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蚍蜉找了一處地下水比較近地面的地方,直接變身人形挖掘機,將這地下水給打通出地面,然后就著這水梳洗了一番。
其余人自然也都是如此,洗過之后,除了吳蚍蜉,其余人都顯得有些茫然。
那怕是李羨春都覺得茫然無措。
現在的情況幾乎是舉世皆敵,隨著人類世界秩序崩潰,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特別是兩大公會掌握著發聲渠道,每時每刻都在發布吳蚍蜉滅殺安保公會的各種信息,而且秩序崩壞確實也是從安保公會高層被全滅開始。
這一切無可變薄,無可挽回,現在他們就是舉世皆敵。
甚至連動用武力都做不到,因為兩個公會的高層都已經消失不見。
李羨春問向吳蚍蜉道:“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先說好,如果你要投奔掠奪者或者人狩者,那你不如立刻殺死我,我是絕對不會跟隨著你去的!”
吳蚍蜉正在整理衣服,道具,大刀,他面色平靜的道:“怎么可能跑去投奔誰?你想多了,我自有辦法解決。”
李羨春再次問道:“什么辦法解決?說實話,現在的情況已經惡劣到極點了,我們舉世皆敵,而且隨著時間,我們更是無法被拯救挽回,所有人都會厭惡我們,所有城市城鎮都會拒絕我們進入,同時兩大公會那怕不再找你麻煩,你也毫無任何獲得信仰的手段與渠道,我們完了啊。”
“信仰?”吳蚍蜉疑惑的問道。
李羨春立刻道:“不然呢?你襲擊安保公會干嘛?不是為了獲得信仰嗎?雖然你一直都在說你不是超兵,不是超兵,但是你的力量,你的行為,甚至你身邊的兩只動物都證明著你就是超兵啊!”
吳蚍蜉看向了啾啾,啾啾也疑惑的看向他,他又看向了達芙妮,達芙妮同樣是滿眼懵逼。
“不是,我養只鳥和狗又怎么了?”
李羨春仔細看著吳蚍蜉,半晌后才道:“你真不是裝傻嗎?自從生化獸狂潮后,全世界除了人類以外的所有動物幾乎完全都變成了生化獸,這是一種現在還找不到原因的恐怖畸變,或許是病毒,或許是輻射,甚至可能是詛咒,總之全世界就沒有純粹的動物了。”
吳蚍蜉當然知道這些,不過他還是有些沒搞懂,詫異問道:“說什么呢?我每天在酒店可都點了牛排啊。”
李羨春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吳蚍蜉道:“那也是生化獸的肉!只不過畸變沒有這么嚴重,有少許牛羊豬還可以飼養,但是它們體內也有各種機械零件,一些危險的牛羊豬也不亞于野外的生化獸,所以肉非常昂貴,您是有錢,所以才可以每頓吃到,但是這依然是生化獸。”
吳蚍蜉錯愕不已,他猛然想到當初馮文寺代表安保公會來找他時,看到了啾啾和達芙妮時也確實露出了震驚和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李羨春繼續說道:“傳說中,超兵可以靠信仰之力變強,同時可以將變成生化獸的動物重新變回來,而你一來就這么高調,接著你身邊又有真正的動物而不是生化獸,你還說你不是超兵?”
吳蚍蜉已經懶得解釋了,這根本解釋不清好吧。
他直接站起身來道:“好了,不多說了,我要去解決這一次的事,你們呢?是找個地方躲起來,還是回到你們的老家去?”
李慕夏四人還在遲疑,李羨春卻是立刻決絕說道:“我們要跟隨著你!現在只要分開,我們必然會被雇傭兵公會和研究者公會捕獲,那悲慘的命運還不如立刻死掉……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我父母都是研究者公會的中高層,我知道他們的種種手段,那些酷刑都還是其次,各種化學藥劑,甚至是直接對大腦做手術,到時候我們會變成他們的道具,字面意義的道具,用來攻破你心防的東西,所以現在開始,我們必須跟緊你!”
