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號。」
天武皇帝應允道:「即日起,禁軍士卒統一稱為天兵,各部將軍統一稱為天將,詳細各部稱謂,日后再論。」
既然早晚要攻伐天水,那麼自然要有個響亮的名號。
不論凡俗還是人間,行軍打仗無非要個「勢」,天庭的稱呼,確實足夠讓自己人不膽怯。
只是這些身具靈根之人,基本上除了功法丶靈禾之外,得不到其馀任何幫助。
就連「禁軍教頭」,也只能是凝香她們。
說起來。
凝香這些年跟著陳三石修煉,也已經步入煉氣后期,昭昭即將后期,在仙途上她們的修煉速度都不慢。
除此之外。
汪直丶榮滟秋已然是真力武者。
司馬曜丶魏玄丶宋桂芝如果能有資源的話,再有兩年也能夠步入到真力中期境界。
小輩們。
司馬二子,鶴立雞群。
弟子方面,武道也有精進。
陳三石和白家接觸多了以后,才知道修仙界的「蛻凡境界」和神洲的「氣血武道」有什麼區別。
前者能夠通過天地靈氣,提前修煉年齡,稍微加快修煉速度,但本質上差別不大。
在武圣境界之前,靈禾藥膏足夠開用,還有些一階的便宜丹藥能夠從修仙界帶回來。
所以這些年來,幾名弟子的修煉速很快一晃就是七八年的時間過去,有仙丹助力,蘇燦即將蛻凡圓滿,于繼則是大漢建立后轉修仙途,煉氣初期,于烈蛻凡后期。
說到弟子。
陳三石這些年忙得厲害,對于小石村的大弟子李平安,也不知道近況如何,要是對方愿意的話,也可以接到東勝神洲來再說。
其馀,二師兄程位和七師兄葉鳳修,則是很早就突破到武圣境界,卻沒有多馀的天材地寶來開啟景神,苦苦不得寸進。
對此,陳三石也只能再想辦法連續半年,他都留在神洲。
一眨眼,就來到天武六年的四月份。
大漢立國短短六年,就已經百廢興旺,國泰民安,蒼生百姓年年有馀糧,寒冬有棉衣。
陳三石開始下書給南徐丶東慶,讓他們臣服大漢。
此時的南徐丶東慶內部本來就是一片混亂,各種起義接連不斷,戰爭四起,若不是還有少量各宗門修士鎮壓,早就徹底傾覆,
收到詔書后,他們也不大愿意歸順。
對此,陳三石命令司馬曜等人組成「天襲軍」,經常帶著高級武將從天而降,進行斬首行動,
又誅殺不少修士。
這也是大漢目前的策略。
能不全面開戰,就不全面開戰,畢竟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的江山,一旦輕易調動大軍又是空耗國力。
最起碼,也還要再休養幾年。
等到把周邊三國徹底化作大漢疆域后,玄珠中的國運之力,肯定能夠再上升一個層次。
將來出兵天水,也好有威能足夠的軍陣,
但還有一個問題擺在眼前。
兵馬足夠,該如何進軍天水?
要知道,兩洲天地之間,是有著封印阻隔的,陳三石來來往往,完全是依靠傳送玉牌。
但玉牌這東西,帶進去少數幾個人沒問題,要是成百上千的話,古傳送陣會一直處于激活狀態,天水洲的修士們想要不注意到都難,萬一有大能跑來,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后續還要想辦法,看看怎麼能把大量人馬快速運進去,然后再迅速撤回來才行。
這些都是后話。
半年修煉。
陳三石的仙途再有長進。
功法:吞火決.煉氣八層
進度:3381200
由于天墉城的一階靈脈不夠用,武道方面則是速度略慢,仙途先筑基,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慶華宮。
柔儀殿。
這里是皇貴妃的居所。
床榻之上,陳三石緩緩醒來。
他看向孫璃,猶豫片刻后,開口道:「師姐,習武再辛苦些吧。」
當初。
陳三石曾經說過,師姐不喜歡練刀,那便不用再練,一切都有他在前面。
可如今看來,恐怕是要食言了。
師姐沒有靈根,武道真力也并不延壽,如果不努力嘗試的話」
「嗯,我知道。」
孫璃說道。
