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箭術開始修行  第164章 神雷天降劈南徐,天公助陣破萬軍

類別: 仙俠 | 幻想修仙 | 從箭術開始修行 | 豆漿油條熱干面   作者:豆漿油條熱干面  書名:從箭術開始修行  更新時間:2024-11-12
 
“十八冥丁滾雷陣——”

聲波蕩開雨幕,傳入每個人的腦海中。

玄甲軍。

作為大盛最精銳的隊伍。

臨陣做出改變,是最基本的素養,整個大盛總共也就只有五萬玄甲軍,而且是從隆慶二十年到現在,積攢足足五十年才出來的家底,每一個兵卒都是自幼培養,每一個將領都有人專門教導。

在聽到主將的命令后。

從千總開始,消息傳遞到把總再到百總最后隊甲……

再加上主心骨的詞條,即便是在這傾盆大雨的夜幕之下,也沒有絲毫凌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列陣,井然有序,秩序森嚴。

光是這一點,就碾壓世上七成以上的隊伍。

十八冥丁滾雷陣!

十八冥丁,是為遼闊天地之山脈,滾雷自然便是蒼穹之雷霆,再加上一場夜間的暴雨,達成使用此陣的最好條件。

“殺——”

雷霆滾滾,天雨漫漫。

電光一閃,神兵下凡。

光是這一幅氣場,就把南徐大軍嚇得不輕。

“這是何陣?!”

樊嘉孝強行穩住心神:“莫慌!不管他們是什么陣都沒用,畢竟只有三千人而已,你們也給本王列陣,天地三才陣!”

“快,快啊!”

混亂中。

南徐大軍用不算快也不算太慢的速度擺出實用陣型。

“咔嚓!”

也就在這時。

閃電劃過天幕。

玄甲軍沖殺而來。

豈曰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陣法威力提升三成。

在普通戰陣下,或許不夠明顯。

但現在……

是天書奇陣!

僅僅一輪沖殺,就把南徐大后方墊后的隊伍沖的七零八散。

慘叫聲、金鐵交戈聲、雨聲、雷震聲、馬蹄聲、鎧甲破裂聲……

所有的一切,最終化作混沌。

“嘩嘩——”

瀑布般的暴雨還在澆灌大地,稍有停滯,天河之水就會覆蓋面部,遮蔽視野,又是漆黑深夜,南徐大軍根本就看不清楚敵軍具體動向,只能每當閃電劃過時,看見不可阻擋的天降騎兵。

他們居高臨下,好似從天而降。

他們勢不可擋,如同千萬天兵!

“到底有多少人?!”

“一萬兩萬還是十萬!”

“撤!”

“快撤啊!”

“不要亂!”

樊嘉孝一劍砍死破壞陣型的部下:“維持著陣型突圍,就算他們真的有三萬人,也能撤走!”

沒錯。

就算盛國真的憑空變出三萬人來。

他們一萬人,只要能維持住突圍的陣法,怎么也能突圍出去一半,不可能全軍覆沒。

“想活命!”

“就聽指揮!”

“各個千總、把總,給我穩住你們的部下!”

“不要害怕,他們只是借助這場大雨虛張聲勢而已,你們也是我大徐的精銳,何懼之有!”

為將者。

就是要在關鍵時刻穩定軍心。

聽到這番話。

大徐將士才算是驚魂稍定。

眼下雖然遭遇埋伏,但他們并不需要留下來拼命,只不過是準備突圍而已,一萬人齊心協力,活命的機會才會更大。

更重要的是,十四爺說的沒錯——

他們也是精銳!

既然大家都是普通人,

在樊嘉孝拼盡全力的努力下,總算是暫時控制住局面,最后選擇西南方向突圍。

也就在這個時候。

黑幕之上,再次亮起雷霆。

湛藍色的雷霆,好似一道蜘蛛網般在漆黑的蒼穹之上蔓延撕裂,照亮遼闊的荒野戰場,在泥濘中映照出千軍萬馬的影子。

這一瞬間的畫面,好像被定格般,世間的一切都變得緩慢起來。

天幕之上,脈絡般的雷霆漸漸擴散開來,在籠罩大半個天穹后又慢慢消逝,只留下其中一道久久沒有褪去,而是——

劈了下來!

