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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給予受凍者以溫暖,給予迷茫者以指引,給予絕望者以希望,是黑暗中行人的指路明燈,是給他們重新編織希望的…..邪教首腦。
這不比什么實驗室的導師強一百倍?
男人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女助手,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憐惜:
“遵守規矩是好事,說明你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但你不能不要命啊。”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幽幽:
“遵守規矩的前提是活著。因為,死了就真的死了。”
女助手怔怔地盯著男人,嘴唇幾度張開,卻發不出聲音,只能喃喃地重復著: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男人微微俯身,聲音輕得像是耳語,卻字字敲擊在她的心上:
“長點心吧。遇到那些讓你去送死的人,可得躲遠一點。那些都是壞人。你是個好姑娘,要多跟好人接觸,才能活得長。”
女助手宛若醍醐灌頂,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她的心靈仿佛完成了一次徹底的洗滌,變得澄澈而通透。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眼角隱隱溢出淚光,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激與溫暖。
好人在哪里?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長長吸了一口氣,擦掉眼角的淚痕,狠狠地朝面前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
“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你是我從未遇到過的好人。我叫趙靜伊。”
男人沉默了許久,修長的手指緩緩抬起,輕輕地扶了扶金絲眼鏡框,他的聲音里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滄桑與故事:
“你又錯了,靜伊。我并非你想象中的好人,我是一個背負著罪孽的人,一個漂泊無依、沒有家的孤魂野鬼……”
他的語調低沉而悠長,每一個字都似乎承載著過往的沉重與苦澀。
他本不愿揭開自己的真實面紗,但在趙靜伊那充滿希冀的目光注視下,終究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吐露了自己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鄭航。”
趙靜伊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微微蹙起,心中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聽到過,卻又模糊得抓不住具體的記憶。
然而,當鄭航自稱是個罪人時,趙靜伊內心的最后一絲疑慮反而煙消云散了。
哪里有壞人會承認自己是壞人呢?
趙靜伊為自己的多疑而感到羞愧,她很是激動的說道:
“不,鄭航你絕對是一個好人!”
鄭航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仿佛有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一聲輕嘆:
“哎——,好人?是啊,我一直都想做個好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在下水溝里,和老鼠為伴……”
“但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哎……”
趙靜伊豎起耳朵,從鄭航的表情和語氣中感受到一種淡淡的悲傷。
那種悲傷并不濃烈,卻像是被時間磨平了棱角,只剩下麻木的余燼。
她很熟悉這種感覺——她也時常在夜深人靜時,回想起最初進入實驗室的那一天,幻想著自己能遠遠逃離那里。
可現實是,她也已經無路可逃了。
鄭航注意到趙靜伊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察覺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共鳴情緒。
他強顏歡笑,試圖轉移話題:
“你呢?看你的穿著,應該是待在醫院或者實驗室里的吧?怎么會跑到這下水道里來?還有,你剛才沖著老鼠喊‘師姐’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鄭航一口氣問了很多,其實都是頗為敏感的問題,但他的話術鋪墊的很好,情緒也醞釀的很到位。
趙靜伊一點都沒起疑,當然,趙靜伊其實更想知道鄭航的故事。
但對方臉上那抹痛苦的表情,讓她不忍心去觸碰他的傷疤。
見趙靜伊沉默不語,鄭航也不逼迫,只是臉色稍微冷峻了一點,語氣依舊溫和而善解人意:
“這些都不能說嗎?我明白,又是你嘴里的導師定的規矩,對吧?沒關系,我先送你出去吧。
下水道里太危險了,鼠群等會兒萬一又繞回來,可就糟了。”
“導師的規矩”這幾個字,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精準地戳中了趙靜伊內心最禁忌的傷疤。
這個CallBack,堪稱絕殺。
再加上鄭航那暖心為她安全考慮的話語,簡直就是DoubleKill。
趙靜伊哪里招架得住?
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心頭發狠,仿佛要將那些拴鎖住自己的規矩統統拋之腦后。
“沒有不能說,就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咬了咬牙齒,將心扉對面前這個救了自己的好人完全敞開,她這般說道:
“唔,對了,鄭航,你在下水道里有看見一群長滿鱗甲、三米高的類人怪物嗎?她們正在追一個女學生,而那些怪物就是我的師姐們!”
鄭航的臉上露出明顯的驚愕之色,脫口而出道:
“我這幾天,的確有在下水道里遠遠窺見過幾只怪物,有一只還套著衣服……可你說,她們是你的師姐?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面色逐漸沉重,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
“趙靜伊,你到底是什么人?”
見救命恩人臉上露出震驚之色,趙靜伊的內心竟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感。
她心里有太多的秘密,像是沉重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此刻,她終于找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話匣子一打開,便再也收不住了。
不需要鄭航引導,也不需要他套話,趙靜伊便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一切吐露了個一干二凈。
她開始講述,聲音低沉而急促,像是要將積壓已久的秘密一股腦兒傾倒出來。
她講述了導師的計劃——那個毫無人性的瘋狂的計劃,講述了計劃如何出了岔子,師姐們提前登場,演變成了一場無法控制的災難。
她講述了導師對完美的病態追求,講述了師姐們是如何被一步步改造成面目全非的怪物。
她還講述了,自己當初收到實驗室的offer時是多么開心,仿佛抓住了人生的希望。
以及,之后她通過了層層考核,最終被選中進入實驗室,那時的她滿懷憧憬,以為自己即將踏上一條光明的道路。
然而,當她終于窺見實驗室隱藏的恐怖真相時,以及實驗室背后隱藏的秘密時,她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趙靜伊講述著自己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越陷越深,無法自拔,無可回頭,如同墜入無盡的深淵。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絕望的平靜,甚至連淚水都沒流幾滴,仿佛已經接受了命運對自己無情的擺弄。
鄭航則是一個完美的聽眾,全程不打斷,不插嘴,只靜靜地極有耐心的聆聽著。
只在最后的最后,時間線從遙遠的回憶收束回此時此刻時,他才幽幽的問了一句:
“所以呢,你還沒告訴我,你加入的實驗室叫什么,你口中的導師又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