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不著急,我處理完熊尸再過去吧。”
江岳想了想,手持三尖兩刃刀,干脆利落的剝皮割肉,又將大青魚處理了一下。
剩下的活四郎就能幫著干了。
“四郎,你去給鄉親們分分肉。”
江岳沉聲道:“爺爺,我去一趟縣里,我要是今晚不回來,應該就是在師父家睡覺了,你們吃大青魚就行,不用等我。”
“好,注意安全呀二郎。”
爺爺叮囑道。
“放心吧。”
江岳沒帶著嘯天和巡天,自己待著寶弓嘯月,把三尖兩刃刀纏繞上白布,出了門直奔青縣而去。
一個時辰之后,江岳趕到了青縣文堂,和守門的衙役說了一聲,張捕頭就出來迎接江岳,把江岳引進了文堂之內。
“張捕頭,這是怎么了?喊我來文堂。”
江岳疑惑問道。
“孫衙役的事。”
張捕頭一邊引著江岳往文堂里面走,一邊低聲道:“正常走個流程,沒啥大問題,胡大人問你什么,你說什么就行。”
“好。”
江岳聽到是孫衙役的事,便微微頷首,心里有了譜。
孫衙役不是他殺的,心中無鬼,任誰來問江岳都不怕。
踏踏踏——
二人走上臺階,進入青縣衙門文堂之中。
文堂政司司主胡青巖坐在首位之上,旁邊是文堂官吏,下面是兩排衙役,手持刀刃,立于兩側。
此時胡青巖正審訊著幾人,見到江岳進來,他擺了擺手,示意將堂上幾人帶出去。
很快,幾個衙役帶走了堂上犯人。
“晚輩江岳,見過胡大人。”
江岳闊步走上前來,龍行虎步,頗有一番威勢,引得周圍眾人微微側目,心道好一個英武男子。
“無須多禮。”
胡青巖擺了擺手,拿出那枚金色道德法令,說道:“本官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這是道德法令,若是說謊,會受到法令責罰。”
“道德法令?”
江岳心中驚訝,看向那案上金紙,微微點頭:“大人請問。”
“你和孫衙役素有積怨,在昨日清晨,孫衙役到你家里登門認錯,可有此事?”
胡青巖問道。
“確有此事。”
“詳細說說。”
“好。”
江岳拱了拱手,沉聲道:“孫衙役拿了三十兩銀子登門認錯,我命其將貪污百姓的銀兩都還回去,平分給伏牛村百姓。”
“之后你去了哪里?可有人證?”
胡青巖繼續問道。
“胡大人,之后晚輩來了青縣,找師父習武,直到下午遇到張捕頭,之后才前后腳回了青陽鎮。”
江岳故意隱瞞了一下去過春梨園的事情,發現道德法令并未有任何反應。
看來道德法令只是檢測是否說謊,并不會檢測到故意隱瞞。
“嗯,本官知道了。”
胡青巖點了點頭,對旁邊的官吏吩咐道:“都記下了吧。”
“記好了大人。”
小吏答道。
胡青巖微微點頭,給了張捕頭一個眼神,示意張捕頭帶著江岳離開。
“走吧六爺。”
張捕頭引著江岳出了文堂,笑道:“公事公辦,但凡接觸過的人,都得調查清楚,叫來道德法令前面問話,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無妨無妨,江某不是那種心思狹隘之輩。”
江岳擺了擺手,沒在意這點小事。
他更在意的是孫衙役到底是怎么死的。
孫衙役再怎么說也是破了三四關的,雖然不是武者,但在青陽鎮一片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
這樣的實力,被無聲無息殺死在自己家里,還被吃光了內臟,行兇者實力絕對很強,最起碼得是武者。
最重要的是,這是他老家發生的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江岳要排除一切危險因素。
“張大人,這孫衙役怎么死的?可有眉目了?”
