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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矩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沖下去營救女兒,可特派員剛才的話卻像一根刺,死死扎在他的心頭,讓他不得不權衡利弊。
他的內心掙扎著,仿佛被撕裂成兩半,一邊是理智的勸阻,一邊是父愛的本能。
忽然,他血紅的眸子猛地瞪大,福至心靈般的低吼道:
“[假面]![假面]也跟進去了,追——!”
話音未落,馮矩已翻身躍下主席臺,如同一頭失控的野獸,直奔向那被轟開的下水道入口。
與此同時,董平等幾名捕快逆著慌亂的人群,奮力沖入校園,朝著同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特派員的面色瞬間僵住,眼神冷得像冰:“……”
他盯著狂奔而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我讓你盯著[假面],你就這么盯?
當著我的面睜眼說瞎話,下水道里除了一女七怪,我怎么沒看見[假面]追進去,莫非,你是想跟我暗示…….你女兒才是[假面]?
特派員的喉嚨微微蠕動,發出一陣瘆人的冷笑:
“原來是條喂不熟的白眼狼啊……哼——,好得很!”
翠翠單手緊緊捂住嘴巴,她的聲音顫抖而驚恐:“雨槐……她還活著嗎?”
張璃釉的內心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她多么希望馮雨槐已經變成那灘肉泥中的一部分,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她比誰都清楚,馮雨槐不是普通人,她同樣是食人的怪物!
而怪物,又怎么可能輕易被其他怪物殺死?
“但或許……馮雨槐會受傷?”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帶著一絲僥幸與期待。
她深吸一口氣,冰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兒灌入胸腔,她眼中閃過一抹決然的冷意,她猛地扭頭看向翠翠:
“翠翠,我去追雨槐!你別傻杵著了,趕緊逃出學校!記住,最近千萬別回來!”
說完,張璃釉不等翠翠回應,便已急沖而出。
翠翠愣了一下,她哪里能放心讓張璃釉一個人去救雨槐?
她咬了咬牙,連忙邁開步子,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張璃釉察覺到身后的動靜,眉頭緊皺,臉上浮現出一抹煩躁:
“你跟著我干什么?我不是讓你趕緊逃嗎?翠翠,你別…….”
翠翠無比倔強的打斷張璃釉的話,聲音雖顫但無比堅定:
“璃釉,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雨槐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丟下你們不管,而且,我要找回曉娟…….”
張璃釉奮力擠過混亂的人群,小心翼翼地繞開一個揮舞著攝像桿的怪物,腳踩進濕膩膩的血坑里,黏稠的觸感讓她腸胃涌動,直泛惡習。
她強忍住嘔吐感,想回頭對翠翠最后勸阻幾句,卻聽見翠翠聲音嘶啞,帶著顫抖說道:
“追雨槐的那些怪物里……有一個脖子上套了件破衣服。雖然沾了污水臟得不成樣子,但我認出來了,那是曉娟失蹤那晚穿的睡衣。
曉娟或許就是……”
張璃釉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嘴唇微微囁嚅,到嘴邊的話全都咽入回嗓子眼兒里。
她的眼神驟然無比陰冷,咬牙切齒的狠聲道:
“翠翠,等下去后,你一定要全都聽我的。因為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訴你……曉娟她其實是……”
一邊說,張璃釉一邊伸手扯開掛在洞邊的那具扭曲尸體,隨后毫不猶豫地順著黑漆漆的坑洞,一躍而下。
翠翠站在原地,心跳如鼓,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也跟著跳了下去。
羅輯望著一群捕快和兩個女學生先后跳入下水道里,心里本來有些打退堂鼓了,結果又被激起了勇氣。
“富貴險中求,風險越大越富貴!”
羅輯快步繞了一圈,一個滑步貼著血坑,直接滑進了下水道里。
女寢樓道里,此刻卻顯得異常安靜,與外界的混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人群早已蜂擁向外逃竄,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敢再待在屋子里。
誰都害怕萬一有哪只怪物沖進來掃樓。
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幾扇未關緊的門在風中輕輕晃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昏暗的燈光從天花板上灑下,投射在地面上,拉長了斑駁的陰影,廁所里,一個未擰緊的水龍頭滴答作響。
啪啪啪——
助手拼命地扇著女醫生的臉,手掌與臉頰碰撞的清脆聲響格外刺耳。
女醫生終于從昏沉中醒來,兩人淚眼汪汪地對視,眼神中交織著復雜的情緒,仿佛在無聲地對話:
“你為什么要扇醒我?就讓我死在夢里不好嗎……”
“可現實是噩夢……我不敢一個人面對啊……”
片刻的沉默后,兩人默契地爬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朝拐角的廁所走去。
樓道里回蕩著她們低低的對話聲,語氣中透著絕望與掙扎:
“演出提前了太多,我們這次死定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如果我們能找到師姐們提前暴動的原因,或許……或許還有一點點搶救的可能?”
“沒錯,師姐們平日里都很聽話,一定是有人刺激了她們……我們得找到那個人……”
她們說著連自己都不太相信的鬼話,試圖用這些話語麻痹內心的恐懼。
快步拐進廁所后,兩人蹲下身,雙手顫抖著摸索地面,慌亂地掀開一塊松動的瓷磚,露出了一截向下蜿蜒的黑漆漆洞口。
女醫生和助手心神緊繃,全神貫注地蹲在洞口前,彼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隨后,她們一前一后,毫不猶豫地跳入了那黑漆漆的洞中。
她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身上,渾然沒有察覺到,廁所最里面的隔間里,正悄無聲息地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像一尊蠟像般靜立在那里,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若有人此刻能夠窺見,定會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
男人的臉頰正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曲變形,仿佛皮肉下的骨頭在無聲地重塑。
他的臉皮不斷起伏、蠕動,起初,他的顴骨緩緩隆起,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從內部推高,隨后下頜骨開始收縮,變得尖銳而窄小。
鼻梁骨像是被捏碎的黏土,重新塑造成另一種形狀,時而高挺,時而塌陷,直至凝固成型。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眼睛——眼窩深陷,眼眶輪廓不斷變化,眼珠的位置也隨之移動,仿佛在尋找一個最合適的位置定格。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聲響,只有皮肉與骨骼蠕動的默片。
最終,當一切停止時,男人的面容已完全變成了另一副模樣,唯有一對瞳孔內的兩對勾玉,和最初一樣,在邪惡的旋轉著。
“女廁所里,能聽見許多秘密,果然誠不我欺,呵呵——”
男人聽著門外兩聲重物墜落下去的聲音,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危險弧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