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詭夜斬神魔  第94章 黑暗中的詭燈,凈地中的鎮物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我在詭夜斬神魔 | 柴火灶的火   作者:柴火灶的火  書名:我在詭夜斬神魔  更新時間:2024-11-06
 
天色已晚,即將入夜。

此刻凈地之內的人,想要將他拒于凈地之外。

這是擺明了要讓他留在黑夜之中。

一旦黑暗降臨,便是無盡妖邪。

而離得最近的,莫過于這三個陶罐之中的游祟。

這就是內中的拜祟人,想要拿林焰這個后來者,喂養自家的邪祟祖宗。

“盧杰,凈地內不能見血,別讓他進來了,省得要活捉生擒,才能丟出去,白費手腳。”

那人語氣平淡,說道:“帶人出去,解決掉他,喂給三位老祖。”

林焰神色冷淡,緩緩拔刀出鞘。

天色昏暗至極,他站在洞口之外。

便見洞穴入口蜿蜒,兩人大步從拐角之處走出,手中提著長刀,面色冷漠。

顯然殺人喂邪祟,早已經是極為熟練了。

臨近洞口,二人立時撲了過來。

前一個是皮肉筋骨,都已練達的武夫。

另一個則已經初步煉血,步入了武道的第二大關。

能夠在黑夜之中行走,并且殺人如麻,毫不手軟,手底下的功夫,并不算弱。

但才撲了出來,便見那煉血的武夫,面色大變,瞳孔緊縮。

“不要!”

聲音未落。

林焰一刀,將那個青年武夫,斜肩帶背,砍成了兩段。

這煉血武夫驚呼一聲,轉身要跑入凈地之中。

咻地一聲!

弩箭扎在了他的后背!

他往前撲倒在地,口中吐血,眼神之中,滿是驚駭。

這身衣袍,分明是各大城池當中,監天司所屬的掌旗使!

能夠作為掌旗使,至少在武道第二大關,甚至達到了第三大關!

這回踢到鐵板了!

才這般想著,眼角余光,便看見一抹刀光亮起。

他咬著牙往前伸手。

凈地就在前方,不到一尺了。

世人皆知,在凈地之中,不能殺戮!

思緒還未落下,刀光已經劈落!

身首分離,滾到一邊!

洞穴之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而林焰面色漠然,隨手一揮,三個陶罐,驟然破碎!

鎮魔神通之下,三頭游祟,驟然消亡!

“兩個人,三頭邪祟,總計二十一點煞氣,不錯了。”

林焰收刀入鞘,將二十一點煞氣,全數推入了修為當中。

修為:煉精境

身在高柳城之外,就算他修為再高,心中也還是有些不安。

盡管是在凈地,但這里畢竟沒有柳尊的守護,也沒有城池的庇護,更沒有城防的士兵,以及日夜巡使。

尤其是他招惹了能夠施以買命錢的詭燈!

且根據世人的說法,其實他上一次為了救回二哥,入夜不奉香,拔刀開路,已經算是踐踏了黑夜規則,招惹了不祥之兆。

“說來還是本事不足,我若是足夠強大,憑著手中刀,便無懼詭燈,也無懼于所謂的不祥之兆。”

林焰這樣想著,邁步朝著內中走去。

便見內中已經點亮了幾處篝火,分別位在兩個方向。

他們顯然并不是一伙人。

但是所有人看過來的目光,都充滿了畏懼之色。

盡管他們沒有親眼看見剛才的殺戮。

但是那兩個走出去的武夫,卻是凈地當中,武力最強之人。

“嗯?”

林焰目光一掃,就看見東南方向,有十余人,聚在一處,目光當中,充滿了警惕和恐懼。

再看地下,已經倒了三個人,奄奄一息。

顯然這就是那三個拜祟人。

隨著供奉的游祟,被林焰一刀斬滅,受到反噬,已經虛弱不堪。

停頓了下,林焰邁步往前,看著眼前十余人。

而為首一人,貌若中年,武道修為,大約在洗髓的層次。

也是這處凈地當中,修為最高之人。

“您是……監天司的掌旗使?”

這中年人戰戰兢兢,顫聲著開口:“我等有眼不識……”

啪地一聲!

林焰將帶鞘的刀,拍在對方的臉上。

中年人被直接拍倒,只覺頭昏目眩。

還沒抬起頭來,就被一只腳,踩在了臉上。

而他手底下的人,都紛紛退后,萬般畏懼,不敢近前。

“凈地是人族的棲身之處!”

“入夜時分,將人拒之于外,乃是棲鳳府內,嚴令禁止的,論罪等同害人性命!”

