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箭術開始修行  第176章 冊封爵位,開營洪澤

類別: 仙俠 | 幻想修仙 | 從箭術開始修行 | 豆漿油條熱干面   作者:豆漿油條熱干面  書名:從箭術開始修行  更新時間:2024-11-12
 
陳三石仔細端詳著。

羊皮卷上,記錄著兩種功法。

一種是正神道。

另一種是邪神道。

所謂正神道,是通過信奉正統神明來得到力量,能夠隨著修煉境界的提升,不斷獲得神通法術,直到無限接近神明,并且還有可能證道成神。

缺點。

是需要替侍奉的神明做事,維護好信徒。

那名黑衣僧人,就是修煉的正神道。

至于邪神道。

相比較于動輒需要數十年乃至上百年時間修煉的正神道,邪神道可以在短短的十年乃至幾年內,讓凡人和邪神達成交易。

一種是自己修煉,另外一種是請神龕上身,短時間內借用神明的力量。

很顯然。

太子爺就是后者。

邪神道的缺陷有很多。

基本上正神道有的它都有,正神道沒有的它也有。

比如要滿足神明的喜好……

先前的通天江祭祀就是如此。

除非能把邪神伺候的非常滿意,否則的話邪神道是不能夠增加壽元的。

“壽元……”

“修煉仙法真的能增加壽元。”

陳三石很快瀏覽完畢。

這香火神道還是不練的好。

看上面的描繪,練到頭兒也是給神明打工。

還是等事情結束之后,好好研究一下太祖曹燮留下來的東西。

那些應該才是真正的仙法。

他先把東西收起來,處理完尸體后火速離開現場。

一場大亂,直至天明,徹底平息。

太子黨武將中的高層絕大部分當晚就死掉,文官則是全部羈押起來聽候發落,也有幾個漏網之魚逃之夭夭,開始全城搜捕。

第二天早上。

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就對外傳話昭告,給這件事情做了定性。

香火神教用妖法控制太子,禍亂朝政,意圖謀反顛覆大盛江山。

幸得皇帝陛下,萬壽帝君出手,請鎮國之龍淵劍,斬妖除魔,誅滅邪祟,如今亂局平定,天下太平,擇日進行封禪祭祖,以告天地。

太子殿下受到妖人妖法侵蝕,神智受損,日后不再經手政務,回京之后將在西寧宮長期休養。

兵部尚書高渤,勾結妖人,謀逆禍亂,株連九族。

其余一并武將,根據是否知情等具體情況,各個處理。

一場大洗牌正式開始。

朝堂上上下下,江湖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到牽連。

之后,也不知道是何方勢力要崛起。

“陛下。”

死侍和太監在前面開路。

皇帝親自來到深潭岸邊。

一名名死侍潛入。

兩個時辰后。

他們才終于有所發現。

“陛下!”

“找到了,深潭下面有龍淵劍轟出的巨缺,順著洞口進去以后,里面有個地窟。”

皇帝親自下水。

此時的地窟石門已然崩塌。

他跨過廢墟,看著眼前狼狽的情景,有些感慨:“太祖護佑我皇室子孫,竟然還留下這么一處密室。”

“陛下。”

一名死侍搜查完畢之后,說道:“什么都沒有!”

“根據活捉的香火神教的人說……”

“有個叫張癩子的,把里面的東西全部卷走后逃之夭夭了。”

聽聞此言。

隆慶皇帝面上無甚表情,眼角止不住地跳動:“給我找到這個張癩子!入仙界之法,是祖宗留給朕的,是朕的,都是朕的!”

“陛下息怒!”

“已經在查了!”

隆慶皇帝走上前方,探出一只手,輕輕撫摸著石臺,反復確認,真的沒有其它機關,所有的東西都落入他人之手。

“入不了仙界!朕,就永遠要受制于仙人!

“都說靈禾勞民傷財,朕難道就不知道嗎?

