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了一遍修行法門,張諶就知道五莊觀的道不適合自己。
一旦踏入地仙之路,就要與地脈同休,難得大逍遙大自在。
“最關鍵的是一旦煉就此門路,就會與王朝氣運產生羈絆,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大劫之中。”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謹慎。
“不過這地仙法門,比物質世界的香火神道好了無數倍……”張諶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之光。
時間悠悠,又過去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內張諶大部分時間都是泡在藏書閣內,想要在藏書閣中尋找化解陰陽二氣和五色神光的靈感,可是張諶翻來覆去的觀望,終究是不曾獲得啟發。
這一日徐二妞又來到藏經閣,滿臉興奮的看著張諶:“張諶,你又在這里看書,那修行法門你可曾入門領悟了?”
張諶搖頭:“修行法門哪里有那么容易入手。”
又看了看滿臉喜色的徐二妞,張諶道:“我看你滿臉喜色,可是有好事情?”
徐二妞聞言得意洋洋的道:“祖師傳了我秘法,據說練成之后可以點石成金,生死人肉白骨,有無窮的威能。”
“哦?”張諶聞言一愣,但是卻也沒有開口追問,這等秘法可是不能隨便打聽的。
此時徐二妞滿臉得意道:“我這秘法可了不得,只要不斷吞噬各種靈藥,修行就可以一日千里。”
聽聞徐二妞的話,張諶面色詫異道:“居然還有如此法門?”
徐二妞得意的道:“等我日后修煉成功,就由我罩著你。”
二人又是一番交談,然后徐二妞轉身離去,留下張諶在藏經閣內看書。
又三個月,徐二妞又來了,此時徐二妞養的白白嫩嫩,再加上身穿道袍,看起來頗有幾分氣象,氣質已經開始出眾。
“張諶,你入門了沒有?”徐二妞來到藏經閣,開口詢問了句。
張諶聞言搖頭:“不曾入門。”
徐二妞皺眉:“你怎么還沒有入門?不應該啊。”
徐二妞看了張諶一眼,然后道:“一定是你對口訣的領悟不深,所以才遲遲不得入門,待我為你想個辦法。”
第二日上午講道結束,諸位弟子對著祖師一禮后正要散去,卻聽長生祖師道:“張諶留下。”
張諶面色恭謹的隨著長生祖師來到后院,就見祖師盤坐在蒲團上,一旁的徐二妞對著張諶擠眉弄眼,卻聽祖師道:“張諶。”
張諶連忙道:“弟子在。”
“伱入山中已經有大半年了,徐福說你修為還未入門,叫我傳授你秘法。”長生祖師一雙眼睛看著張諶:“你且上前來。”
張諶聞言面色恭謹的上前,祖師道:“你半年不曾入門,資質不可謂不愚鈍,我今日傳你個簡單的法門,叫你調和周天,先誕生氣感再說。”
祖師說著開始誦讀口訣,張諶牢牢記住,待到祖師傳下口訣后才道:“就算凡人得了此口訣,只需苦修一年,也能練出氣機,等你有了氣機,再修我門中秘法。”
張諶聞言恭敬的道:“弟子遵命。”
祖師擺擺手示意張諶離去,然后張諶回到屋舍內,琢磨了一會那口訣,只是最基礎的吐納口訣,可惜他體內有陰陽二氣,容納不得氣機。
如此又過去了大半年,徐二妞又來了幾次,可惜張諶遲遲不曾煉就氣感,徐二妞也不由得氣餒。
“張諶啊,你的資質怎么如此愚鈍!”徐二妞看著毫無氣感的張諶,不由得有些焦急。
張諶搖了搖頭:“我的情況有些特殊,許是機緣未到。對了,你看到你父親了嗎?”
徐二妞聞言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失落:“祖師說還要等。”
然后藏經閣一片沉默,許久后徐二妞拍了拍張諶的肩膀:“張諶,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你沒有修行的資質,我也要教你成為神仙。我已經開始跟著祖師鉆研藥理,研究煉丹之道,終有一日我會叫你成為大神仙的,咱們一起長生不死。”
徐二妞轉身離去,氣勢中有些昂然,整個人滿是斗志。
張諶看著徐二妞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用書籍敲擊著手掌,然后繼續低下頭去翻開書頁。
徐二妞走后沒多久,一個熟悉的小胖子來到了藏經閣,此時滿是笑臉的看著張諶:“張諶,你入門了沒有?”
張諶看了鄒文龍一眼,對于這個不靠譜的家伙,是一點都不想理會。
“只要你投靠我,以后替我做雜役,等我修成神仙,到時候我來渡你如何?”鄒文龍對著張諶道。
鄒文龍的算盤珠子都要崩到張諶臉上了,張諶懶得搭理對方,低下頭去繼續看書,鄒文龍見此眉頭一皺:“行還是不行,你給句話。你的資質低下,現在整個道觀內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想要依靠自家成為神仙,怕是不能了,現在我給你個機會,你可要牢牢的抓住啊。”
“那我謝謝你,謝謝你給我機會。”張諶沒好氣的道。
鄒文龍聞言臉上露出笑容,還以為張諶答應了,于是對著張諶道:“那后面的藥田,我可是交給你了,你日后每天替我打理藥田。”
鄒文龍說完話后拍了拍張諶的肩膀:“你放心,等我修成神仙,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鄒文龍說完話后不等張諶開口,已經興沖沖的告辭離去,雜役活計對于所有弟子來說,都是一個麻煩,太耽誤修煉時間了。
鄒文龍離去,張諶繼續在藏書閣內看書,這藏書閣內記載著許多事情,雖然沒有修行妙訣,但是對其修行卻也有所啟發。七日后鄒文龍氣勢洶洶的來到藏書閣,沖到張諶身前,一雙眼睛怒視著他:“張諶,你為何放我鴿子,害得我被祖師責罰。”
鄒文龍因為七日沒有做工,導致藥田中的草藥死了幾十株,被祖師抽了七鞭子,打的皮開肉綻血淋淋。
張諶抬起頭看了鄒文龍一眼,就見這廝汗如雨下,血水打濕了衣衫,一雙眼睛里滿是詫異:“我何時答應你做工了?”
