可能是想借著這次小天劫的機會降下遠超小天劫威力的天劫,將他直接重創乃至殺死。
想明白這一點后,宋延一個翻身,盤膝坐地,重新運轉百相生滅樁,同時道了聲:「舒服!!好舒服!!」
寧心老祖暗暗舒了口氣,可心底古怪并未湮滅。
她俏臉微抬,凝重地仰望著磅礴紫雷旋渦中的那一縷紅。
「紅電莫惹,天地不容」這樣的話,對她來說幾乎已是基本常識。
所以,她又驚疑不定地看向那正在渡劫的男子,暗道:莫不是他身上還藏了什麼秘密?
宋延大笑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讓其經受種種考驗。老祖,還不助我?!」
最后一個「我」字才落下,天空如神靈打樁一般,將一柱又一柱的紫雷往下猛烈夯砸。
紅電則依然隱沒云中,如毒蛇緩游,鷙鳥將擊,刺客虎視,在等待著他的破綻,然后一擊必殺。
宋延哈哈大笑著,喊道:「老祖!此乃天地對我無相古族的考驗!」
轟!!
他被一道雷漿淹沒。
百相生滅樁再度粉碎!
他又咬牙凝聚起來,雙眼閃過一抹魅光,暗藏蠱惑的嘴唇微微張開,快速道出一句道:「唐寧心,七百年后的古族大變,你莫不是不管了?」
「你不助我,你還要助誰?!你還要等誰?!!」
雷漿連珠箭般地夯落。
宋延周邊草木一瞬燃燒,巖石盡皆粉碎,滾滾雷火瞬間焚起,攀爬到了宋延體表,似要將這邪惡之體給焚成灰燼。
天穹紅電終于尋到了契機,于沉重粘滯的雷漿旋渦里剎那降臨,一閃就從云中到了塵埃,直奔那男子而去。
宋延肌膚早被燒的紅一塊紫一塊,衣衫亦已全然燃盡,披頭散發。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無相古族一藏百年,藏到他甚至都覺得危機遠去,可他還沒出秘境,居然就遇到這種生死兇險!
他再無半點隱藏,直接將倀王熔爐,念珠從神魂中祭出,往紅電推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青影撲來。
嫩白的手指拉出殘光往紅電點去。
嗤.嗤嗤嗤.
咔咔咔!
轟!!
紅電爆開,璀璨耀世,電弧躍動,隨光而遠!
這般光照能令普通人一瞬間直接雙目瞎去,亦能令修士目盲數日乃至數月,而其中暗雜的電弧則讓方圓數里化作了一片死域,其中一切生靈盡以死去。
待這一擊后,天上雷漿消弭,這意味著小天劫已然過去。
宋延這才收起倀王熔爐念珠,大口喘了一下,然后看向護住他的寧心老祖,道:「多謝老祖相助。」
寧心老祖神色復雜地看著這男人,她和眼前男人有過肌膚之親,而且還是用那種常人很難接受的方式親過。她以為自己對這男人的了解已經夠多了,但那一縷紅電卻讓她明白眼前男人怕不是還藏了別的秘密。
她妙目流轉,掃過男人此時的身軀。
衣衫全毀,肌膚紅一塊,紫一塊,燒傷痕跡極重,血肉之間隱約還能見到紫色雷光殘弧在延綿躍動。
這說明剛剛的天劫是真的想弄死他,而絕不是考驗。
一襲錦袍陡從虛空落下,悠悠蕩蕩地飄落在宋延身上。
「為什麼?」寧心老祖問。
宋延稍稍動了動手指,想穿起錦袍,可只覺手指酸麻。
旁人天劫都能得到好處,使得本命秘術得到強化,使得身軀得到強化,但他的天劫卻是奔著殺他來的。
他是半點好處沒撈到,還傷了身體,此時是全身酸麻,恰如凡人全身抽筋那般,動一下都極難。
寧心老祖微微蹲下身子,將錦袍先披在了他雙肩,裹覆于他身,然后又輕聲問了句:「為什麼?」
宋延最初說的那番「天地對無相古族考驗」這樣的話,她是完全不信。
天地不容的存在,她的態度自然也隨之轉變。
這恰如通緝犯落于民間,天子懸賞,若當民間收留那通緝犯之人知曉了對方身份,又豈會再包容?