“咔嚓——”

一道湛藍色的巨蟒驟然間從天而降,轟然砸在銀松崖之上,峽谷之巔轟然炸裂,數不清的巨石從天而降,砸在戰場上后,打破定格畫面。

“天公助我——”

山巔之上。

雷霆落下之處。

一襲白袍高高在上,一桿銀槍朝天而指,聲如山崩,氣可裂地:“南徐賊寇,豈敢與天作對?!”

剛剛穩住陣型的南徐大軍,再次陷入惶恐之中。

他們終于意識到,自己為什么一直處于被壓制的狀態。

玄甲軍的陣法,隱隱契合天地之勢!

不是南徐將士們見多識廣,精通陣法,而是他們的親身體會!

只有身陷陣中,才能夠真正明白對方陣法的玄妙之處,玄甲大軍的一舉一動,都和這場天降暴雨乃至于穹頂之上的雷電完美契合,所以他們才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夠選擇突圍。

再加上白袍的一聲厲喝和從天而降的雷霆,令他們幡然驚醒,這陣法根本就不是凡間之陣,而是天上之陣,仙人之陣!

“赤眉軍!”

有一名參將忽然之間回憶起來:“伱們還記不記得,赤眉軍統帥梁紀年手里,仙人賜予他的奇兵天書!這天書,落到姓陳的手里了!”

“否則的話,他如何召來雷霆!”

仙人之陣!

仙人之寶!

“有天助!”

“盛人有天助!”

“白袍有仙人賜法!”

“快跑,快跑啊!”

“裝神弄鬼!!!”

樊嘉孝聲嘶力竭地喊道:“就是一道霹靂落地,巧合而已,跟他有什么關系?!每逢雷震,天雷劈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你們怎么什么都信!他要是真有這個能耐,用天雷劈山做什么,直接劈人不好嗎?!”

幾乎是在天雷落下的同一時間,又有一道雷霆滾滾落下。

這一次——

劈的是人!

一道丈余粗細的雷霆從天而降,撕裂瀑布般的雨幕后劈在南徐大軍正中心的位置,頃刻之間就有十幾騎連人帶馬化作焦炭。

這一劈。

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引雷!

大盛的軍陣!

能夠引天雷助陣!

怎么打?!

難道跟老天爺,跟天雷去打嗎?!

“救命……”

“快跑,快跑啊——”

這一刻。

南徐大軍的潰敗之勢再也無法阻擋,好不容易才組成的突圍陣法,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變作受驚的林中野獸,在潑天大雨中四散而逃,即便有一兩個將領想要指揮,也徹底遭到無視,一切都變得不可控制。

“弟兄們!”

夏琮舉著長槍,在雨水中興奮地大叫:“你們看到了嗎?天助我軍!殺啊——”

“殺——”

玄甲軍的將士們,在這一幕下,士氣、殺意都陡然飆升到極致,他們只覺得身后有千軍萬馬的弟兄,有天地都在助力,早就忘記其實只有一千五百人,儼然把自己當成十五萬人,必勝之勢。

此消彼長之下。

南徐豈能不潰,豈能不敗!

“殺!”

“呲呲!”

兵刃撕裂血肉的聲音不斷響起。

一個又一個的南徐騎兵倒下,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一人膽敢還手,一邊扔掉兵器一邊扯掉鎧甲,只想減輕重量讓胯下戰馬跑得再快一些。

遠處。

陳三石感受著懷中的玄珠。

他本人都有些意外。

想不到奇兵天書里面的陣法配合玄珠里面的白色玄氣,不僅僅能夠契合天地之勢,還能夠借助天地之力,這才是真正的仙人之寶!

而且根據此番實測,天書陣法展現出來的威力,基本上取決于儲存白色玄氣的數量多少。

剛才兩道雷劈下來……

就消耗足足三成。

而且這雷霆也是不可控的,落地點完全隨機,只是不會傷到自己人。

但這也足夠了。

在戰場上,能召喚出雷霆來劈人。

哪怕只是一道,也能把千軍萬馬劈個肝膽俱裂。

目前來看,要是把玄珠里面積攢下來的白氣消耗光,還能再引幾道雷霆下來,只是沒這個必要。

陳三石說起來沒有刻意去做什么,但白色玄氣也是積攢差不多半年時間才有這個數量,一次性用完未免也太過奢侈,起碼不能用在這一萬人身上。

后面,還有南徐國的十萬大軍。

況且,目的完成。

這一萬人已經完蛋了。

天雷配合閃電,還在不斷轟鳴。

每一聲雷震,都嚇得南徐國將士們心驚膽戰,還有不少人跑著跑著,嚇得直接落下馬來,屁滾尿流,先前負責困住兩名玄象大將的士卒們,哪里還有半分膽量,一個個驚叫著想要逃亡。

