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大反派  第237章 女夫人二次潰敗

類別: 仙俠 | 幻想修仙 | 前妻大反派 | 極品豆芽   作者:極品豆芽  書名:前妻大反派  更新時間:2024-10-20
 
佛堂大殿內,已經來了有不少人。

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身影。

有長公主周琬月,有郡主周瓔茉,還有姜守中前兩日在錦瑟榭流水臺,見到的那位花魁柳無絮。

對方一襲流光溢彩的長裙,面戴輕紗,宛若一朵柔弱的百合。

此刻正與旁邊的友人隨意攀談。

除此之外,青州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在,包括那位叫張福旺的商賈,肥胖的身軀格外引人注目。

張福旺擠在寬大的椅子里,色迷迷的眼睛打量著大殿內的女人。

甚至偶爾瞥向周琬月的眼神,也帶著幾分男女的色欲,可謂色膽包天。

而今日與獨孤落雪論道的人,姜守中也熟悉。

竟是那位密宗佛母。

對方一身紅黃袈裟,圣潔而美艷,此時正靜坐在蒲團之上,雙目微闔。

姜守中與這位佛母,并未直接見過面。

但在京城的時候他就委托江漪調查過對方,后來通過謝謝姑娘得知,此人與洛洺堂有過合作。

沒想到對方如今又來到了青州。

在路上,獨孤落雪就告訴了姜守中,今日論道的話題乃是密宗中的雙修。

佛母是為了傳播密宗雙修之術。

而獨孤落雪是為了禁欲。

想想倒也魔幻,身為佛家的佛母提倡雙修,身為儒家的女夫子倡導禁欲。

“讓諸位久等了。”

獨孤落雪輕啟朱唇,語氣溫婉如水,朝著眾人盈盈施禮。

面對這位享譽盛名的女夫子,在場眾人都不敢怠慢失禮,就連張福旺也收斂起幾分冒犯輕浮的目光。

原本靜穆莊嚴的佛殿,在素雅寡欲的女夫子進來后,更添幾分超凡脫俗之感,將那份神圣與清靜推向了極致。

獨孤落雪依舊以古儒禮儀的跪坐方式,面對著佛母。

兩人之間隔著一尊金身大佛。

姜守中則坐在商賈張福旺的旁邊,雖然和獨孤落雪一起到來,但并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姜守中不曉得獨孤落雪讓他作陪的目的是什么,也懶得猜測,反正他不打算開口,正好借這個機會,打量觀察著佛殿內的眾人,試圖找出一些線索。

單東川既然是某個組織的人,說明這個組織里的成員身份都不低。

或許在這里就有他的同伴。

“小子,我好像見過你。”

身旁張福旺忽然笑瞇瞇的打量著姜守中,“三天前在流水臺,你小子好像也在是吧。”

姜守中笑著點頭:“能讓張老板認識,姜某三生有幸。”

“混哪兒的?”

張福旺側著身子問道,特制的寬大藤椅在他過于臃胖的體重下咯吱吱響動。

姜守中臉上露出一絲靦腆:“從鳳城過來,做點香料的小生意。”

“難怪瞅著眼生。”

張福旺笑道,“不過能去錦瑟榭那種地方,生意想必不小吧。”

姜守中謙虛道:“就是小買賣而已,主要是聽聞柳姑娘大名,想著若是不見一面總是有些遺憾的。”

“哈哈哈……”

張福旺笑了起來,指了指姜守中,“那你可太虧了。”

姜守中苦笑:“虧倒是沒覺得,只是聽聞柳姑娘即將找一位郎君做入幕之賓,心里總不是滋味。唉,也不曉得柳姑娘為何要這么做。”

“別氣餒啊。”

張福旺肥胖的大手拍了拍姜守中肩膀,笑著說道,“柳姑娘還沒確定是哪位如意郎君,說不定就是你啊。這女人啊,心思很難猜的。”

姜守中嘆了口氣:“我就算了,有自知之明,倒是張老板最有希望。”

“呵呵,但愿吧。”

張福旺扯了扯嘴角,低聲說道,“其實我更喜歡這里的其他女人,你瞧瞧這大殿有多少美女,長公主和郡主就不必說了,有心思也沒那膽子。

獨孤山主嘛,這修為就別想了,只能多看幾眼解解眼饞。倒是那位佛母風騷的很,說不定能嘗嘗佛家胭脂,還有那幾個也不錯……”