“要是換成糧食,不也是朕的么?!

“當初仙寶找不到,靈禾算是徹底沒用。

“如今,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丟了。

“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

雷霆震怒之下。

眾人紛紛跪倒在地。

“奴婢無能!”

“卑職無能!”

“請陛下恕罪!”

“朕,替這座江山,擔負太多了。”

隆慶皇帝揮揮衣袖:“都出去吧,接下來幾日,朕就要在這里閉關,封禪的事情好好準備,不要,再出岔子了。”

死侍和太監們退下。

很快就只剩下黃鴻一人。

他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撣子,一邊清理石臺上的碎石和灰塵,一邊匯報道:

“陛下,昨天一夜,我們就損失兩員武圣。

“范天發斬首,孟去疾失蹤,損失可不小啊。”

“朕知道。”

隆慶皇帝閉著眼睛:“十二死侍里面,挑兩個境界高、資質好的出來吧,把當年從遺跡里得來的東西給他們用了,盡快突破到武圣。還有,裴天南呢?”

“裴侯爺當初假意答應他們謀逆,在抵達東境以后,又找個借口去香火神教總舵,想要替陛下把這個邪教連根拔起,但是至今還沒有消息。”

黃鴻頓了下,“奴婢會想辦法和他取得聯系,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把他叫回來。”

“嗯。”

隆慶皇帝頷首:“好了,你也下去養傷吧。”

“奴婢領命。”

黃鴻打掃完畢,將蒲團放好,然后才恭敬告退。

直到第二日傍晚。

陳三石才從紫薇山上回到師兄的住處。

“三石!”

汪直和房青云早就在門前等候多時。

“咋樣了?”

汪直掃了眼師弟身上的血,知道多余關心,直接問道:“聽說昨天晚上是什么香火神教造反?我在屋頂上看著紫薇山都要塌了!”

“進屋說吧。”

房間內。

陳三石光著膀子,自己給自己上藥纏繃帶,嘴里也沒停下,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太子是香火神教的教主?!”

汪直嘀咕道:“這狗日的藏得真深啊,還有老大,真是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后面朝堂之上,只怕是要有重大變化了,老四,你怎么看?”

“太子之反,很早就有端倪,鬧到這一步,也不算是意外。”

房青云手里捧著一卷書:“這次過后,按照我的推測,朝堂之上,崛起的應該會是六爺黨。”

“六爺?”

陳三石對此人沒有什么概念。

“此人多年前就兩次短暫的取代過監國的位置,母親賢妃的族人,也是數一數二的勛貴世家,在朝中僅次于太子,只是后來輸了一籌,落得個圈禁終生的下場。”

房青云講述道:“但如今,應該是要放出來了。按照皇帝陛下的作風,道他還是會繼續修的,不可能真的全心全意處理朝政,也不可能讓嚴閣老一黨獨大,這個時候把六皇子拉出來,就能維持原來的制衡,而且相對而言要更加容易掌控。

“說起來……

“龍淵劍倒是有意思。

“聽伱的描述,它里面盛載的好像不是靈氣,而是太祖曹燮留下來的某種特殊力量。”

“好家伙。”

汪直感興趣道:“老四,你們都玩上這么玄乎的東西了,能不能教教我?”

“你不行。”

房青云耿直地說道:“仙途你是沒指望了,練你的武吧,武圣之上,你有希望,不比修仙法的弱小。小師弟,你也馬上就要玄象境,加把勁,爭取在一年半內,突破武圣。”

“師兄放心,我會盡力而為的。”

陳三石說道。

“對了。”

房青云提醒道:“你有幾封家書,前些日子不在,就放在你房間里了,快去看看吧。”

“好。”

陳三石起身離去。

回到房間內。

果然,又是家里來的信。

總共有三封。

分別是他家蘭姐兒、孫不器和孫璃,三個人,每個人都寫了一封。

寒暄的話半個月前才說話,這次大家來信,都提到一件事情。

家里多了個女客人。

蘭姐兒說是故人。

孫璃說是怪人。

孫不器說是不速之客。

都希望他趕緊回去看看。

女客人?

