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蘊的看著遠去的平邊王,眸子里露出一抹擔憂:“父親,咱們麻煩大了!”
“麻煩是注定的,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改變。”謝玄聲音中滿是輕松:“況且咱們有五萬精銳,還有皇朝大運在身,就算張士誠真的化龍,達到了十一階,咱們也未必沒有放手一搏的能力。”
“張諶那邊怎么說?”平邊王一雙眼睛看向謝靈蘊,眼神中露出一抹詢問。
謝靈蘊道:“他想和您親自見一面,他說就算那只老泥鰍化龍踏入十二階,咱們也有辦法斬了他。”
“他當真是這么說的?”謝玄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
他對于張諶的話,心中還是很相信的,畢竟當初張士誠化龍到一半,已經踏入了十階,不依舊還是翻車了嗎?
“沒錯。”謝靈蘊道。
“看來我很有必要親自去見他一面了。”張士誠說完話徑直向雨幕中走去,幾個閃爍間身形已經消失在了雨簾內。
且說客棧內,張諶在謝靈蘊離去后,腦子里反復回味著謝靈蘊的一句話:“圍堵大勝皇朝國都的妖族老祖,御使的居然是五色光芒?”
他想起了五色神光,這世上唯一能和五色光芒對上號的,怕是唯有五色神光了。
以孔雀那老家伙的難纏來看,這老家伙從未知的年代活到現在,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不過也許是我想多了,不一定所有閃爍著五彩光芒的神通,就是五色神光啊。”張諶不斷給自己打氣。
這要是叫先天孔雀從太古時代活下來,自己怕是要完犢子了,自己雖然可以勾取先天孔雀的魂魄,但先天孔雀的魂魄實在是太過于強大了,自己將對方魂魄鉤過來,也奈何不得對方魂魄,甚至于對方會擊殺自己身邊的所有親人,乃至于用自己身邊人反過來威脅自己。
自己操蛋的勾魂奪魄術只負責鉤,不負責鎮壓,這可不是一般的麻煩。
“希望不是!千萬不是!”張諶暗自嘀咕了句。
如果是的話,不單單自己會有麻煩,整個人族都會有麻煩。先天孔雀的五色神光那么強,人族誰能擋得住先天孔雀?
就算有十二階神秘,怕也擋不住先天孔雀的?一個死的十二階,和一個活著的不知多少階,雙方之間有可比性嗎?
“不管如何來說,那不知底細深淺,可以對抗兩件十二階神秘的老家伙對于人族都是一個麻煩。”張諶暗自嘀咕了一聲。
就在張諶心中各種念頭不斷徘徊的時候,客棧外的長街中,多了一道身穿錦袍的人影,所有雨水才靠近錦袍人周身三尺,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從錦袍男子的周身滑開。
然后就見錦袍男子穿過雨幕,一路來到客棧內,站在張諶的屋門外,輕輕敲響了大門。
伴隨敲門聲響,屋子里的張諶心頭一驚,憑借自己如今對控血術的掌握,現在有人來到屋門外自己竟然沒有提前察覺到任何異常,這豈不是叫人驚悚?
“高手!這人必定是一個高手!”張諶心中暗自道。
然后張諶站起身打開大門,看到了屋門外那張熟悉的面孔,覺得自己的推算沒有錯,如果謝玄都不算做是高手的話,那還有什么人算作高手呢?
“原來是謝統領,還請進來一敘吧。”張諶笑瞇瞇的看著謝玄。
謝玄上下打量了張諶一眼,發現張諶又長高了,肌膚細膩雪白,氣質自有一股超凡脫俗,看起來不像是凡俗中人,好似一位富貴人家的公子。
二人在屋子內落座,謝玄一雙眼睛看向張諶:“閣下有對付那只老泥鰍的辦法?”
“有!”張諶從袖子里掏出化血神刀,放在了桌子上:“這把刀可以刺穿那老泥鰍的逆鱗!”
化血神刀薄如蟬翼,看起來好似藝術品,完全沒有一點大殺器的樣子。
“在那老泥鰍化龍走蛟之后,我會將那老泥鰍的魂魄抽出來,到時候你用這把刀刺入其肉身內,然后趁機毀了其肉身。”張諶撫摸著化血神刀,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機:“只是你還需小心,自己千萬不要被化血神刀傷到。一旦你被化血神刀傷害到,就會血流不止,直至完全流盡而亡。”
聽聞張諶如此交代,謝玄頓時來了興趣,一雙眼睛看著化血神刀,伸出手去撫摸化血神刀的刀柄,打量了幾眼后將自家腰間的長刀抽出來扔掉,然后將化血神刀收入刀鞘內,小心的將化血神刀藏匿在寬大的袖子里,方才鄭重的道:“你的計劃就這么簡單?”