可宋延最后那一句話卻觸及了她心里最薄弱的環節,讓她在電光火石之間出了手,以神嬰后期手段將那一絲紅電消弭。
七百年后的古族大變,這是她最著急的事。
她甚至隱隱有幾分感覺,那就是無相古族很難熬過這一道坎。
若是熬不過去,那就得滅族,如凌波古族,龍象古族那般的滅族!
也正因如此,她才會病急亂投醫,以尊貴的神嬰后期身份想和這小家伙媾合,只因這小家伙身上透露出無限潛力,且又有著極大機緣。
她甚至用自己高貴的身體讓這小家伙發泄過一次欲望。
一切都是為了家族度過此次難關。
和感情毫無關系。
別說相處百年了,縱然再相處千年,萬年,若是這小家伙威脅到了家族,她也會直接下狠手,將其除去。
「可能與倀王煞寶有關。」
宋延作出了回應,然后又補充道,「倀王煞寶是倀王虎一族整個兒煉成的煞寶,而那倀王虎族曾經還是山海妖族四大頂尖妖族之一。」
「倀王煞寶,天地不容麼?」寧心老祖露出思索之色,似乎在考慮這話的正確性。
但是,如同「倀王煞寶」這種特殊煞寶,她也沒什麼經驗,只能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正色看向宋延,淡淡道:「恭喜你,渡劫成功。」
宋延頓時露出歡喜的笑。
寧心老祖皺眉道:「這麼開心?」
宋延笑道:「我開心的是,距離迎娶您,又近了一步。」
寧心老祖淡淡道:「五百年之約,不變。你能做到,我就也會做到。」
宋延微微頷首,收斂笑容,眼露思索之色。
寧心老祖問:「你在想什麼?」
宋延道:「我在想,這百年來,我無相古族有沒有再出驚才絕艷的天驕。我們得保護這些天驕,給他們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
寧心老祖愕然地看了他一眼。
宋延道:「寧心,不止是你一個人擔心七百年后的古族大變,我也擔心。」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比你更擔心。」
寧心老祖妙目中光彩流轉,道:「這麼大動靜,很快就有人要來了,我們回去吧。」
宋延苦笑著。
寧心老祖會意,手指一動,將錦袍為他套上,然后彎下身子,攙扶著他,化作虹光掠向祖脈秘境。
宋延側頭,凝重地看了下天穹。
這次是他沒經驗,下次再遇到涉及天地的事,他可不會再如今天這般了。
被天打雷劈這種際遇,讓他心情頗為復雜。
他忽的又想起魔母蘇瑤罵他的那句「你這個天打雷劈的畜生」,一時覺得好笑。
但因此去痛恨天地?
他還不至于。
他宋某人從未想和天地作對他甚至很不理解為什麼要和天地作對。
可此時此刻,他明白了
外域天魔,天地得而誅之!
他這是被天地一竿子打到了。
回到祖脈,宋延沒有回屋,而是在天池旁養傷。
寧心老祖則是取了玄草靈花,細心為其療傷。
數日后,宋延才發現這次被「天打雷劈」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他的軀體中出現了一絲奇異的「紫電之力」。
這一縷力量如深陷敵國的精銳被俘獲,之后可聽任宋延調度。
之后無論宋延是動用法術,還是簡單的出拳,都可將這一縷紫電附著其上,從而發揮出一絲「小天劫」的力量。
因為是在天池邊被寧心老祖照料,所以宋延身體的情況也被其全然知曉。
青衣神女看著他體內流竄的紫色電光,笑道:「因禍得福,又有機緣。」
宋延苦笑道:「這種機緣,誰愛享誰享去。」
青衣神女道:「旁人可不會遇到天地不容層次的天劫;就算遇到了,身旁也未必會有一個神嬰后期高手;就算有這樣的高手,自己也未必能撐住一開始的紫電。你這一縷紫電之力,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宋延捏了捏拳頭,俯瞰著無相古族的園林,沉聲道:「希望這樣的力量,能夠為我無相古族闖出一片天地,殺出一條血路。」