陳三石尋思自己也沒有再外面招惹過女人,誰會找上家門去?

好在,從蘭姐兒的語氣來看,不會有什么危險。

等到封禪結束,也可以回家看看了。

陳三石收好幾封信,然后拿出此次得來的太祖遺物。

《五行決》

其中的冊子上,寫著三個大字。

翻開以后。

陳三石的瞳孔漸漸明亮。

這好像……

是真正的修仙之法!

這上面記載著,正式進入仙途之后,前期的修煉境界,分別是煉氣、筑基、金丹……

手里的《五行決》,就是煉氣初期的功法。

而且不是人人都可以修仙。

必須要有靈根才能夠修仙。

金、木、水、火、土五行,對應五種絕大多數的靈根,另外有一些特殊的靈根,比如雷、音之類的,屬于是天才獨有的靈根。

每一種靈根,也都有對應的修仙法門。

太祖曹燮親自留下字跡。

他不可能預測到后人是否有靈根,又是何種靈根,故而只留下《五行決》,不管是哪種靈根都可以修煉,等到中期之后,自行更換對應靈根的功法,不會有任何影響。

關于武道。

太祖曹燮也有所闡述。

武圣之上的實力,堪比煉氣后期甚至圓滿,就算是進入修仙界,也能夠受到上等待遇,不至于隨時隕落,或者遭遇意外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他說最好的方法,是先以武入道,再以武道護法。

當然,這東西要隨緣。

既要修仙靈根,又要習武天資,而且還是世間絕頂,實在是有些可遇而不可求。

因此。

他建議只要有靈根的話,還是嘗試著直接修仙法比較好。

修煉仙道。

需要天地靈氣供應,來洗滌凡胎肉體。

可是。

天地之間沒有靈氣。

功法上面附帶的親筆信說。

上古時期這里曾經靈氣充沛,人人皆可修仙,直到一場大戰之后,整座大陸的靈氣開始迅速枯竭,甚至最后和其它世界分隔開來,成為一隅之地。

上古三帝的傳說是真的。

但也是修士最好的輝煌,此后進入末法時代,直到千年前徹底滅絕。

所以。

這座山河之人,如果想要修仙,除非能找到殘留的靈石,再不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拿著傳送玉牌,在天地開一線的時候前往修仙界,那里機緣和風險并存。

而且修仙界,對于此方世界的限制是單向限制,只要成功進入一次后,就能夠自由往返。

當初曹燮就是尋仙成功,進入修仙界取得成就后回來奪取的江山。

此去東南,海角天涯,就是大機緣。

在那里,仙界的入口,每五十年會打開一次,如果要去,最好趁著年輕壽元充足,否則的話會影響到日后的上限

最后,他強調,玉牌無比珍貴。

來自此方世界各個大陸的求仙之人,經常會在天涯海角游蕩,為的就是能夠通過天地一線,進入仙界,所以盡量不要暴露。

看到這里,陳三石拿起玉牌仔細端詳起來。

有些發白的玉牌,表面上鐫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先前曹樊給他的東西從表面上看有些相似,但它無法儲存法力,完全是兩種用途。

五十年一次。

他看著曹燮特意留下來的落款日期,然后對照著年份。

最近的五十年,好像就在不久之后!

此次如果錯過的話。

下一次仙門大開,他豈不是成為七八十歲的老頭兒了?

而且。

武道一途屬于逆天而行,以人力超脫脫俗,在突破到武圣之上前,是不會增加壽元的。

這點。

陳三石有切身體會。

基本上每次突破都是對肉身的摧殘提升,這種方法得來的力量,不折壽就算是不錯了。

只是這么短的時間……

他怕是還來不及突破到武圣。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石!”