張福旺隨意指了幾個相貌身材皆上佳的女子,又是討論腿,又是討論腰什么的,猥瑣至極。

甚至最后口無遮攔,說自己年少時偷窺妹妹沐浴什么的。

姜守中能分辨出,這家伙是真的好色。

色到骨子里的那種。

而在兩人聊天時,姜守中注意到瓔茉郡主的目光有幾次朝這邊看來,不知道是在看他,還是看張福旺。

姜守中可不認為對方能認出戴著易容面具的自己。

過了一會兒,獨孤落雪和佛母開始了論道。

兩人無非就是發表一些自己感悟的論調。

什么“陰陽相合,水火既濟”,什么“妄圖雙修之術,不循正道,猶若揠苗助長,損身害德”等等,聽得姜守中直翻白眼。

不過一些聽眾倒是聽的認真,時而露出思考狀,時而恍然。

就連張福旺也摸著雙下巴,若有所思。

姜守中起初并不以為然,可漸漸的,他察覺到佛堂內流轉著一道道氣息,或灼熱,或冰涼。

灼熱能點燃心中欲火。

而冰涼,卻適時澆滅了那絲欲念。

姜守中下意識抬頭,正巧迎上獨孤落雪溫潤如水的眸子。下一刻,姜守中心神一震,恍如被一股神秘而不可見的力量輕輕牽引。

待他恍惚回神,周遭已迥然不同——竟置身于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四野茫茫,冰封雪覆。

周圍皆是純凈的白,天與地在無垠的雪幕中渾然一體,展現出一種空靈而純凈的極致之美。

“這是哪兒?”

姜守中愕然震驚。

身邊,傳來了獨孤落雪平淡動聽的聲音:“姜墨,情欲從何處而來。”

姜守中轉身。

女人靜靜站在他面前。

一片片雪花從天空中飄落,唯美空靈。

與平日里荊釵布裙不同,此時的女夫子身著一件素白的長裙,就連發絲也化作霜雪,隨意散落在肩頭。

發絲隨風輕輕搖曳,每一縷都散發著不可方物的韻致。

如同晨曦中飄逸的云霧,

獨孤落雪沒有穿鞋子,細膩晶瑩、宛如羊脂白玉雕琢的小腳,輕巧無聲地踩在雪地上,竟未在晶瑩的雪面上留下絲毫印記。

此刻的女人完全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超然物外。

仿佛雪中綻放的初蓮。

你沒有辦法對這樣的女人,產生一絲一毫的邪念。

任何污穢的念頭,都是在褻瀆這位世間最純凈,最圣潔的女子。

“這是你的道場。”

姜守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輕聲說道。

當初李觀世說過,一些羽化境的修士會感悟擁有屬于自己的道場。

他見過李觀世的道場。

煌煌九天之上,傲立于人間之巔。

李觀世提醒過他,獨孤落雪的禁欲論之所以厲害,不僅僅只是嘴皮子,而是那獨一無二的道場。

眼前這個世界,便是這位女夫子的道場。

干凈,素潔,不染一絲塵埃。

沒有任何情欲。

就如她的名字,落雪之后,一切皆白。

“原來,你的目的還是我。”

姜守中不傻,這一刻已然明白,獨孤落雪此次論道的目標,還是他。

讓他作陪,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獨孤落雪沒有否認,凝視著這茫茫白皚,輕聲說道:

“我打算借佛母,與伱進行一次論道。我知道這樣做,可能有些不公平,畢竟你還沒有達到羽化境的修為。

只是人的情欲,并不以修為高深來比深淺,況且上次你的論調,足以說明你的能力。我希望這一次,可以真正說服你,凈化你內心的情欲。”

隨著獨孤落雪聲音落下,一襲紅黃袈裟的佛母出現在不遠處。

佛母對于眼前世界并無驚訝與惶恐,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雙手合十,緩緩說道:

“阿彌陀佛,佛說一花一世界,一心一宇宙,獨孤施主的道場比之佛家極樂道場,并不遜色多少。小僧今日有幸得見,此生無憾了。”

獨孤落雪指著姜守中:“那我們就以他為界,如何?”