她的弟弟孫不器,這些年進步倒是卓絕,要是有天材地寶的話,不用多久也能夠成為真力境界武者。
離開寢宮來到大明宮太極殿,經歷過一次上朝后,陳三石再度宣布閉關,實則前往天水洲。
這次,他特意繞路,先去了一趟小石村。
按照年紀來算,小平安也不小了。
哪曾想,陳三石從李老頭兒的口中得到消息,說這小子幾年前就跑了。
「去什麼地方了?」
「不知道。」
李老頭兒搖搖頭:「你走以后沒兩年,村子里來了一群人,朝廷也來了人,總之亂七八糟的打了幾場。
「在這之后,平安他給我們留下些銀子,在門口磕了幾個響頭,然后就離開了。
「還特意讓我轉告仙師,說你傳道之恩,他永世不忘,來日走出通天大道,再回來報師恩。「
陳三石微微頜首。
既然人很多年前就離開,那他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他今日來得趕巧。
剛好遇到李平安的姐姐,悄悄摸摸地過來送銀子,只是與前些年相比,她看起來憔悴許多倍。
對方聲稱是最近生病,陳三石就沒有再多問,也留下些銀子后,就告辭離開。
大澤坊市內的情況,似乎變得稍微嚴重一些,魔門修士最近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又有不少修士遭殃,懸賞的獎勵也越來越高。
甚至引起大宋朝廷的注意。
在朝廷治下,有著一個名為「鎮魔司」的衙門,就是專門負責各地安穩,斬妖除魔的。
在坊市內部,已然可以看到身穿鎮魔司制服的修士。
對于這些,陳三石暫時無心摻和,他還是要按部就班地修煉,爭取早日筑基再說。
回到小竹峰,閉關幾日后,就是山上修士聚會的日子。
陳三石丶紫南丶搬山散人丶瞿凌川丶鄧無常陸陸續續來到山頂的涼亭。
這四個人,都是筑基以上的戰斗力。
只有陳三石對外而言還是個煉氣修士,完全是靠著一手二階煉丹師的身份,才和眾人相處融洽「來來來,給諸位道友嘗嘗,咱昨個在赤嶺山弄到的好東西!」
搬山散人說著將一頭已經剝皮去骨的靈獸,重重擺在桌面上。
「喲!」
瞿凌川笑道:「這可是二階靈獸,道友還真是舍得。」
即便是把值錢的部位拆掉,獸肉也是能賣不少靈石的。
搬山散人在五人當中,向來都是以為人豪爽著稱。
「在下弄了些好酒。」
陳三石說著拿出酒壇。
其馀人也各自拿出宴會的東西,大多數都對修行有些益處。
只有干捉刀人買賣的鄧無常姍姍來遲,而且是空著手來的。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衣著不修邊幅,腰間挎著一柄刀,走起路來吊兒郎當,一屁股坐下來后,摟著瞿凌川就問:
「瞿兄,怎麼樣,有沒有魔修的下落?透露一下,咱們兩個私下去干一票,賺來的懸賞五五分帳。」
瞿凌川在執事堂當差,他搖搖頭:「別提了,最近日日夜夜都在巡邏,嚴重影響義的日常修煉,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想干了。
「另外鄧兄,我也勸你抓抓劫修得了,魔修最好不要碰,一不小心就要栽跟頭。」
「我又沒有手藝,不拼命哪來的資源修煉?」
鄧無常噴噴道:「要是能去把那個陳磊干掉,兄弟我可就發達了,接下來起碼二三十年都能潛心修煉!
「此人也就是真力中期而已,我未嘗不能與之一戰。
「說真的,各位道友真沒有和我一起去干一票的打算?」
「想有什麼用?」
瞿凌川汕汕道:「東勝神洲的天地封印對于法修的壓制甚是厲害,當初連歸元門的太上長老都吃了個啞巴虧,我們這些筑基根本就進不去。」
「蕭道友?」
鄧無常挑挑眉毛:「咋樣?有沒有興趣?」
「鄧兄真是會說笑。」
陳三石調侃道:「蕭某一個煉氣后期,哪里是陳磊的對手?」
「矣!」
鄧無常打斷道:「此言差矣,一個人不行,咱們可以多拉攏幾個,正面打不過可以偷襲,凡是只要去做,總歸是能夠找到機會!