房間外響起汪直的聲音:“鄧豐在外面求見你。”

“他?”

陳三石把東西收好,然后來到府邸門前。

“陳帥!”

鄧豐抱拳道:“我有要事跟你匯報,請跟我來。”

陳三石跟著他,來到一處偏僻的宅子內。

推開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見一名穿著打滿補丁的粗布麻衣的男人站在院子里。

通過觀氣術能夠看到,此人體內濃郁強盛的氣。

武圣!

“你是?”

陳三石只覺得對方的面容熟悉。

“陳大人,是我。”

孟去疾用手一抹,露出本來面容。

“孟將軍?”

陳三石有些訝異。

此人的易容術竟然是也不差,他要不是有觀氣術,還真認不出來。

鄧豐把事情大致講出來。

“陳大人。”

孟去疾沉聲道:“事發突然,你可能還不知道,你若是愿意收留我,以后孟某這條命就是陳大人的,若是不愿意,我立馬就走,絕對不牽連大人。”

陳三石確實沒料到這出。

他底下的這些人想干什么。

許文才去湊兵。

鄧豐更是連武圣都拉攏過來了……

“陳帥。”

鄧豐諫言道:“如今我等實力薄弱,有孟大人在,以后也好多個幫手。”

紫薇大亂。

讓陳三石見識到武圣的作用。

他手底下要是有個武圣的話,很多事情辦起來,也確實會方便不少,只是……

“陳帥!”

鄧豐說道:“我和他雖然不是友人,但也跟他打過很多年的交道,靠得住。”

“嗯。”

陳三石倒是不擔心這個。

如今孟去疾把皇帝、太子兩邊都得罪了,如果不投靠敵國的話,也就只能另擇安身之處,跟著自己應該也是真心的,不然的話沒必要搞這一套。

見到他默認答應。

孟去疾當即單膝跪地:“陳帥!以后有什么事情,但憑差遣,只要陳帥不棄,孟某人必當竭盡全力輔佐。”

“鄧豐,你來安排他吧。”

陳三石交代道:“等到封禪之后,暗中跟隨我們的隊伍回涼州,孟將軍的家眷,我也會想辦法替你保全的。”

孟去疾不久之前才東征立下大功,再加上畢竟沒有親自對皇帝動手,把鍋都推到香火神教身上,然后再有人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最好的下場,也得抄家流放。

但只要能活著就行。

囑咐完畢之后。

陳三石回到住處,開始練槍。

距離紫薇封禪還有時間,修煉也不能落下。

一連七日。

他都在閉關修煉。

功法:鎮國龍槍.玄象(未入門)

進度:16/100

效用:暫無

“呼……”

又是一夜的苦練,陳三石直至看到天亮,才把長槍放下。

“看刀!”

他才松口氣,耳邊就傳來呼嘯,當即重新拿起槍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揮去。

“轟!”

那一柄裹挾著兇悍勁力的陌刀。

“這么快?”

陳三石加大力度,將對方震開:“師兄,你已經通脈了?這才幾天?!”

“狗日的,你小子的體質太畜生,又是金剛體又是真龍勁……”

汪直踉蹌著后退,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咧嘴笑道:“嘿!我現在三五天就是一個小境界,比想象的還要快,你等著,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到玄象大圓滿,到時候再好好調教你。”

與此同時。

一襲緋紅官袍的房青云才推著輪椅從房間里出來,頭頂上的官帽就被兩人交手掀起的狂風吹飛出去,一臉無奈地說道:“行了,趕緊收拾收拾上山吧,今日大典過后還要在朝堂上論功行賞,之后咱們就可以啟程回家了。”

“好好好。”

汪直心情大好,撿起帽子扣在房青云的頭上:“這就收拾。”

