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小白一愣,公子沒日沒夜的對著幾根陣旗、陣盤發呆已經數十年了,如今終于將這座陣法悟透?
“正是!”
寧道然緩緩起身,道:“這座陣法我已經吃透,這就下山前往梧州城去購買陣法材料,小白,白龍山由你鎮守,我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是,公子!”
于是,寧道然快去快回。
一天后便折返白龍山,再次閉關,開始煉制第一座墜星陣!
他對墜星陣的期望極高,故而煉制起來也最為用心,甚至在煉制之前沐浴齋戒了一番,給足了這座墜星陣儀式感。
半個月后。
墜星陣煉制成功!
第一座墜星陣的煉制極為順利,寧道然早就將各種靈紋、陣紋以及陣力組合銘刻在腦海之中,雖然墜星陣極為繁復,但對他而言卻只是一種復述過程,真正難的地方在于反推陣法的過程。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位學霸做過一張試卷,拿到滿分之后,如果他再做這張試卷,同樣還是滿分,不會有任何紕漏。
若是做不到如此,只能說明并非學霸。
而且,除了煉制第一座墜星陣之外,寧道然還將當初邊界大戰中斬殺荊天成所奪得的墜星陣給煉制、修復了一番。
當初因為并未掌握這座陣法,所以修復困難,不得要領,此時卻是完全不同,短短數個時辰便將那座陣法完全修復。
所以,此時的寧道然手握兩座墜星陣!
而墜星陣的煉制成本也一樣高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僅僅是材料,寧道然便共計花費了一百萬靈石,這還是在沒有附加煉制費用的前提下。
故而,一座墜星陣在市場上的真正價格恐怕至少也在一百五十萬以上了。
這種價格嚇死人的陣法,你不斷傳承誰斷?除了頂尖大修之后,誰能用得起啊!
別說是元嬰初期了,就算是元嬰中期修士想要得到一座墜星陣,那也是大傷元氣之事。
至于當初荊天成為何能拿出一套墜星陣殺林寶瓶,無非是身后有整座桑榆國兜底而已,為了殺掉芙蓉仙宮的圣女,桑榆國不惜花費一百多萬靈石,也在情理之中。
“師父!”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許鐘瑤的聲音:“師父出事了,妖獸襲擊了我們江邊的碼頭,有不少族人都被吞噬了,此時黑子叔已經過去……”
“啊?”
寧道然一揚眉,當即起身,帶著小白、許鐘瑤從山上沖了下去。
山腳下,白龍山碼頭。
這座碼頭專門用來運輸山上盛產的靈米、靈茶、靈雞等等,同時也從附近的城鎮里運輸大量物資供給白龍山上的眾人。
而此時,江面上飄著一大片貨船碎片,碼頭木板上沾著許多血跡,并有極為濃郁的妖獸氣息殘留。
寧道然皺了皺眉,已經能想象到江水中的妖獸上岸吞噬許家族人的光景了。
“山主!”
一群許家族人驚慌失措,看到寧道然趕到的時候才算是看到了一線曙光。
此時,率先趕到的小黑子已經在江水深處與幾頭妖獸大戰!
寧道然瞇起眼睛,放出神識一看,也就沒有什么擔心的了。
不久后,水中一道道磅礴煞氣涌動,一縷黑色煙云升起化為一個身穿黑衣,臉上頗為冷冽的少年,一手一個,拎著兩條蛟龍沖出水面,那兩條蛟龍已經被打死,都是金丹初期妖獸。
“然哥,你來了啊……”
黑衣少年將兩條巨大的蛟龍尸體扔在了岸邊,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撓撓頭:“這兩頭惡蛟恁地可惡,竟敢襲殺我們白龍山的人,我一時間沒有留住手,便將這兩條蛟龍都給打殺了。”
“你沒做錯什么。”
寧道然淡淡道:“不管這兩頭惡蛟是誰的靈獸,但只要敢動我們白龍山的人,那就先打死再說。”
“嘿嘿!”
小黑子一臉得意。
“多謝師父!”
許鐘瑤一張俏臉之上滿是欣喜,寧道然如此維護她的族人,她自然高興。
“多謝山主!”
許建單膝下跪行禮,比起許鐘瑤,許建對寧道然更多的是敬畏。
一群許家族人也一樣面露喜色,山主為自己做主,讓他們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在白龍山賣了那么多的力氣,都值了!
卻就在此時,忽地上游一道金丹氣息沿江飛馳而下。
那人一襲血色長衫,身后背負著一口長劍,修為則是金丹中期,相貌則頗為兇獰,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種。
此人遁光而至,一眼便看到了岸邊堆在一起的兩頭蛟龍尸體,頓時臉上滿是痛心之色,道:“你們……你們為何不由分說殺了我的兩頭靈獸?!”
“你是誰?”寧道然問。
“林城斐,血魂門三長老!”
