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車。
越靠近恒光花苑門口,堵車堵的越厲害。
金家資產幾十個億,原本在光州市就屬于頂尖一批的富豪。
隨著家中原本只是傳言的消息得到確認——金芷雅,真的成為了赤陽劍宗記名弟子,一躍成為凌駕于眾生之上的修仙者,整個金家,不啻于站在了飛黃騰達的大門口。5
在這種情況下,光州上下所有勢力,誰敢不給金家一個面子?
這次葬禮,就算是地方議會的議長級人物,都派遣了秘書親自前來悼唁。
由此可見金家在光州市所具備的影響力。
像此刻金夫人、金浩軒兩人身死,金光明擺明了沖著風光大葬去的,葬禮規模之大,前所未有。
再加上對所有前來悼唁者來者不拒,很多想和金家拉點關系,至少確保自己能在金家面前露個臉,讓金家權貴留個印象的小公司、小官員,自是抓緊機會。
別說是金光明認識之人,乃至點頭之交,就連那些生意上勉強八竿子打著個邊的供應商,亦是紛紛前來。
正因如此,從恒光花苑門口數百米到進入金家大苑的主干道幾乎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數不勝數身家幾百萬,乃至幾千萬的小老板提著他們自認為傾家蕩產準備好的禮物,開著價值幾十萬、上百萬的豪車,等候著進入苑中。8
而道路兩旁,亦是有很多人在維持秩序、引領賓客。
這些維持秩序引領賓客之人,金氏集團的工作人員有之、恒光花苑物業公司人員有之,甚至還包括了不少治安司、警備司成員。
工作人員雖然不少,但今日來的賓客實在太多。
太多的聰明人想要趁機攀附上注定要如日中天的金家,以至于縱然有大量人員引導,仍然無法面面俱到。
至少……
李純鈞就這么通過大門,輕而易舉的進入了恒光花苑,并順著人流,輕車熟路的來到金家大院。
相較于上一次需要翻墻,這一次金家大院的守衛……
嚴格了許多。
但由于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了,多到守衛翻了幾倍也難以面面俱到,于是,李純鈞跟在某個小公司老總身后,通過卡位形成的視野盲區,輕松混進了金家大院。
當然了,這也和金家大院的守衛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居然有人敢在這種場合下前來鬧事,檢查的不是特別嚴格有關。1
“人很多,真的很多。”11
李純鈞由衷說著。
他看不到靈堂所在。
因為,一眼過去,入目之地,人山人海。3
僅兩千多平米的金家大院中,竟是聚集了成百上千的賓客、工作人員。
熱鬧。
這場葬禮,辦的真是太熱鬧了。
他能夠理解。
金光明心中有愧。
覺得自己明明從申正賢那里察覺到了異樣卻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妻兒,讓他們和自己一起離開,所以想要風光大葬,用這種方式來彌補心中的愧疚之情。1
可他卻也不明白!
為什么……
明明他這個罪魁禍首還沒有被緝拿歸案,尚還逍遙法外,他們,怎么有膽量旁若無人的在光州市辦這種規模的葬禮?2
他們真的,就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在葬禮上搗亂了?
李純鈞看了一眼周邊。
防御力量很嚴密。
不止泰山安防幾乎傾巢而出,他們還邀請了一些光州市有名的安防機構。
連自家的安保人員也全部派了出去。
再加上治安司、警備司出動了數以百計的人手維持周邊秩序……
整個金家,稱的上固若金湯。
這,就是他們信心的源頭所在。
“同樣是人,她沒有任何親人在旁作陪,甚至沒能等到按正規程序下葬,僅僅被一陣烈火焚成灰燼,被抹除了在這個世間的一切痕跡……”15
李純鈞眼中似乎有一絲情緒起伏。
但很快卻被他壓了下去。
他重新讓自己的心情狀態恢復到以往的波瀾不驚。
不重要。
熱不熱鬧,都不重要。
他來這里,也不是為了看熱鬧。
只要繼續踐行他的目標即可。
畢竟……
……
一群NPC罷了。18
……
他擠著人群,朝靈堂而去。
這種魯莽的行徑,讓被擠開之人皺了皺眉頭,心中不滿。3
不過他們一個個終究自忖自己是文明人,有身份有地位的社會成功人士。
再加上不知道李純鈞的身份……
雖然被擠開身形,可也沒有說什么。
人群中甚至也沒引起太大的騷亂。
李純鈞的樣貌沒變,但氣質相較于通緝令上的學生照片差距太大,除非是比較熟悉之人,否則,哪怕看過通緝令,也很少有人能第一時間將此刻的他和通緝令上的那個學生聯想到一起。
所以,他擠到靈堂外十分順利。
倒是靈堂后方的主體建筑客廳。
此時明顯出現了一絲異常。
尤其是幾個能夠和金光明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已經斷斷續續收到了一些消息。
比如,警備司司長莫磊。
他聽完下屬匯報的消息后,眼中有著遏制不住的驚駭、難以置信。
他幾番求證,花了幾分鐘,打了好幾個電話,這才將消息真正證實。
可即便如此,他眼中的駭然之意仍然久久不曾散去。
“怎么可能!?”
又是片刻,他堪堪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很快召來一個助理,吩咐了些什么。
待得助理離開后,他讓金家人叫來了金光明。
得到他消息的金光明很快放下了手上的事轉了過來。
不過看到莫磊的神情后卻是眉頭一皺:“我以為你叫我來會帶來什么好消息,比如,兇手經過整整七天時間的緝捕終于被繩之以法,恰好可以讓我拿來告慰我妻兒在天之靈,可現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莫磊能理解金光明心中的不滿。
七天!
動員了成千上萬的人力以及數不勝數的物力,仍然沒能將那個兇徒揪出來,任誰都會心有怨言。
但他卻知道現在不是聽這些牢騷的時候,快速道:“我剛得到消息,那個暴徒……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他做下的事相較于七天前尊夫人、公子的遭遇,影響惡劣性毫不遜色。”
說著,他沒有任何停頓,深吸一口氣道:“他在劉檢察長的住所地下室中,殘忍的殺害了公正嚴明的劉正存檢察長!”8
金光明聽了微微一怔,緊接著,眼瞳劇縮,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檢察長劉正存!?他敢殺官!?他瘋了!?”
可緊接著他又意識到了什么。
李純鈞被他們四方聯合逼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迫陷入瘋狂想要和他們玉石俱焚,也并非沒有可能。
畢竟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血氣方剛。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可莫磊后半句的消息,卻是讓他直接愣在當場。
“劉檢察長的事我重重確認,這是真的,這個暴徒,確實已經陷入了瘋魔之中,徹底失控,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我目前正在重復確認的另一個消息!”
莫磊說著,深吸了一口氣。
哪怕從一個武者做到警備司司長的位置,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他,聲音仍然不由自主微微一顫。
“根據這個消息稱,擊殺劉正存檢察長后,這個暴徒幾乎沒有半分停留,馬不停蹄的闖入品劍會館大開殺戒,殺死包括館長韓山在內的十幾位弟子,整個品劍會館,儼然血流成河!”18
是的,馬不停蹄,那我問你,你猜他現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