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光柱化為粒子融入到了林深的身體之內,天空中屬于逆命者和傳承之扇的涅槃光繭也消失不見。
白底黑紋,好似水墨畫一般的甲殼,包裹住了林深的身體,一柄黑骨白光的折扇,也同時出現在林深手中。
林深的這身甲殼極為怪異,即沒有玉石的晶瑩,也沒有金屬的光澤,反而像是白紙折成的盔甲,白的干凈,沒有那么光滑,有種膚質的感覺,在光線下會隱隱透著光。
黑色的象形文,好似墨汁浸透于紙甲之上,讓盔甲看起來像是一幅水墨畫卷。
黑與白明明是對立的兩種顏色,卻在這盔甲之上以一種寫意的方式融為一體。
林深握著折扇的手輕輕一甩,折扇一折折打開,黑色的扇骨晶瑩若寶石,每一根扇骨都好似鏤空一般,有著一排排的白色光文。
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文字的部分并不是鏤空,而是一種無色透明的晶體與黑色晶瑩融為一體,散發著瑩瑩白光,所以看起來才像是鏤空的一樣。
林深握著折扇,對著飛向太空的白發牛頭人一扇。
漫天光華彌漫天空,烙印在白發牛頭人的身上,白發牛頭人突然感覺身體一沉,似流星一般向著星球墜落而下。
白發牛頭人心中驚駭,卻發現無論他怎么發力,都難以保持身體在空中飛行,也沒有地方可以借力。
白發牛頭人的身體墜落在星球之上,而那小山般的傳送裝置,卻依然在太空中飄浮著。
“你哪里也去不了,今天我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夠活著離開。”林深手中折扇輕搖,無數的光影文字向著白發牛頭人飛去。
白發牛頭人的涅槃之力如同火山一般爆發,永恒之力法則讓他的涅槃之力永恒存在,形成了不朽不滅的護罩。
可是那些光影文字卻像是沒有實體的幽靈一般,穿過了他的護罩,烙印在他身上,頓時讓白發牛頭人的屬性大減,技能強度也隨之削弱。
白發牛頭人一躍而起,他的目標并不是林深,而是太空中的傳送裝置,他要把傳送裝置打爆,讓林深也不能使用傳送裝置去往人類母星。
這是目前所發現的,唯一一個能夠沒有限制傳送去人類母星的傳送裝置。
其它能夠傳送去人類母星的傳送裝置,都只能傳送涅槃者以下的類人生物。
白發牛頭人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限制住林深,但是只要他破壞掉這個傳送裝置,涅槃級的林深也一樣回不了人類母星。
雖然在人類母星的涅槃軍團也回不來了,但那正是白發牛頭人所需要的。
沒有林深這樣的變態涅槃者,超燃軍團完全可以占據人類母星,奴役那里的人類,把那里建設成為第二個超燃星。
林深毀了他們的超燃星,那他們也可以把人類母星變成超燃星。
白發牛頭人的心思轉的不可謂不快,可是他卻已經沒有機會了,林深手中折扇甩出,化為一只綻放著黑白光彩的蝴蝶,向著白發牛頭人追了過去。
折扇飛舞的速度,竟然遠遠超過了林深自己的速度,比被削弱之后的白發牛頭人還要快。
白發牛頭人還沒有追上傳送裝置,蝴蝶般的折扇就已經到了他的身后。
“你的力量傷不了我,你毀了超燃星,那就把人類母星賠給我們超燃族吧。”白發牛頭人面容扭曲,獰笑著一只手轟向折扇,另外一只手凝聚力量,全力一擊轟向了太空中的傳送裝置。
可是白發牛頭人的一擊轟在折扇上面,卻沒有能夠把折扇轟飛出去,反而讓折扇的速度變的更快了,那折扇就像是真正的蝴蝶一般翩然起舞,借力而閃,詭異地自他的脖子間一掠而過。
白發牛頭人頓時瞪大了眼睛,身體好似一下子沒了力氣一般,轟向傳送裝置的拳頭都偏離了方向,無力的垂了下來。
他的另一只手,無意識的摸向脖子,摸到了滑膩的鮮體,慢慢伸開手一看,手上都是鮮血。
白發牛頭人瞳孔收縮,手掌攥緊,似乎還想要發力做什么,可是隨著他的拳頭發力,脖子上卻裂開了一道深痕,鮮血像是高壓水槍一樣噴射而出。
拆扇似蝴蝶一般圍繞著白發牛頭人翩然起舞,白發牛頭人強行揮舞著雙手,爆發力量想要把折扇轟開,但是他的力量轟擊在折扇之上,不但沒有能夠把折扇轟開,反而讓折扇的速度變的更快,從各種意想不到的角度,從白發牛頭人的身上劃過。
一道道血箭從白發牛頭人的身上噴濺而出,鮮血自天空中墜落下來,漫天都是毛毛細雨般的血絲。
林深來到了傳送裝置前,看著白發牛頭人在戰斗中流盡了最后一滴血液,被折扇切割的滿是傷痕的身體,向著大地墜落而下。
即便是死,他的眼睛也死死的盯著天空中的林深,那眼神好似在說,他要在地獄中等著林深。
林深飛沖而下,握住了折扇的瞬間,把折扇合上,白色的光芒化為光刃,一刀斬向了白發牛頭人的脖子。
一刀接一刀,林深瘋狂揮動手中的光刃,在脖子上斬了幾十刀,才終于把他的腦袋斬了下來。
林深拎著腦袋,與他死不瞑目的雙眼對視,沒有半分驚懼,只是淡淡地說道:“在地獄中詛咒我吧,在我沒有墜入地獄之前,縱然化身魔鬼,也不會讓任何人奴役我的種族。”
說罷,林深把白發牛頭人的腦袋扔進了巖漿之中。
把能找到的東西都給收了回來,裝進空間裝置之內,然后飛到太空中,把那小山似的傳送裝置也給送了進去。
“不知道傳送站內的傳送裝置還在不在,若是傳送裝置也被融化了,那就有些麻煩了。”林深看了看天空中巨大的光繭,知道那是肥仔在涅槃。
不知道肥仔還需要多少時間能夠完成涅槃,林深讓小玉在這里守著,自己先去了傳送站所在的位置。
因為涅槃結束,超燃星的高溫也已經不再上升,溫度正在回落,許多巖漿的表面已經開始變黑,但是想要完全冷卻凝固,卻不知道還要多少時間。
當林深來到傳送站的位置時,看到傳送站和四周的建筑早就已經不見了,這里也都是表面已經發黑的巖漿。
讓林深驚喜的是,他看到好幾個傳送裝置,半淹沒于巖漿之中,還有一部分露在外面,看起來并沒有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