這種情況下對于玄象境界大將來說,就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屠殺。

兩名通脈參將想要逃跑。

穿著大盛甲胄的鄧豐直接搶來一匹戰馬,追出一段距離后猛然跳起,把胯下戰馬當做跳板,一腳將其踏死借力,整個人在電閃雷鳴之中飛出二十丈遠,直接落在兩名騎馬逃亡的參將中間,然后一手一個把他們從馬背上扯下來,裹挾著罡氣往中間互相碰撞。

兩名通脈參將直接撞個稀巴爛。

然后,鄧豐又拎起兩匹戰馬當做武器,每一次砸下,都是數條人命,完完全全就是一頭無法阻擋的人形猛獸,使得本來崩潰的南徐將士更加雪上加霜。

這次。

就連樊嘉孝本人也遏制不住自身的恐慌,腳下用力一踢馬腹,青驄馬就爆發出神速,也不顧其余部下,只身一人朝著黑夜中逃去。

“哪里逃——”

鄧豐不斷手撕敵軍,但就算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木頭人,也終究會放慢速度,而青驄馬爆發出來的速度不比玄象境界武者慢,他只能看著敵將漸漸遠去。

“將軍喜歡此馬乎?”

陳三石出現在身側,看著南徐十四皇子逃亡的方向:“今日便贈予你!”

“駕——”

“嘶!”

一聲嘶鳴。

千尋在瓢潑大雨中驟然起步,地面的爛泥絲毫沒有影響速度,很快就緊緊跟上提前逃走的青驄馬死死咬在后面。

“該死,該死!”

“再快點,再快點!”

樊嘉孝催促著胯下馬匹。

可是青驄馬是以爆發為主,日行兩千里的持久力比起寶馬來說自然算是極好,但跟白鵠馬比起來就有些不夠看。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樊嘉孝知道幾乎不可能跑掉,他心下一橫,左手拿盾右手持劍,忽然間調轉方向,直接朝著白袍將軍砍去。

“姓陳的!”

“你最多不可能超過通脈小成,怎么敢一個人追出來的!”

“受死——”

“鐺——”

長槍和長劍鋒刃碰撞的聲音和滾雷之聲同時響起,蕩開一層又一層的雨水,之后兩匹戰馬交錯而過,雙方各自調轉馬頭。

樊嘉孝感受著手中寶劍的嗡鳴,神色變得無比凝重。

對方勁力的強,不比他這個通脈大成差!

“憑什么?!”

樊嘉孝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你在出招的時候調動氣血,說明你尚且沒有打通奇經八脈,怎么可能跟我不相上下!”

“就憑你練一種功法,我練百種!”

“鐺!”

陳三石和千尋默契到極致,早在第一次交手之前就開始蓄力,五虎斷魂槍在潑天的雨水中徹底化作入海蛟龍,一次比一次強橫,一次殘暴。

眼前的這個樊嘉孝不是草包。

他也是同齡人中的天才,壓制一個境界不說,手里還拿著一面玄鐵盾牌,但即便是這樣,也沒能撐過十個回合。

“咚!”

又一次交手。

樊嘉孝再也拿不住盾牌,身軀無法控制地朝著后方飄去,不等他落在泥濘當中,就有一桿長槍刺來,扎穿他的手腕。

“啊!”

他哀嚎著想要去抓槍桿

但長槍拔出刺下的速度快到只能看見殘影,只覺得自己身上不斷傳來冰涼的感覺,劇痛幾個呼吸之后才延遲傳來,渾身上下早就滿是血窟窿,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直到暴血狀態結束,徹底昏死過去。

這人留著有用。

抓來皇子,自然是不能隨便就殺。

將其搞定之后,陳三石注意到想要逃走的青驄馬。

“嘶——”

結果這畜生兇的厲害,還想要攻擊自己。

陳三石差點就是一槍下去直接將其扎死,終究是沒有舍得,可他不痛不癢的攻擊就算強行控制住青驄馬,稍微找到機會也還是掙扎著試圖脫離。

異獸馬都是這樣。

有靈性,認主過后,如果不是主人的命令,基本上不可能服務另外一個人。

“噠噠!”