江岳試探問道。
“暫時有些線索了。”
張捕頭送著江岳離開公堂,從外面小路上漫步起來,邊走邊氣血傳音道:“帶回來官印之后,可以看到孫衙役死前一炷香時間,方圓百米之內的景象。殺死孫衙役的,是一個佝僂著爬行的人形身影,形容可怖,披頭散發,好似惡鬼。其一爪子殺了孫衙役,又吃了其心肝肺等內臟。”
“胡大人斷定這類似惡鬼的東西,是個類似傀儡的東西,背后絕對有人操控,所以從孫衙役生前的關系網開始調查。”
說到這里,張捕頭看向江岳,拱了拱手,笑道:“多謝六爺配合,在死者生前和死者有過大接觸的,都會被調查,還望六爺見諒。”
“無妨無妨,明白的。”
江岳笑道:“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張捕頭,要是有相關的問題,可以隨時喊我。”
“好。”
張捕頭一路送江岳到街道盡頭,這才回去。
江岳看了看時間,干脆去了春梨園,邊吃邊喝邊聽曲,一直聽了一個時辰。
光陰2
光陰:67年
一個時辰,聽出兩年光陰,再看了看戲神命格進度,已經達到了灰色10,江岳滿意極了。
聽完戲曲后,江岳算了算賬,竟是花了二百文錢,不禁心疼無比。
好在收獲了光陰,命格進度也提升了,不然真的受不了。
付完錢后,江岳轉身就走,留下累的夠嗆的幾位女子滿臉懵逼。
她們還真頭一次見一直聽曲,啥也不干的,就硬聽曲。
這得多喜歡聽曲兒啊!
一個時辰之后,江岳回到伏牛村,還帶著兩頭順的白鹿。
這兩頭白鹿體型巨大,每頭價值五年光陰,讓江岳的光陰達到了七十七年之多。
不過江岳狩獵白鹿,并非是單純為了光陰,主要是白鹿皮價格昂貴,一張鹿皮就能賣出一兩銀子,他現在很缺錢。
江岳哼著戲曲,扛著兩頭白鹿回家,又引得百姓們的一陣驚訝和羨慕。
“這就是武者的世界嗎?”
趙七看著江岳的身影,心中感慨不已。
他決定積攢一些銀兩,試試去縣里武館學藝,看看自己能不能有機會成為武者。
江岳的成功,讓趙七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世界,心中升起莫大的向往。
回到家里,江岳把兩頭白鹿丟在地上,讓爺爺江琮哭笑不得。
“二郎呀,武者竟然這么厲害,你看你這進山像是去進貨一樣。”
江琮老爺子感慨道。
之前他只是聽過父輩說成了武者,就算是成了人上人,一人成了武者,全家都跟著享福云云,但是對武者卻并沒有真切的認知,甚至之前這一輩子都沒見過武者。
現在自家孫兒成了武者,江琮老爺子才見識到武者的威能。
這熊皮、鹿皮、大青魚,光是一天打到的獵物,若是都拿去賣,不留著自己吃,賣個十幾兩銀子輕輕松松。
這種賺錢速度,打拼一份基業出來不要太簡單。
“爺爺,大青魚你們吃了沒?”
江岳一邊處理白鹿尸體,一邊笑著問道。
“吃了,很頂餓。吃了一碗就吃不下了,感覺肚子好熱。”
四郎搶先回答,笑嘻嘻道:“超級好吃,有股特殊的香味,以前從來沒吃到過。”
“好吃就行。”
江岳笑道:“四郎啊,吃完了這種肉多去跑跑跳跳,或者是搬搬東西,這樣你就能長得很高,力氣變得很大,以后可以像是二哥一樣厲害。”
“真的嗎?”
“二哥說的當然是真的,何時騙過你呀。”
“那我記住了!”
四郎興奮的點了點頭,從院子里跑跳起來。
江岳則琢磨著再去尋點煉法,教給四郎,因為他身上的武學都是器門傳授,不允許教給外人。
看著四郎跑跳,江岳很快處理完了手里的白鹿。
拿上鹿皮、熊皮、還有大青魚的魚鱗,江岳和爺爺說了一聲,便去了青陽鎮獵集。
此時的青陽鎮獵集,還是和往常一樣,分為洛氏獵集和林氏獵集兩個。
洛氏并未因為剿匪事件結束而離開青陽鎮,簡單來說他們來這里經營,并非是為了剿匪,而是有別的目的。
或許是為了把青陽鎮納入自己的地盤,或許是為了別的事情,誰都不知道。
江岳提著獸皮袋來到獵集的時候,瞬間引起一片議論之聲。
在獵集道路兩旁蹲著的閑漢、獵戶、采藥人們,盡皆盯著江岳,眼中滿是好奇。
很顯然他們都聽過江岳的大名。
“那就是江家二郎,傳言已經成了武者的?”
