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田不厲提著一大包袱的書往山上走。
身后跟著三個漂亮女人。
藍花抱著被褥,兩個李家姑娘都抱著各自的琵琶。
她們擅長彈曲兒,不過田不厲更喜歡她們吹簫。
正朝著山上走著的時候,忽然那平時清淡的小嘴里發出了驚呼。
“啊!”
田不厲聽到一聲嬌呼,看過去時就見到抱著琵琶的李河貞倒向了地面。
這里山路崎嶇,一不小心就容易滾落山下。
田不厲迅速過去,不過附近的藍花眼疾手快,迅速丟下被褥抓住了李河貞。
“沒事吧?”藍河抱住李河貞,感覺手中一沉,明顯這女人的身子站不住了。
李河貞忍著疼痛,對著田不厲說道:“老爺,我的腿扭到了。”
田不厲走過來看了看,掀開她的裙子和襪子,發現她的腳確實扭傷了。
“我來背著你上去,琵琶就放在地上吧,等下我再拿上去。”
李河貞聽到后,低頭賠罪說:“奴家不中用,剛跟著老爺沒兩天,就給老爺您添了麻煩!”
田不厲走過來將她的琵琶拿過來放在一邊地上,將人抱起來。
“走吧,別廢話了。”
他看起來肯定是不開心,李家姐妹很自責,藍花也撿起來地上的被褥,小心的跟著。
田不厲承認自己選錯了。
年輕不懂事就容易犯錯,實際上光漂亮也沒用。
三人里,明顯藍花更高一些,各個方面都更勝一籌。
當初要不是藍河厚著臉皮把妹妹塞進來,自己也意識不到這妹妹的好。
藍河家里是武官家,本身也有功夫傍身,能跟上自己的腳步,身子骨也好,不容易生病受傷。
再加上能文能武,又多才多藝,當個正妻都夠格。
反倒是自己色迷心竅選的李家雙胞胎,會的都是一些文人小姐的才藝,在這破山頭上都是拖累。
“主人!主人!”
山上的兔子高興的跑過來。
“主人,我幫你拿東西!”
“主人!我幫你拿吃的!有雞蛋和饅頭嗎?”
四個小兔子歡快的跑到了田不厲的跟前,在田不厲身上和左右來回看著。
田不厲看到四個兔子,就說道:“去幫我采集一些治療扭傷的藥草。”
“我去!”白兔主動接下了這個輕松工作。
黃兔踹了她一腳,“快去!”
小白兔很快去干活了。
田不厲又吩咐說:“你們三個回去穿好衣服,等下和我去山下把馬車里的東西搬上來。”
“好!主人!”三個兔子又高興的跑了回去,像是賽跑一樣爭奪第一。
田不厲帶著三人上去,“我家里的事情都和你們說了,你們把她們當成是人對待就好。”
三人迅速說:“是!”
等到了山上小院后,田不厲把李河貞放在床上。
“你好好躺著,等下我幫你上藥。”
李河貞眼里含淚,“老爺!我肯定很快就好,您不要不要我了…”
李河貞覺得自己剛幾天就受傷,田不厲肯定不喜歡。
不喜歡,就肯定不要了,丟了。
或者還會寫信罵自己家人,說你們家的女兒不中用,笨手笨腳的蠢女人還敢送給他。
剛買回來的牲畜自己把自己弄傷了,這種待遇肯定不會好。
田不厲并不是這個時代的男人,思想上有很大的區別。
看到李河貞哭泣緊張的樣子,溫柔說道:“不必擔心,你的傷一個月就能好,而且又不是大事。”
“在床上好好休息,不要亂動傷了腿腳,我去把你的琵琶拿回來,等中午吃了飯聽你彈曲子。”
“這兩天路上我太過急色,要了你們兩個的身子,卻沒有好好聽你們彈曲兒。”
李河貞急忙說道:“是!奴家一定好好伺候老爺!”
妹妹李河淑說道:“老爺心善,寬宏大量,我們姐妹能跟著老爺,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田不厲笑著說:“我出去搬東西,淑兒你和你姐在這里鋪床,等下我和小兔子搬來東西后,你們指揮放在合適的地方就好。”
李家姐妹高興道:“遵命!”
田不厲和藍花,還有四個穿好衣服的兔子們一起使勁。
很快搬空了馬車,又把兩匹馬拴在樹林里休息吃草。
田不厲和大家一起搬著馬車上山。
他在后面使大勁,“一二三!使勁!”