「再者說,兄臺不是快要筑基了麼?總得提前準備筑基資源吧,要是真能干掉陳磊,你不就可以筑基了?」
「嗯,鄧兄說得有理。」
陳三石心念一動,轉而問道:「可是,我們該怎麼去東勝神洲呢?」
「這個不難。」
瞿凌川接過話道:「早在七八年前,上宗就在大澤坊市附近,利用封印縫隙,在大澤坊市留下過一道傳送陣法。如果你們想要去東勝神洲殺陳磊的話,開啟陣法的靈石消耗,可以為你們免除。」
「安全嗎?回來怎麼辦?」
陳三石接連提出問題:「瞿道友,能不能帶我們兩個去看看?」
「巧了,這陣法附近的安全,最近就是由我來負責的。」
瞿凌川說道:「二位想去的話,宴會結束后就可以帶你們過去!」
「好啊。」
鄧無常說道:「去看看,也好提前準備!」
「行了行了,先喝酒!」
搬山散人舉杯道:「對了,蕭兄弟,你先前要的弓弦材料最近有點線索,到時候可能需要你跟我一起進趟山。」
「好。」
陳三石答應下來。
五名道友,交換有無。
宴席結束,三人結伴前往大澤坊市周邊,一座無名之山,傳送陣就設立在山頂上。
傳送陣的外觀來看,和天涯海角的古傳送陣有些類似。
「沒錯。」
瞿凌川講述道:「這套陣法就是利用收集過來的玉牌,上面的陣法破譯之后,由真正的陣法大能修建的,能夠在天地封印的縫隙處,撕開一道小口子,讓修士通過。」
「原來如此。」
陳三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先前坊市收繳玉牌,原來是用來研究陣法的?」
「對。」
瞿凌川說道:「聽說是和天地封印有關系,上宗想要熔煉玉牌,解決其中秘辛,從而直接毀掉東勝神洲的封印。
「說起來,這封印真是了不得,不知道多少大能都在研究,這麼多年硬生生沒什麼進展。」
「怎麼啟動?」
鄧無常踩在陣法上,發問道:「我聽說還不能連續進入多人?」
「沒錯。」
瞿凌川告知道:「這道傳送陣的本質,是通過縫隙過境,但實際上不能影響到封印的威力,甚至因為遭到破壞,封印會自動進行反制。
「所以,即便是啟動陣法后,也需要每隔一段時間,趁著反制的間隙,送進去一名修士,而且還不能超過筑基。」
對此,陳三石記憶很深刻。
東勝神洲的諸多戰役,各個宗門都是通過不同的傳送陣錨點,陸陸續續分批次進入到神洲,而不是一股腦兒到位。
「對修士會有反制..」
陳三石發問道:「那對凡人呢,或者武修?」
「沒有。」
瞿凌川回答道:「聽陣法師們說,封印本質上是用來對付修士,隔絕人,「仙的,所以它的反噬禁制,會根據法力波動來檢索目標,無法察覺到低境界武者和凡人。「
「原來如此。」
陳三石將關鍵信心在心中暗暗記下,然后又走上陣法,站在高處掃視周圍的地理環境。
從這道陣法出來就是李家坊市,距離主峰很近,跟北陽道的家族相對而言也不遠。
天水洲很大,光是北陽道和其它道的路程,哪怕飛行也要很長一段時間。
「怎麼?」
瞿凌川打趣道:「你們現在就急著去送死?」
「現在當然不行。」
鄧無常擺手道:「等我集齊二十個人吧,真力中期的武者,起碼也要七八個,那陳磊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真力中期,我們這麼多人一擁而上,肯定能要他性命。
「只是—
「這麼多真力武者,要是沒有其它各道的武道家族幫助,只怕是很難湊齊啊!」
「不急。」
陳三石拍拍他的肩膀:「咱們可以慢慢來。」
「蕭兄說得有理!」
鄧無常暫時作罷。
「二位晚上要不要再一起喝頓酒?」
陳三石提議道:「在下聽說妙音閣的姑娘,可是多才多藝,靈酒也是一絕,在下請客。」
「哦?」
鄧無常一把樓主他的肩膀:「蕭兄,你整日閉關,我們還都以為你是個悶葫蘆,看不出來啊!」
「是啊。」
瞿凌川也調侃道:「妙音閣可不便宜,平日里我們都是偶爾才去,蕭兄不愧是二階煉丹師,闊氣得很。」
有白撿的便宜,他們自然是樂意去的。
這個瞿凌川是執法客卿長老之一,又負責看守傳送陣法,搞好關系將來或許有用。
夜里他們在妙音閣玩的很開心。
陳三石則是陪著枯坐了一些。
別的不說,這里的女修們的手段,還真不如慶華宮里的凝香,他久經考驗,已經完全沒用了。
次日清晨,他按照約定,前往白家煉丹。
還是跟以前一樣,陳三石煉丹的時候需要蒙上眼晴,和一名豆蔻年華的少女配合,中途不得私自偷窺材料。
這名負責輔助的「道童」,名叫白朝桐,是白家家主的小女兒,也是難得的上品靈根。
白家最近百年來,就出了這麼一位。
安排在這里當道童,也是存了提前學習煉丹技藝,將來成為白家自己的煉丹師的心思。
每逢煉丹。
白朝桐總是會小心提防著眼前的煉丹客卿。
「好了,可以摘了吧?」
陳三石感知著丹爐內的變化,緩緩取消施法。
技藝:煉丹(二階)
進度:1051000