就在這時。

千尋走到身邊。

“你來?”

陳三石半信半疑,不過最后還是松開手,退到旁邊默默地看著。

“嘶!”

青驄馬先是沖著白鵠馬嘶鳴發怒,但是真等到對方靠近以后,就不敢再吭聲,低垂著腦袋,慢慢地后退。

千尋繞著它轉了一圈。

也聽不懂兩匹馬在說些什么。

只看到最后千尋一腳把青驄馬踹翻,等到此馬再站起來的時候……

就服氣了。

老老實實地來到陳三石的身側。

陳三石拍拍千尋的臉:“真有你的。”

千尋點點頭。

“打完仗。”

陳三石說道:“打完仗給你吃。”

“噠噠噠——”

身后響起馬蹄聲。

夏琮等人趕來。

主戰場也宣告結束。

“將軍!”

“此戰斬敵六千!”

“俘虜三千!”

“我軍傷亡不過二十人!”

“還有大概千余人朝著西南去了,要派多少人去追?”

“放他們回去。”

陳三石答道:“打掃戰場,卯時前火速返回虎牢關!”

恐懼,是會蔓延的!

這親眼目睹天降雷霆的一千人,活著回到南徐軍營里不是什么好事,關鍵時刻,甚至會成為搞垮大軍的助力之一。

“是!”

夏琮領命離去。

“鄧將軍!”

陳三石牽著青驄馬:“我觀你在戰場上沒有合適的戰馬,這可不行,此馬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將軍可以試試是否滿意?”

“多謝陳帥賜馬!”

鄧豐沒有客氣。

他闊步朝著戰馬走去。

本來已經算是安撫下來的青驄馬,在見到他后,止不住地往后退了幾步,最后還是被牢牢抓住。

鄧豐騎著馬感受過后,神色大喜:“此馬甚好!有它在,接下來的戰事,鄧某人必定送給陳帥一顆玄象境小成以上的人頭!”

“好,你愛惜著騎就行。”

陳三石囑咐道:“然后你我也收拾收拾,準備走吧。”

技藝:統兵(小成)

進度:1955/2000

統兵技藝。

只差一線,就能夠突破。

光是豈曰無衣等詞條配合玄珠就有如此效果,大成之后,戰斗力只怕是提升的更多。

雨,終于停息。

天穹也慢慢亮起微光。

荒野之中,哪里有什么三萬大軍,不過都是些草人草馬而已。

真真假假,變幻無常。

是為詭道。

很多時候,你的手底下有多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敵人覺得你有多少人。

南徐軍營。

中軍。

“什么?!”

“銀松崖一戰,前軍潰敗萬人!”

“我十四弟也失蹤了?!”

樊叔震豁然站起身。

“三萬大軍?!”

“虎牢關哪里來的三萬大軍!”

幾名一路趕來中軍大營的百總,作為親身參戰者,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

“千真萬確啊八爺!”

“我們在銀松崖!本來是想包圍他們的,結果被反包圍!”

“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

“是鳳雛房青云的計策,他把我們所有人都騙了!”

“還有武將!”

“也不止是那個沙文龍一個人!”

“有一個差不多武圣的猛將,赤手空拳,逮到人就是撕成兩半,勇猛無敵!”

“還有那個陳三石!”

“他手里有當初在明州赤眉軍那里得來的天書!”

“他能召喚天雷!”

“當時成百上千道雷霆劈下來!”

“直接劈死了好幾千人!”

“夠了!!!”

樊叔震聽得自己都有些害怕。

要是真按照這幾個百總說的,虎牢關只怕是三萬人都不止。

這怎么可能?!

還有赤手空拳的猛將,是誰?!

大盛京城調來的?!

京城還藏著猛將,是必然的事情,倒是有可能。

另外……

就是天雷!

這說的也過于夸張了些。

要是有人能夠操控天雷,還用打仗?趕緊撤軍吧!

“軍師!”

樊叔震焦躁地說道:“他們說的這些,可信度有幾成?”

“天書……”

冉敬軒神色凝重:“我們怎么都忽略了這一點。”

“你的意思,都是真的?”

樊叔震急忙道:“那個陳三石能召喚天雷劈死幾千人?那后面還用打嗎?”