青衣神女道:「你真這麼想?」
宋延擲地有聲道:「生是無相人,死是無相鬼!」
青衣神女的神色頓時變得溫柔起來,她輕聲道:「虛空廢墟邊緣三百年一開啟,距離下次還有80年時間。
你現在初入紫府后期,需得通過歷練快速鞏固境界,待到80年后,隨族長他們一起去吧。
族長當可在邊緣庇護你等紫府后期,而他則需要去往更深處尋找玄黃物質。」
宋延淡淡道:「我何須族長庇護?」
青衣神女一愣,旋即想起眼前男人戰績。
這可是一個在紫府中期就滅殺了神嬰初期的存在,縱然那夜隨云在初期中算不得厲害,可這戰績也足以證明宋延真實實力完全不能通過境界去衡量。
再加上這男人身上的「倀王煞寶」,其真實實力還要再被提高一截。
她微微頷首道:「我和族長商量過,這八十年里,你除了歷練之外,還需嘗試著去掌握一些家族事務。我說的不是在小宗門處拋頭露面那種家族事務,而是家族內部核心人事調動,以及對外之類的大事。」
說完,她稍稍停頓,又道:「彥章老祖離去,使我無相古族實力跌落。若非我始終坐鎮祖脈秘境,讓外面人知道我無相古族始終是有神嬰后期存在的,怕不是早就有人開始覬覦我們了。你這百年也休得想要安神!
外面人將我吹噓的很厲害,說我是唯一能和神秘護族神獸交流的存在,說我深不可測
其實,這些都是我族刻意為之。
他們并不知道,我其實并不擅長戰斗,我在神嬰后期中算是較弱的那一類,甚至神嬰中期的強者都可能將我擊敗。
橫渡苦海?我是沒希望的。
所以我自愿枯守此處,但凡在外人面前出手,都必須一擊必殺,絕不可拖泥帶水,如此才能保我無相古族威望。
神嬰壽及七千載,我亦會在此坐上七千年
我可以死,但不可以敗。
你在外行走,亦要謹記這一點。
不可敗,不可怯,若能一擊必殺絕不可能用第二擊,絕不可讓人知道你深淺。縱然真敗了,真要死了,也絕不能讓外人看到你軟弱的一面。
在外富麗堂皇,高高在上,但只有我們才能知道.縱是古族這等龐然大物,卻也是步步驚心,行走在鋼絲之上。」
宋延沒說什麼,他輕輕點了點頭,神色間顯出認真之色,然后忽的又看定寧心老祖,道:「我不會讓你在這里坐七千年,我會帶你離開。」
他用最真的話語,嘗試著松一松眼前老祖的心防。
寧心老祖卻搖了搖頭,道:「我這一生,絕不離開。」
宋延瞳孔隱晦地縮了縮,然后深情道:「我陪你一起!」
寧心老祖笑道:「這等情話,騙小安莉去吧。」
宋延卻道:「你笑了,我喜歡看你笑。」
兩人正說著,遠處朝霞已顯,破曉光華落入宋延瞳孔中,又映入遠處的青山綠水,幽靜園林。
而秘境出口則開始浮現蕩漾的漣漪,有族人從外而入,左看右看,見還無人,又遙看祖脈神山山頂,遙遙作揖。
宋延看了眼寧心老祖,道:「我去了。」
寧心老祖點點頭。
旋即,宋延從空落下,遠遠行禮。
那進入族人自然認得這位本族天驕,急忙還禮,然后湊到一起,談笑起來。
沒多久,又有一些族中老人陸續而至,眾人絮叨起來。
宋延在人群中辨出了唐嘯空,快步上前,喊道:「義父!」
唐嘯空打量著他,哈哈笑道:「我族麒麟子,這百年里怕不知又突飛猛進到了何等地步」
他話音才落,旁邊有一老者道:「嘯空,你是沒看到前些日子的天劫。」
唐嘯空傲然道:「小寒的天劫自是不同凡響!」
那老者道:「可不是不同凡響,而是千古未有啊!」
說完,他頓時拉著眾人說叨起來,什麼紫雷如柱,千里之內陡然天穹大暗,之后卻見一道道雷柱垂天狂落,每一道都相當于是一次可怕的小天劫,別的紫府中期怕是擋都擋不住。
唐嘯空震驚地看向宋延,道:「這麼說,小寒你豈不是相當于承了數十次小天劫?」