“沒錯,還被青縣的大人物給收為親徒弟了,以后再也不用進山打獵了,一輩子榮華富貴都有了。”
“難說,畢竟家底薄,我聽說上午還有人見他打獵回來呢。成了武者,不還是打獵。”
“那你看人家打的什么啊!江家二郎打的可是熊!死了跟一堵肉山一樣的巨熊,可不是跟咱一樣打山雞野兔啥的。”
“俺娘類,肉山一樣,武者可真厲害啊。”
“是啊....”
人群議論紛紛,聲音時不時傳入江岳耳中。
不過江岳并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一路來到洛氏獵集,見到了闊別多日的老獨臂。
老獨臂還是和往常一樣,在獵集前面抽著旱煙。
藥行有他弟子照看著,只要不是來傷勢過重的,基本上都能應付,他也樂得在這和山貨打交道。
見到江岳過來,老獨臂眼睛一亮,在桌上磕了磕手中煙斗,然后將其掛在一旁,上前幾步迎著江岳。
“誒,前輩折煞我了!”
江岳趕忙扶著老獨臂,讓老獨臂坐下。
“哈哈,什么折煞不折煞的,見到你開心。”
老獨臂笑道:“得有一陣沒見到你了,二郎,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呀,感覺怎么樣?”
“都挺好的。”
江岳點了點頭,認真道:“一切都挺好,漸漸步入正軌。”
“嗯,我就知道你小子未來不簡單,只不過沒想到這么快就一飛沖天。”
老獨臂感慨道:“不過還是得多謝你了,救了小姐一命。”
“都是親師姐了,前輩咱就別說這些了。”
江岳拿出獸皮袋,笑道:“前輩幫忙看看吧,今天獵的,換點銀子。”
“行。”
老獨臂接過有半人高的獸皮袋,進了棚子,打開一看,發現是一張熊皮,兩張白鹿皮。
熊皮比較殘缺,被生生砍成了兩半,一點相連的地方都沒有,不過好處是切割處極其光華。
老獨臂又摸了摸熊皮,確定這熊皮的主人曾經達到了初境。
“難不成是一刀斬成這樣的?”
老獨臂看了熊皮一眼,就看出諸多門道,心中感慨:“那無相神鐵打造的神兵,果然鋒銳,二郎的力量,也大的很啊,一刀如此光華的斬死一頭初境巨熊。”
他是看著江岳成長起來的,所以感慨頗多。
畢竟江岳從賣給他山雞到賣給他初境巨熊皮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改變,著實是太大了。
心中贊嘆了一會,老獨臂看向一旁的白鹿皮。
兩張白鹿皮,還是經典的被射中眼球,皮毛完好無損,質量上乘。
驗完了貨,老獨臂數了數銀子裝進錢袋里,丟給江岳,同時氣血傳音從江岳耳中響起。
“這熊皮,到了初境,不過是兩半的,得掉價兩成,值個八兩銀子。”
“至于白鹿皮,一張一兩。”
這錢袋里,總共十兩銀子。
江岳眨了眨眼睛,沒想到熊皮這么值錢。
他之前存款有十四兩銀子,現在加上這十兩,得有個二十四兩銀子。
掂著手里沉甸甸的銀子,江岳心情不錯。
“二郎,你都成武者了,也拜入器門了,還整日進山作甚?怎么不老老實實在門內修行?。”
老獨臂好奇問道。
江岳解釋道:“想掙點錢,從縣里置辦個宅子,帶我爺爺和弟弟一起搬過去。”
“原來如此。”
老獨臂恍然大悟,笑道:“那你日后若是置辦宅子,可以來找我,找你二師姐也行,洛氏的宅院還是有很多的,而且保準給你挑個最好的,價格最合適的。”
“哈哈,多謝前輩。”
江岳哈哈一笑,道:“那我可得快點攢錢了。”
老獨臂又點上了旱煙,想要和江岳再嘮嘮嗑,卻有一伙計著急忙慌的跑來,對著老獨臂耳邊附耳說了些什么。
聽完之后,老獨臂面色立馬就嚴肅了起來。
“怎么了前輩?”
江岳關心道。
“林家死了不少人,家主還有口氣,在藥行鋪面里等著我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