“幾千人倒是不至于,至多也就幾百人。”

冉敬軒分析道:“而且我推測,必須要在雨夜雷電之下才能用的出來,其余限制肯定也有,否則的話他們早就主動殺過來了。

“總結來講。

“就是虎牢關內的大將數量不對,兵馬的數量也可能超過三千。

“只怕,有八千人以上。”

樊叔震冷哼一聲:“我看李恭是在坑我們!”

“不要著急!”

冉敬軒勸說道:“再問一問李恭,另外我們在永樂府里如果還有探子或者的話,想法辦讓探子核實一下,虎牢關里究竟有多少兵馬。”

“那我十四弟呢?”

樊叔震著急地說道:“我十四弟失蹤,十有八九是生擒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十四子樊嘉孝,自身境界不算太高。

但他的生母家族地位極高!

樊叔震日后想要奪權上位,就少不了得到十四弟家族的支持,結果他把人家帶出來,要是弄丟性命的話,就算是少了一大助力。

“軍師!”

“怎么辦!咱們總不能在這里干等著吧?!”

冉敬軒思考著,最后下定決心:“萊州局勢已經穩定,并且又吸收了兩萬余慶國的將士,我們仍舊有十一萬大軍,四名玄象大將,就算虎牢關內有五千兵馬兩員大將,紙面上和我們的差距仍舊很大,穩扎穩打,影響不是很大。”

什么天書。

就算有用,也終究有限制。

是唬不住他的。

要是真有那么浮夸,去年赤眉軍也不會敗在一千多人手里。

當然……

確實是個麻煩。

接下來無非要更加小心行事。

“八爺傳令吧。”

冉敬軒說道:“讓彭將軍先去試探,最好是能把十四爺要回來,你我即刻動身排兵布陣,十萬大軍直抵虎牢關給他們施加壓力,絕對不能再給任何機會!

永樂府。

“好!”

孟去疾看著剛剛得來的情報,大聲叫好:“虎牢關外,房將軍和陳參將聯手,一千五百人大破敵軍一萬,生擒活捉南徐皇十四子樊嘉孝!

“如此以來,起碼又能給我們拖延十幾天的時間!”

“是啊,想不到這師兄弟兩人當在一起,竟然是打出此等效果。”

詹臺明感慨中帶著擔憂:“只是情況仍舊不容樂觀。

“先前這幾場小勝,是因為樊叔震他們忙著跟李恭斗智斗勇,在控制凌州局勢,所以前軍只是安營扎寨,也沒有大將坐鎮。

“說白了,就是內斗。

“如今,凌州算是徹底歸南徐所有,也就是意味著內斗結束。

“他們的四名玄象大將,就要傾巢而出,打起來,就算是有鄧豐在,只怕也很難抵擋太長時間。”

“是啊,所以咱們也要加快速度。”

孟去疾往嘴里猛塞幾口獸肉:“給我多準備點金汁兒,里面多加毒藥,今天晚上繼續攻城,就算是打不死李恭,我也要惡心死他!”

“是!”

“孟去疾!”

李恭咆哮著離開城墻。

他的甲胄上面,沾滿金黃色的不明物體,渾身散發著惡臭。

這廝!

竟然冒著自己受傷的風險,短時間擊破護體罡氣后,澆了一桶金汁,雖然有玄鐵甲胄護體,但也實在是太惡心了!

“等老子抓到他,先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尿壺!”

副將劉煥榮下意識地保持著距離:“王爺,南徐的先鋒部隊在銀松崖附近敗了一場,先鋒將軍皇十四子樊嘉孝還被活捉了……”

“廢物!”

李恭罵道:“早就告訴他們,不要只顧著凌州,這下叫房青云他們找到可乘之機!”

“是啊,損傷的人數不算很多,畢竟咱們又給他補充兩萬人,加起來還是有十一萬之多。”

劉煥榮困惑地說道:“問題的關鍵在于,他們另外一名玄象境大成的武將是哪里來的?”

“鬼知道!”

李恭也想不明白:“估計是盛國太子來邊境以后暗中派過去的,那絕對不可能是玄象境界大成!

“玄象境界大成武者的數量,都是擺在臺面上的,而且一個蘿卜一個坑,都調來東邊,南邊、北邊和西邊還要不要了!

“此人究竟是何人,你讓樊叔震他們派人去試探一下,一試就知!

“至于兵力……

“真的只有三千人!

“房青云最擅長的不就是這種虛張聲勢的東西嗎?說我謊報軍情,簡直是放屁!”

“是啊。”劉煥榮發愁地說道,“只是嫌隙已生,咱們再怎么說,只怕是也沒有那么容易相信了。”

“把我兒子送過去!”

