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吧,你們已經沒有獲勝的機會了!”余通海喊道。
王名劍冷聲喊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我們投降,沒門!”
余通海咧嘴一笑,這個時候其他戰船的將士正在朝著這邊匯聚,越來越多的將士登上了大福船,就連薛平也過來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四旗軍的兩位軍主,王名劍和李成章!”
四旗軍各有旗幟,為藍底黃月旗,以月亮的形狀劃分為四旗。
所以只看旗幟就能分辨出四旗軍。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李成章冷聲說道。
余通海說道:“投降,不但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就連你們的族人也有活命的機會!”
“呵呵,大言不慚,我等不過是星月門的四旗軍而已,打敗我們不等于打敗了星月門!”王名劍道。
余通海聳聳肩說道:“在下也不過是大榮的一個指揮使而已。”
“你們若是投降,還可以將功補過,可若是不愿投降,那最后只有一個結果,滅族!”
王名劍和李成章相視一眼。
滅族!
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如果星月門戰敗,那他們必然會被滅族。
可若是星月門戰勝,好吧,他們自己都對星月門沒有太大的信心。
“你們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自己的兒孫想想吧!”
“加入大榮,憑你們的修為和實力,混個一官半職很容易,或許以后你們無法像以前那般逍遙自在,但最起碼也能子孫延綿,長盛不衰!”
“而且你們若是加入大榮,說不定修為還能更進一步,大榮所擁有的資源,可不是星月門的能比的!”
余通海不停地勸說道。
殺了這兩人不難,但意義不大。
他覺得讓這兩人投降對大榮,對楊正山更加有利。
“可是你們又如何能保證我們家人的安全?”李成章有些心動了。
“這簡單,只要對外宣稱你們戰死了就行。”
“我想星月門再不講道義,也不至于為難你們的家人吧!”
余通海呵呵一笑。
王名劍和李成章再次對視一眼,王名劍深吸一口氣,先是丟下了手中的劍。
“希望你不要食言!”
李成章見他丟了劍,也只能將手中的刀丟下。
“綁了,呵呵,先委屈一下兩位!”余通海笑道。
兩人投降,這算是最好的結果,至于其他,余通海其實沒有考慮那么多。
食言?
我就是一個副總理官,你還指望我能做主不成?
再說如果是侯爺要殺你們,那也不算是我食言,我又沒有向你們保證什么。
余通海已經做好了食言的準備,反正不管楊正山如何處理這兩人,他都不會干涉。
本來他就是臨時起意而已。
戰斗結束,收拾戰場。
這一戰來的突然,騰龍前衛也是倉促應戰,不過戰果還是很值得炫耀的。
僅此一戰,騰龍前衛皆滅掉了星月門四旗軍之二。
最重要的是這一戰打的很漂亮。
整場戰斗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騰龍前衛如同吃餃子一般,直接將敵軍給吞下了。
殺敵三千多,俘虜三千多,繳獲大小船只百余艘,很多小船都被撞碎了或被弩箭給射穿了船底沉沒了。
而騰龍前衛自身的損失卻是微乎其微,傷亡還不過百人而已。
臨近黃昏,將士們才將戰場打掃完畢,將士們將俘虜看押起來,然后操縱著繳獲的戰船準備返回昭武衛。
當然,騰龍前衛不能全部返回昭武衛,余通海讓薛平帶領后營和前營留下繼續巡視東陽島周圍的航線,他自己則帶著其余三營和繳獲的戰船和俘虜返回昭武衛。
大大小小兩百多艘戰船再次從東陽島旁邊駛過,東陽島碼頭上,朱銘看著那一艘艘的戰船,眼珠子差點沒有瞪出來。
“那是星月島的新月軍和上弦軍!”
“他們就這樣敗了?”
“這也敗的太快了吧!”
