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虬察覺到了不對勁,按理說自己應該將那些人給甩開了才是,怎么對方依舊死咬著不放呢?
張諶指了指昏睡狀態的成渝:“這丫頭身上被黃天道做了手腳,黃天道必定是憑此追蹤而來。”
獨孤虬扭頭看了成渝片刻,似乎是察覺出端倪,然后才道:“原來如此,黃天道居然錨定了這丫頭命魂,可以根據其命魂來追蹤其軌跡。”
“干爹可否破了黃天道神通?”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獨孤虬搖了搖頭:“除非毀掉那件追蹤的寶物,否則無法破解此手段。這丫頭能被黃天道陽神大真人親自追趕,甚至于不惜邀請大妖王出手,她的身份不簡單啊。”
面對獨孤虬的試探,張諶沉聲道:“我不管黃天道有什么手段,對這丫頭做了什么算計,在這丫頭的身上有什么布局,她永遠都是我妹妹,孩兒就算自己身死道消,也絕不能將其交給黃天道。”
獨孤虬聞言不但沒有反對,反而很欣慰的拍了拍張諶肩膀:“你是個好樣的,我沒有看錯你!你不必擔心,我雖然沒有破了這手段的本事,但卻有瞞天過海之計測。”
說完話獨孤虬扯下成渝妞一縷頭發,然后隨手抓了一把稻草,將稻草編織成稻草人,然后將那一縷頭發塞入稻草人體內,然后就見獨孤虬也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那稻草人的身上竟然流轉出了徐二妞氣息,而徐二妞此時周身氣息再無半分。
“我用這個稻草人瞞天過海,將那些人給引開,你自己帶著她好生藏起來,暗中悄悄離開北地。”獨孤虬道:“她日后只要不和黃天道的人正面撞見,被黃天道的人正面看到徐二妞,這個方法就可以永久的欺騙下去。除非黃天道內的大賢良師親自出手,破了我遮掩氣息的法門,否則黃天道那幾條臭魚無法窺破我的手段。”
說到這里獨孤虬對張諶道:“我在上京等你,你記得一定要來!”
說完話獨孤虬化作流光遠去,身形消失在了天地間。
看著獨孤虬消失的背影,張諶站在原地許久不語,心中對這個老太監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那種感覺很是復雜,叫其一時間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先離開北地再說。”張諶看著滿臉驚慌的張氏,低聲道:“您莫要害怕,一切都過去了,只要有我在,您不會有事情的。”
“我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命,我一個山中農婦,過了兩年富貴人家的日子,享受了無數的榮華富貴,就算現在立即死掉我也并不害怕,我只是擔心你們兄弟幾人,你們還年輕,可不能出現岔子。”張氏道。
張諶聞言笑笑,安撫了張氏后,又發動御獸術攝取來兩只毛驢,將三小只馱著返回山洞內。
至于說為何返回山洞?是因為山洞內還有無數書籍,以及那塊巨大的大地元磁鐵。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想要在此地藏匿一段時日,等到黃天道放棄對自己等人的搜索后,到時候再上路也不遲。
如今黃天道的高手已經都被老太監吸引了過去,而且谷明月親自探查過此地,黃天道的人是不會再來此地了。
現在北地妖族正在理順洪水,封鎖北地關卡,想要將北地百姓封鎖圈禁住,正在大肆搜捕人族,張諶此時出門未免太過于惹眼。
最關鍵的是,那一大塊大地元磁鐵張諶不太好帶走,此物實在是太過于扎眼,到處吸引鐵器,稍有不慎就會惹來大麻煩。
張諶正要利用這段時間將包裹在大地元磁鐵中的書籍看完,將所有內容都記在腦子里,也好過一路上長途搬運。
“咱們怎么又回到這里了?萬一那伙人再返回來搜查,豈不是將咱們給堵住?”張氏跟在張諶身后,心中七上八下,眼睛里滿是忐忑。
“您放心好了,有我在就算那伙人返回來,我也會遮掩過去。咱們還要在這里躲避一段時間,等到外面形勢平穩一些,咱們再找機會離開北地。”張諶信誓旦旦的道。
張氏無奈,雖然心驚膽顫,但卻也只能選擇跟隨張諶,這般混亂的世道,她一個婦道人家哪里有選擇余地?