林城斐目光森寒,道:“寧山主,之前在下曾經見過山主,卻不想山主居然如此霸道,不由分說便打死我的兩條靈獸,你可知道為了培養這兩條蛟龍花費了我多少心血?”
“道友有所不知。”
寧道然道:“你養的這兩條蛟龍來到下游作惡,擊毀我白龍山的商船不說,還一連吞噬了十多名白龍山的靈農,此等靈獸,不打殺了留著作甚?”
“你……”
林城斐一臉惱怒,目光在許建、許鐘瑤等許家族人身上掃過,道:“這些凡人與低階修仙者的性命如同草芥一般,山主若是動怒,在下可以花費靈石賠償他們便是,可這兩頭金丹靈獸可是林某……”
“等等,你說什么?”
寧道然忽地目光一寒,道:“林城斐,照你的意思,我白龍山的人能隨便殺,殺完給賠償就是了?是否是這個意思?”
“沒錯。”
林城斐目光冰寒:“是又如何?老祖已經聽到消息,正帶著十二魔宗的兄弟沿江而下,山主莫非是想動在下不成?”
“倒也不是。”
寧道然微微一笑:“就是想印證一下道友的話。”
說著,寧道然手掌一張,里面捏著一張留影球,里面正是林城斐剛才說的那段話。
“你……”
剎那間,林城斐意識到大事不妙。
“你縱容靈獸來殺我白龍山的人,還敢如此大放厥詞,寧某從未見過像你這般找死的。”
下一秒,寧道然一沖而出,身后顯化出濃郁龍魔意境,剎那間整個人就像是化為一頭真龍一般,下一秒血紅色拳罡繚繞的拳頭便落在了林城斐的腹部!
“蓬”
一聲巨響,這金丹中期修士的身軀便化為一道破棉絮,瞬間就被打穿了腹部,丹田損毀、金丹破碎,瞬間便沒了氣息!
快,太快了!
寧道然出拳殺人,對方還是一位金丹中期修士,卻只在一瞬間便已經完成!
上游處,一抹遁光迅速落下,正是林老魔!
“啊!?”
林老魔看著落入水中、腹部被洞穿的林城斐的尸體,頓時不禁悲從中來,這可是他的親兒子啊,說死就死了!
“城斐啊,你死得好慘啊!”
林老魔一臉悲憤。
“姓寧的!你為何殺我的兒子!?”
“林道友,實在是對不住。”
寧道然從腰間摘下一只裝了兩萬靈石的儲物袋扔了過去,道:“在下失手殺了令郎,這是兩萬靈石,權當是賠償令郎的一條命,還望道友莫要悲傷,人死不能復生,請道友節哀順便!”
“姓寧的!”
林老魔快要氣炸了:“你這是欺人太甚,人的性命怎可用靈石來買?”
“道友莫要誤會,這可是你的兒子說的。”
說著,寧道然扔出了留影球。
那留影球折射出光輝,正是那桀驁不馴的林城斐立于空中說話的模樣,而且說的正是要用靈石買許家族人性命的那些話。
“你……”
林老魔真的要炸了。
“姓寧的,算你狠!”
林老魔自知單挑肯定不是對手,立刻祭出一縷法力卷起林城斐的尸體抱在懷中,旋即踏空而去,風中傳來了他的聲音:“姓寧的,你等著瞧,此等血海深仇我血魂門、十二魔宗,絕不善罷甘休!老夫即便是踏平了白龍山,陳武仙應該也不會有什么意見了。”
寧道然皺了皺眉,獻祭兒子以便于出師有名?你這跟獻祭龐統以出師有名的劉皇叔有什么區別?
“山主,大事不妙了……”
許建咬著牙,眉頭完全擰在了一起,道:“這林老魔糾集了十二魔宗,整個梧州的魔道修士據說都已經在這里了,他們至少有數萬人之多,若是能攻山的話,我們區區的一座白龍山該如何抵擋啊?還請山主早做籌謀!”
“師父……”
許鐘瑤面色凝重:“我們白龍山是不是惹上麻煩了?”
“怕什么?”
寧道然淡淡道:“是血魂門的人縱容靈獸先殺人在先,說破天我們也在理的,不必擔心,許建,立刻召集許氏家族所有人,前往內山避難,我不說話你們就都別出來,立刻去,剩下的交給我便是。”
“是,山主!”
許建匆匆而去。
寧道然成竹在胸,絲毫不慌,甚至讓大笨鹿去炒菜,吃完午飯再好好的跟那所謂的十二魔宗玩玩,也讓他們這群人知道在修仙界人數優勢并不絕對。
午后,酒足飯飽。
寧道然下山,在外山布置了一座大道焚天陣加墜星陣的疊陣。
之后,在內山外圍布置一座九轉如意大陣加墜星陣的疊陣。
雙保險,妥了!
青鬼旗中,那青衣女鬼抿了抿紅唇,目中透著濃濃的期許,總感覺有一場大餐在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