朱銘有些不敢相信,他之前有看到一部分戰斗的經過,不過后面雙方邊跑邊打,遠離了東陽島,所以他也不知道具體戰況如何。
可現在騰龍前衛和星月門兩軍的戰船在一起,顯然是騰龍前衛大獲全勝。
前前后后不過幾個時辰,不但戰斗結束了,連戰場也打掃干凈了,這速度也太快了。
薛平再次乘坐來到東陽島的碼頭上,他看著朱銘,和善的笑道:“朱管事,不知現在可否為我們行個方便!”
朱銘看著逐漸遠去的船隊,又看了看收帆飄在碼頭北方的船隊,深吸一口氣,說道:“行個方便可以,不過在下希望閣下的將士能夠遵守這里的規矩!”
“當然,我等只是想在這里休整,絕對不會對東陽島有任何企圖!”薛平道。
說完,薛平就讓小船靠上了碼頭,“其實我們也是可以合作的!”
“我們騰龍衛在大榮東北也有一座碼頭,而我們騰龍衛與李盛王朝、德盛王朝有著很密切的海貿關系!”
“未來我們騰龍衛也會在東南海域發展海貿,到時候我們或許有很多地方可以合作!”
朱銘微愣,隨即雙眸一亮,“真的?”
“當然是真的,在下沒有必要在這上面欺騙閣下!”薛平笑道。
騰龍衛進入東南海域貿易,是余通海和他考慮了很久的事情,只是因為他們對東南海域了解不多,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
如果騰龍衛在東南海域有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這無疑更有利于騰龍衛進入東南海域貿易。
朱銘看著薛平,哈哈一笑,“來者是客,不如閣下一同喝一杯如何!”
“求之不得!”薛平道。
“請!”朱銘道。
薛平對身旁的親隨使了個眼色,隨即便跟著薛平朝著碼頭后方的院子走去。
騰龍衛和東南海域的合作無需細說,余通海攜大勝而歸,當他率領騰龍水師返回昭武衛時,在昭武衛內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他們可是繳獲了上百艘戰船,那么多戰場浩浩蕩蕩的抵達昭武衛,讓很多將士們都感到很不可思議。
而這一場大勝也讓其他衛的將士們士氣大振,戰斗力如何先不說,最起碼這士氣算是提升上來了。
臨時衙門內,楊正山看著回來的余通海也是滿心的驚訝。
“所以你們剛到東陽島就遇到了星月島的水師?”
余通海笑呵呵的說道:“這也是碰巧了,我們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與我們幾乎是同時抵達了東陽島!”
楊正山嘴角微翹,“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們!”
“有此大勝,星月島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輕易行動!”
“嗯,老夫這就去給騰龍衛請功,此戰錢大人也有一份功勞!”
他看向旁邊的錢滿意,錢滿意驚喜萬分,“謝侯爺提攜!”
雖然這次錢滿意和泉海衛沒有出戰,但東陽島的重要性是錢滿意提出來的,所以有他一份功勞也是理所應當的。
楊正山笑道:“你們加緊訓練,盡快投入戰斗,只要有功,老夫定不會讓你們白忙活一場!”
“是!”
吳凱、張滿、張滿意三人笑著應道。
“你先去安排一下,俘虜暫時安置在營地中看管起來,王名劍和李成章押過來,等下我親自見一見!”
“至于繳獲的戰船,仔細檢查一番,如果還能使用,那就分配給其他幾衛,若是不能使用,那就先找個地方放著吧!”
楊正山簡單的安排了一下,便回到書房中寫起了請功折子。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余通海就將王名劍和李成章帶過來了。
此時王名劍和李成章滿心的忐忑,他們是知道楊正山的,畢竟大榮朝堂組建四海水師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么秘密,楊正山這個四海水師總理官自然也在他們的關注之中。
“罪人王名劍(李成章)拜見靜安侯!”兩人來到書房,看到楊正山,恭順的拜道。
楊正山起身,面容和善的說道:“是不是罪人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只要你們愿意,隨時都可以變成功臣!”