聰明。
吳蚍蜉心中贊嘆著李羨春的聰明,特別是之前街道上,那怕被萬人唾棄也跟緊了他。
他就說道:“那也行,現在我們去搞一輛大車載具,不然你們會拖慢我的速度。”
李羨春還來不及詢問吳蚍蜉接下來的計劃,她想了想說道:“可是城市我們進不去,雇傭兵公會也不會出租載具給我們……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對,就是這個意思。”
吳蚍蜉樂呵呵笑道:“安保公會不是還有殘余嗎?我想他們肯定會非常熱情好客,我們去找他們借載具去。”
安保公會是一個非常大的組織,是三大公會中最強大的一個。
只不過吳蚍蜉的反擊來得太快太快了,幾個小時時間,就將躲藏在總部的高層給直接清空,而且一路上更是摧毀了大量的中層結構節點,根本沒有給安保公會任何集結與力量發酵的機會。
不過正因為如此,安保公會依然有許多的野外部隊,野外據點,堡壘之類留存了下來,只不過因為失去了中樞與各個人事節點,現在他們都各自為戰,也就是整個安保公會都分裂了,之后他們是會被別的兩大公會收復,又或者是變成了小軍閥,小土匪,又或者是成為新的掠奪者,這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
不過在這一天,一處荒野隱蔽的堡壘據點中來了幾個人,然后在為首者拿出一把大刀準備敲門時,堡壘大門直接打開,數百名士兵綁著十幾名軍官和他們的親衛隊跪迎了出來,
這個結果早在吳蚍蜉預料之中。
這也是他接下來準備行動的依據。
一個月幾個錢啊?
就拿命陪這些軍閥玩?
如果我是弱渣也就罷了,軍閥通過其親信來掌控著上下層,那也實在是沒辦法。
但是我已經可以碾壓軍閥的一切了,你們這些下層乃至中層的人員,是全部都被進行了腦栓手術?還是全部都是忠誠一百的npc?
這都不逃跑或者背叛,真的是看多了吧?
又不是那種為國為民,眾志成城的犧牲大業,如果真是那一種,吳蚍蜉還真不會出手去攻擊。
吳蚍蜉也不管那些跪下來的士兵,他來到了這些軍官和他們的狗腿子面前,這些人之前還在破口大罵,可是當吳蚍蜉真來到他們面前時,他們已經嚇得屎尿齊出,個個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吳蚍蜉也不說話,只是伸手挨個點在了他們的腦門上,然后這十幾個人全部被殺死。
這一幕反倒是讓那數百名士兵個個松了口氣。
吳蚍蜉就開口說道:“我需要一輛堅固的,可以高速行動的載具,再補充一些食物與淡水。”
士兵們彼此對望,然后就有一些人站了起來。
他們雖然也穿著士兵服裝,但是很顯然的他們是這個基地的中層士官或者管理人員,之所以穿著士兵服裝,不過是因為他們怕死罷了。
這時候他們自然知道吳蚍蜉不會大開殺戒了,立刻就開始重新領導了這些普通士兵,同時立刻為吳蚍蜉準備著他所想要的東西。
一輛裝甲車形態的超機!
這臺超機是最低等的超機,甚至連安保公會總部大門口的那輛坦克都不如,差不多就是懸賞五萬噸左右的運輸超機。
不過這倒確實是吳蚍蜉現在最需要的東西,而且是恰到好處。
低等級的超機意味著所需要的天地靈氣非常少,而且可以自動補充能源,自從修復外殼,而且還具備著一定程度的遠程攻擊防御力,這恰好就適合李羨春等人的需求。
“大人,現在外面污蔑您的那些話,我們是真不知道,全部都是……”所有的中層人員在這時又再度跪下,然后各自敘說著委屈。
吳蚍蜉也沒有攻擊他們,只是走向了運輸超機道:“所以你看,我沒有進來就大開殺戒,但是禍福無門,惟人自召,未來會如何誰都說不準,我愿意現在將你們重新當成人來看待,也希望你們能夠做個人。”
吳蚍蜉帶著李羨春等人走了,由大哥大興奮的駕駛起了這輛重裝甲車模樣的超機。
而這個原安保公會的據點內,數百名士兵彼此對望,一時間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很快的,殘存下來的中層們開了個會,他們商量完畢后就將會議結果告訴了所有士兵,同時也咨詢著這些士兵們的意見,最終,他們決定什么都不做。
如果接下來吳蚍蜉逆轉了目前的局勢,那他們不介意投靠吳蚍蜉,如果沒有,那他們也可以安心等待著兩大公會來招安,若是都沒有,那他們就以這個據點來討生活也不是不行。
另一邊,裝甲車超機帶著眾人行駛在了荒野上。
這輛超機只有一挺機關炮作為武器,大門時其內部空間大,而且行駛速度快,全速駕駛可以達到每小時五百多公里,這已經是跑得要飛起了,雖然比不上吳蚍蜉的奔跑速度,但是對于李羨春等人來說已經是難以想象的速度。
接著就由吳蚍蜉指路,超機帶著眾人開始順著地圖向前,從鎮子,到城市,到荒郊野外的堡壘,據點,工廠……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李羨春等人見識到了他們一輩子都沒想過的場景。
吳蚍蜉提著刀下車,據點內立刻響起了槍炮聲,甚至都有遠程火炮打到了他們所在的超機上,不過都無法破開防御罷了。
短的時間幾分鐘,長的時間十幾分鐘,吳蚍蜉面色平靜的提刀走出,而他身上滿是鮮血,身后的堡壘,據點,工廠要么是陷入火海爆炸,要么是一片平靜。
連續數次后,李羨春用滿臉麻木的表情問道:“全都殺光了?”