不過張諶也并非那種莽撞之輩,他又對石洞做了偽裝,在石洞之下又開辟了五室一廳,有衛生間,還有臥室,以及生火之地,至于說排風問題,對于張諶不難,隨意心頭念動間,就是成千上萬個猶如蟲洞一樣的孔洞,足以叫地下室保持通風。
至于說地下黑暗陰冷,張諶倒也有所考慮,直接將那枯樹尋來,在地下室內升起篝火。
至于說每日的飲食,倒也不難,這山中到處都是妖獸,隨意抓一只都能吃個七八日。至于說水源,張諶心頭念動就能在開辟的地下引來泉水,一家人吃水是綽綽有余的。
張諶收集到足夠柴火后,將一家老少遷移到地下室,然后操控土行權柄,將所有通道平整,恢復為山崖形態,一家人猶如碩鼠一樣,生活在地下。
張氏每日的任務是照顧三小只,等候三小只蘇醒,而張諶一個人來到自家的房間,將天地寶鑒召喚出來,他想要確定一下老太監的位置,看看老太監是否和長生樹棺在一起,他現在急缺壽命,正需要長生樹棺續命。
伴隨其天地寶鑒打開,鏡面上的畫面一閃,獨孤虬已經出現在了一座宮闕內,那宮闕紫色氣機繚繞,張諶的天地寶鑒畫面一閃,然后就見紫色氣機波動,竟然將張諶的天地寶鑒監視打斷。
“那是人道氣運!如此濃重的龍氣,就連天地寶鑒都無法窺視,普天下能有這等濃郁龍氣的,怕是唯有人族中心之地了。”張諶心中閃爍過一道念頭。
“獨孤虬必定返回了大內,難道說長生樹棺已經被他給運輸出去了嗎?”張諶心中有些失望,失去了長生樹棺,他現在只能將延續壽命的希望寄托在自家木行權柄上。
“只希望木行權柄足夠給力,否則我要有大麻煩了,畢竟這世上能延續壽命的靈物舉世罕見。”張諶嘀咕了一聲,然后將天地寶鑒收起,又從巴蛇空間內將飛升池掏了出來。
就見如今的飛升池已經氣象萬千,整個飛升池內有翠綠之光流轉,那通天建木的幼苗不斷吞吐著虛無之中的氣機,轉化出一道道先天元氣供給飛升池吸收,只是先天元氣的數量太少了。
“也不知我對建木幼苗施展十年的時間催熟,會不會累積出十年的先天之氣,若能這么操作,那我可是賺大發了。”張諶心中有些小期待。
張諶看了一眼飛升池,又看了看那通天建木的幼苗,下一刻對著通天建木的幼苗一指,接著一股奇特的力量從張諶身軀中流轉而出,落在了那建木的幼苗上。
時光匆匆彈指十年,只見那建木幼苗依舊,好似沒有什么變化。
至于說張諶心中所期盼的累積十年先天元氣,那更是不可能,畢竟時間之力增加的是時間,而不是道行修為等外物。
如果按照張諶期盼的那樣,張諶對人施展時間神通,豈不是直接相助人家增加了十年修為?增加了十年的苦修成果?到時候別說將人打成枯骨了,反倒是成為資助對手的二傻子了。
時間的作用也僅僅只是作用于本身,那些附帶之物,完全是異想天開。
張諶收回手指,一雙眼睛看向通天建木幼苗,眼見著那幼苗毫無變化,不由得有些開始懷疑人生:“我剛剛催動的是時間之力嗎?”
看著毫無變化的建木幼苗,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時間之力了!
“臥槽,你小子怎么掌握了時間這種禁忌之力?”就在張諶盯著建木幼苗瞅個不停的時候,大自在天魔從張諶的身軀內跳出來,滿臉驚悚的看著張諶,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
那可是時間法則,那是禁忌之力啊!
他剛剛看到了什么?張諶竟然撥動了時間之力?
自己一直都跟在這小子身邊,他什么時候掌握的時間之力?
大自在天魔上下打量張諶,眼睛里充滿了驚疑不定,目光中全都是驚悚:“他娘的,真是要嚇死個人了!就算那些存活了無數年的老家伙,站在天地頂尖的大能,也沒有撥弄時間的力量吧?”
“你看出來了?”張諶回頭看了大自在天魔一眼。
“我又不是瞎子!你什么時候掌握的時間之力?你究竟是誰,就連時間之力都能掌握?”大自在天魔眼睛死死盯著張諶,目光中充滿了不驚悚。
太令人毛骨悚然了,這可是時間之力!
這小子身份絕對不同尋常!他必定是某個未知的、超乎自己想象的存在死后轉世投胎,否則尋常生靈豈能有這種本事?
他現在越來越懷疑張諶的身份了,這小子身份絕對有大問題。就算當年自己的那個死對頭,也不配觸及時間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