他摘下遮掩布,就看到白朝桐死死捂著懷里裝有藥材的匣子,有些結巴地說道:「你丶你可以走了。」
「好,小白姑娘,在下告辭,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去小竹峰找我。」
陳三石說著,正要起身離去,外面忽地傳來嘈雜之聲。
他走出煉丹坊,就瞧見東南方向的一片峽谷入口處,聚集著人群,都是白家的武修,把一名花甲年紀的老道團團圍在其中。
長孫邈。
白家的二階客卿煉丹師不止有兩個,此人也是一個,不知道發生什麼,看起來有要大打出手的意思。
「呵呵5
長孫邈抒著胡須,看著阻攔他離去的眾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諸位小道友,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長孫前輩!」
白安歌嚴肅質問道:「白家藥谷是外人禁地,長孫前輩何故私闖?!」
「哪里有私闖?」
長孫邈不以為意地說道:「有人阻攔,在下不就出來了嗎?但幾位小道友攔著,不讓在下離開,是否有些不尊重貧道?」
白安歌毫不客氣地說道:「你能不能走,要等到家主和二爺來了以后再說!」
言談間。
白家家主白良弼和二房管事白麟勛踏著清風趕來。
「長孫道友!」
白良弼雄渾的聲音當中帶著明顯的怒意:「白某人三令五申,未經允許不得進入藥谷,你為何明知故犯?!」
「白家主,不至于這麼大動肝火吧?」
長孫面容平靜地說道:「方才在下煉制自己要用的丹藥,剛好缺少兩味藥材,也不值什麼靈石,就打算順手采來,僅此而已。
「貧道和白家合作也有些年頭,總不至于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吧?當時還準備找個人在旁邊看著,還真能偷你們的藥材不成?」
「安歌。」
白麟勛問道:「長孫道友可有進入到藥谷內部?」
「沒有。」
雙方核實一些情況。
不久之后。
白良弼才命人讓開道路:「讓長孫道友走吧。」
「今日你們,實在是有些過火!」
長孫邈說著就要離開。
結果沒走出兩步,就聽到白良弼在后面補充道:「長孫道友,稍后就會有人與你結清相欠,從明天開始,道友就不必再來煉丹了。」
「什麼?!」
聽聞此言,長孫邈頓在原地,旋即怒道:「白家主,有些過分了吧?!當初你們白家苦苦尋求四方,也找不來二階煉丹師的時候,是誰跟你們合作?怎麼現在又來了一個,就準備對我卸磨殺驢?」
「長孫道友!」
白良弼強調道:「白某很久以前就提醒過道友,一次無信,終身不會再有合作!」
「呵呵,好啊,隨你們的便!」
長孫邈冷笑著,拂袖而去。
目睹全過程的陳三石,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照例來說,藥谷這種地方肯定有人把守,就算采些藥材,也不可能當著面偷走東西。
白家的反應看起來有些過激,
長孫邈的行為也古怪。
既然是采藥,為什麼不直接讓身邊的道童去采,白家又不是摳搜之人,反而更加省事。
這藥谷里,有什麼不對勁?
陳三石警了眼身邊的少女。
白朝桐立即警惕地后退兩步。
「蕭兄,讓你見笑了!」
白良弼注意到他們后,主動上來打招呼:「我們白家的藥谷之內,有著脆弱的風水陣法,勉強維持著二階的靈土,平日里采摘藥材,都是依靠著幾種特殊靈寵。
「一旦有生人闖入,哪怕是折斷看似無關緊要的樹枝,也可能會導致陣法破損,并且無法修復「所以,我們才對于藥谷看守十分嚴格。
「丑話說在前頭,哪怕是蕭風兄弟,要是不經過同意擅自進入藥谷,也會被視為想斷我白家根基。」
「這個白兄放心。」
陳三石淡淡道:「在下本來就是個外人,該尊重的規矩自然會尊重。」
「那就好,那就好啊。」
白良弼微微嘆息道:「長孫道友走后,黃昏谷內的丹藥,就要全部依仗蕭兄一人煉制了,肯定會變得更加辛苦,如果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只要蕭兄不破壞規矩,白家定然不會虧待兄臺!」
陳三石又與之客套幾句后,便告辭離去。
他在天水洲的日常,無非是煉丹丶閉關,兩點一線,回到洞府之后,就直接閉關到深夜。
一直到次日天色將明未明,昏昏沉沉之時。
陳三石才離開洞府,準備去酒肆打些靈酒補充體力,然后連續閉關。
也就在他來到小竹峰山腳附近時,透過茂密的竹林,看見前方遠處有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朝著李家主峰接近。
長孫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