“怎么可能。”
吳蚍蜉反倒用詫異的表情回望道:“我又不是什么惡魔,只是進去后三抽一殺罷了,當然了,如果反抗,那就殺掉攻擊我的和反抗的人。”
不是!
這已經很惡魔了,好吧!?
眾人都是滿臉吐槽,但是懾于吳蚍蜉的威勢,他們不敢這么說罷了。
而李羨春看似文弱,但這時卻是毫無顧忌的道:“可是有什么用?你這樣殺下去,不是正好坐實了他們的污蔑了嗎?信不信你現在的殺戮,已經全部通過兩大公會的信息渠道給散發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屠殺,在破壞人類文明最后殘存的秩序了!!”
“書生之見。”
吳蚍蜉反倒是笑了起來,他看向李羨春道:“如果說,我只能有擊敗這兩只公會小隊伍,或者某處據點的能力,那么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是在破壞人類文明,人類社會最后的殘存秩序……但若是我可以橫掃無敵,將兩大公會的全部力量都直接剿滅,那不好意思,我就是人類文明最后的殘存秩序,我就是保證人類文明存續的最大力量。”
“而且啊,宣傳我屠殺是一把雙刃劍,就是不知道兩大公會的頭腦什么時候能夠反應過來了。”
從鹽田市開始,吳蚍蜉沒有絲毫停息,一路走來,不管是鎮子里的公會人員,還是城市里的公會人員,又或者是野外的部隊,據點,堡壘,工廠里的人員,那怕再隱秘,都無法逃脫吳蚍蜉的拜訪。
而他每拜訪一處,必是三抽一殺。
一開始還有人反抗,很快的,他所拜訪之處沒有任何人反抗了,所有人跪在地上等待著他到來,然后依然被他毫不留情的三抽一殺,連續數次之后,他所拜訪的建筑全部人去樓空,所有的兩大公會人員全部散入到了民間和野外。
可是這依然逃脫不了吳蚍蜉的追蹤追殺,只不過他這次就只殺遣散了人員的高層與管理人員了,若是當地所在的公會組織逃跑了,潰散了,那么這個地區組織的首腦人員必會被他追殺殺死,那怕躲避在野外或者密室都沒有。
如此,又連殺了十多處地方,接下來吳蚍蜉所到之處,兩大公會人員完好,組織嚴密,高層們跪地求饒,同時恢復了所在地區的防務,公會業務,凈化水兌換,藥物兌換。
一天之后,吳蚍蜉找到了研究者公會的其中一個長老所在位置。
一處荒野外極隱秘的地下研究所,然后里面的上千名護衛,一臺超機,兩名超兵武裝者被全數屠殺,而這名研究者公會的長老被他押到了監控攝像頭下,用手掌壓了五分鐘才變成了一塊肉餅。
第二天,吳蚍蜉來到了雇傭兵公會的長老隱蔽點,里面人去樓空,只剩下了雇傭兵公會長老自殺的尸體。
第三天,兩大公會所有的長老級首領被綁著來到了吳蚍蜉的面前,所有的公會中高層全部跪在滿地,同時兩大公會的宣傳渠道全部變成了安保公會的所作之惡,研究者公會用掠奪來的平民做生化實驗,雇傭兵公會首領比賽誰殺的人更多……等等事跡。
“你看,自有大儒為我釋經……一個月幾個錢啊?又不是思想鋼印,又不是犧牲大道,他們憑什么覺得可以讓組織內的人員,組成他們勢力的廣大下層和中層為他們而犧牲?”吳蚍蜉對著目瞪口呆的李羨春說道。
吳蚍蜉來到了兩大公會中層高層的前方,看著那被綁著的,毆打過的,甚至酷刑過的十幾名長老與首腦。
這些首腦們全部都是面如死灰,有少數幾個還在不停的怒罵,罵著叛徒,罵著狼心狗肺,罵著自己有眼無珠,但是隨著吳蚍蜉走到面前,他們辱罵的聲音漸漸變輕了。
“我不知道該如何澄清你們的造謠,也不知道該如何讓那些民眾知道你們的惡行,我想不出辦法來解決這一切。”
吳蚍蜉拍了拍手,他看著這兩大公會的首腦與高層們道:“但是我知道一點,那就是你們既然可以想出辦法來讓我舉世皆敵,那么你們一定有辦法讓民眾重新接受我,對吧?”
“現在,開始你們的表演。”
“如果做不到,你們可以選擇去死,我很仁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