師兄弟三人,全部都穿戴整齊。

紫薇山上。

經過數日的修繕,絕大多數地方,也已經看不到戰斗的痕跡。

這一日。

鐘樂齊鳴,人潮洶涌。

百官齊拜,帝王登封。

一場盛大的封禪大典,光是耗費的銀兩就有數百萬兩,牛羊不計其數,其余人力物力更是多到無法統計,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

封禪大典,持續數日。

直到結束后,才進行朝會。

養心殿內。

群臣行排列整齊,各就各位。

東邊站文官,西邊站武官。

一直到皇帝陛下,親自入座,兩邊還響起隆重的樂器聲。

此次大典。

皇帝陛下也總算是穿上一身龍袍。

群臣行跪拜大禮。

一切無意義的閑話之后,司禮監的太監,開始宣讀此次功臣的名單。

“威武侯呂籍,從軍以來屢立戰功,令草原蠻夷聞風喪膽,鎮守北境六年,功高勞苦。隆慶七十二年,于明州之亂中,大破西齊鐘無心部,斬敵四萬,俘虜兩萬,平息叛亂,安定邊境,乃頭等大功,此次紫薇山邪神作祟,以身犯險,識破奸計,后又鼎力護駕,為大盛朝屈指可數之猛將良臣。綜上,特加授呂籍為正一品特進光祿大夫,節制三營兵馬。”

三營兵馬!

群臣心中盤算著。

這樣下來的話,就算將來北境營兵擴充到十二營,呂籍也一個人控制四分之一!

太監還在繼續宣告。

緊接著,還有幾名將軍的功勞得到封賞。

直到……

“前玄武營主將湯若山,陵川之戰后身負重傷隱姓埋名,甘愿在鄱陽一縣之地為百總,苦勞身高,其心可鑒,于虎牢之戰中深入敵營,以身犯險,協助主帥取得大勝,將功折過,恢復二品武勛上護軍,加授正四品明威將軍。”

湯若山!

群臣心里再次犯嘀咕。

這人竟然沒死?!

武勛給的很高,但是武階只給四品,只怕是跌境了。

“預備營左軍參將陳三石!”

在念到這個名字的時候。

在場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去聽。

陳三石這三個字。

出現在朝堂之上不過兩年的時間,但是次次都是聲名如雷,震人肺腑,此番來到東境,更是接二連三立下大功,在他們看來,上柱國是跑不了了。

只聽得黃鴻嘹亮的聲音在殿內回蕩。

“明州之亂,懷遠將軍陳三石四渡洪澤河,直搗眉山府,氣死叛將董安,為明州戰役的首功之一。

“東征萊州,白袍白馬,四面慶歌,所過之處望風而降,天下臣民,歸心大盛。

“虎牢之戰,三千破十萬,一戰擒雙王,更為亙古未有之兵家大奇,三場戰役所用之謀略,已盡數錄入兵法書冊,供天下兵家學習。

“三樁天功,俱乃千古之功,流芳萬世。

“香火神教叛亂中,陳三石以身犯險,拼死護駕。

“如此種種,實乃我大盛棟梁之材,天下未有之忠臣良將。

“特此,加授為武義伯。”

伯爵?!

先前傳出來的消息,不是一品上柱國嗎?

怎么就伯爵了?!

他才二十歲。

普天之下,放眼五國,哪里有這么年輕的伯爵?!

“另!”

黃鴻的聲音還在繼續。

“加授為從二品鎮國將軍,任精銳營主將職,開營洪澤!”

一營主將。

開營洪澤!

從此時此刻起,北涼新開的四營當中,有一營已經有了名字。

洪澤營!

“賞金萬兩,銀十萬兩,絲綢八千匹,賜武義伯牌匾一副!”