“還需要多復雜嗎?”張諶輕描淡寫一笑:“只是還有件事,你斬殺了那老泥鰍的肉身后,還需要立即趕來幫我斬殺那老泥鰍的魂魄,否則單憑我自己,怕是奈何不得那老泥鰍的魂魄,萬一被其魂魄逃走,到時候也是大麻煩。”
謝玄聞言點點頭:“你放心好了,等我斬殺了老泥鰍……”說到這里謝玄話語頓了頓:“至少也要搶了其龍珠,抽出其龍筋,到時候我再來幫你。咱們斬殺的老泥鰍,好處總不能被那些躲在暗中的家伙搶走吧。”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對方這話有些道理:“你記得替我將龍角挖下來,日后若能打造出一把兵器,也是不差的。”
事情到此算是商議完畢,謝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諶:“說實話,我調查過你的底細,至今不敢相信,你會有如此本事,我總覺得你被某個老怪物奪舍了,張家怎么會有如此強大的血脈?你的勾魂奪魄術,早就已經超出張家血脈掌握的范疇了。”
張諶聞言輕輕一笑,他知道謝玄是什么意思,謝玄將自己從金手指處獲得的技能,當做是上京張家的血脈之力了,不過這倒也給了張諶遮掩的機會:“我這屬于血脈變異,之前另有機緣。”
“張家將你父親這一脈驅趕出去,這真是張家最大的損失。”謝玄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氣,不等張諶再開口發問,謝玄身形已經變淡,唯有聲音在客棧內來回的波動:“張諶,我等你的好消息,只要你能將張士誠的魂魄勾出去,我就會親自將化血神刀刺入對方的逆鱗內。”
看著謝玄消失的空氣,張諶坐在案幾前喝著茶水,一雙眼睛瞇起來:“龍珠啊,那可是好東西!”
此時屋門又一次被推開,陳序從屋子外走進來,聲音很是激動:“剛剛那位是陽神大真人?”
“沒錯!是陽神大真人!而且對方還是北地檢校司頭領。”張諶笑瞇瞇的道。
陳序聞言心中對張諶更高看了一眼:“我看你現在氣定神閑,莫非是有了破劫的辦法?”
“不出意外的話,那條老泥鰍死定了。”張諶道。
陳序摸了摸下巴,再次重復確認:“你確定那老家伙死定了?”
“必死無疑!除非是有人出手相救!”張諶道。
“如果這么說的話……”陳序的眼睛頓時亮了:“我要是趁機吞了那老泥鰍的真身,實力得暴漲到什么地步?”
“你別到時候被各路強者給斬了!如果張士誠身死道消,盯著其肉身的不知凡幾,萬一人家順手將你給砍死,可別怪我沒提前提醒你。”張諶覺得陳序的這個想法不太靠譜。
聽聞張諶的話,陳序依舊是滿腦子灼熱:“我可以提前布局,那平邊王府設下的風水大陣,我也可以利用一番。”
陳序說完話后就坐不住了,拿起油紙傘走出屋子,唯有聲音傳來:“你等我好消息吧。”
張諶看著陳序離去的背影,不由得輕輕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無奈:“這廝也真是不怕死,不過其必定還有別的底牌!”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張諶對未來再無疑惑,其慢慢悠悠的喝著小酒,看著窗外大雨,心情很是舒暢。
而檢校司內,謝玄回到家中,抽出那把化血神刀,打量著手中薄如蟬翼的刀身,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好邪惡的刀!好邪門的人!”
盯著化血神刀看了許久后,謝玄才將寶刀收入刀鞘內,又想起了上京張家,眼神中露出一抹莫名的復雜:“張家諸位宗族耆老這回是真的打眼了,張家如今出了一條真龍。”
“要是能將其拉入檢校司,成為我檢校司中的一員,那可是再好不過了。”謝玄又生出將張諶拉入檢校司的想法,如果此事辦成,日后自己在面對那些老家伙的時候,底氣可就足了不少。
“亦或者……要不然將靈蘊嫁給他?到時候親上加親,成為一家人?”謝玄心中有些想法不住的往外蹦跶,他是真的很欣賞張諶,甚至于連自家女兒都賣了。
時間匆匆流逝,三日時間轉瞬即逝,那暴雨越來越大,街頭已經開始有沒過膝蓋的水流積蓄,長街兩側的店鋪內開始蓄水,而平頭百姓家中,也開始鬧水災,有的人草廬被泡塌,還有的人院墻倒塌,更甚者有泥石流從山頭滾落而下,席卷了山中的村子,造成了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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