宋延還沒回話,又有一族人道:「九十九道,足足九十九道,老夫一道道數著,那每一道都足以劈死個紫府后期,唐寒他硬生生承了九十九道,因而體內竟然鍛出了一縷紫電之力!這真是前所未有啊!老夫是見都沒見過!」
宋延本來還打算說幾句,但看到這族人如此夸張的表現,他忽的明白了。
這是寧心老祖和族長,以及族中一些長輩共同的安排。
恰如寧心老祖乃是「能與本族神獸交流的神秘存在」,他的背景也需要被神化,以這神化變作無相古族的威勢,鎮壓周邊,庇護族人,爭奪利益。
忽的,他想起穿越前看過的一些故事。
那些故事中,但凡是個什麼大勢力反派,剛出場前都是牛逼吹上了天,可主角真打起來卻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但讓人不解的是,縱然主角擊敗了那反派,別人還是覺得反派牛逼。至于為什麼反派會被主角擊敗,是因為反派戰斗時不在狀態,受了重傷,反正有各種原因。
現在,他完全明白了。
沒有背景的人不可以有威名,而他這種將要接手一些家族事務丶甚至隱約被當作未來族長培養的人,則必須威名在外。
換句話說,在外,他要成為那種「牛逼吹上天」的人了。
果然,一個族人才說完,另一個族人又補充著吹噓起來。
可無論這些族人如何吹噓,卻沒有一個人提到那一絲紅電。
宋延完全可以想像,縱然外面有人傳聞說有紅電,無相古族卻也會集體否認這一點。若是有人繼續不知好歹地傳,那怕是距離消失也就不遠了。
而就在這時,忽的有一個老者道:「你們有沒有看過《古神經》的?」
《古神經》?
不少人紛紛顯露迷茫之色,按理說這種高大上的名字應該很厲害,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而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婦人邁步上前,笑著道:「您口中說的《古神經》我不清楚,但凡國不少寺廟中的《古神經》我卻知曉。」
唐嘯空看向自家道侶,道:「芬妹,你說的是那民間寺廟為了給自己供奉的古神像添些跟腳,所以根據一些傳說,再加上一些神神道道的騙子編出來哄凡人的《古神經》?」
唐妍芬笑道:「不錯!我平日里也喜歡那等寺廟香火氛圍,所以也會偶爾去走走,故而知曉。
那《古神經》中至高神名為天尊,而天尊曾有一事,便是受天眷顧,取雷為己用,若遇大妖魔,舉手抬足,便可以雷電之力鎮壓。
從前我只對這等傳言嗤之以鼻,心想著世上哪兒有人能使用雷電之力,這凡間寺廟為了吹噓那天尊,也吹得太過離譜,在真正修玄之人看來實屬笑話。
可如今看來,卻是真的呢。小寒啊,你可真是了不起。」
宋延無言以對。
隨后,一眾老人竟然以他為中心,開始磕叨起來。
數日后,一些晚輩也開始到場。
眼見聚會就要正式開始,不遠處卻忽的傳來一點小小的不和諧。
眾人看去,卻見有兩個年輕一輩的絳宮族人正冷冷對峙,眼中滿是仇恨。
宋延投去目光,他身側一名長輩道:「小寒,那左邊的叫唐晉,右邊的叫唐承,乃是我族年輕一代最杰出的兩人,不過六十馀載,就已入了絳宮后期,實是難得。」
宋延點點頭,然后招手道:「兩個小家伙,過來。」
那兩名絳宮族人一愣,旋即起身,待看到宋延,其中一人忽問道:「你你便是那個在百年前一腳踏死夜王古族大長老的唐寒?」
此言一出,旁邊立刻有人呵斥道:「放肆,該喊寒叔!」
那兩名天才眼中頓時顯露恭敬之色,然后齊齊興奮道:「見過寒叔!!」
一長輩笑道:「怎得如此?」
唐晉回應道:「誰不知道寒叔乃我族天驕,傲然世間,萬年不出!」
唐承跟著道:「我等不服旁人,但對寒叔卻是千服萬服的,我們后輩也一直都是以寒叔為目標而努力的!」
宋延:.
