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津海衛耽擱了兩天,主要是為了卸運金銀,一箱箱金銀從船上卸下來,又裝上馬車,等楊正山離開津海衛時,他身后跟著兩百多車金銀財貨。
進京途中沒有什么意外,不過在入京都城門時,戶部和兵部有不少官員前來相迎。
“恭迎侯爺歸京!”
一眾官員喜滋滋的迎接楊正山。
他們自然高興。
打了勝仗,兵部肯定會有功勞。
而楊正山帶回來這么多金銀財貨,戶部自然要眼巴巴的盯著。
不過楊正山懶得跟這些人多說,簡單的客套幾句之后,他說道:“老夫還要入宮面圣,等老夫與陛下商議之后,再行處理其他事情!”
“是,侯爺請!”
一眾官員也沒有異議,連忙將楊正山迎入城內。
楊正山入城,城內不少百姓也跑來看熱鬧,他們聽說朝堂又打了勝仗,還聽說靖安侯繳獲了不少金銀財物,一個個都興高采烈跑來圍觀。
看著一車車木箱子,百姓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著箱子里有多少金銀。
楊正山騎馬前行,聽著他們的議論聲不禁莞爾。
他帶回來多少金銀,說出來還真能把很多人嚇一大跳。
而這次繳獲的戰利品更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星月門再窮,那也是一方大勢力,在東南海域也是霸主級別的存在。
或許他們的現銀不多,但他們儲備的各類物資卻不少。
另外,楊正山還清剿了數十支海寇,每支海寇貢獻個幾萬兩銀子,那也是上百萬銀子。
還有星月門的十五姓氏族,星月門沒錢,不代表這些氏族沒錢,人家也是講究公私分明的。
來到午門前,楊正山讓押送的將士們在街道上等著,然后帶著薛常安、鄧月禾、王名劍和李成章四人進入皇城。
至于其他人,四海水師還沒有解散,包括騰龍前衛在內還都在昭武衛,薛常安和津海衛是占了駐地距離京都比較近的便宜,這才有機會跟著進京。
而安雨行等一眾先天武者,他們也回來了,不過他們抵達津海衛后就沒有影了。
一群先天武者,楊正山可約束不了。
出海作戰的時候,楊正山還能指揮指揮他們,現在大戰已經結束了,他們也就不聽楊正山指揮了。
沒辦法,人家是老前輩。
太極殿偏殿,延平帝已經召集了一眾重臣等待著楊正山。
“臣楊正山拜見陛下,恭請圣安!”
楊正山攜薛常安等人入殿參拜道。
延平帝滿面笑容,“靖安侯辛苦了!哈哈,快快免禮!”
楊正山起身,取出賬冊,“陛下,這是此次征討星月門繳獲的財物,其中包含黃金十二萬三千兩,白銀三百四十八萬兩,銅錢八萬三千貫,劣錢十八萬九千貫,另有各類藥材八萬四千斤,兵甲十萬四千余件,銅錠、鐵錠、木材、糧食、絲綢絹紗等若干,請陛下過目!”
星月門的倉庫中金銀財貨只是這次繳獲的一小部分,其實大頭都在星月門十五姓主家的府邸中。
星月門傳承數百年,所積攢的家底其實都在十五姓主家的府邸中,反而是星月門內部只有一小部分財物。
所有繳獲的財物之中,楊正山除了拿出了五萬兩黃金和百萬兩白銀獎賞將士們外,另外還給羅勁松留下了一些錢糧。
除此之外,他還私吞了大概兩百萬兩左右的金銀,以及不少珍貴的物品。
本來他是打算少拿點的,可是架不住東西太多,他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
今天運來一船財物,他挑挑揀揀選一些,明天運來幾船財物,他再挑挑揀揀選一些,一個多月下來,靈泉空間內的山坡上已經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最最重要的是楊正山拿走的都是好東西,比如那玉露靈桃,萬金難求。
還有寶藥,楊正山收獲了數十株他之前從未有過的寶藥,其中有十二株可以在靈泉空間中栽培。
這一波楊正山算是賺大了,當然,大榮也賺大了。
聽到楊正山報上來的數目,殿內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包括薛常安在內也是被狠狠的震驚了一把。
雖然這些東西是乘坐津海衛的船只運回來的,但實際上負責裝運的都是騰龍前衛的將士,東西上船之后就被封存,薛常安和津海衛的將士根本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東西。
唯一不感到震驚的大概就是王名劍和李成章兩人了,因為他們兩人比較了解星月門的底蘊,同時這些金銀財物中,他們兩家也貢獻了不少。
楊正山已經很大方了,給他們留了不少財物,但是他們大部分財物還是成為了大榮的戰利品。
張明忠走來將賬冊接過去遞給延平帝,延平帝看著賬冊上的內容,喜笑顏開。
“好好好!靖安侯忠勇有加,朕要好好賞賜靖安侯!”
