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珠也發現了江凡的異常。
走過來一瞧,發現依舊是如此前墻上的腳印那般,
看后容易頭暈的怪異字體。
不過這次的字體比較大,她勉強辨認得出來,念道:
“九龍妖鼎,重如泰岳,非化神不可動搖。”
化神?
月明珠一陣眩暈:“化神,那是元嬰之上的傳說境界。”
“每一個,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上人物。”
“這等級別的人物,才能撼動此丹爐?”
“難怪我動不了它呢。”
她微微吐出一口氣。
看來不是自己無能,而是此丹爐的確有大問題。
不知它是何等逆天材料鍛造而成,竟沉重如斯。
緊接著,月明珠又念下去,道:
“或者,五星魂師的同道中人,若有緣來此,也可帶走。”
月明珠露出疑惑:“魂師也能帶走?”
“難不成,此丹爐遇上魂師,會變輕不成?”
“不過,五星魂師有些開玩笑了,這等存在,只在書中見過。”
“天機閣閣主,也才三星魂師而已呢。”
江凡若有所思。
魂師就可帶走此丹爐嗎?
他凝視著地上,以靈魂力量銘刻的字眼。
心有所悟。
不動聲色的釋放出靈魂力量,包裹住此丹爐。
試圖將其舉起來。
讓江凡驚訝的是,意念一動,丹爐當真晃了一下!
可惜,因為他的靈魂力量,遠未達到五星魂師的地步。
無法將其拿起來。
僅僅只讓它晃動。
但,這也佐證了江凡的猜想。
此丹爐,需要靈魂力量才能拿起來!
“咦?”月明珠怔了一下,仔細盯著丹爐,道:
“怎么感覺,這丹爐剛才動了?”
江凡露出茫然之色:“有嗎?”
月明珠伸手拽了拽丹爐,發現還是紋絲不動,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錯覺?
“怪了,今天怎么接連產生錯覺?”
那抹綠色光芒是如此。
九龍妖鼎又是如此。
真是見鬼了。
江凡忍住笑意,道:“此丹爐,我們是奈何不得。”
“相信也沒人能帶走它。”
“待他日有機會,再來取走它吧。”
他不擔心此丹爐會被人拿走。
除非有化神級別的傳說人物,或者五星魂師降臨。
不過,相比起這種人物降臨在這種寸草不生的雪原。
還是江凡突破五星魂師的概率會更大一些。
他目前的靈魂力量,相當于四星魂師。
若能增長一些靈魂力量,便可將此鼎給帶走了。
月明珠點點頭:“這破丹爐,多半是要荒廢在此地了。”
“如此苛刻的條件,誰帶得走?”
“不過……你就這樣走了?”
“這些瓶瓶罐罐你不要了?”
月明珠注意力重新落在一排排的瓶瓶罐罐上。
眼中流露熾熱之色。
“那位元嬰大能既然是一位魂師,定然煉制有不少靈丹才對。”
“或許這些留下來的,是他認為沒什么用的。”
“但對我們來說,卻是可遇不可求的大機緣呢。”
江凡哭笑不得。
“再好的靈丹,藥效也是有期限的。”
“此地都過去百年了,縱然有,也都化成灰了。”
“何況,你難道忘了,此洞府已被人占據過,真有靈丹,那人也早用光了。”
呃――
月明珠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
心里拔涼拔涼的。
她不甘心的拿起一個玉瓶,扒開瓶塞。
一股黑煙竄了出來,差點撲在她臉上。
正如江凡所說,里面即便有丹藥,也都成了灰燼。
她依舊不死心,接連打開好幾個瓶瓶罐罐,都是如此。
這讓她有些崩潰。
“老娘差點摔死了,到頭來就得了一張爆炸玉符?”
沒有人知道,她得知此地有元嬰洞府時,抱了多大的期待。
可收獲與想象中差了十萬八千里!
江凡有點心虛。
這洞府里,倒不是沒有寶藏。
而是絕大部分,都便宜了他江凡。
他安慰道:“月姑娘,放平心態。”
“世上之事,哪有盡如人意的?”
“能得一張爆炸玉符,已是不易。”
月明珠緊蹙著眉毛。
話倒是沒錯。
結丹九層的爆炸玉符,放在外界,那絕對是九宗打破腦袋也要爭搶的寶物。
能夠得到,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只是,她對元嬰洞府的期待太高,失望也就太大了。
不過,她忽然意識到。
江凡什么都沒有得到。
爆炸玉符被自己得了去。
那地級中等腿法,他也修煉不了。
好不容易遇見一件靈器,也帶不走。
他才是兩手空空的人。
念及至此,便覺得虧欠江凡。
“說好讓你拿兩件東西,結果卻讓你白來一趟。”
想了想,她從脖子上取下一條掛墜。
細細的紅繩,掛著一個粉色的佛陀玉墜。
玉墜里流溢著神秘的粉色霧團。
她有些不舍。
但思索再三,還是將它塞進了江凡手里:“此物就送你吧。”
“算是我補償你的。”
感受到玉墜上殘留的體溫,江凡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她圓鼓鼓的胸口。
連忙將其還了回去。
“我不要。”
月明珠道:“收下吧,這是我佩戴多年的防御法寶。”
“至于級別……反正,沒到生死危機的時候,不要用。”
看江凡執意不肯收。
她把掛墜直接套在江凡的脖子上,不滿道:“男子漢,怎么像女人一樣扭扭捏捏?”
江凡訕訕道:“我是怕你后悔。”
月明珠呵了聲:“本……我從不后悔!”
江凡點點頭。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兩人再次檢查了一下洞府,確定沒有遺漏什么寶藏,就并肩離開洞府。
回到了白雪茫茫的崖底。
看著滿地觸目驚心的鐵鏈碎片,月明珠不禁感慨:
“我居然能活下來,真是不可思議!”
她忽然覺得,那個佩戴多年的保命玉墜,不怎么肉疼了。
畢竟,沒有江凡相救。
她現在多半已經涼了。
“好了,你的繩索在何處?”
月明珠問道:“我帶你上去。”
她想當然覺得,江凡能下來,肯定是順著一條新的繩索下來。
江凡怔了下:“繩索?”
旋即他才明白月明珠的意思,道:“我沒有繩索。”
什么?
月明珠身軀一僵,俏眸睜圓:“你沒放繩索?”
“那你是怎么下來的?”
江凡指了指上面,道:“當然是爬下來的。”
這山崖陡峭筆直,再厲害的攀爬高手,都不可能安然無恙爬下來吧?
好,就算運氣好,爬下來了。
但不可能爬得上去吧?
月明珠有點著急了,道:“你蠢嗎你?”
“居然不帶繩子?”
“你是要氣死我呀!”
本以為逃脫升天。
結果來一句沒帶繩子!
江凡撇撇嘴,走到懸崖邊,沖她道:“你走不走?”
月明珠沒好氣道:“怎么走?你還能飛檐走壁不成?”
江凡不理她了。
腳下靈力運轉,直接施展孤鴻掠影。
背負著手,貼著陡峭的懸崖一路往上而行。
神色輕松,就像在平地行走般。
月明珠一愣。
眼眸一點一點睜圓,瞳孔逐漸收縮。
最后縮成了一根針。
口中發出了駭然之音:
“你……你身法大成?”