李恭咬著牙說道:“本王就這么一個兒子,他們總該相信了吧?!”

他的長子,就在凌州西邊的遙州做官。

“告訴他們,再不攻城就要貽誤戰機!”

虎牢關。

“啥?!”

“昨天夜里,你們一千五百個人,干翻一萬多人?!”

“還有雷公相助?”

“可不咋地,就在我面前,片刻前對面的大胡子還在瞪我,片刻后就成黑炭了!”

“看來我大盛玄甲,真有天助!”

“廢話,這可是天書上的陣法!”

城池內。

玄甲軍互相之間繪聲繪色的講述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士氣也在隨之不斷攀升。

“過癮!”

就連沙文龍都痛快無比:“房將軍名不虛傳!”

“是啊師兄。”

陳三石說道:“你這一場大雨,只怕是要把他們的膽子都嚇破了。。”

“師弟就不用吹捧我了,沒有意義。”

房青云淡然道:“你我二人,還是繼續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吧。這兩場小敗之后,只怕南徐的諸多大將都要到前方來了。

“這四名玄象,光是大成就有兩個。

“師弟,快說說你的破敵之策吧,師兄好奇得很吶,等著跟你學習呢。”

“師兄過于自謙,豈不是讓我惶恐不安?”

“行了,不說笑了,議正事吧。”

房青云說道:“按照師弟之前的安排,是準備讓徐、慶兩軍互相猜忌,摸不清楚虎牢關內實力究竟幾何,以此拖延他們攻城的時間,但是具體到底怎么破敵,我一時間是真難以想到。”

畢竟。

這可是十萬大軍!

先前的勝利確實是打擊到士氣,但也僅此而已。

“光是互相猜忌還不夠。”

陳三石徐徐說道:“我料定唐王李恭,接下來會想盡辦法爭取南徐的信任,所以南徐大軍還是會來攻城,我們要要再繼續殺他一輪,殺到他們不光互相猜忌,還對虎牢關有所忌憚,然后才會出現真正致命的破綻!

“傳我的令,兩千人每日的牧馬要繼續,不能停。

“另外師兄,勞煩你把最近半個月的天象全都寫下來給我。

“最后,其余所有將士,日夜操練天書陣法,不得有任何懈怠!”

一連數日。

將士們就在虎牢關外,根據接下來的天象,操練對應的陣法,以備不時之需。

終于。

久違的統兵面板再次浮現。

技藝:統兵(大成)

進度:0

效用:……,戰爭狂熱

戰爭狂熱:統兵手段睥睨天下,麾下兵馬操練之后皆可成為虎狼之師,見血狂熱,威勢重重疊加,直至不可阻擋

蓄勢!

更加簡單的來解釋,就是陷入酣戰之后,只要擁有優勢就能夠不斷擴大,直到全體將士陷入一種戰爭機器的暴走狀態,能夠持續到一場戰事結束。

全員暴走!

當一支軍隊,全員進入悍不畏死,腦海中只剩下“殺敵”二字的時候,就會化作真正的戰爭機器。

再加上主心骨帶來的臨危不亂,保證陣型不會潰散,豈曰無衣提升陣法強度和將士們的默契,最后再加上天書和玄珠。

只要敵軍沒有能夠碾壓隊伍的高境界武者,在同等水平的情況下,就會是一路平推,直接碾壓的狀態。

問題,也就出在這里。

對方玄象境界大成,就足足有兩名。

這就需要看接下來,大破十萬大軍的第三步!

除此之外。

在最終決戰之前,還要把劍氣術也突破到小成。

香火是夠用的,就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報——”

趙康匆匆趕來:“大人!南徐大軍已經盡數抵達五十里外的大寨,他們浩浩蕩蕩,號稱自己有二十萬,四員玄象境界大將,其中一個姓彭的大將,如今就在前軍坐鎮,他還親自率領兩百余騎,在城門前叫陣。”

“彭?”

陳三石很快想起此人。

彭允亨。

玄象境界大成。

也算是南徐境內排得上的猛將。

“跟我登墻!”

南徐軍營。

“好!”

樊叔震看著面前遙州布政使,終于下定決心:“軍師、尤侯爺,李恭把他家中的獨子都送來助陣,再加上咱們在萊州境內的暗探傳來的情報核實,虎牢關內,兵力不會超過三千,至多不會超過五千,前幾日夜里的那名大將,可能是盛國太子帶來的,但是也絕對不會再有第三名玄象,叫我等盡管攻城。”

說是助陣。

其實就是人質!