延平帝笑意盈盈的望著楊正山,那眼神仿佛是在看鐘愛的情人一般,搞得楊正山有些尷尬。
陛下,差不多就得了,咱可不興這樣的!
“明忠,宣旨!”
延平帝說道。
旁邊的張明忠立即取來圣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聞褒有德,賞至材,靖安侯楊正山,宣德明恩,守節乘誼,以安社稷,朕甚嘉之。爾累封一等靖安侯,賜丹書鐵券,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楊正山聽著圣旨的內容,不禁有些詫異。
三等侯升為一等侯,這不算什么,這是早晚的事。
賜丹書鐵券也不算什么,丹書鐵券其實并沒有太大的用處,象征意義更大。
唯一讓人詫異的是世襲罔替!
這意味著以后楊家世世代代都是大榮的一等侯,與國同休。
當然,與國同休還是很難的,大榮太祖建朝之初,曾封了十八位世襲罔替的侯爵,可如今只剩下常平侯一家。
所以與國同休聽聽就罷了,千萬別放在心里,若是哪天惹的皇帝不高興,一樣會被奪爵殺頭。
“臣謝陛下封賞!”
楊正山拜謝道。
“哈哈哈”延平帝真的高興,走向石階,來到楊正山身前,“諸位愛卿就先散了吧,朕與楊愛卿還有些話要聊!”
說著,他居然拉著楊正山離開了偏殿。
楊正山回頭對薛常安使了一個眼色,薛常安則帶著鄧月禾三人退出了太極殿。
來到御書房,延平帝神色隨意的讓楊正山坐下,隨后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起來。
楊正山大體上講述了一下征討星月門的經過,延平帝聽完后,問道:“靖安侯認為該如何處置鄧月禾他們?”
楊正山從袖中又取出一份奏折,“陛下,這是臣的一些設想和提議,還請陛下過目!”
延平帝接過折子來看了起來。
之前他就上過奏折,提議過該如何處置鄧月禾他們。
其實楊正山的想法就是將呂家、王家和李家拆分開,然后分配到九位水師之中。
不過除了這些之外,楊正山在這份奏折中提議設立四大水師。
原四海水師拆分成北海水師,東海水師,南海水師和九江水師。
北海水師以騰龍前衛為主,再將騰龍左右后三衛納入其中,讓騰龍四衛全部變成水師。
東海水師以海州左衛為主,再將九江后衛納入其中,然后再挑選兩衛湊成四衛。
南海水師以雷州衛和泉海衛為主,再加上昭武衛和挑選一衛湊齊四衛。
九江水師就是九江五衛剩余的四衛組成。
如此一來,四支水師,每支大概有兩萬多將士,可以守護一方海域或內河安穩。
當然,楊正山有這樣的提議也是有私心的,騰龍前衛的編制已經限制到了騰龍水師的發展,若是將其他三衛也拉上,那騰龍水師的兵力可以在短時間提升數倍,如此一來,騰龍水師就足夠的兵力威懾大榮的遼海、東海以及東南海域。
至于其中為何沒有津海衛,因為津海衛的駐地在京都附近,是專門為了守護京都東方海岸設立的水師,所以津海衛需要保留,且不能輕易調動。
延平帝看完奏折后,想了想,說道:“組建三支強大的水師,怕是要花費很多錢糧!”