兩人見楊正山的態度很和善,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坐吧!”
楊正山讓兩人坐下,隨即與兩人閑聊起來。
他們沒有向兩人打聽星月門的消息,只是隨意的跟他們聊著家常。
這兩人還是有用的,楊正山打算用他們來個徙木立信。
不過此事不著急,他要先等等羅勁松那邊的進展才行。
就在余通海大勝而歸的時候,羅勁松也潛入了星月島。
羅勁松是在星月島長大的,他對星月島自然是熟悉無比,潛入星月島之后,他并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先在星月島潛伏了下來。
白日他就在星月島碼頭和鎮子上打聽消息,看看這些年星月門內部發生了那些變化,晚上他則躲在島上東邊的山林中過夜。
星月島上的居民雖然都是上三家中四家和下八家的族人,但卻有著四五萬人,就算是突然多出一個陌生人來,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再加上他對島上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所以他在島上待了四五天的時間,都沒有人關注到他這個外來人。
經過一番打聽,他大體上了解了如今星月島的情況。
其實現在的星月島與他當初離開時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上三家依然是上三家,中四家依然是中四家,上層結構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化,那底層的情況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了解了情況之后,羅勁松便開始行動起來。
按照楊正山的吩咐,他先是給月弘一、南海巖、曲浮生等人把信送上門,也不需要他將信當面送到這幾人手中,只需要將信送到他們的府邸就行。
羅勁松送到很隨意,直接將信丟到了他們的府邸門內,根本就不與人碰面。
幾封信送出去之后,羅勁松又藏到了山林中,一連三天都沒有再出現。
星月門總堂大堂中,星月門的一眾高層再次匯聚在一起。
月弘一神色陰沉的看著堂內眾人。
“新月軍和上弦軍覆滅了!”
他聲音有些陰冷的說道。
東陽島之戰的消息今日才傳回星月島,這樣的結果讓他們所有人都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眾人皆陷入了沉默。
新月軍和上弦軍就這樣覆滅了,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他們知道大榮很強大,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大榮居然強大到如此地步。
他們星月門的四旗軍可不是海寇,而是真正的水師軍隊,在整個東南海域,四旗軍都是一支強大的水師。
可現在卻如此輕易的敗在了大榮的水師手中,這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其實他們想錯了,新月軍和上弦軍并不是敗在大榮水師手中,而是敗在了騰龍前衛手中。
若新月軍和上弦軍遇到的不是騰龍前衛,而是海州左衛、津海衛、泉海衛等,那東陽島一戰的結果就是相反的。
甚至他們遇上了兩個衛的水師,他們也有一戰之力。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騰龍前衛。
“說說吧,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月弘一看向曲浮生,問道。
讓新月軍和上弦軍去劫掠松河府就是曲浮生的主意,可現在新月軍和上弦軍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個責任是不是該由曲浮生來負?
如果是以前,月弘一肯定會借著此事來打壓一下曲浮生,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這樣的心思了。
大敵當前,內部的矛盾暫時可以丟下。
曲浮生心里更是郁悶,他本來還覺得自己的計策很好,可結果實際情況卻狠狠打了自己的臉。
難受!
曲浮生不想說話,閉目不言。
司玉樓遲疑了一下,說道:“門主,屬下覺得接下來我們應該做好備戰,大榮水師已經封鎖了東陽島的航線,我們再想靠近大榮的海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接下來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迎戰的準備!”
月弘一看著司玉樓,眼中流露出一抹異色。
“所以接下來我們應該坐以待斃?”
司玉樓微微錯愕,“怎么是坐以待斃?我們是要備戰!”
月弘一凝視著他,“備戰,你認為我們該如何備戰?”
他的語氣有些冰寒,似乎在表達對司玉樓的不滿。
其他人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滿,有些驚異的看向月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