“好。”

佛母輕輕點頭。

姜守中正要詢問,面前場景忽地一變,發現自己竟站在一條小船上,船在水中靜靜飄著。

左手岸上,站著佛母。

右手岸上,站著獨孤落雪。

密宗佛母雙手合十,輕吟了一聲佛號,盤膝而坐。

下一刻,兩個赤身果體的女子出現在她的身側。

女子面容姣好,肌膚如玉,嬌軀上沾染著點點細汗,正躺在地上,媚眼如絲的望著姜守中,一副楚楚憐人的模樣,說不出的靡靡動人。

她們緩緩伸出手,朝著姜守中發出邀請。

而同樣,在右手邊的岸上。

獨孤落雪的身邊,出現了兩具骷髏。

它們與對岸兩位女子的動作一模一樣,躺在地上,朝著姜守中發出邀請。

看起來,像是映照對岸的一面鏡子。

一面是皮肉。

一面是白骨。

一面是外表。

一面是內在。

所看皆為虛妄,所瞧皆為真實。

腳下的河流中,出現了一縷縷氣息,時而灼熱,時而冰涼,就像是男人的心。

隨著時間流逝,岸上的女子越來越多。

一個個搔首弄姿,艷香無比。

而不管佛母身邊出現多少個艷美誘人的女子,獨孤落雪的身邊總是會映照出一具動作姿態一模一樣的白骨骷髏,與之進行對應。

姜守中每次欲望撩動時,小船兒便會自動朝著佛母之岸飄去。

但他瞥見那些白骨,又猶豫了。

盡管他試圖將兩者剝離,可內心總有一個念頭告訴他,這兩者是一樣的,她們是一體的。

情欲源自于哪兒?

是外界給予的誘惑,是那副皮囊給予的刺激。

可剝開那副誘人的皮囊,面對瘆人的白骨,又如何撩撥起內心的情欲?

獨孤落雪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將一切歸于本質。

將面前的那層虛無瘴氣給散去。

她告訴你一個真相,迫使你不得不去直視那些曾讓你動心癡迷的皮囊之下,只是一具白骨。

而夾在其中的姜守中,雖然可以思考。

但他的身體,卻被一股神秘力量給托管。

他的情緒,處于無法自我控制的狀況。

他就像是一片葉子,隨著身體反應和心境左右波動搖晃,成為一個工具人。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身處于獨孤落雪的道場之中,那股清心寡欲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

同時又能催動人的思想,達到另一種放空且理智的狀態。

在姜守中眼里,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面目逐漸變得惡心難堪。而當她們達到一定愉悅時,臉上所表現出的放蕩表情,看起來無比的丑陋。

“原來墮入情欲的人,會逐漸吞噬自我,徹底淪為欲望的傀儡……”

姜守中似有所悟。

隨著時間推移,姜守中的情欲越來越淡。

他腳下的船兒不知不覺中,靠近了獨孤落雪所站的岸邊。

曾經過往與其他女人發生過的那些床事,此刻回想起來,撩不起半點情緒。

姜守中走上岸,骷髏都消失不見了。

佛母身邊的那些艷美女子,也化為一股青煙消失不見。

佛母輕嘆了口氣,身影消失。

在對方的道場里論道,本身就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處處受到了限制。

但輸了就是輸了。

獨孤落雪望著走到她面前的姜守中,朱唇微啟:“姜墨,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姜守中望著面前絕色無雙的女子,下意識地要說女人,但話到嘴邊,卻是“白骨”二字。

“你還有情欲嗎?”獨孤落雪問道。

飛雪舞動,在女人周圍形成了一個個美麗的回旋,似乎在對男人進行催眠。

這場論道更像是在男人心中,植入一個禁欲的念頭。

對其進行洗腦。

姜守中反問:“情欲是什么?”

獨孤落雪微微一笑,可正當她準備再次對男人的思想大腦進行洗禮時,卻聽姜守中說道:

“真想證明我是否沒有了情欲,你不妨把衣服脫了,看我會不會動心?你不敢脫衣服,是不是害怕你會誘惑我?是否說明,你也有情欲?”

女夫子愣住,臉上表情愕然。

剎那間,男人的話語卻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植入了她的心間。

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出現了幾道褶皺。

道場即是人的內心。

當獨孤落雪選擇對姜守中植入自己的思想時,那么反之,對方也可以對她植入思想。

既然你認為人沒有情欲,那你為何不敢脫衣服?

“你——”

獨孤落雪意識到了一絲不妙。

她右手掐訣,準備借著道場寡欲的特性,對姜守中進行說教。

可下一刻,面前的男人卻露出一抹詭異笑容,一把將其摟在懷里,低頭吻住了女人紅唇。

咔嚓——

原本素白干凈的天空,出現了一道裂痕。

飛雪凝固在天地之間,茫茫白雪大地,逐漸開始融化。

獨孤落雪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情急之下,她猛地收回了道場,讓兩人回歸現實。

隱約中,聽到姜守中說道:“你的洗腦術只對活人有用,可惜,我是死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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