“看你們的作風,似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拿人命養邪祟,手段倒是狠辣。”

林焰彎下腰,拎起他的后脖頸,徑直拖著來到洞口之外。

眼見時已入夜,那中年男子不復先前的姿態,驚慌失措,大聲喊道:“掌旗使莫要殺我,是我錯了,我不該……”

他哭喊著求饒,卻見對方沒有停手的意思,當即露出狠色。

禁地之內,不能殺戮,哪怕自盡,也會引來不祥。

他顯然是想咬舌自盡,來個同歸于盡。

但林焰隨手卸了他的下巴。

拖到洞口處,也懶得多言,直接扔出了七八丈外。

黑夜已至,邪祟呼嘯。

此人還來不及朝著洞穴逃回,便慘叫出聲,只覺渾渾噩噩。

隨后便見一道血色的刀光,從洞口之處,迸發出來。

刀光劃過,這中年男子被斬成兩段,連同依附在他身上的兩頭游祟,也被徹底斬滅。

煞氣增加十三縷。

林焰眉頭微微一挑。

他本意是將對方,扔到洞外,隨手劈死,避免污了凈地。

卻沒想到,還得了兩頭游祟。

“倒有了些釣魚的味道。”

林焰心中這般想著,忽然眼角余光一瞥。

洞穴右側,千余步外,一道微不可察的微光,倏忽臨近。

眨眼的功夫,已越過二三百步,飄蕩而來。

以林焰的眼力,夜能視物,亦能遠觀。

當即看得清楚,那是一盞白色的燈籠!

詭燈!

林焰瞳孔一縮,當即收刀入鞘,轉身走入凈地當中,遠離洞口。

盡管有所預料,此刻心中也還是沉了下去。

詭燈的本體,果然是真的盯上他了!

出了高柳城,對方便迫不及待,找上來了。

就是不知道,這一處小凈地,能不能擋得住詭燈?

此刻林焰心中,頗有些許不安。

因為根據陸公的說法,那盞詭燈恐怕是曾經將一處凈地之中的鎮物給吃掉了。

也就是說,這詭燈或許能摧毀一處凈地,甚至衍化為禁地!

與此同時,高柳外城,臨江坊,陸公小院。

房中點起了一根蠟燭。

借著微弱的燭光,老者正在低頭,書寫著什么。

“陸公,怎么還不去歇息?”

窗外的呂堂,湊近一張大臉,催促道:“您老年紀大了,不要過于勞累。”

“無妨。”

陸公放下了筆,雙手拿起這張紙,笑著說道:“根據各方情報,老夫整理了一下,今日一戰的詳細過程。”

呂堂不由得好奇道:“怎么了?”

陸公說道:“先發制人,一刀劈去,又開口厲喝,言明真相,無形之中,給了壓力,亂了王淵的陣腳,影響王淵的判斷。”

“此戰之中,王淵本領是高于他的,但是林焰卻不落下風,最后還奪了昊陽神丹。”

“他比老夫印象之中,要強了不少。”

陸公這般說來,微微撫須。

呂堂聞言,也不由得感慨。

“原以為他天縱奇才,修為奇高,又喜歡用斂息術,讓敵人低估他。”

“所以覺得,通常他勝于敵人,都是以修為碾壓,憑著巨大的差距,來作為壓制。”

“沒想到這小子,作為一名下流高手,戰斗的經驗,以及敏銳的程度,幾乎不遜色于我這上流高手。”

呂堂頗是贊賞,由衷感慨道:“此等天縱奇才,假以時日,未必不能跟我這等上流高手并肩。”

陸公深深看了呂堂一眼,然后說道:“今日來看,林焰至少掌握了兩門上乘刀法,而且修至極高的造詣。”

“就連新得的金剛壯魄神功,未過幾日,竟然也已經達到了丈許之身,老夫猜想,已經圓滿!若有機緣,可晉升為小金剛身!”

“再加上他剪紙為馬、易容術、斂息訣等等,諸般雜亂的所學,都可算是不俗。”

“很多人,窮盡畢生心力,都未必能將其中一種手段,完全練到極致。”

陸公不由感慨道:“你說他如此年紀,來到世上才有多少時日,怎么就能掌握這么多的本領,且修至極為高深的境地?”

呂堂聞言,深有同感,說道:“世間總有一些奇才,比如我這樣的。”

“你頂多算一朵奇葩。”

陸公搖了搖頭,又看向院外,說道:“天色完全黑了。”

呂堂偏頭看了一眼,問道:“那又如何?”

陸公出聲說道:“他身上有太多的不祥之兆,踐踏過了黑暗的規則,老夫在懷疑,那一處凈地,是否保得住他?”