就這么一個兒子,都過來當人質,說明李恭沒有撒謊。

“無需著急,我已然派出彭將軍去虎牢關外叫陣。”

冉敬軒泰然自若地說道:“彭將軍是玄象境界大成,沙文龍不是對手,只能把那名赤手空拳的猛將交出來應戰,只需要試探過后,就能摸清楚實力,然后擇機進攻虎牢關。”

“倘若……”

尤景志說道:“他們不出城應戰呢?”

“那就正合我意。”

冉敬軒說道:“不出城應戰,就說明他們怕,他們怕,我們之前先鋒部隊丟失的士氣,就會一點點漲回來,揭露他們虛張聲勢的真面目。”

“如此最好。”

樊叔震說道:“最主要的,還是要保住我十四弟!”

虎牢關外。

彭允亨率領兩百余騎,在城外高聲叫罵。

“爾等城內!”

“不過三千余人,兩員大將!”

“之前不過是靠著耍一些陰謀詭計,取得兩場小勝!”

“今日我大軍兵臨城下,爾等怎么做起縮頭烏龜?”

“速速放回十四爺,繞你們一條性命!”

“放屁!”

沙文龍站在城墻上,按照之前陳三石的交代反擊道:“我城內三萬大軍,外有三員玄象境大將,對你們何懼之有?!”

“三員玄象……”

彭允亨心中嘀咕。

這個沙文龍,赤手空拳的猛將,還有第三個人?

“少在這里裝蒜!”

彭允亨拿著一桿開山巨斧:“嘴上說誰不會,老子還說,我大徐軍營內有兩百個武圣呢,你們要是真的有人用,敢不敢也領著兩百人出來!

“我們兩百人對兩百人,殺上一陣!

“我若是贏了,你們就老老實實把十四爺放了!

“敢與不敢!”

沙文龍啞口無言。

在他看來,是不可能出城應戰的。

彭允亨可是玄象大成!

最主要的。

贏了又怎么樣?

南徐的軍營中,可是還有三名玄象坐鎮,出去打這一場得不償失,不如堅守不出,繼續拖延下去,算起來,也算是拖延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再有最后兩個月!

永樂府就能告破。

他們就算是立下大功,沒有必要繼續冒險。

得不到回應。

南徐騎兵們的士氣開始慢慢提升,接二連三的辱罵起來,一句話比一句話難聽。

對于攻城方來說。

能把對方引出城來,自然是最好的。

“豈有此理!”

鄧豐在城墻上臉色陰沉無比,恨不得直接沖下城墻,但得不到命令,他也只能忍著,甚至因為沒有讓自己暴露,連還嘴都做不到,簡直憋屈至極。

“鄧將軍。”

陳三石趕來。

他看著城墻下的場景:“這個彭允亨可是南徐的猛將之一,鄧將軍如何看待?”

“此人我知道!”

鄧豐沉聲道:“不過是一個老匹夫而已,根本沒有傳的那么夸張,而且他初期資源不足,導致很多根基不穩,武道一途,一步差步步差,不是鄧某人吹噓,他斷然不如鄧某,但具體差多少,還需要上手以后才能知道。”

“哦?”

陳三石說道:“既然如此,將軍可敢與我出城,你我二人,共闖敵營,誅殺此僚?”

“當真如此?!”

鄧豐先是興奮,但很快一愣,有些不爽地說道:“陳帥,你未免有些太欺負人,刀也不讓我用,甲也不讓我穿,對方畢竟是玄象大成,我赤手空拳,如何殺得?”

“不必再藏了。”

陳三石望著城外叫罵的南徐騎兵:“鄧將軍這把刀是時候亮出來了,此刀一亮,南徐十萬大軍,就會化作驚弓之鳥,搖搖欲墜,之后陳某人彈指可破。”

“鄧某如若能起到如此作用,死而無憾!”

鄧豐聽到不用再隱藏身份,大喜過望:“只有你我兩個人?”

“沒錯,只有你我。”

陳三石接過趙康遞來的弓箭,開始披掛:“不僅如此,我們還會遭到成千上萬敵軍的追擊包圍,鄧將軍,怕乎?”

“怕?”