看來,無相古族一直在給他造勢。
他打斷了這話題,問道:「你們為何而吵?」
唐晉遲疑了下道:「我與他結伴,共探機緣,然后尋得一寶物,那寶物乃我殺敵而得,他卻非說要平分。」
唐承怒道:「我們一道探索的,我自然有份。」
一老者奇道:「是何寶物竟讓你們爭得頭破血流?也不怕外人笑話!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吧。」
唐晉面露猶豫之色。
但旋即其父怒斥道:「逆子!這里的都是你長輩,還會貪你寶物不成?」
唐晉這才在儲物袋上一抹,抓出一粒恍如夜明珠般的小珠子。
珠不過黃豆大小,其上散發著一股柔和光澤。
唐晉道:「族中一直盛傳寒老祖當年滅殺夜隨云那一腳,乃是悟自《三步叩天》之古法。
然而那等古法修行早已被證明了不可為之。
可我卻不服!
我覺得寒叔能做到,我亦能做到,因為我一直以寒叔為目標!
然而,我一邊修行,一邊苦悟此法,卻真是半點不得要領,可.在我佩戴了這珠子后,我.我僅僅花費一年就領悟出了《玄山三迭》,如今正在領悟《沉艮連山法》.」
此話一落,不少族人霍然起身,驚容滿面。
「什麼?一年就領悟了《玄山三迭》?這怎麼可能?」
另一人道:「你且用出看看。」
唐晉點點頭,旋即縱身落到一處空地,左一攬,右一迭,玄氣積蓄,逐漸成山,三迭之后,周身玄氣已是無比龐大。
宋延瞇了瞇眼。
而就在這時,高處有淡淡聲音傳來。
「給我看看。」
青衣神女憑虛而立,融在風中,說不出的清貴高冷。
宋延帶頭起身,恭敬行禮道:「寧心老祖!」
一眾人跟著行禮。
唐晉急忙托舉手掌,道:「老祖自請取之。」
一股柔風卷來,將珠子卷襲至上,落入那纖纖柔荑之上,在雪白掌心滴溜溜滾動。
寧心老祖仔細看著那珠子,感受著其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又送還道:「在何處所得?」
唐晉恭敬:「魯國,子午村,一座古墓.」
寧心老祖陡然側眸,目光垂落,靜止在園林中宋延方向,傳念道:「此珠作用非凡,握之竟能極大幅度提升悟性。
《玄山三迭》縱是天才亦需六七十年才能修煉成功,唐晉竟一年而成,一切根源皆是這珠中光澤。
同時,我懷疑這珠子和龍墓古族的強大有關,至少牽涉不小。」
宋延傳念道:「我無相古族若人人能得此珠,何愁不能強盛?」
寧心老祖傳念道:「此事便由你主持,可好?」
宋延點點頭。
寧心老祖揚聲道:「唐晉,唐承,聚會之后,你們留下,與唐寒交代清楚。此事.交由唐寒負責,族中之人需一應配合。」
說罷,她手一揚,將那珠子丟還給了唐晉。
寺廟。
香火裊裊,霧氣熏天。
古神像面容氤氳,模糊不清。
身著銀白劍袍的嬌美女修頭戴白紗帷帽,來到古神像前,取了香火,又認真拜了拜。
安莉始終覺得宋延能夠平安歸來一定和她祈福有一點點關系,所以她一直想著還愿。
這些年,她也來還愿過好幾次。
今朝,她已穩固了紫府初期境,所以特意來此處再拜一拜這名為「天尊」的古神。
三炷清香香氣不斷,旁邊神侍夸贊著「必定有福」,遠處絡繹不絕的人群依舊熙熙攘攘,嘴唇各動,各自言說著自己的祈福。
巍峨神龕,數十人也無法合抱。
高高在上的天尊神像外鍍黃金,威武而立,身纏電芒,悲憫垂目,落照蒼生,其一手持劍,一手握幡,劍上晦澀紋理攀延纏繞,幡顯紫光熠熠生芒,而其足下則是一縷縷漆黑颶風。
颶風雕琢格外精細,可卻意義不明,有人說那是風的形狀,有人說那是風上獨屬于天尊力量的神秘紋理。
安莉拜完天尊,將香火插入爐鼎時,看了一眼,不知為何,在她這個角度,只覺那些颶風上的紋理有些像是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小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