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23級生物,經驗3014!」
生命等級:26(5532560000))
「咻!」
赤霄劍重新落入李純鈞之手。
連番搏殺,先后斬元丹修士不下四十人,這柄飛劍已不可避免受損。
好在,他的生命等級普升在即。
到時候再用本命精血祭煉一番,不止飛劍能夠恢復,更能煉化星空玄晶,使飛劍質量提升至法寶頂階,再絞殺起元丹修士來,將更為得心應手。
不過·—
晉升到27級后,他的戰力或許真的可以達到以一敵百的地步,但元丹修士,
即便是主流的真丹修士,所能給他提供的「經驗」也不過數百罷了,那等數值·.——
即便他將赤陽劍宗所有元丹屠戮殆盡,都未必能普升全新等階。
因此,為了確保接下來戰力的可持續性,他最好提前準備一份可以強化赤霄劍質量,增加赤霄劍強度的五階材料,并在接下來一鼓作氣將赤霄劍提升至靈寶范疇。
收了劍,李純鈞將目光望向大商王城,
「四階陣法!」
三座四階大陣幾乎將整個王都籠罩在內。
這種陣法威能之強,即便讓元丹主持,都有對抗元嬰之力。
若主陣者也是元嬰,其他元嬰膽敢強闖,必將九死一生。
而且—·
李純鈞將目光望向陣法時,便冥冥中感應到了一股無法言喻的危機。
似乎一旦他真的闖入其中,必將面臨身死之厄。
哪怕他身上有諸多符篆,其中更包括兩張對元神真君都能造成威脅的五階符篆,似乎也難改結果。
這種感知——
「有埋伏。」
李純鈞心中明悟。
考慮到太虛劍宗大軍未至,憑他一人未必能破了此城,他已打算離開。
可這個時候,一道神識卻跨空傳來:「李純鈞!你看看這是誰!」
李純鈞掃了一眼,便見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在白陽丶天鑒兩人的押送下到了周無垢等人所處高塔的空地上。
盡管在他三歲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可李純鈞仍在她出現的第一時間辨認出她的身份來。
所以.—
真找到了。
不過也是,搜尋一個凡人罷了。
以赤陽劍宗的力量,只要想找,根本不怕找不到。
李純鈞看著她,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要滅你們赤陽劍宗道統,赤陽劍宗殺我親屬家人,這很正常。」
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價。
壞事如此。
好事也一樣。
何況他和赤陽劍宗,本就打算不死不休。
當下,李純鈞轉身,就要御劍離開。
「李純鈞!你今日若不給我們赤陽劍宗一個交代,我便將她千刀萬剮于此!
周無垢說完,眼神示意。
下一刻,一陣凄厲的慘叫透過法術傳遞開來。
卻是天鑒直接在那婦人手上劃了一刀。
慘叫中,還伴隨著婦人恐懼的叫喊:「李純鈞,快救救我—鈞鈞,快救救媽媽——.
「鈞鈞」兩個字,頓時讓李純鈞身形一頓。
修仙。
尤其是練出神識后,就是有個壞處,
一些早已忘去的記憶都會從腦海深處給翻出來,記得清清楚楚。
而看到李純鈞身形停頓之際,周無垢眼中精光進射,大聲道:「李純鈞!未來的焱凰劍子—不,現在的你,已經成了凰劍子!堂堂焱凰劍子,卻是連自己的至親都守護不住,你還憑什麼劍壓當世,天下無敵!」
他猛一揮手,眼前的陣法一陣蕩漾,竟是打開了一個缺口。
「來!我給你機會救人,讓我看看你這個焱凰劍子究竟有幾斤幾兩!當然,
若是你連這個膽子都沒有,想眼睜睜看著你的母親死在你面前,做一個一輩子抬不起頭的懦夫,那我們也由著你,哈哈哈!」
周無垢放聲大笑。
他身后諸多元丹修士盡管未必認可這種做法,但也明白,一旦今日奈何不得這位焱凰劍子,未來赤陽劍宗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站在他們的立場上,對錯已經不重要。
達成目的才是一切。
因此,這些元丹們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怎麼?我周真傳都已將陣法打開,你仍不敢救人?這是怕了我們周真傳不成?」
「連自己的父母都保護不了,李純鈞,你還修什麼仙,求什麼道?回家生孩子去吧!」
「這就是當我赤陽劍宗叛徒所需付出的代價!焱凰劍子?從今以后,你將是天下最大的笑柄!」
各種各樣的激將之言充斥虛空。
他們的目的自然只有一個。
激怒李純鈞,讓他失去理智,闖入陣中,對他們大開殺戒。
而只要李純鈞闖入陣中,他們的目的便已然得遙。
但李純鈞沒有入陣。
他立身陣外。
耳邊仍然回蕩著那婦人被法術送來的哀求聲。
遠處,周無垢亦是看著。
他知道,這種事必須要維持一個度,循序漸進。
否則,用力過猛只會適得其反。
可這個時候,幻烈卻突然神識傳訊提醒:「周真傳,太虛劍宗的大隊人馬已深入大商,足有四十馀人,最遲一爛香時間就能趕到。」
最遲一爛香時間?