后續。

又有諸多將領得到封賞。

不過基本上都是較高等級,千總之下由于人數太多,就不在朝堂上宣告,而是結束之后,再另行封賞。

其中。

為作表率。

慶國降將鄧豐,直接保持在本國的侯爵,以及一品武階,隨后先進京,然后再調遣職位,日后可能調到北境,也可能調到三十六州的任何一州。

最后,就是參與叛亂的臣子們的處置。

絕大部分都是株連九族,只有少數幾個立下過大功的人獨死,部分家人幸免于難,皇帝為展現自己寬容,還給叛亂的三千鎮東軍一個去前線賣命的機會。

孟去疾是東征的首功之一。

最后,他遭到通緝,家眷全部抄家流放。

至此。

東征徹底結束。

朝會完畢。

養心殿后。

有一單獨的休息場所。

“臣參見陛下。”

呂籍作揖行禮。

“呂籍,你這次干得不錯。”

隆慶皇帝贊賞道:“如果不是你第一個告訴朕,朕只怕還要被蒙在孤鼓里一段時間,也不可能提前做好完全的準備。”

“是陛下英明圣斷。”

呂籍恭敬道:“臣也只是盡臣應盡的本分而已。”

“你啊,這點比你師父強。”

隆慶皇帝滿意道:“你又是大師兄,八大營將來由你接手再好不過,朕對你也放心,說說吧,還想要什么賞賜?”

“陛下!”

呂籍抱拳:“臣想讓陛下賜一樁婚事。”

“你堂堂呂籍,就連好幾位皇室老人都想把女兒嫁給你呢,喜歡哪家姑娘娶不到,還用得著朕親自來幫你提親?”

隆慶皇帝調侃道:“說吧。”

“孫璃。”

呂籍吐出兩個字。

隆慶皇帝臉色一變,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冷笑,又像自嘲:“這事兒,你不應該去問你師父愿不愿意嗎?”

呂籍沉默不語。

他自然早就問過。

師父只有一句話。

“問你師妹自己去。”

他加重語氣:“還是懇請陛下賜婚!”

“孫象宗就這么一個閨女,還是讓他自己做主吧。”

隆慶皇帝冷冷道:“你有喜歡的公主郡主,哪怕是敵國的也行,盡管開口。”

呂籍低著頭,沒有說話。

“行了,你也沒有多喜歡孫璃,無非是想在外人眼里,正式繼承你師父的衣缽而已,沒有必要非要如此,男女之事還是你情我愿最重要。”

隆慶皇帝依靠在椅子上:“你手下已經有三營兵馬,其余幾營主將也都是你的師弟師妹,擴營結束之后,朕派去的新將軍,也都對你尊敬有加,你已經算是繼承衣缽了,不然,朕現在就加封你的爵位,再把督師的頭銜給你?”

“臣不敢!

呂籍慌忙單膝跪下。

“呂籍啊,其實你不用太在意這些,不論在軍中還是朝堂上,都還是威望最重要,有時候頭銜反而是種拖累。就拿當年,我和你師父兩個人。

“一個是最沒權勢的皇子,連個王爺都封不上。

“一個是家奴出身的武將,手底下只有四千兵馬。

“我們兩個一文一武,還不是打出一片天下,讓里里外外心服口服?”

隆慶皇帝遵遵教誨道:“草原上你好好立功,以后自然無人敢不服你,你想要的,也早晚都會有的。你是孫象宗的兒徒,也是朕在年輕一輩中最喜歡的臣子。”

“臣謹遵圣言!”

呂籍沉聲道。

“賜婚的事情朕滿足不了你,就拿別的東西來補償你吧。”

隆慶皇帝拍拍椅子扶手。

“呂將軍。”

黃鴻端著一個托盤走上前來:“這些,都是你的了。”

“這是……”

呂籍抬起頭,只見橙黃綢緞上面,擺放著幾張羊皮卷,以及碎裂成片的香爐。

他哪里會認不出來。

這就是那晚太子殿下所用的法器!

“朕,知道你一直渴望更進一步,但是你師父遲遲不教你,他不傳你沒關系,朕傳你!”

隆慶皇帝說道:“以后北方大廟,都歸你取用,但是不能祭祀的方式來禍害朕的臣民,你能明白嗎?”