“這么兇險的嗎?”

呂堂驚訝道:“您不是說過,那處凈地雖小,但只是因為洞穴狹窄……而實際上,其中鎮物,非同尋常。”

“問題是這小子招惹的不祥,沒幾個是簡單的貨色。”

陸公揉了揉眉頭,說道:“老夫也覺得很棘手,沒有把握,能夠確認那處凈地的鎮物,是否鎮得住!”

他嘆了一聲,繼續說道:“斬殺王淵,面臨煉氣境的威脅,不是他此次最大的劫數!最大的劫,在于黑暗之中……”

呂堂低聲說道:“所以陸公當時不希望,他對王淵出手,就是預料到,他只能逃出城外,要面對黑暗的侵蝕?”

“這是其一,其二……他若不出手,王淵今日,順理成章,賜封青鳳大印,開始閉關,嘗試突破煉氣境。”

陸公低沉說道:“老夫心中雖有不滿,但早先跟棲鳳府城的掌權者,有過約定,便只能默許,也算示弱!可他斬了王淵……”

停頓了下,陸公忽然笑道:“他算是替老夫做了選擇!老夫這些時日,沒有看錯人!”

呂堂嘖嘖地道:“原來陸公也會有遲疑不決的時候,需要他來給你選一條路嗎?”

“人生在世,總有些選擇是自己難以決斷的,有人會交給上天來決斷,老夫只是交給了一個純粹的人!”

陸公說到這里,低聲道:“經此一事,老夫愈發喜歡他了,只要七日之后,他能安然回來,基本能消這不祥之兆!老夫給他準備的禮物,你籌備得怎么樣了?”

“快了!”

呂堂興奮地道:“回頭再讓他幫我個忙。”

凈地之中。

林焰沒有入睡。

他在洞穴的最外位置。

左手握著小弩,右手握著長刀。

刀已出鞘,時刻戒備。

而在洞穴之中,兩伙人隔得甚遠,朝著這邊看來的目光,都充滿恐懼。

甚至這兩伙人,在林焰到來之前,似乎起過沖突,頗有敵意。

十有八九,是剛才這伙拜祟人,想要將右邊這一伙人,抓去喂養邪祟。

隨著林焰的到來,拜祟人就放棄了沖突,選擇把這個新來的外客,當做祭品。

卻沒想到,林焰這個祭品,殺掉了他們最厲害的三個武夫,也斬滅了邪祟,倒下了三個拜祟人。

隨著左邊這伙人,死去了六個最厲害的同伴,而右邊那幾人,自覺占據上風,眼神里更添了兇性。

其中還有個女子,衣衫殘破,披頭散發,一直低著頭,不斷顫抖。

林焰皺了皺眉,目光收回,而朝著洞穴深處,多看了一眼。

在洞穴深處,有著許多的飛禽走獸,品種各異。

有野狼、有黑熊、有鹿羊、甚至兔子,以及鳥類。

顯然都是來不及回到自家老窩,而藏入凈地之中的。

這里有擅長捕獵的野獸,也有許多弱小的獵物,甚至有些互相之間,屬于天敵。

可是在這凈地當中,卻顯得異常安靜。

在長久的歲月里,就算是飛禽走獸,也已經形成了一種天性,乃是在血脈之中傳承的本能。

凈地之中,不能捕獵。

但凡踐踏規則的,基本都已經遭遇不祥,從而死去,沒能留下血脈后代了。

只是天亮之后,出了凈地,則又是捕獵者與獵物之間的較量。

包括棲身于凈地之中的人們,在天亮之后,也要面臨今夜同樣在凈地之中避禍的野獸的威脅。

“嗯?”

林焰忽然警惕,看向了洞口之外。

外邊傳來了一些清脆的響聲。

像是金鐵物事,掉在石頭上。

下意識,林焰心中便浮現了買命錢的景象。

他神色凝重,正要朝洞口處去。

卻忽然聽見身后洞穴當中,傳來吵雜之聲。

偏頭看去,便見右邊那伙人當中,那個衣衫殘破的女子,趁著眾人睡著,奪了一柄小刀。

她竟是直接扎入了自己的腹中,滿面地猙獰,瘋狂地大笑。

“你們都不把我當人!”

“你們甚至想要把我交給他們那批人,去養他們的邪祟。”

“那就大家一起去死吧!!!”

她拔出短刀,又是一刀,干脆利落,抹了脖子。

沒有半點的猶豫。

沒有一絲對生存的渴望。

鮮血噴濺出來,灑在這凈地之中。

她躺倒在了地上,看著自己的血,逐漸蔓延開來,滲透在這片凈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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