鄧豐放聲大笑:“早就跟陳帥說過,武圣之下,鄧某就算不贏,也絕對不會敗,敵軍十萬,可除去樊叔震以外,在鄧某眼中,都不過是酒囊飯袋!”

“好!”

“鄧豐聽令!”

陳三石聲音鏗鏘:“隨我出城,直取敵軍上將首級!”

城外。

彭允亨罵了足足一個上午,一直到口干舌燥后才停下。

“走吧!”

“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咱們才兩百人,他們都不敢出城,說明城內守軍空虛,甚至那個赤手空拳的將軍也根本不是玄象境大成,否則的話沒有理由不出來。”

“回營!告訴八爺他們,三日之后,十萬大軍就直接攻城!”

彭允亨說著,率領兩百余騎原路返回,就在距離大營只剩下最后十幾里的時候,身后隱隱約約傳來馬蹄聲。

回頭望去。

只見荒原之上,一匹白馬狂奔而來。

“彭老兒!”

陳三石聲如洪鐘:“先前陳某人小憩片刻,醒來以后才聽說你一直在城外嚶嚶狂吠,故此提槍出來尋你,你怎提前跑了?還不快快提著你的人頭回來,省得陳某人再費力氣追你!”

“你就是陳三石?!”

彭允亨瞇起眼睛:“你好大的狗膽!敢一個人追過來?受死——”

他猛然調轉馬頭,高高揚起手中開山巨斧。

也就是在同一時間。

斜坡位置,又有一匹紅棕馬飛天而出,,馬背上也坐著一名高大威猛的將軍。

“來得好!”

彭允亨還以為是那名擅長使用雙拳的將軍終于出來應戰,結果定睛看去,來將身上明明穿的是慶國將軍甲,手中提著一桿青龍偃月刀,和先前描述的猛將相差甚大。

“來者何人?!”

“鄧豐是也!”

“鄧豐?!”

彭允亨自然知道此人,不禁駭然大驚:“萊州鄧豐,你怎會跟在盛人的旁邊?!”

這就是沙文龍說的第三員玄象大將?

可問題是。

按照此人的名聲,萊州只要有一絲取勝的希望,就不可能歸降才是。

難道……

“李恭已敗!”

“慶國不仁!”

“鄧某人早就歸于陳帥麾下,老匹夫還不快快受死——”

“轟——”

一擊交手之后,彭允亨就確認此人真是鄧豐,他心中倍感不妙,調轉馬頭就要撤退,畢竟此番的任務本來就是試探出城里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玄象境界大成的武者,有的話有幾個。

結果沒想到遭遇鄧豐!

此人在中原大陸東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根本沒有與之拼命的意義。

然而……

當彭允亨想要撤走的時候才發現根本做不到。

因為鄧豐胯下騎著的。

赫然是樊叔震的青驄馬。

這兩個人騎著的都是異獸戰馬!

豈是普通戰馬能夠甩的開的?

萬般無奈之下,彭允亨只能硬著頭皮與之廝殺。

危急時刻,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陳三石、鄧豐!”

“真以為我怕你們!”

“你們兩個人,也敢追到這里來!”

“前方二十里外,就是我十萬大軍的軍營!”

“你們兩個,就一起死在這里吧!”

“啾——”

彭允亨身邊的騎兵,開始不斷朝著天上發射鳴鏑。

南徐軍營內。

數萬大軍頃刻出動。

樊叔震、尤景志再加上冉敬軒,三名玄象境界傾巢而出,只需要半個時辰不到就能個趕到地方,千軍萬馬,前來圍殺兩人!

陳三石在二十里外,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動:“鄧將軍,懼否?”

“何懼之有?!”

鄧豐一邊廝殺一邊回答。

“好!”

“十萬賊寇,后續能不能破,就看你我這第三步棋,走得夠不夠好!”

這句話。

陳三石是在心里說的,嘴上并沒有喊出來,只是不斷拉弓放箭,射死一名又一名的騎兵,有盾牌的則是射死戰馬。

他是故意不在虎牢關外,直奔十萬敵營而來。

在千尋的兩邊,負重掛滿山岳般的箭矢。

之前。

陳三石不敢再只身來打游擊,是因為他擔心玄象境界武者近身之后無法處理。

但今日。

他有上將鄧豐!

有兩匹絕世好馬!

敵眾千萬,又何懼哉?!

這第三步棋。

就叫做——

驚懼南徐十萬甲,躊躇不前終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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