“臣明白!”

呂籍雙手接過托盤,雙目之中有抑制不住的激動。

“對了。”

隆慶皇帝問道:“他不傳你,可有傳給陳三石?”

“應是沒有。”

呂籍正色道:“他畢竟才入門,而且目前的境界也比較低。”

“嗯,你心里有數就行。”

隆慶皇帝擺擺手:“回去吧,好好養傷,準備好來年征討草原的蠻子,不能再給他們養精蓄銳的時間了,就算是代價再大,也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臣必不負陛下所托!

呂籍拿著托盤,重重叩首。

戰船。

陳三石站在船尾的甲板上,對著后方的一艘小船上的草人練箭。

朝會結束之后,他們當天晚上就乘船返回涼州。

東邊的戰事也早就結束。

詹臺明的叛亂根本就是假的,他是受到挾持,部下造的反,而且目的也只是把一部分軍隊引走,在知道吸引過去的是虎賁軍后,很快就平息。

凌、萊等三州,還是交給鎮東軍負責鎮守。

只不過封疆大吏換了個人。

貌似是死侍里面的一個武道天才,馬上就要突破到武圣。

鄧豐也被調走。

陳三石來這一趟,最大的收獲就是孟去疾和三千玄甲軍,而且是經歷過一場大戰,真正的虎狼之師,哪怕是放在涼州八大營,也覺得算得上是精銳,就是主將有點弱,還是個通脈大成……

坐在船上閑來無事,他光練槍也枯燥,抽空就開始練箭。

面板浮動。

技藝:射箭.圓滿(破限二階)

進度:(0/2000)

效用:……,一瞬兩射,六百步外百發百中

破限二階,主要提升的還是拉弓射箭的速度和有效射程。

一瞬兩射,相當于每秒鐘可以射出五箭左右,之前是三箭,一個箭袋的箭,基本上很快就能用完。

六百步,也有八百米,一個活人站在那里,也真的只能看到一個黑點。

事實上。

箭術到這個地步,已經是世間巔峰。

這次在虎牢關,用特制的箭囊,掛滿千尋的兩邊,再加上鄧豐的青驄馬也掛滿,身上再背滿,加起來也就不到一千支箭,還是不夠用。

所以更重要的,還是提升每一箭的威力比較好,畢竟有不可躲避的效果。

回去以后,有必要砍伐鬼脈木,然后再通過尋仙樓弄些鐵過來。

又練了一會兒后,陳三石就收起弓箭,回到船艙內和師兄聊起天涯海角的事情。

“此去東南,天涯海角。”

房青云默默念著,自嘲一笑:“我的這雙腿,就是在那里廢的。真是想不到,曹燮給曹家的后人留的東西有它。”

“師兄原來去過?”

陳三石好奇。

“何止去過,你這玉牌,以前我也有過。”

房青云釋懷道:“師弟想去?也是,要是再等一個五十年,休說是我早就不在人世,連師弟你也是垂垂老矣的老翁了,只是,此行兇險啊,師父又不在。”

“師兄。”

陳三石問道:“能不能透露一下,師父去什么地方了?”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

房青云苦笑:“只知道和羅天山脈里的異象有關,也和你有關,大江南北,他什么地方都可能在,恐怕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我可以試著幫你聯系一下。”

“羅天山脈里的異象……”

果然。

和陳三石想的一樣。

毒獸這么明顯的事情。

整個涼州的人都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怎么可能會不知情。

這也是他當初沒有多余去問的原因。

“先回家一趟吧。”

陳三石淡淡道。

眨眼。

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功法:鎮國龍槍.玄象(未入門)

進度:46/100

距離玄象境界,也不遠了。

戰船停泊靠岸。

陳三石等人換馬走陸路。

去的時候。

不過二十余騎。

但是回來的時候,是浩浩蕩蕩的三千鐵騎!