“你敢不承認?你當時就是答應我了。”鄒文龍氣得手指在哆嗦。
“我怎么答應你了?”張諶詢問了句:“我當時是如何說的,你敘述一遍。”
“你說謝謝我。”鄒文龍道。
“是啊,我只是謝謝你的好意,我又沒說幫你干活。”張諶得意的道。
鄒文龍氣的翻了個白眼,直接暈倒在藏經閣內,張諶見此不由覺得好笑,此時有看守藏經閣的弟子奔跑出來,將鄒文龍拖著去治療傷勢。
張諶繼續看書,區區一個鄒文龍罷了,張諶完全不將其看在眼中。
時間匆匆就是三年
三年時間張諶不曾入門,已經成為整個道觀的笑柄,就連長生祖師看了張諶都直搖頭。
眾位弟子皆不與張諶來往,將張諶孤立,不過張諶倒也樂得自在。
三年時間張諶看完藏經閣內所有書籍,只是對于如何轉化先天五行和先天陰陽依舊毫無頭緒。
這一日張諶正在藥田內鋤草,就見其身旁氣機微微閃爍,大自在天魔的身形出現在了張諶的身旁:“張諶,我來也!”
“這三年你跑去哪里了?”張諶詢問了句。
“辦了一件大事!”大自在天魔笑鬼鬼祟祟的來到張諶身旁:“想不到你竟然拜師五莊觀,進入五莊觀內,這五莊觀可不簡單,可是有大秘密的。”
張諶扭頭看了大自在天魔一眼,目光中滿是警惕,以他對大自在天魔的了解,每次這老家伙如此口氣說話的時候,怕是要搞事情了。
所以張諶沒接大自在天魔的話,而是開口詢問了句:“我這先天陰陽之氣和先天五行之氣,你當真沒有解決的辦法?”
大自在天魔略作沉吟,才開口道:“所謂隔行如隔山,咱們修的不是一條路,我如何有辦法?”
說到這里拉長余音:“不過思路我倒是有一條。”
張諶聞言心中大喜,他就知道這狗東西藏拙了,于是連忙開口追問:“你有什么思路?”
“解鈴還須系鈴人,你想要明悟如何先天陰陽與先天五行的轉化,或許還需要尋找一個人。若不出意外的話,那人應該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大自在天魔道。
“誰?”張諶看向大自在天魔。
“當然是那只禿毛雞。”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聞言眉頭一皺:“這里是精神世界第二重天,我哪里去尋找那只先天孔雀?你就算是告訴我辦法,我也做不到啊。”
大自在天魔怪怪的一笑:“巧了不是,我還真知道那禿毛孔雀的下落,而且那禿毛孔雀就在精神世界第二重天內。”
張諶聞言眼睛一亮,然后又覺得不妥:“那也不行,那禿毛雞實力強大,我去他面前,不過送死罷了,他怕是要恨死我了,哪里肯相助我一臂之力?”
自己奪了對方的先天本源,還奪了金絞剪,對方見面不將自己弄死也就罷了,怎么會救自己呢?
“你是不知道,那禿毛雞混得有點慘,昔年有一場大劫發生,那禿毛雞被毀了肉身,就算真靈也只剩下一點,憑你的金絞剪以及五色神光,保命還是沒有問題的。大不了咱們就和他做交易唄?況且昔年我還在他心靈中種下種子,如今已經成了氣候,一切有我呢,你怕什么?”
張諶聞言一愣:“那先天孔雀居然從開天辟地時代活到了現在?”
“那老家伙掌握的可是先天五行權柄,先天五行乃是世界運行的根基法則,他能活到現在我是一點都不意外。”大自在天魔道。
“其殘魂在哪里?”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就在這五莊觀內。”大自在天魔道了句。
張諶聞言心頭一驚:“真的假的?怎么會這么巧合?”
“算不得巧合,那禿毛雞奪舍重生的時候出現了差池,居然被五莊觀主設計暗算,鎮壓在了這里。”大自在天魔低聲道。
“五莊觀主是什么境界?”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他發現自己居然看不清五莊觀主的修為。
“果之境界。”大自在天魔的聲音中露出一絲絲慎重。
“你叫我去搞事情,不是要我的命嗎?”張諶沒好氣的道。
“果之境界又能如何?又不是無敵的!”大自在天魔看到張諶慫了,頓時沒好氣的怒罵道:“小子,你爭點氣,咱們搞一波大的,到時候直接原地起飛,你怕雞毛?大不了以后不來這里就是了。不然你小子現在被陰陽二氣鎮壓住的狀況,以后怕是廢了。而且五莊觀主一旦奪取了先天五行之氣,必然會感應到你身軀中的先天陰陽之氣,你覺得到時候你跑得掉嗎?要知道那先天陰陽二氣已經融入了你的靈魂,除非是你死了,否則根本就無法剝離出去。”
大自在天魔的話將張諶給說得沉默了,不得不說大自在天魔所言確實是有些道理,自己身上有這種麻煩,除非是放手一搏,否則怕是難以化解。
“況且你怕什么?那五莊觀主早就被我種了魔種,而且我算到他的劫數要到了,只等他劫數到來,我就有辦法屏蔽其感知,影響其靈機,到時候咱們干一票就跑,誰能找到咱們?”大自在天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