三個兔女和一個兔娘,再加上一個二流女俠在前面抬著兩個車把。
“哎呦!哎呦!哎呦!”三個少女小兔子努力的使勁,努力的發出賣力的聲音。
幾百斤的馬車框架并不是太重,田不厲一個人就能扛起來。
主要山路崎嶇,馬車車廂又不好使勁,所以才要這么多人幫忙。
在忙了一個多小時后,才把車廂搬上去。
車廂可以單獨算一個房間了,不過有屋子住的話,沒必要住在這里面。
問題是被褥和床鋪都不夠用,平時小兔子都是睡一起的,床不夠大!
所以晚上自己還是要和三個女人睡車廂,正好也可以夜觀天象。
忙碌一番后,白兔也背著一捆草藥爬回來了。
扭傷是常見的外傷,田不厲自己知道怎么治療,經常跳來跳去的兔子們也知道什么藥材對扭傷有效果。
兔娘幫忙制作藥膏,用清涼的藥汁和粘稠物覆蓋腫痛的位置。
田不厲一家人開始吃飯忙碌,除了飯后有兩個演奏曲子助眠的女人外,練武健身和做飯打掃喂雞的時候也多了個女人幫忙。
過了兩天,陳縣令就帶著人過來修蓋宅子,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擴大了一些。
陳縣令剛走,在山下喂馬的白兔就跑了上來。
“主人,村子外面來了四五十人,自稱是李家姑娘的家人,送來了酒肉和女仆好多人。”
田不厲帶著藍花和李河淑下山。
山下路上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以及四個看起來有武功在身的文士。
田不厲剛過去,李庭竹就恭敬說:“李庭竹見過仙長!”
田不厲客氣說:“太過客氣了,我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叫我田不厲就行。”
李庭竹不敢直呼這個男人的名字,“聽聞我家女兒被公子看中收為奴婢,此乃我家福氣,特意送來些許嫁妝,我家這兩個女兒多年來疏于管教,不知公子可還滿意?”
李庭竹看著李河淑,沒有看到李河貞。
“都好,滿意。”田不厲笑著說,“目前剛蓋好兩間房,我們去屋子里坐。”
李庭竹客氣的彎腰,“好!公子請!”
田不厲說了幾句就出去忙了,沒有耽誤時間在這種地方。
雖然李家送來了老媽子和廚嬸子,還有車夫馬夫工匠,以及大量的酒和糧食,還有衣服首飾等東西,但是田不厲已經不是那么在乎了。
等李庭竹和女兒說話時,很快就知道李河貞走路不長眼,自己把自己腿腳扭到的事情。
“這不成器的死丫頭!”
李庭竹不再是剛才那個慈祥好說話的讀書人老頭子,惱怒起來甚是威嚴嚇人。
李家是書香門第,能被送去郡主府當丫鬟的,基本上不是最有出息的子女,也不是嫡系。
李庭竹惱怒道:“這天賜的福緣若是丟掉了,你們兩個就是李家的罪人!!”
惱怒無濟于事,李庭竹也換不了人,只得對著李河淑交待道:“我回去以后就叫大夫過來給她看病。”
“切記!一定要好好服侍那人!將來說不定我李家兒郎,也能修仙問道!!”
李家人走后不久,藍家的人也送來了嫁妝和牛羊家畜。
藍家以放牧和種地為主,幾代人都是皇家的管事,送去郡主府的藍河藍花還有另外幾個人,反倒都是嫡系里最有出息的女兒。
藍花知道田不厲不喜歡處理俗事,就讓人送了禮稍微認識一下就走了,不添麻煩。
三個女人都是妾,也可以說是奴婢,但是該給的嫁妝都給的很足,反倒是一分錢的彩禮都沒要。
田不厲很快就過上了衣食無憂的好日子,成了田家村和屋后一大片荒山野嶺的地主老爺。
藍花白天陪伴田不厲在山上一起修行,中午下山安排李家和藍家的事情。
她腿腳勤快,腦子精明,手腕有力,幾巴掌就把那些碎嘴子的老媽子老嬸子打翻在地,又毫不留情的驅逐這些人回老家,很快別人就不敢欺負她年輕不懂事了。
學武的女人,性子很少有那么軟弱的。
就算是對丈夫和家里人和氣,可也不是好欺負的。
過了半個月,田不厲的新家就能住人了,雖然還在繼續擴建,但是已經可以住了,就連隔壁胡家幾口人也搬進了一起修建好胡家小院。
不需要處理各種俗物的田不厲,每天繼續保持著平靜的日常,讀書、修煉、修身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