楊正山道:“陛下,水師的花費完全可以用市舶司的抽稅來填補,水師不止能威懾海寇,還能打擊民間的走私貿易,增加市舶司的抽稅。”
“就拿騰龍水師來說,遼海海域的海貿之所以能發展起來,就是因為有他們為商船護航,同樣,遼安市舶司的抽稅那么高,也是因為他們保證了遼海海域中沒有走私的商船和貨船!”
延平帝微微頷首,“你的提議朕會交給內閣和兵部商討,如果他們沒有異議,那便可以實行!”
其實延平帝已經認同了楊正山的提議了,不過這涉及到諸多衛所的調整,所以延平帝需要慎重的考慮一下。
“陛下圣明!”楊正山稱頌一句。
楊正山從皇城中出來時已經臨近黃昏了。
午門前的車隊已經離開了,被皇商司的人給帶走了。
為何是皇商司?
因為銀錢入了皇商司,延平帝的內帑能分三成,可若是入了戶部,延平帝就分不到一分銀錢了。
當初給四海水師調撥錢糧時,延平帝從內帑中拿出了不少銀子,現在他自然要連本帶利的收回去。
而鄧月禾人也離開了,朝堂自然會安排他們的食宿,同時也會對他們進行封賞。
這些事已經跟楊正山關系不大了。
征討星月門的事宜已經結束,四海水師的總理衙門也就該取締了,剩下的事情基本上不需要楊正山插手了。
楊正山也不想插手,因為這里面有很多麻煩。
那么多銀錢財物,各部衙門怎么也要爭一爭,估計內閣也要爭,延平帝也會爭,現在延平帝可是貪財的很,想方設法的往自己的內帑中撈銀子。
而楊正山該拿的早就拿了,該得到的獎賞也都得到了,所以楊正山打算這段時間低調一些,少摻和朝堂中的爭斗。
楊正山回到侯府時,郁青衣已經為楊正山置辦好了家宴。
晚上,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家宴。
這真是一大家子,足足坐了四桌。
包括姜賀一家六口,梁謹言一家五口,林展不在京都,但林鄭氏帶著三個兒女也來了。
還有王明哲一家三口,陸文淵一家五口,以及安晨輝。
院子里一群孩子在玩鬧,廳堂中大人們在閑聊著,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其樂盈盈。
家宴直到亥時才結束,眾人散去之后,楊正山與郁青衣回到后堂。
青霞端來茶水,楊正山放松的靠在羅漢床上,郁青衣拿著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
“還沒看夠?”楊正山看她這副樣子,笑道。
“以后妾身就是一等侯夫人了!”郁青衣高興的說道。
楊正山對這個一等侯沒有太大的感觸,在他眼里,一等侯和三等侯都一樣,還有什么世襲罔替,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
可是郁青衣很喜歡這些,這跟她的出身有關,她出身江湖,自然比楊正山看重這些虛頭巴腦的爵位。
“婉清的婚期定在什么時間?”楊正山問道。
他離開京都已有半年了,楊婉清的婚事也該走完流程了。
“四月十八!我特意把日子定的晚了一些,就是想等你回來!”郁青衣說道。
楊正山嘴角微翹,“興國公不著急?”
“咯咯,能不著急嗎?興國公想年前就成親,是我一直拖到現在!”郁青衣笑道。
“你做得對,婉清出嫁,老夫必須要親自送嫁才行!”楊正山說道。
興國公府在南疆鎮,婚禮自然也要在南疆鎮辦,到時候楊正山肯定要親自去一趟南疆鎮。
他想去南疆鎮看看,同時也想給大孫女撐腰,免得以后婉清在婆家被人欺負。
郁青衣眉眼如畫的看著楊正山,笑道:“我就知道你想給婉清送嫁!”
“嗯,你的修為還沒有突破?”楊正山問道。
“還差一點,我總覺得差一點,但就是不知道差點什么!”
說到修煉,郁青衣就有些郁悶。
楊正山伸手一翻取出一個玉匣,“把這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