最快呢?
周無垢臉色一變。
他當即沉聲道:「李純鈞,每一位「諸子級的天驕未來可都是能修成真君的存在!而要成真君,必渡雷劫!雷劫落下之際亦有心魔衍生!你今日若退,眼睜睜見你親母葬身于面前而無動于衷,你如何渡過元神真君的心魔之劫!?」
李純鈞看了一眼周無垢。
再看了一眼一口一個「鈞鈞」的婦人。
良久·—·
腦海中「我若成仙,將踏碎赤陽劍宗山門,煉化赤陽劍宗眾生,讓世間再無修士以赤陽劍宗一員自居,將抹除歷史長河有關赤陽劍宗一切痕跡,讓赤陽劍宗一詞為世間禁語」的信念被迫壓下。
他開口道:「放了她!從今往后,我不再針對赤陽劍宗!」
此話一出,周無垢丶白陽丶天鑒丶幻烈幾人心中同時涌現出遏制不住的驚喜之意。
不怕你不應聲。
就怕你轉身離去。
在李純鈞離開的身形停頓下來時,他們就知道,這一計有戲。
雖然手段不光彩,可只要能達到目的,什麼手段不能動用?
眼下李純鈞更是忍不住開口——·
心理防線已被打開!
一步是讓!
兩步何嘗不是讓!?
三步丶四步,照樣可以讓下去!
「李純鈞,實際上我們之間并無直接仇恨,嚴格來說,你更應該是我們赤陽劍宗一員才對,如果你肯離開太虛劍宗,重回我赤陽劍宗,不止可以和至親團聚,我赤陽劍宗亦會將你當作未來的元神真君培養!我赤陽劍宗說到做到!」
周無垢盡量讓自己的言辭誠懇一些。
「放人。」
李純鈞道。
「當然可以,你先過來,我們慢慢談,我赤陽劍宗一定會讓你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周無垢迅速應下。
李純鈞看了那婦人一眼,最終將目光轉向周無垢:「人在你們手上,生死非我左右,她活,我不再針對赤陽劍宗,她死—你們既用這種手段,那麼,未來,我當同樣將這些手段用在你們周家丶白家,以及所有參與此事之人身上!」
他看著這位赤陽真傳:「未來,周家滿門滅絕時,希望你不要因為那一地尸體,悲痛欲絕的痛哭流涕,因為,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言罷,李純鈞轉身離開。
原本眼中已經有了一些希望的周無垢丶白陽等人聽到這話,同時臉色一變。
至于李純鈞的威脅——
都到這一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還有退路可言!?
他們壓根就不會相信李純鈞所謂的「不再針對赤陽劍宗」之言。
你有實力了,你會不報復曾經的對手?
誠信?許諾?
那不是他們用來忽悠底層的東西,而他們,像傻子嗎!?
「李純鈞!你當真要眼睜睜的看著你母親死在你面前嗎!?要知道,人一死了,就永遠見不到了,你明明有實力救她卻死活不救,你想從今往后一輩子活在悔恨中嗎?」
周無垢大喝道。
白陽更是迅速威脅著那婦人。
那婦人頓時大叫起來:「鈞鈞,你千萬不能走!救救媽媽,媽媽以后一定對你好,盡到一個媽媽應有的義務,什麼事都順著你他們這麼怕你,以你的本事,一定能救得了我!你快來救我啊!」
可她的話,絲毫沒有影響到李純鈞遠去的身形。
眼見李純鈞越行越遠,周無垢忍不住大聲嘲諷:「百眼狼就是白眼狼,養育你的宗門可以拋棄!生育你的母親也可以拋棄!李純鈞!你這種人,就不應該活在世上,多活一天都是浪費糧食———..」
那婦人亦是知道李純鈞一走她會有什麼下場,失控般大喊起來:「李純鈞,
你不能走,給我回來!你連親媽的性命都不管不顧?」
等到李純鈞的身形消失到看不清時,她更是絕望痛罵:「你這個畜生,你的命都是我給的,現在讓你還回來怎麼了!?早知這樣,我當年就不該將你生出來·—....」
「咻!」
幾乎在她破口大罵,并且連周無垢等人都在為李純鈞的絕情離開痛斥時,一道身形突兀出現在城中那位婦人身邊。
李純鈞!
這是小挪移符!
抓住婦人之際,他毫不猶豫就要動用第二張小挪移符。
可幾乎在他一把抓住婦人的剎那,婦人猛的握住了李純鈞的手臂。
下一刻,一股無形的禁之力剎那間以婦人為中心彌漫,虛空,法力丶神識,猶如被蒙上了一層鉛,同時變得沉重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