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七彩礦山來函,還是急函。
他強壓怒氣,道:“念!”
七彩礦山關乎著太上宗三成的收成。
再如何重視都不為過!
弟子立刻拆開信函,念叨:
“回稟宗主,修年緊急匯報兩個關于七彩礦山的消息。”
“好消息是,毒瘴已除,污染的晶礦數量有限,并無大礙。”
聞聽此言。
太上宗主緊皺的眉頭,終于緩緩展開,露出了笑意。
剛才的一番火氣,在這個好消息的沖擊之下,化為烏有了。
“哈哈哈!就知道魯長老辦事靠得住!”
“不過數日,就解決了我七彩礦山的大患!”
七彩毒瘴的出現,一度讓整個太上宗人心惶惶。
若是這塊開采區廢棄,后果之嚴重,不敢想象。
毫不夸張的說,甚至可能影響太上宗百年內的格局。
如今,隱患一朝解除。
他焉能不大喜?
“第二個消息呢?接著念!”他笑哈哈道。
閱讀信函的弟子,看了眼第二條內容,臉色陡然難看起來。
結結巴巴的,半晌不敢念。
“讓你念,啞巴了?”太上宗主輕喝了聲。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魯修年還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訴自己呢。
那弟子吞吞吐吐道:“第二條消息是……修年慚愧,自作主張,讓太上宗蒙受天大損失。”
“特此請罪。”
太上宗主疑惑:“魯長老如此大功,本宗和太上長老們重賞都來不及。”
“如何會怪罪他?”
“繼續念。”
那弟子戰戰兢兢念叨:
“修年請來三位克毒高手,前兩位失敗不說,還讓毒瘴爆發。”
“迫不得已,答應第三位高手的苛刻要求。”
“他不負眾望,成功解決隱患。”
“修年也依照承諾,兌現了要求。”
“此要求,恐令我太上宗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修年誠惶誠恐,無臉面見宗主,乞求永鎮礦山,洗滌罪過。”
太上宗主沉吟起來。
他倒也猜測過,解決毒瘴隱患的過程,并不會那么輕松。
請來的克毒高手,需要給予他們不小的報酬,他也覺得合情合理。
總不能讓別人冒著生命危險,無償為太上宗付出吧?
但,這信函上說的是不是夸張了些?
令太上宗萬劫不復的要求?
“接著念接著念!”太上宗主不耐煩的催促。
那弟子吞了口唾沫,繼續念叨:
“不敢隱瞞宗主,我已兌現約定,將我太上宗一半的礦區,劃分給了對方。”
什么?
太上宗主陡然站起來。
一雙眼睛瞪得好似銅鈴般:“那人要走了我太上宗一半的礦區?”
這可相當于太上宗一成半的晶石來源!!!
說是傷筋動骨,半點不夸張!
那弟子不敢停,繼續念著。
接下來,就是描述詳細的情況,著重闡述當時情況危急。
答應如此苛刻要求,也是無奈之舉。
“好好好!趁火打劫,打到了我太上宗的頭上!!!”
太上宗主大吼道:“他是哪宗弟子?”
“我要看看,我們九宗何時有這樣逆天的存在!”
索要太上宗一半的礦山。
他真敢要!
他是真敢要啊!!!
那弟子縮了縮脖子,道:“是青云宗,宗主座下弟子,江凡。”
等等!
江凡?
那個殺穿了太上宗天驕,又害得李詩倩失去執行任務資格的江凡?
他一把奪過信函。
仔細看去。
還真是江凡!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太上宗主咬牙切齒的怒笑!
“江凡!!”
“你欺人太甚!!!”
砰――
他五指一攥。
掌中的信函被碾碎為雪花。
強大的氣場更是如洪流般轟出,身后的椅子給轟成木屑。
跪在身前的華向晨,哭訴的李詩倩,則像落葉一樣被震飛了出去!
接著。
太上宗主衣袍一抖,便化作殘影掠了出去。
遠遠傳來其憤怒的喝聲。
“你們兩個,都跟過來!”
“好好看著,本宗如何一筆一筆的與他算賬!”
話說另一頭。
江凡騎著小白,來到了匯合點。
月明珠斜靠在街邊的一根木梁上,拿眼斜著江凡:
“讓我等這么久!”
“還以為你扔下我跑了!”
江凡拍了拍身下的白虛玉牛:“你不會以為,這靈獸很容易弄到吧?”
月明珠打量一下,才發現白虛玉牛的不凡。
“咦?這是誰的靈獸?一般人可擁有不了。”
她這才明白,為何江凡去了這么久。
想弄到這種特殊的靈獸,還真要費一番手腳。
“管那么多干嘛?”
“上牛!”
江凡迫不及待想出發了。
月明珠卻遲疑起來:“不能在牛背上搭一個小木屋?”
“再不濟,綁一頂轎子也行。”
她實在不想這樣和江凡一起,在落日城拋頭露面。
之前就差點撞上太上宗主了。
江凡無語:“你怎么變得這么矯情?”
“還走不走?”
“不走我自己出發了。”
他本來就不太想帶她冒險的。
月明珠無奈跺了跺腳:“催什么催?”
說著,就拎著大包小包的物資,一躍到牛背上,緊挨著江凡后背坐下。
腦袋埋得低低的,生怕路人發現。
江凡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往深處想。
不多久。
小白一蹄子踏出落日城。
落在了北境的冰雪中。
終于要出發了!
嗖嗖嗖――
就在此時。
數道身影疾馳而來。
為首的赫然是太上宗主。
小白體型這么大,特征又明顯,太上宗主想不追上江凡都難。
“華向晨,你睜大眼睛看看,為師是怎么為你師妹討回公道的!”
他哼了聲。
便臉色冰寒的一個閃身,攔在了白虛玉牛面前。
背負著手,冷冷盯著江凡:“別來無恙啊,江凡!”
江凡愣了一下,這才認出眼前之人來,連忙跳下牛背。
拱手施禮:“弟子江凡,參見太上宗主。”
雖說這家伙舉報過自己,可他好歹是一宗之主。
身為小輩,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他哪敢托大。
太上宗主越看江凡,越是火大!
一半的礦山,他怎么敢這么獅子大張嘴?
雖說魯修年闡明了情況,不答應,礦山全毀,答應,起碼留下一半。
太上宗不虧。
可想到一半的礦山,都被這小子奪了去。
心頭還是忍不了。
協議書,他認了,就當那一半礦山喂狗了。
但,這江凡,也該給點顏色!
“敢問太上宗主有何吩咐?”
江凡其實心里有數。
要么是為李詩倩的事,要么是為礦山的事。
不過,這兩件事他問心不愧。
太上宗主就算想發難,也要有理由才是。
他自問,沒什么虧心的。
太上宗主心里冷哼:“本宗都找到你頭上了,還敢這么鎮定?”
“覺得我找不到理由教訓你是不是?”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正說著。
他余光一瞥,發現牛背上還坐著一個女子。
盡管她是低著頭。
可因為牛背太高,太上宗主仰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其真容。
看清剎那。
他不由渾身一震!
合歡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