為了把三千玄甲軍,連同三千多匹戰馬一起拉回來,光是動用的大型戰船就足足有數十艘,沿途耗費的糧草更是不計其數。

一路上。

馬兒們只有在靠岸的時候才有短暫的活動機會,早就憋壞了,如今終于“重獲自由”,在荒野間寬敞的管道之上一路奔騰,激起漫天的塵土和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涼州。

城門口。

孫璃、孫不器以及童氏等家眷,得到消息后,早早在城門前等候。

“三石太狠了!”

孫不器神色激動:“三千破十萬,這是人能打出來的仗?要是哪個說書先生敢這么編,肯定要被人把嘴都打腫!”

“可不是嘛”

恰好在涼州休息的榮滟秋感慨道:“這個小師弟可是真了不起,才十九歲就封了伯爵,將來最差最差也是個侯爵。

“主要是這打仗的本事……

“只怕是比師父和老四還要厲害幾分。”

“我決定了!”

孫不器握緊拳頭:“從今往后,我也要參軍,我也要領兵打仗!”

“別別別!”

榮滟秋嚇壞:“我的少爺,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里待著吧,可千萬別讓我們替你操心了。”

“嗯?你們不相信我的能力?”

孫不器看向身邊:“姐,你覺得我行不行?我可以先從百總干,起步比三石還要高不少,我的箭術又是跟他學的,外號我都起好了,以后,我就叫‘小白袍’孫不器,如何?”

他說著說著,開始自我陶醉起來。

“嘖嘖,真霸氣啊!我也是白袍長槍加大弓,我等于陳三石!”

“溪溪!”

孫不器清清嗓子,舉起手里的長槍,在身邊的小丫頭面前擺起姿勢:“怎么樣?你覺得我有沒有這個資質?”

“哇”

陳云溪仰起小臉,十分捧場的鼓掌道:“師叔好帥氣。”

“哈哈哈!”

孫不器仰天大笑:“好丫頭,以后你想習武射箭,我來教你!”

孫璃眉眼之間的嫌棄已經難以掩飾,拉著溪溪下意識地遠離幾步。

“回來了!”

不遠處。

同樣是來迎接家人的路書華和溫植也在。

他們指著前方。

“轟隆隆——”

地面忽然間開始震顫!

黃色的沙塵沖天而起,好似一場吞噬天地的沙塵暴涌來。

直到離得近些,人們才看到。

這場沙暴之中。

是一支玄甲鐵騎。

沖在最前方的,赫然是白馬白袍,手持長槍,負后背著一張大弓的年輕將軍。

“喲”

榮滟秋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后調侃道:“奴婢參見武義伯。”

“師姐,你就別開我玩笑了。”

陳三石勒馬而停,揮手示意玄甲軍有序進城,然后翻身下馬,一一打招呼。

“孫師姐!”

“不器,你這……”

他看著對方近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打扮,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爹爹!”

陳云溪撲上來。

陳三石將其抱在懷里,后者在他的臉上蹭了幾下。

他笑道:“怎么樣丫頭,想我沒有?”

“日日都想爹爹。”

陳云溪奶聲奶氣地說道。

“好啊。”

陳三石看著丫頭變得活潑不少,說明大半年和其他人相處的還算是不錯。

“姓陳的!”

溫植走過來,打眼一掃:“你玄象了沒有?!”

“快了。”

陳三石頭也不回地答道:“溫莊主再等等,不用太急。”

“哼!”

溫植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其余從涼州出發的弟兄們,也都開始在城門口跟家人寒暄。

“蘭姐兒呢?”

陳三石抱著丫頭四處張望,始終沒有找到想看見的身影,問道:“她怎么不在?是身體不舒服嗎?”

“蘭姐姐她……”

孫璃想說話。

但是被榮滟秋打斷:“小師弟,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里來了位女客人,厲害得很,對誰都沒有好臉色,而且還賴著不走。

“今天,也是她攔著,不讓你妻子出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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